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遊戲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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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你還欠我一個吻 !
    我登時一愣,長棍已經舉到半空中,又連忙收回來,沉聲問道:“什麽意思?不是你想報複我?”
    那個員工想要爬起來,被我的棍子一指,立刻老實地靠在門框上,再也不敢動彈,哭訴著說:“我哪有那個膽子,是……是有人給了我點錢,讓我弄這些東西的。”
    我眉頭一皺,懷疑他在撒謊,冷哼道:“你有什麽證據?”說不定他是為了給自己開脫,滿口胡謅。
    然而楊曉曉的臉卻在我腦海中浮現出來。這個神經病是知道我的住址的,而且因為燙傷的事,隻怕對我恨之入骨。不過我仔細想了下,以楊曉曉那麽瘋狂的手段,不可能隻是扔垃圾這麽簡單。
    “我……我有證據。”男人說著將手掌伸進了口袋裏,我戒備地望著他,以防他耍什麽手段。
    他掏了個手機出來,緊張地說道:“她找我的時候,我怕她賴賬,就偷偷拍了照片。”他在手機上翻了翻,而後將屏幕正對著我,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影——許悠!
    看到她的照片時,我不可謂不驚訝,就像剛才,我第一個懷疑的人選並不是她,可我沒想到,原來在暗處,她一直關注著我。
    “陳總,我真不是有意要害你,”男人不停跟我求饒,著急道,“就前幾天你喝醉了,本來我都想送你回去,可是……可是這個女人說不要管你,讓林總帶你走就行。我想著林總是咱們的合作夥伴,應該沒什麽危險,所以才同意的。”
    一聽他這話,我簡直快要氣炸了!
    前幾天突然在林家的床上醒過來,真的差點嚇掉我半條命,而且差一點我就又被林清揚侮辱,而這一切,竟然是許悠在背後搗鬼。我就不明白了,我跟她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以至於她這麽鍥而不舍地跟在我身後,使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我將木棍頂在他腦袋旁邊的牆壁上,冷冰冰地問道:“她在什麽地方?”
    員工搖頭說:“不知道。”
    我眼睛一瞪,他嚇得抖了起來,緊張地擺手說:“陳總,這個我真不知道,就見過一次,還是在外頭大馬路上,後來都是電話聯係的。”
    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看他嚇成那個樣子,估計也不敢撒謊,立刻踹了他一腳,警告道:“再讓我發現你弄這些髒東西,就絕不會這麽簡單地放過你!”
    員工忙不迭地點頭,屁滾尿流地跑了。
    我長長呼出一口氣,撥通了許悠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那邊才接通,聲音有些沙啞,但是人應該很清醒,因為她第一句話就是:“真是稀客呀,沒想到你會找我。”
    我心裏冷笑一聲:“你怎麽會想不到,不是連我的電話號碼都存著嗎?”要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就知道是我打的電話。
    許悠笑了起來:“這麽久沒見,你嘴皮子還是這麽溜。”
    我哼了一聲,正要質問她找我麻煩的事,沒想到她突然來了一句:“你猜,現在睡在我身邊的人是誰?”
    這句話一出,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好幾秒鍾說不出話來,嗓子眼裏好像堵了個什麽東西一樣,下意識地就將手機握的緊了些。
    我將手機用力合在耳朵上,仔細聽著那邊的動靜,除了許悠輕輕的笑聲之外,並沒有聽到別的。
    沉默了幾秒之後,許悠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是不是在聽另一個人的聲音?”
