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危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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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這場荒唐事完全在我預料之外,好在周正還算克製,動作很輕柔,就是時間拖得特別長,我處在半睡半醒的邊緣,被他折磨得神經緊繃,忍無可忍道:“你能不能快點?”
    周正立刻低聲笑了出來,臉上帶著戲謔的神情:“怎麽,等不及了?”
    看他笑得那麽得意,我頭皮一麻,心中的羞恥感幾乎打得我暈頭轉向,想都沒想,抬手就在他腰側狠狠擰了一下。周正吃痛地悶哼一聲,突然大力動作,我頓時跟隨著他搖晃起來。
    ……
    直到累的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他才放開我,我軟綿綿地趴在床上,直接將被子蓋住腦門,徹底隔絕外界的一切光線。
    周正已經起身了,我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音,似乎是在跟酒店訂餐,一連報了好幾個菜名。我困得厲害,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涼颼颼的氣息蔓延到皮膚上。
    費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麵前的人。
    周正一手抓著被子,彎腰望著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嘴角都勾了起來,看得出來,他心情愉悅的很。
    我眉頭一擰,嘟囔道:“滾蛋。”
    他的眉毛立刻皺了起來,抓住我的胳膊就將我拖了起來。我身上還沒有穿衣服,冷不丁被他拽起來,頓時袒露地無所遁形,不由得“啊”一聲叫了出來。
    周正的目光放肆地從我身上轉了一圈,笑道:“有什麽是我沒看過的?”
    我兩手環抱在胸前,戒備地望著他,對他這種介於調戲與羞辱之間的言辭非常厭惡。大約發現我臉色不好看,周正沒敢再開玩笑,倒是拿了兩件衣服給我,一看那款式和大小,我就敢斷定,那是他自己的。
    我抿了抿唇,本想穿回自己的,可是仔細一想,昨天的衣服在撕扯中似乎發生了故障,現在根本不能穿了。
    “你轉過去。”我嚴肅地望著他說。
    周正定定地看了我幾秒鍾,隨即點了點頭。我怕他搞突然襲擊,直接縮在被子裏便將衣服穿好了。
    從去衛生間到洗漱,周正一路都跟著我,我身後好像突然多了個小尾巴一樣,十分不自在,尤其是在衛生間的時候,兩腿之間還有些疼痛,加上他又在外麵,以至於我一直提心吊膽的,特意控製著水聲。
    從衛生間裏出來,我憤怒地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別跟著我?”
    “我什麽時候跟著你了?”周正斜靠在門框上,兩腿斜斜交叉,手臂環繞在胸前,漫不經心地望著我,“你能來衛生間,我就不行?”
    我臉色黑沉,一邊擠牙膏一邊動了動嘴巴:“你為什麽來,你心裏清楚。”還不是想看我笑話。
    “我清楚什麽?”周正站在我身後,從鏡子裏能看到他愉快的神情,“這麽說來,當年你在衛生間門口撞到我撒尿,是你故意的?”
    我登時愣了一下,腦子裏猛然回想起當年的事,再一想起先前見到的他那裏,臉上倏地竄起一陣紅暈。
    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以為林飛揚已經變成了一個不苟言笑、木頭一樣的男人,可沒想到他骨子裏依舊跟小時候一樣,說話沒遮沒攔,腦子裏也整天裝著那點破事,隨時都想著抓住機會嘲笑我一把。
    這種久違而又熟悉的感覺,讓我稍微放下了心中的戒備。我緩緩吐出一口氣,慢吞吞地將牙刷塞進嘴巴裏,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鏡子裏的自己,實則眼角餘光全都望著身後,身後是周正明亮的笑臉。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他笑得這麽歡暢過,有點欣慰,又有點難過。
    外麵傳來了敲門聲,周正抬手在我腦門上揉了一下,什麽話都沒說,轉身出去了。等我洗漱完畢的時候,餐廳送來的早飯已經擺上了桌,全都是清淡的口味。
    周然將一碗粥推到我麵前:“魚片粥,小時候你特別喜歡喝的。”
    我站在椅背後麵,還沒來得及動作,他直接就拿了個勺子,將上麵的蔥花舀掉,笑道:“忘了跟人家說不放蔥花了,我給你挑出來。”
    我鼻尖驀地酸了一下,心裏鼓脹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我喜歡喝魚片粥,可是不愛吃蔥,而周然嫌魚肉裏會有刺,所以從來不喝,不過每次都會替我將蔥花吃掉。這已經是很多年前的習慣,沒想到到現在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愣著幹什麽?再不吃一會兒就涼了。”周正抬頭看了我一眼,見我不動彈,便將勺子扔回一旁的空碗裏,走到我身後,按著我的肩膀,將我推到椅子上坐下。
    我有點茫然,腦子裏一時間閃現過很多從前的事。
    周正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突然僵硬了片刻,低聲道:“我……我忘了問了,你現在還喜歡喝這個嗎?”
