第54章 心思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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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揚臉色異常難看,他抬起手想要摸我的臉,我恨恨地瞪著他,恨不得此刻就能殺了他,兩隻眼睛眨也不眨,望著他說:“滾!”
他頓了下,緊接著又要來摸我的臉,我幾乎拚命全部的力氣,轉頭咬住了他的手腕,死死咬住不肯鬆口,想要咬下一塊肉來。
嘴巴裏立刻嚐到了血腥的味道,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皺著眉望著我。我咬的牙都開始疼了,可是心裏依然那麽疼,對他的報複完全沒有辦法彌補他對我造成的傷害。
我鬆開嘴巴,最後朝他吐出一個字:“滾!”隨即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的呼吸聲依然在我耳邊,我卻再也不肯睜開眼睛。
良久,我聽到他站起身的聲音,還聽到他說:“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叫我。”
我無動於衷地聽著他的話,直到一陣關門聲響起,繃緊的神經才緩緩放鬆,長長吐出一口氣。
茫然地躺在床上,我連哭都哭不出來,大概之前哭的太厲害,眼淚已經流幹了。
我費力地爬起來,將枕頭放在腰後麵,可是靠上去的時候依然疼得我齜牙咧嘴。身下大概撕裂了,隨便動一下就能讓我出一身的汗,我幾乎不敢隨意動彈。
旁邊的床頭櫃上有一杯水,可惜已經冷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倒的,我卻沒得選擇,隻能端起來慢慢喝了下去。
喝完冷水以後,我又縮回被子裏,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可是這一次,卻怎麽也睡不著,不僅是因為身上疼,更是因為林清揚那張令人痛恨的臉不斷地在我眼前閃現,偶爾,我也會看到林飛揚,因此更加自責。
我就這麽閉著眼睛假裝自己在睡覺,期間臥室的門開過兩次,每次我都會屏住呼吸,絲毫不敢動彈。
進來的人是林清揚,他每次都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然後拿開,沉默地在我的床前站著。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打在我身上,那股灼熱的視線令我渾身都覺得不舒服,然而我並不想睜開眼麵對他。
他對我造成的傷害,我這一生都不想原諒他。
硬撐了很久,我才稍微有一點睡意,然而身上有些發燙,怎麽也睡不踏實,而且身上越來越熱,腦子也昏昏沉沉的。
我覺得自己有點不舒服,可是我不想說話,更不想讓人看到我現在這幅狼狽的樣子,索性縮在被子裏一聲不吭,直到林清揚將我搖醒。
看到他的時候,我又驚恐地差點叫出來,然而嗓子已經沙啞地說不出話來,更別說尖叫。
林清揚神色慌張,手掌貼在我額頭上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大概是發燒了,他的手熱別涼。
他抓起一旁的衣服就要給我穿上,我瞬間慌了神,拚命搖著頭,一隻手在他胸口用力推著。
林清揚擰眉望著我,勸道:“你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
我低頭望著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跡,瘋了一樣的搖頭,死活不肯讓他碰我。我不要去醫院,更不要見到他,身上如此恐怖的痕跡,別人一眼就會知道發生過什麽,如果被人知道了,我寧願去死!