    我神情一凜,心底無端地發寒,沒想到被她猜出來了。
    這麽多年過去,許悠真是變了,而且越來越厲害,已經學會了玩弄人心,完全不是初中時那種小兒科的水平。而我對周正的關注,就是她可以利用的弱點。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平靜:“你少虛張聲勢,當年他看不上你,現在更加不可能看上你。”雖然嘴上說的那麽篤定,可我手掌心裏卻不停地往外冒汗。
    因為許悠的緣故,現在我跟周正已經處在冷戰當中,周正對她到底什麽態度,其實我根本拿捏不準。畢竟兩年多的時光,對我來說還是太長了,我已經看不清楚當年那個把什麽都擺在臉上的男孩子。
    不過看許悠在電話那頭冷哼了一聲,想來我也戳到了她的痛處,我不由得冷笑一聲,看來她也沒有我想象中那麽沉得住氣。
    頓了頓,我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已經住到了這種地方,真不明白許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竟然費了這麽大的力氣來對付我。
    許悠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她說:“我不想幹什麽,可是看你過得不好,我心裏就高興。”
    她這麽一說,我頓時厭惡起來,隻怕她還在記恨當年的事,記恨周正喜歡的人是我。
    “陳小雪,你給我記住了,”許悠突然壓低聲音,語氣裏滿是威脅,“真正的較量還在後麵,你給我等著。”隨即掛斷了電話。
    我怔怔地聽著聽筒裏傳來的聲音,不由得頭皮發麻,聽她的口氣,隻怕以後的事情會更糟糕。轉頭看了眼這間房子,看來我是不能再呆在這裏了。
    我火速聯係了中介,又搬進了新的房子,這才鬆了口氣,然後給周然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了一下新的地址。掛掉電話,我突然想著要不要給周正也打個電話,畢竟以前他都是去出租屋找我的。
    然而電話號碼已經找到了,卻沒有按下去的勇氣。
    上一次鬧得實在太難堪,我根本沒有臉再打給他。更讓我害怕的是,我怕他不接我的電話,或者已經將我拉進了黑名單,那我就徹底成了一個笑話。
    猶豫了很長時間,那個電話還是沒有撥出去,可我偷偷打車去了周正的別墅,藏在外頭的樹幹後麵等著他。我看著周正開車回來,整個人憔悴了不少,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連崗亭的保安跟他打招呼,他都沒什麽動靜,整個人安靜到落寞的程度。
    看他這幅生無可戀的樣子,我心裏難過的要命,特別想要衝過去抱抱他,在我的大腦沒有考慮清楚的時候,腳步已經邁了出去。
    我頓時清醒過來,想要躲回去已經晚了,我看到周正停了車,他應該是從後視鏡裏看到了我。
    周正推開了車門,我立刻轉身就想跑,身後傳來他低沉的聲音:“站住。”
    這兩個字仿佛控製機器人的指令一樣,頓時讓我停住了腳步。
    我聽到他的皮鞋踩在柏油馬路上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我的心跳聲也越來越快,心髒幾乎從嗓子裏竄出來。
    掌心裏又開始出汗,我握了握拳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轉過身望著他。
    周正正好迎著光向我走來,陽光打在他臉上,在他頭發上方形成一道朦朧的光暈,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那麽的不真實,好像下一秒就會消散一樣。
    剛才透過車窗隻看到了他的臉頰,現在他整個人站在我麵前,居然比前幾天見麵時瘦了那麽多,整個人瘦的幾乎脫了型。
    我的心髒驀地揪成一團,心疼地要命,鼻尖酸酸的,望著他的臉就特別想哭。
    可我沒敢哭,怕他嫌我煩,就隻能愣愣地望著他。
    我本來以為周正要跟我說什麽,結果他皺著眉,嫌棄地說:“你來幹什麽?”
    一句話便將我釘在原地,我僵硬地望著他,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支吾道:“沒……沒什麽……就碰巧過來看看……”
    周正嗤笑一聲,眼睛朝周圍看了看,擺明了就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窘迫地低下頭,一時間有些狼狽。這個借口找的實在太拙劣了,周正的別墅在郊外,平時連輛過路的車都沒有,我也絕對不可能“碰巧”走到這裏。
    我深深吸了口氣,仰起頭望著他,鼓足了勇氣,把我那些自尊心全都拋開,厚著臉皮說:“好吧,我承認,不是碰巧,我就是想你了,過來看看。”
    話一說完,我突然覺得很委屈。
    上次吵架明明是他有錯在先,可是主動道歉的人卻是我。
    沒辦法,誰叫他在我心裏占據了那麽重要的位置,以至於我根本放不下。我跟他錯過了兩年的時間,所以現在看到他,總是拚命想把人留在身邊。
    大概是因為那兩年太缺愛了,才會對他如此依戀。
    可能是陽光太過刺眼,周正微微眯起了眼睛,視線盯在我身上,平靜道:“現在看過了,你可以走了。”
    我怎麽也想不到,他會這麽輕易地說出逐客令,心裏頓時噎了一下,哽咽道:“你就這麽討厭我?”
