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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他已經基本確定,隻需要杜冰冰的親口承認。“如果她不承認,我們大可以在孩子生下來後做親子鑒定。”
    “媽,北沉哥,你們都在聊什麽？”門突然被推開,杜冰冰站在門口,手裏的盤子裏置了兩杯飲料。“喝點東西吧,一杯是北沉哥最喜歡的古巴咖啡,一杯是媽您常喝的茉莉花茶。”
    她討好地道,走了進來,臉色略顯蒼白,表情有些僵硬。
    “你來了多久了？”北沉試探性問。她抬頭一臉驚訝。“剛剛才來呀,怎麽啦？”又是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
    北沉垂垂眸不再說什麽,杜冰冰將飲料遞到兩人手裏,才再次笑笑準備出去。
    “冰冰。”北母叫住了她,眼光閃閃,張開了嘴,卻在接受到北沉警告的眼神後閉了起來,好一會兒才道,“有身孕了可要好好照顧自己,這些事本就是傭人做的,你就不要插手了,保胎最重要。”
    “嗯。”她甜甜地應著,從臉上再也看不出什麽來。
    陰暗的房間時,穿著高跟鞋的雙腿走來走去,已經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抱臂在胸前的杜冰冰終於停下了步子,盯緊坐在床上敞開衣服懶洋洋的迪魔。
    “你快想個辦法呀,要是真讓他們知道這個孩子不是北沉的,那個怎麽辦？”
    “那不最好？”
    迪魔臉上絲毫看不到擔心,玩弄著胖胖的指。
    “好個屁！”杜冰冰暴跳起來,“你以為北沉是個傻瓜呀,他不會去查我跟誰有來往麽？那麽不就輕易地查出這是你的種！”她狠狠地指著自己的肚子。
    迪魔還是沒有出聲,杜冰冰的聲音軟了下來。“你大概忘了,溫爾雅知道我們有來往,隻要她的口一鬆,我們兩個都得完蛋！”
    迪魔的臉色沉了下來,流露出殺氣。“所以,她留不得,必須死！”
    “早都該死了！就是你,為什麽要拿她去釣什麽北沉,你看吧,她成功地跑掉了。”她控訴著,湧動著滿腔的怒火,卻又不得不壓低聲音,害怕自己的話語從這隔音極差的房子裏漏出去。
    迪魔變得不耐煩。“這事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呀,現在怪來怪去還有什麽用？哦,對了,錢拿來了嗎？”
    “又是錢！”杜冰冰簡直要瘋掉,狠狠地甩出一遝錢,“這是最後一次了,下次別再叫我給你拿錢！”
    轉而,她又想到了正事。“你,必須在一個星期之內把溫爾雅給我弄死,我暫時穩穩她,別讓她把事情說出去。至於孩子……”咬了咬牙,沒有接下去。
    “好了,我要回去了,老太太和老爺子都回來了,回去晚了是會被人家懷疑的。還有,我最近一段時間不會來你這裏了,有什麽事情自己搞定,溫爾雅,你可別忘了！”
    交待一番,她踏著高跟鞋離去,迪魔撇了撇嘴,掏出手機按下一個號碼。
    北沉已經不知道消失到了哪裏,客廳裏隻有北母纏著北父在說著為難事。“你說,這該怎麽辦呀,我們這種體麵家庭出了這種事,最關鍵的是兩個媳婦怎麽處理呀。唉呀,急死了。”
    北父若無其事地看著報紙,隻是隨意地嗯了嗯。
    “喂,你當底管不管呀！”北母終於生氣,一把搶走了他的報紙。
    “管,管,管。”北父將煙管放在茶幾上磕了磕,無所謂地道。北母被他氣得差點吐血。“沉沉雖然不是你的孩子,可終究是咱們養了這麽多年的,你們北家的血脈呀,你怎麽就這麽不關心他。”
    北父終於將頭抬了起來,順勢摟住北母。“孩子們都長大了,他們的事情自己都有主意,我們這些大人隻要在一邊看著就好了。你要是嫌沒有孩子可以管,可以再生一個呀。”
    “你……哼！”北母生氣地扭過身子,噘著嘴道,“孫子都這麽大了還生什麽？有這麽兩個都快把我氣死了。”
    適逢杜冰冰走出來,北母狠狠地將那隻落在肩頭的手掃了下來,低聲罵著：“沒正經！”
    她起身,迎了出去,變成了一臉笑容。“喲,冰冰,帶著個身子就別跑來跑去了,可別把我的小孫子給累壞了。”
    杜冰冰甜笑著,熱情地叫著：“爸,媽。”而後坐在他們對麵。“我也是想看看農莊裏有什麽時興的菜啊果呀什麽的,您二老難得回來,正好這些東西都快熟了,才急著去看看呀。”
    賢妻良母的形象,杜冰冰將這一套裝得爐火純青。
    北母掃到了她平平的腹部,這才呀地叫了起來。“你說你怎麽還穿高跟鞋呢？這對孩子不好的,還有喲,不能穿這麽緊的衣服,唉呀,我帶你去換吧。”摟著她,兩人相約著明天的購物計劃上了樓。
    溫爾雅這些天被北沉強留著不敢離開,卻也不敢下樓來,生怕碰到二老。
    住在這裏的每一天她都覺得難過極了,可惡的北沉硬是不準她走,還說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她有什麽不安全的,一個人在外麵過了這麽多年還不是好好的,反倒跟他扯上關係後麻煩不斷。
