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威斯尼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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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麽也在這裏?踏破鐵鞋無覓處,沒想到這會兒得來卻全不費功夫。溫爾雅喘著粗氣,跑到北沉所指定的地方,老遠就看見修長雅致挺立的北沉身旁站了一個將頭低得老下的孩子。
    “該死的思海,你怎麽會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不知道如果你不見了,你媽媽就活不下去了嗎?”
    前情後怨加在一起,溫爾雅摟著思海又是罵又是打,孩子扁扁嘴,一聲不吭,卻是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好吧,我馬上派人送你回德國去,再也不要聽你的鬼話,留在這裏等爸爸了。”
    她賭氣般站起來,思海拉上了她的衣角,可憐兮兮地發聲。“不要,媽媽,求您不要!我隻是想爸爸了……”
    “你!”看到北沉在,她沒有再追問下去。“走吧,有什麽回家再說。”
    語音輕了下來,語氣卻並未平和。一而再,再而三地離開學校,這次,她一定要將他送回德國。
    思海的目光落在北沉的身上,張一張小嘴,弱弱地呼了一聲:“伯伯……”
    將身上的大盒子夾在肘下,溫爾雅牽起思海的小手。“這次,你求誰都沒有用,太過份了!”
    北沉留意到了溫爾雅手上的盒子,眼色不快地沉了沉,擋下了思海的身子。“坐我的車回去吧,我有事要找你!”
    那樣命令的口氣,在此刻聽來,是多麽的不入耳。溫爾雅掙了掙,冷聲道:“對不起,有什麽事以後再說吧。”
    她按下了遙控,車門應聲打開。將思海推入車內,看都不曾多看一眼北沉,就驅車離開。
    “伯伯好像很生氣喲。”思海望著窗外,小聲地道。
    “我更生氣,你知道嗎?”
    若不是這會兒在開車,她一定要提起他的小屁股狠狠地打。為了工作,為了清心,她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現在還要為這個小鬼頭操心,她真後悔帶他來中國。
    “對不起啦,我是想……”
    “閉嘴!我回家再找你算賬。”
    她狠狠地回應著,賭回了思海想要表達的一切。
    回到家裏,她將思海拉到了客廳的角落站定,插起了腰掏出手機就要撥號。
    “媽媽,求你不要……”
    思海意識到了什麽,可憐兮兮地搖動著小腦袋。
    “我這次一定要打電話給你媽,叫她馬上來中國接你,如果她不來,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去!”她氣呼呼地撥通潔麗的電話,還不忘狠狠地責罵思海。
    “媽媽,不要啦!”
    思海還在祈求,潔麗的電話響了好久,都沒有人接。
    “媽媽,我看到爸爸了,所以才……才去帝王酒店的。”
    思海的這句話差點讓溫爾雅被口水噎住。“你說……你看到你爸爸了?”她的語氣裏有不可置信,馬上,又變回了原本的凶樣。“思海,你個小屁孩,竟然學會說謊了?要重罰!”
    “我說的是真的!”他弱弱地回應著,表情卻是真摯的。一手揉著眼睛,表明他缺乏休息。
    “我在報紙上看到了爸爸的照片。”
    “見鬼去吧,你爸爸離開中國好多年了,怎麽可能……”
    “你看!”思海從衣袋裏掏出一張從報紙上摳下來的照片,那照片裏的人分明就是北海,他的模樣變化不大,隻是成熟了很多,穩重了很多,更有氣場了。
    溫爾雅仔細辨認著,有些不敢相信。
    “我在報紙上看到的,上麵還說他回中國了,而且就住在帝王酒店。”
    “那你應該跟我說呀!”語氣放輕了一度,她還在責怪思海的不告而別。“怎麽可以就一個人離開!”
    “我給你打電話了,可你……沒接!”說完這一句,他的表情委屈之極,“我還跟老師請假,老師不聽我的解釋,可爸爸今天就要走了……”
    滾下兩顆眼淚,他一副難過極了的表情,看得溫爾雅的心都在發痛。
    她這才想起,手機上曾有過陌生來電,想著與工作有關的事情都由助理轉接,便未曾留意。
    “報紙上說爸爸今天就要走,我怕再也見不到他……就……”
    思海還在解釋,溫爾雅將他摟在了懷裏。“好孩子,是媽錯了,對不起。”
    原來,思海在報紙上看到了北海的照片,就按照上麵所說的到這裏來找他,卻不曾想,前台說沒有叫北海的人,將他趕了出來,他不願意離開,希望可以等到自己的父親,倚在牆角等了好久,最後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北沉。
    “你怎麽這麽確定這個男的就是你爸爸呢?”說實在的,要不是思海引導她向北海的方向辨認照片上的人,她也有可能將他認成別的人。
    “媽媽手機上有爸爸的照片,我都看了不下三百次了。”思海自信地道,顯然已將父親的模樣深深映入腦中,“而且你看,他長得是不是跟伯伯像呀。”
    “那報紙上說你爸爸叫什麽名字?”