    周正皺眉道:“我不喜歡糾纏不清的女人。”
    他臉上帶著明顯的嫌惡,這句話無疑在我臉上狠狠打了一下,我的心髒頓時一陣抽痛,幾乎無法呼吸,不敢置信地望著他。當年那個對我糾纏不清的人可是他,沒想到風水輪流轉,現在完全調了個個兒。
    “好,是我不要臉,我厚顏無恥,我走行了吧!”我真是被他氣的要死,也傷透了心,扭頭就走。可是出租車已經被我打發走了,靠著自己的兩隻腳,我也不知道能去哪裏,隻能沿著柏油路不停地往前走。
    反正不管去哪裏,也好過在這裏看他不屑的眼神。
    還沒走出十幾米遠,身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我愣了下,腳步卻沒有停,繼續往前走。又走了幾步,實在忍不住了,就回頭看了眼,結果就看到周正趴在地上,整個人一動不動。
    我嚇了一跳,連忙大喊一聲:“周正!”
    可是他絲毫反應都沒有。
    我嚇壞了,趕緊跑回去將他的腦袋抱了起來,手指在他鼻子下麵試了試,確定他的呼吸沒有問題,這才鬆了口氣。
    崗亭的保安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了,連忙跑過來,幫我將周正扶上車,我直接將車開到了別墅門口,艱難地將他扶進屋裏。
    周正的呼吸聲很重,聽起來就像是要喘不過來氣的那種,我心裏很害怕,連忙摸出手機要打120,沒想到一隻手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頓時一喜:“你醒啦。”
    周正衝我搖了搖頭,將手機拿過去扔到一旁。我也顧不上打電話的事了,趕緊倒了一杯熱水,喂他喝了下去,又替他拍了拍胸口,他的呼吸聲才慢慢平穩下來,而我急的眼淚都掉了出來。
    我問他:“你身體到底出了什麽事?”
    上一次是胃病犯了,這一次直接暈倒在大馬路上,我真不知道下一次又會出什麽狀況。
    他已經這麽大人了,為什麽就不能自己注意一下,平白讓人擔心。
    周正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衝我擺手道:“你走。”
    現在這種時候,我怎麽可能走,哪怕他不耐煩也不行。我往他身旁一坐,沉聲道:“行,那就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周正的臉色明顯有些抗拒,然而我一動不動地望著他,這次無論如何不肯鬆口,他不拿身體當回事,我卻不能任由他這麽糟蹋自己。
    兩人就這麽對峙了十幾秒,終於,還是周正鬆了口:“你走,我叫醫生。”
    “好,”我點了點頭,將手機拿過來去撥電話,“等醫生過來我就走。”
    然而這回周正卻再次將手機搶走,硬聲道:“你先走。”
    我一看他這麽敷衍,就知道事情不會簡單,立刻冷哼道:“是不是我走了,你就不把這事放在心裏,也不叫醫生了?”
    大概是沒想到會這麽快就被我拆穿,周正顯然還沒有想好說辭,就這麽啞巴了。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的鼻子質問道:“你腦子有病是不是?就為了趕我走,這樣的謊話張口就來?”他越是想讓我走,我反而就不走,跟他杠上了。
    我拖著周正的胳膊將他弄到床上,把他的鞋和外套脫了,拉了被子給他蓋上,然後拿了把椅子在床邊一坐,嚴肅地說:“想弄走我,你就做夢吧,今天我就看著你,你閉上眼,好好睡覺。”
    整個過程周正都沒什麽反應,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被我突然的轉變嚇到了。
    不過我也懶得想這些,看他老老實實地閉上眼了,總算鬆了口氣。
    我就坐在床邊,花癡一樣望著他,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心裏很踏實。可我沒想到的是,這會是一場訣別的開始。事後再回想起來的時候,我才明白,此時他的順從,不過是因為他早已下定了決心,而我注定會為此傷心落淚,對他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