    唉,與他鬥,從來輸的都是她自己。悠悠歎氣,她就像隻老鼠般,小心翼翼地過著每一天,連走路都要放輕腳步,生怕被人知道。
    聽著門外兩個細細商量又親熱無比的聲音,雖然看不見,她還是緊張地縮了縮脖子。
    好在,北家二老對清宇十分喜歡,動不動就會上樓來看,寵極了。
    他們不會因此而霸占了清宇吧,她又擔起心來。要是有一雙翅膀就好了,她就可以帶著清宇一起飛走,就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了。
    天馬行空地想了一會兒,發現自己仍然在原處,一點變化都沒有,無力地垂下了頭,隻剩下無盡的歎息。
    晚上跟北沉說說吧,她寧願住在嚴嫣家也不要再這樣呆下去了,但願他可以看到她這副樣子而可憐她。
    晚上,北沉如往日一般進了她的房,摟著她嗅著她身上的清香舍不得放開。
    “那個……我想跟你說點事。”她無力阻止他進來,因為他天不怕地不怕,連那個可怕的北母也再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才能堂而皇之地走進她的房間。那麽,她隻能好好跟他說了。“我覺得住在這時不好,你也應該知道,我其實……很尷尬……”
    艱難地說出這些話,她已經低下了頭。北沉停止了所有的動作,若有所思。“你想搬出去？”
    “嗯,我想帶著清宇搬到嚴嫣那裏住一段時間。”
    他沉思了一會兒,淡聲道：“你想清楚,你一個人走可以,但是帶清宇,爸媽會不同意的,他們那麽喜歡他。”
    她就知道,清宇又被他們霸占了,可沒有他,她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呀。
    “你們不能搶走他,他是我唯一的希望。”她祈求道。
    北沉心疼地劃了劃她的臉。“我們沒有誰要搶走他,隻是想留下他,當然,還有你。”
    當然還有你,就好像是順便把她留下來一樣。溫爾雅聽著這話怎麽都覺得不舒服。
    更讓她不舒服的,是北家二老在看清宇時對她探究的眼神,甚至一次,北母直接地問她：“你是用什麽方法把我兩個兒子迷上手的？他們必格不同,經曆不同,長相不同,怎麽會都對你有感覺呢？我也不覺得你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呀。”
    她不是鬼怪隻是普通的人,怎麽會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為什麽會惹上他們這北家的兩位少爺,她至今也沒能弄明白。
    “這裏的日子過得好難過喲,我每天都覺得自己是個壞人,要接受別人的批判。”
    可憐兮兮的話語一出,她眼裏湧出了淚花。
    北沉理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最後才道：“這樣吧,白天清宇留在家裏,晚上時,我過去順便將孩子帶過去,不過,第二天我還得把他送回來。”
    這是他能做主的最大限度,他也看到了雙親對於清宇的喜愛。那孩子本就生來可愛,性子又和緩,簡直是人見人愛。
    溫爾雅雖然覺得委屈,但見北沉第一次如此為自己做想,勉強點了點頭。“不過,你不可以讓人跟著我,嚴嫣家可隻是普通人家,要是有那麽多人守在門口人家會誤會的。”
    “不行！”北沉表明著強烈的反對,“迪魔還沒有抓到,他隨時可能針對你做些什麽可恥的事來,我不能讓你冒險。”他是在關心她嗎？心裏漾起一陣甜蜜,她忘記了要做回答。
    “我會讓他們分散開來的,不會讓他們家人難堪。”他讓了一步,溫爾雅醒悟過來時隻聽得浴室裏一陣嘩嘩的水聲。
    “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妥,卻終將所有想法咽了下去。
    嚴嫣簡直高興得要瘋掉,抱著溫爾雅又是親又是叫。“爾雅,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喲。”
    溫爾雅被她弄得不好意思,回頭看到方醫生在那裏傻笑。“爾雅來了就好,我正要出差怕沒人照顧嫣兒呢。”
    “哦,我一個這麽大的人還要照顧麽？”雖然高興,嚴嫣還是要忍不住反駁一番。方醫生馬上變得嚴肅。“你現在可不比以前,有了身子的人還這麽不懂事！”
    “哦,你……有了？”這可真是一個讓人驚喜的事情,溫爾雅看到她羞羞地點了點頭,高興得簡直要跳起來,“真是太好了,嚴嫣,你就要做媽媽了。”
    其實,嚴嫣的生活根本不需要她來照顧,家裏早就請了保姆,她隻需要陪著聊聊天就可以了。這個方醫生,還是這麽細心的一個人,不過去一個星期,就將孕婦要喝的奶粉等等準備得妥妥貼貼,還不停地囑咐著,直弄得嚴嫣喊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