我的瑟縮立刻讓林清揚明白了原因,他的臉色“刷”一下泛白,眉頭狠狠跳了一下。
我想鑽回被子裏,卻被他抓住了腳踝,幾乎在他手指碰上來的一瞬間,我就像被電打了一樣,陡然哆嗦了一下。
林清揚的臉色很難看,還是耐著性子說:“好,不去醫院,但是你聽話,先把衣服穿上。”
我望著他手裏的睡衣,再看他嚴肅的神情,不得不答應下來。
他給我穿上睡衣,我立刻縮回被子裏,警惕地望著他,林清揚擰了擰眉,卻再也沒說什麽,直接出了門。
我繃緊的神經陡然鬆懈下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才發現方才掙紮間碰到了傷口,腿上又是一陣鑽心的疼。
大概燒的有些嚴重,沒一會兒我就迷迷糊糊的,腦子都開始不清醒,然而唯一慶幸的是,林阿姨跟她的老朋友出去完了,如果讓她知道這件事,大概我連死的心都會有。
沒過一會兒,臥室的門又響了起來,我登時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朝門口看了一眼,竟然是林清揚回來了。
一看到他,我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林清揚手裏拎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塑料袋,他走到床邊,把袋子扔在床頭櫃上,打開一看,裏麵胡亂擺放著好多藥盒。
他拿起兩個盒子,打開盒子看了看說明書,然後把藥拿了出來,又倒了一杯開水,就要過來扶我。我連忙瑟縮了一下,堅決不肯讓他碰到我。
可是林清揚眼疾手快,迅速抓住我,將我困在懷裏,端起水杯就朝我嘴邊送了過來。
我閉緊嘴巴,快速搖著頭,死也不肯喝,鼻尖聞到他身上傳來的味道,我就覺得頭皮發麻,更不用說他還摟著我。
熱水直接從被子裏灑出來,滴在被子上,也滴到了他手上,我聽到他抽氣的聲音,也看到他的手抖了一下。
“別亂動!”林清揚箍緊我的腰,直接威脅道,“你要是不喝,我就直接送你去醫院,讓醫生看看你身上是什麽樣子。”
我頓時呆住了,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再也不敢掙紮。
這麽恥辱的事,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絕不!
林清揚吹了吹杯子裏的水,然後拿起藥塞進我嘴裏,我連忙喝了一大口水,趕緊把藥喝下去。
他見我老實了,這才鬆開我,我悄悄鬆了口氣,正要鑽回被子裏,卻被他攔住了。
他說:“剛才吃的是退燒藥和消炎藥,還有要塗抹的膏藥,塗完再睡。”
我疑惑地望著他,隻見他從袋子裏拿出一個白色的藥膏出來。
林清揚進了浴室,我就聽到一陣嘩啦啦的水流聲,沒過幾分鍾,他就端著一個盆走了過來,胳膊上還搭著一條毛巾。
我以為這件事很簡單,可是當他要來脫我的睡褲時,我頓時慌了,幾乎條件反射地抬起腿,狠狠地朝他的胸膛踹了過去。
林清揚不閃不避,任由我踹了一腳,強硬地把我的睡褲剝了下來。
我渾身都開始哆嗦起來,兩條腿並得緊緊的,可是絲毫沒用,他的手就像鐵鉗子一樣,直接掰開了我的腿。我羞憤地無地自容,好不容易斷流的眼淚“刷”一下又湧了出來。
林清揚動作一頓,我以為他要放我一馬,沒想到他手下更加用力,而且還冷聲威脅我:“我要給你傷口上藥,你要是再掙紮,我不介意叫個醫生來幫你。”
我頓時被他堵得啞口無言,慌張地望著他。
他神情冷肅,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我心裏害怕起來,擔心他真的去叫別人來,不敢不願地張開了腿。
我不知道傷口到底撕裂成什麽樣子,可是看到林清揚突然收緊的目光,便知道情況很嚴重。
他將毛巾扔進盆中的熱水裏,洗幹淨以後拿起來擰幹,輕輕地在傷口處碰了一下,可還是疼得我一個挺身,差點跳起來。
溫熱的水碰到了傷口,疼得我渾身都開始冒虛汗,兩隻手緊緊抓住了床單,幾乎把床單扯爛掉。
清洗傷口無疑是一場酷刑,等他的動作結束,我整個人已經虛脫地癱在床上,絲毫沒有力氣動彈,接下來上藥要快速多了,好不容易這一切全部弄完,我已經累的快要睡著了。
林清揚端著盆進了浴室,出來以後便坐在床對麵望著我,我沉默地閉上眼睛,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身後便傳來一聲微弱的歎息。
我的心卻已經麻木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當初侵犯我的時候,他到底是怎麽下的去手的?畢竟我們也曾一起生活了那麽長的時間,那麽久的情分,比不過楊曉曉肚子裏那個孩子?
況且,孩子又不是我弄沒的,憑什麽怪到我頭上?
楊曉曉那麽猖狂,完全是她罪有應得!
