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遊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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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揚冷眼望著我,眼神中帶著犀利的審視,在他威嚴的目光下,我頭皮發麻,幾乎不敢動彈,身體繃得緊緊的。
出租屋很小,衛生間在外麵的走廊上,跟別人共用的,家裏的客廳也是餐廳,廚房就在客廳的小角落裏,隔著一道門就是臥室,整個空間十分狹小,林清揚那麽高的個子往裏一站,原本就狹窄的地方立刻變得逼仄。
而且更讓我難受的是,我不想讓他看到我這麽狼狽的一麵,在他麵前,我那點可憐的自尊心立刻爬了出來,生怕他看不起我。
這麽破的房子,周正可以看到,周然也可以看到,唯獨林清揚不行!
在我心裏,他就是個惡棍、罪犯,我不想比他低一頭,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那麽好欺負,然而現實就是這麽殘酷,總是把你最狼狽不堪的一麵擺在敵人麵前,讓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嘲笑你。
林清揚抬眼掃了掃屋內的情況,大概一秒鍾的時間都用不了,就能明白我現在是什麽狀況。他譏笑道:“這種地方你也住的下去?”好像我離開了他安排的醫院,過得慘不忍睹一樣。
我心裏憋著一口氣,毫不客氣地嘲諷回去:“沒錯,這樣的地方我都肯住,就是不想看到你這張臉!”
林清揚神色大變,臉頰上的肌肉快速地抽動了一下,隨即抿著唇,冷眼望著我。
我的身體在他冰冷的注視下打了個哆嗦,可我不能退縮,我知道,隻要自己軟弱一點,他就會得寸進尺。
我冷冰冰地說:“這是我的家,請你離開!”
林清揚不屑地嗤笑一聲,大約是在嘲笑這個破爛的地方,然而我才不在乎他怎麽想,我隻知道他侵入了我的地盤,我覺得危險,而且很不自在。
“如果我不走,你又能怎麽樣?”他聲音發沉,突然朝我走過來,直接將我抵在飯桌上。
我頓時受驚,眼看著他的手臂抬了起來,條件反射地將身體朝後仰了過去,另一隻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聲音不自覺地發顫:“你給我滾開!”
林清揚仿佛沒聽到我的話,彎著腰朝我壓過來,我的後腰幾乎扭斷了,上半身直接跌在飯桌上,肩膀被他的手掌按住,根本無法動彈。我想抬腿攻擊他的要害,林清揚卻早有防備,趁我抬腿的功夫,竟然直接拖住了我的大腿,朝他身上一拉,兩具身體頓時緊緊貼合在一起。
巨大的惶恐瞬間席卷我的身體,無數次回溯的噩夢再次湧上心頭,我的身體哆嗦著,望著麵前的男人,仿佛又要經曆那一場噩夢。
“放開——你放開我——”我瘋了一樣尖聲叫了出來,聲音像是從嗓子裏掐出來的,尖細而又高亢。
林清揚神情冰冷地望著我,冷冰冰地說:“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竟然也會求饒?”
我恐懼地胡亂揮舞著手臂,察覺到他的身體突然朝前頂了一下,瞬間頭皮發麻,腦子像是被驚雷劈中,“轟”的一聲,將所有理智炸的四分五裂。
“啊——”尖銳的聲音在小小的出租房內響起,我崩潰地搖晃著腦袋,拚命扭動身體,生怕他真的得逞。
林清揚一手牢牢掌控著我的大腿,既不前進,也不後退,恰恰是這樣的僵持,讓我心中的惶恐不斷擴大,擔心下一秒就要遭遇不測。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從外麵傳來,緊接著高跟鞋的噠噠聲傳了進來。
林清揚動作一滯,側著身轉身朝後望去。他整個人擋在我麵前,我根本看不見他身後的情形,隻能感覺到他鬆開了抓著我的手掌。
我得了空,連忙從桌子上直起腰,慌忙整理自己淩亂的衣服,還沒等我將衣擺撫平,就見眼前的地麵上出現一道陰影,緊接著一陣風聲朝我臉上吹了過來,我下意識抬頭,“啪”的一聲脆響,臉頰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腦子裏“嗡”的一下,我整個人被打的晃了一下,胯骨撞在桌邊,才穩住身體。我一手捂著臉頰,憤憤地扭過頭,就見楊曉曉滿臉怒容地望著我,眼睛裏噴射出嫉妒的火焰。
“曉曉!”林清揚不滿地低喝一聲。
楊曉曉的眼睛立刻紅了,指著我的鼻尖質問道:“林清揚,你偷偷摸摸地跑出來,就是為了見這個賤人?”