    思海皺起了細細的眉頭,用力地想著,想了半天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沒細看,隻看到上麵說他去帝王酒店,那上麵是一串英文字母,估計取了個外國名字。”
    拍拍他的小腦袋,溫爾雅思忖起來。或許,他真的把別人看成了是北海,如果北海回來,嚴嫣應該會得到消息的呀,也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她的。
    再看報紙上的那張臉,似與六年前的北沉又相差甚遠。
    “媽媽,您還要送我回德國嗎?”低弱的語音表明著某種請求,溫爾雅理解他的心情。
    她揚了揚臉,抿唇想了一會兒,才道:“你要保證,從此以後有什麽事情要第一時間通知我,要跟老師溝通,如果老師和我都不同意,你再也不能一個人離開了。”
    “我保證。”他重重地點頭,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
    “好吧,那我暫時不送你回德國,但,從今天起,你要負責清理一個星期的房間,這是對你這次犯錯的懲罰。”
    “好吧。”他搓搓手,露出賊賊的表情,“那你也不可以把今天的事告訴媽媽喲。”
    垂頭想一想,溫爾雅最後點下了頭。“好吧,如果有下次,我不僅要告訴你媽媽,還要馬上把你送回德國,並且再也不幫你找爸爸了。”
    “嗯。”重重地在她臉上親一口,思海竟哼著歌去領罰。他拿起拖把,開心地收拾起房間來。
    “你個小屁孩。”溫爾雅低聲咒罵,臉上帶了笑意。
    此刻,她才想起威斯尼送的禮物,拾起盒子,走向睡房。
    打開精美的盒子,裏麵露出了一襲清亮的白紗禮服,兩個指頭掂起來,禮服垂感十足地掛在眼前。
    挺美!
    這是她的第一感覺。白紗禮服在身上比一比,沒能沒過膝蓋,是那種貼身沒計,v字領開得並不過份,前麵用褶皺的白紗花邊裝飾,裙角是不對襯的看似隨意的褶子,十分有新意。
    而且,她發現,這裙子的尺度,剛好與她的身材比例相符。
    威斯尼先生和她都沒有見過麵,如何知道她的尺寸,閃出一絲疑問,也隻是一閃而過。
    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問到了威斯尼的一個電話號碼,她試著打了過去。人家送了這麽好的禮物,當然要表達一下感謝。
    不過,電話那頭顯示的是關機。他或許還在飛機上吧。無奈地掛斷,未曾留意廳內的聲音,抬眼時,看到了北沉的臉。
    “伯伯,媽媽就在裏麵,你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她終於聽到了聲響,看到了思海那賊賊的表情。
    北沉看一眼她手上的禮服,眸子沉了下來,一副相當不快的表情。
    順手推門,將思海嘻嘻的笑聲隔斷在門外。
    “關門幹什麽?”溫爾雅驚起,指指門。
    北沉並不回應,目光落在那純白的禮服上,眸目深沉。“為什麽自己出了院?”
    關緊的門讓她無端不安,目光落在門上,並沒有注意到北沉的發問。“把門打開。”
    她走過去伸臂欲將門打開,下一刻,細腰一緊,身體落入北沉的懷中。
    “別……”她掙紮一下,感受到了北沉濃濃的氣息,還有如火的鼻息噴撒在她的身上。停止了一切動作,她害怕地縮緊了身體。
    “為什麽私自出院?”北沉的眸子就在眼前,深悠得如一潭看不到底的水,溫爾雅的眼睛射入,一時間深深陷入。她心一緊,差點失去自我。
    “我……”出院是她自己的事,應該不需要向他報備吧。咽咽口水,她偏開了頭。與他對視,她無端地緊張著。“這是我的事。”
    霸道地拉回她的頭,指揉捏在她的下巴處,他收緊了手,加重一絲力道,卻不足以傷到她。“你離開是不是應該跟我說一聲?”
    “我……這跟你沒有關係吧。”垂下眼皮,拒絕看他,更拒絕他的誘惑。她的心底在呼喚著要遠離他,身體卻因為他的碰觸而興奮起來,希望得到更多的接觸。
    這種感覺令她不安,她掙一掙,掙開了他的身體,退到窗邊,抱緊自己。“請你自重。”
    “自重?”北沉擰高了唇,抬高了下巴若有所思,最後目光落在床上的那件禮服上,“你怎麽會突然想起這個詞,是因為送這件衣服的人嗎?溫爾雅,他是誰?”
    “跟你沒關係!”她賭氣,轉身拉開窗簾,想要打開窗戶。卻在下一刻,身體被壓在了牆上。
    北沉的身體變得滾燙,擠緊她的身子,帶了濃濃怒火。“跟我沒關係嗎?我希望在我們製造新生命的時候不要有別的男人插進來,混淆了種子,對清心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在說什麽?竟然懷疑她跟別的男人上床?溫爾雅的臉脹紅,僵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