林清揚抓住我不肯去醫院的軟肋,隻要我不配合,他就會拿這一點威脅我,不得已,我屈服在他的威脅之下,任由他給我上藥,三天之後,傷口才沒那麽疼,身上的痕跡卻依然青青紫紫的,看起來觸目驚心。
我恢複了行動能力,嗓子也好了很多,便不再讓他進我的房間,上藥之類的我自己就可以。
然而林清揚依然鍥而不舍地到我房間裏來,每次一聽到推門聲,我就不自覺地繃緊脊背,渾身都是僵硬的。
終於,我被他逼得快要崩潰了,在他又一次闖進我房間的時候,忍不住吼道:“你到底想幹什麽?楊曉曉剛剛流產,你去陪著她好不好,求求你別再來了,我真的不想見到你!”
刹那間,林清揚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嘴邊的肌肉快速地抖動了兩下,當我看到他暗自握緊的拳頭時,立刻嚇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珠珠,你是在恨我嗎?”林清揚問道。
我心裏頭驀地哽了一下,眼神如同刀子一樣朝他身上紮了過去,冷笑道:“你說呢?難道我不該恨?”
我最寶貴的東西,被他毫不留情地奪走了,恨他已經是輕的,我最想做的,分明就是殺了他!
“那天晚上是我喝多了,腦子不清醒,所以才會對你……”他站在床邊,冷靜地跟我解釋,“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我也很後悔……”
“你要是後悔,你怎麽不去死?”我控製不住地朝他吼了出來,這一聲吼叫仿佛把我心裏緊緊關押的魔鬼釋放了出來,我指著他的鼻子,又哭又笑,“一句喝醉了就想撇得幹幹淨淨,林清揚,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幼稚了?你以為我沒有腦子,可以讓你隨便糊弄是嗎?你對我做過的事,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一輩子都不會!”
如此鮮血淋漓的恥辱,幾乎將我的人生硬生生劈成兩半。
我曾以為王海的羞辱、許悠的背叛就是對我最大的傷害,現在才知道,人一旦被別人輕賤,就會一點點放低底線,最終被人踩入泥潭。
現在,我就陷在那個肮髒的泥潭裏,窮盡我這一生,都未必能爬出去。
以前我還可以厚著臉皮說我是幹幹淨淨的,可是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底氣說出這樣的話。
我本來以為發了這麽大的火,林清揚應該趕到羞恥,立刻離開,卻沒想到他拉了一張椅子,直接坐到我旁邊。
我所有的神經全都繃緊了,警惕地望著他:“你到底想幹什麽?”
方才喊得太過用力,現在嗓子有點不負重荷,而且還有點想打嗝,我擦幹淨臉上的淚水,瞪著兩隻眼睛望著他。
林清揚沉默地望著我,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良久,他終於開了口,他說:“珠珠,我們結婚吧。”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直接將我打懵了。
我完全不敢置信,懷疑他根本就是瘋了,顫抖道:“你……你說什麽?結婚?林清揚,你是不是覺得對不起我,你以為這樣就能補償我?我告訴你,我不稀罕!你讓我感到惡心!”
我呼哧呼哧喘著氣,幾乎憤怒到了極點。
他做出了強暴我的事,卻想用這樣的手段來“補償”我,簡直可笑!
我現在看到他就覺得惡心,跟他結婚,不如直接讓我去死。
“我不是想補償你,”林清揚皺了皺眉,又很快恢複麵無表情,繼續說道,“因為楊曉曉的事,媽生氣了,出門到現在都沒回來,我手裏的生意也被她全部拿走了,她說了,隻有我們兩個結婚,林家的生意才能重新交給我打理。”
本來我還以為他覺得愧疚,此時聽到這麽一番話,更是讓我徹底絕望,沒料到他已經冷血到了這個地步。
前幾天才將我傷的體無完膚,今天為了林家的生意,就可以跟我談結婚,這麽鐵石心腸的人,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我冷笑一聲,忍不住嘲諷地望著他:“能看到你這麽倒黴,我簡直做夢都要笑出來,想讓我跟你結婚,你就做夢去吧!”
林清揚臉色都不變一下,冷靜地說:“你會答應的。”
我嫌惡地看了他一眼,就聽他說:“如果你不答應,我不介意將前兩天的事告訴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