一聽到“賤人”兩個字,我的腦子裏立刻嗡嗡作響,感受到莫大的恥辱。
林清揚無動於衷地站在一旁,楊曉曉氣憤道:“我說你最近為什麽躲著我,是不是又跟她勾搭到一塊了?我就知道,你被這個狐狸精迷得神魂顛倒,連誰是你女朋友都忘了,她就那麽好,讓你眼巴巴地跟著?難道是她在床上有什麽不得了的功夫,讓你爽的連腦子都丟了?”
“楊曉曉!”聽到這麽侮辱人的話,我腦子裏有種眩暈感,厲聲打斷她的話,冷聲道,“帶著你的男人滾出去,別髒了我的地方!”
林清揚這種人渣倒貼錢送給我我都不要,她卻像個寶貝一樣死盯著不放,真讓人惡心。
“陳小雪。”林清揚不悅地皺著眉,警告似的看了我一眼。
我絲毫不在意他怎麽想,如果不是他跑到這裏來,楊曉曉怎麽可能找過來?本來我可以安安靜靜地生活在這裏,現在一切全都泡湯了,而罪魁禍首卻無動於衷。
楊曉曉本來正在質問林清揚,沒想到轉頭就把矛頭移到了我身上,她直接上前一步,指尖幾乎戳到我臉上,不顧臉麵地質問道:“你個女表子怎麽不知道羞恥,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我男朋友?”
我頓時火大,氣憤道:“有種你再罵一句!”
“我就罵你怎麽了?不要臉的女表子,被人艸爛的玩意兒,你以為你……”
話音未落,我抬手朝她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幾乎用光我身上全部的力氣。楊曉曉這個賤人,簡直欺人太甚!
力氣用的太大,手掌幾乎麻木的沒有知覺,我僵硬地抽回手指頭,氣的胸口不停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氣憤道:“管好你的嘴巴,再讓我聽到一句髒話,小心我割掉你的舌頭!”
楊曉曉的腦袋歪到一旁,半天沒有動靜,良久,她終於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眶裏滿是血紅的顏色。
我緊抿著嘴唇,冷漠又生氣地望著她,脊背挺得筆直的,硬聲對林清揚說:“帶著你的人趕緊滾!”
他們在這裏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已經影響到了住在我隔壁的人,剛才有人影從門外晃了過去,分明就是想要看熱鬧。我好不容易搬到這裏,住的還算安靜,根本不想惹出事端。
林清揚沒說話,伸手去拉楊曉曉的手臂,沒想到卻被她甩開了。
楊曉曉突發發瘋,用力將他的胳膊往身後一甩,然後整個人像根彈簧一樣朝我撲了過來,我完全躲避不及,被她撞在身體上,腳底下根本站不穩,連著往後倒退了好幾步,手掌往後胡亂摸索著,摸到灶台邊緣,這才支撐住即將倒下的身體。
楊曉曉憤怒地揪住了我的頭發,激動地吼道:“憑你也敢打我,你個賤人,算什麽東西?”
她的手掌那麽用力,我疼得頭皮發麻,頭發都被她揪掉了,腦袋上一陣涼颼颼的痛感。
“你個神經病,放開我——”我“啊”一聲慘叫出來,從來沒覺得這麽疼過,簡直像是用刀子從頭皮上刮過,渾身都開始往外冒雞皮疙瘩。
“曉曉!”林清揚神情陡變,這才慌忙上前要拉住她,可是楊曉曉已經瘋癲了,死命拽著我的頭發,怎麽也不肯鬆手,我再也忍受不住,手掌胡亂摸到一個東西,直接拽過來,朝她胳膊扔了過去。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在狹小的房間內響起,濺起的油滴在我的手背上,疼得我猛地縮回手,隨即“哐啷”一聲,炒鍋掉在地上,剩下的油流了出來。
我茫然地盯著楊曉曉的肩膀,才發現方才情急之中,竟然把要煎魚的鍋拖了過來。林清揚敲響我家大門的時候,我順手關了火,可是鍋裏的油到現在依舊是滾燙的。
熱度驚人的油澆在了楊曉曉的手臂上,她痛呼一聲,抬手的時候濺起的油灑到了臉上,她像條掉進油鍋裏的人,突然地鬆開手,然後抱著頭滾作一團。
我被這淒慘的尖叫聲刺激的渾身不停打哆嗦,整個人都是懵的,還是林清揚快速反應過來,一把將楊曉曉撈起來,衝我吼道:“快去叫車!”