    時光在我們之間撕開的裂口實在太大,就連他也不敢確定我如今的喜好,畢竟,每個人都會變的,誰也無法阻止。
    “喜歡。”我低聲道。
    周正仿佛鬆了一大口氣,神情都輕鬆起來,笑著問道:“那你愣什麽?快嚐嚐,看看他們家味道怎麽樣。”
    我呆呆地抓起勺子,卻沒有舀粥,反而轉頭望著他。
    周正挑了挑眉。
    我抿了抿唇,輕聲道:“周正,我總覺得自己在做夢一樣,你說等我夢醒了,是不是就看不見你了?”
    其實我的心中一直在惶恐,真害怕這一切隻是一場終將醒來的夢境。現在周正對我有多好,清醒的時候我就有多痛苦。哪怕我曾經無數次提醒自己,這個騙我的混蛋不能相信,可是每一次,我都不由自主地選擇相信他、原諒他,好像我骨子裏已經認定了他一樣。
    周正臉上的笑意沒有了,眉頭微微鎖在一起,他忽然屈膝蹲在地上,仰頭望著我說:“怎麽會是夢,你摸摸我的臉。”
    他說著便抓起我的手,將掌心放在他的臉龐上。我的掌心熱烘烘的,能感覺到他臉頰上輕微的涼意。
    我動了動嘴角,然而什麽也沒說出來,隻是有些慌亂地抽回了手掌,趕忙抓起勺子去喝粥,勺子與瓷碗相碰時,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音,慌亂的如同我此刻的心情。
    呆在周正家中這幾日,我成功地當起了縮頭烏龜。然而我心裏很清楚,新年會過去,我會重新開始工作,而我跟周然之間還有那麽多事情,勢必會糾纏下去。
    初八這天早上,周正要求送我到公司去,我拒絕了,隻是找他借了輛車,自己開去了公司。
    從進公司大門開始,我一整顆心便懸了起來,生怕周然突然打電話叫我過去,出乎我意料的是,周然竟然沒有絲毫動作,後來我才了解,原來他出差去了,聽說要半個多月才能回來,我緊緊提到喉嚨裏的一口氣緩緩放了下去。
    趁著這半個多月的時間,我可以抓緊時間辦理離職手續,找新工作,順便租一個可以住的地方。
    可是沒想到,第一項就遇到了困難。我將離職申請提交上去以後,直接被人事部的人打了回來,沒有任何理由,隻有“不同意”這三個字。
    我氣不過,直接給他們部門的負責人打了電話,人家還算客氣,直接說:“陳小姐,不是我針對你,實在是,你這個申請過不了啊。”
    他沒有明說,但是語氣裏吞吞吐吐的樣子還是讓我立刻明白過來,肯定是周然跟他打過招呼,不然沒人會無緣無故卡我的辭職申請。
    我有點泄氣,直接掛斷電話,心裏頭不太痛快。
    怪不得我跑出去好幾天,周然一點都不擔心,原來他是有恃無恐,在這裏等著我。
    當初入職的時候,我的檔案全都放到了公司裏,現在要是直接跑出去,檔案拿不回來,往後的麻煩會有很多。沒辦法,我隻能等著周然回來,再跟他談條件。
    本來以為離職這件事已經足夠叫人窩火了,沒想到接下來找新的工作和租房都出了問題。我懷疑是周然在背後搗的鬼,可他現在人在國外,應該沒有這個閑工夫管我的事情才對,不可能我每見一個中介,他都恰好能知道。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難辦,晚上回去的時候,周正見我臉色不好,問我出了什麽事。
    我搖了搖頭,這點小事並不想讓他知道,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他跟周然對上。周然不是個心軟的人,他要是下決心找一個人的麻煩,那個人鐵定會倒黴,雖然前兩天周正強迫過我,可我這個人就是不長記性,看不得他有半點不好。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自覺地去了另一間臥室,剛剛躺下不久,突然聽到門把手擰動的聲音,嚇得我一個激靈,慌忙坐了起來,擰開了床頭燈,就見房門打開,周正一手抱著枕頭,斜靠在門框上。
    我腦子裏懵懵的:“你幹什麽?”
    他直接推開門,反手將門關上,抱著枕頭朝我走過來。
    我的喉嚨裏突然有些發幹,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緊了床單,愣愣地望著他。上次他纏著我發生了關係,一連好幾天我都心有餘悸,可他就像是突然修身養性了一樣,沒有再對我動手動腳,今晚突然又來這麽一出,我的心髒有點受不了,開始慌亂地跳動起來。
    周正將枕頭朝我床上一扔,勾了勾唇角:“你不是怕黑麽,我陪你睡。”
    我:“……”
    屋子裏光線很亮,黑他個大頭鬼!
    這個借口實在拙劣的都用不著我去拆穿他,我指了指床頭燈,冷淡道:“不用,亮著呢。”
    周正瞥了眼床頭燈,忽然伸出手,隻聽“啪嗒”一聲,屋子裏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中,我毫無防備,不由自主地低呼一聲。周正仿佛抓住了我的把柄,立刻輕笑出聲:“看吧,你就是怕黑。”
    我正要反駁,冷不丁肩膀上一沉,他已經直接朝我撲了過來。
    “周正!”我的腦袋撞在了牆上,不由得痛呼一聲。
    周正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將我抱的緊了些,直接翻了個身,帶著我一起滾進了被子裏。
    接觸到他溫熱的身體,我便心如擂鼓,完全控製不了紊亂的心跳。可是心底的羞恥感卻不會輕易放過我,周正的手指撫摸著我的後背時,我的腦海中竟然閃現出周然那張臉,他氣憤地望著我,罵我是個叛徒,罵我不知檢點,背叛了跟他的婚姻,他一定不會放過我。
    我頓時嚇得一個哆嗦,身體不受控製地哆嗦了一下。
    周正的手指驀地停了下來,黑暗中響起他低低的聲音:“怎麽了?”
    我用力在他胸口推了一把,身體朝後挪了挪,緊張道:“我們不能這樣,我已經結婚了。”
    周正的呼吸聲突然緊了一些,靜默的空氣中,隻能聽到我顫抖的聲音:“我……我跟周然結婚了,我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實際上我已經做過了。
    一想到前幾天跟周正在一張床上翻雲覆雨,我胸口處就湧起一陣不適。
    我跟周然之間確實有很多問題,可是在這些問題解決之前,我和他依舊是法律上的夫妻,應該對彼此保持忠誠,然而我卻沒有做到這一點。
    我有點厭惡這樣的自己。
    周正一聲不吭,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黑暗中什麽都看不清楚,反而讓我更加緊張。
    良久,他終於開了口:“一場協議婚姻而已,是他先違約在先,你有什麽好對不起他的?”
    我頓時呆住了,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些,脫口道:“誰告訴你的?”
    周正說:“知道你結婚以後,我立刻就派人調查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我應該先攔住你才對,這樣你也不會成為別人的太太。”
    我的喉嚨裏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了一下,難受的很。當初他要是攔住了我,我又何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周正的手從被子下麵伸過來,牢牢地握住了我的手指,他低聲道:“協議內容我很清楚,裏麵有一條寫著,你們二人不得發生關係,可是周然先前對你動手,便是違反了協議。他敢違反協議,你就可以不遵守約定,這才是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