他說著就往外跑,我趕忙跟上去,跑到馬路邊,奮力攔了輛出租車,跟著他們一塊往醫院跑。
楊曉曉的叫聲一遍又一遍地衝進我的耳膜,我心髒狂跳,後背上全是冷汗,一時間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哪怕心裏告訴自己沒事的,不是我的錯,是她逼我動手的,可是那種恐懼感依然無法擺脫。
我知道自己沒什麽本事,也沒什麽大出息,可我真的沒想過要拿油去潑別人。
林清揚抱著楊曉曉坐在後麵,我偷偷地抬起眼睛,從後視鏡裏看到她抖得厲害,又慌忙收回視線,整個人的神經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讓我渾身顫栗。
林清揚抱著楊曉曉進了醫務室處理傷處,我一個人坐在冰冷的走廊上,望著手背上冒起的紅腫的小水泡,嚇得牙齒咯吱咯吱作響。
楊曉曉原本就視我為眼中釘,這一次她要是毀了容,隻怕我們兩個會不死不休。
醫務室裏的偶爾會響起一陣激烈的慘叫聲,我緊緊抱著膝蓋,腦袋埋在手臂間,真想做一隻縮頭烏龜。
良久,沉穩的腳步聲響起,是林清揚出來了,我感覺到自己的手掌被拉了起來,聽到他說:“你手上受傷了,去看看吧。”
我厭惡地縮回手,抬頭望著他,走廊上的燈光正好照射在我的眼睛裏,令我不適地閉了閉眼,啞聲道:“她怎麽樣了?”
林清揚說:“不算太差。”
我抿了抿唇,喉嚨裏堵得厲害,說不出話。
他又說:“你太衝動了。”
一句話瞬間將我心裏的火氣勾了出來,我倏的眯起眼睛,淩厲的視線盯在他身上,強忍著怒意說:“林清揚,你捫心自問,要不是你死纏著不放,楊曉曉怎麽會找過來?要不是她咄咄相逼,怎麽會出這種事?隻要出了事,你就把所有責任往我身上推,你還要不要臉?”
罪魁禍首明明是他,而我卻成了替罪羊!
我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多少次了,每次由林清揚惹出來的麻煩,最後倒黴的永遠都是我!
楊曉曉這個不長腦子的人,永遠把林清揚的錯算在我頭上,憑什麽?
我隻不過給林清揚當了幾年童養媳而已,為什麽所有的事情都要我買單?
“隻要你放過我,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歸根到底,這件事情是你惹出來的。楊曉曉要是毀容了,你也記住,那是你害的!”
所有事情的開端都是他,他想輕而易舉地把事情甩到我身上,怎麽可能那麽容易?
林清揚不屑地冷笑一聲,低聲道:“就算我是罪魁禍首,難道你就能安心?”
我頓時失聲,驚訝地張大嘴巴望著他。
林清揚低下頭,目光中滿是憐憫,他說:“曉曉要是真的毀了容,你還能睡得著覺?陳小雪我告訴你,比起陰狠,你永遠不是我的對手,至於良心,我本來就沒有那種東西?我隻知道,但凡是我看中的,就一定要弄到手,不論是人還是物。現在我鄭重地警告你一句,我看上你了,你要想置身事外,做夢!”
從小到大,我第一次見到這樣厚顏無恥的人,簡直要出現生理性的厭惡。
林清揚像條毒蛇一樣,而我就是被他盯上的獵物,不管我怎樣掙紮,他都不肯鬆開血盆大口,勢必要將我死死咬住。這麽可怕的人,為什麽偏偏被我遇到?我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麽孽?
醫務室的門在我們麵前打開,緊接著一個包裹嚴實的人走了出來。
我謔的站起身,頭皮一陣發麻,胃裏翻江倒海,忍不住幹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