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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緊手裏的照片,這是他後來找潔麗要的。
    潔麗本是要回國的,聽到他說看到溫爾雅,也加入到尋找的行列中。
    大街小巷裏到處可見到她的照片。
    隻是,她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潔麗抹起了眼淚,同來的北海摟著她的肩頭給予安慰。
    “爾雅一個人在外麵也不知道過得怎麽樣,會不會遇到危險,會不會沒有飯吃？”
    杜宵雲狠狠地捶著牆麵,潔麗的話增加了他內心的焦燥,真恨不能將她馬上接回來,接到自己身邊好好疼愛。
    見到她那天,她那麽狼狽,挺著個大肚子,這樣的她能在美國生活下去嗎？會不會正在經受某種痛楚？
    “我一定要把他找到！”他撒開腿跑出了警局,不見了影子。
    潔麗則哭著在北海的扶持下走了出去。
    小慧這些天哪裏也沒有去,自從那次後,杜冰冰再也不讓她出去,而且每次回來都是一副擔心的表情,像發生了什麽事一般。
    有時會和杜太太聊天,從她們放輕的聲音裏偶爾會泄露出“照片”、“溫爾雅”、“尋找”等詞,她知道,她們又在為那個叫溫爾雅的女人在操心了。
    隻是,誰是溫爾雅？會是她嗎？
    鏡子裏照出了一張矯好的容顏,可惜,被一道疤毀了。
    那個中國男人奇怪於她臉上的疤,難道這疤是後來才產生的嗎？他真的認識自己嗎？為什麽他也叫自己溫爾雅？
    現在想來,她才發現,可能他和杜冰冰母女倆說的溫爾雅是同一個人。
    那她是誰？
    那個男人一定知道吧。
    她望望窗外,突然好想去找那個男人。
    可是,這些天,隻要她走到院子,杜太太就會尖叫連連地把她叫回去,根本出不了家門。家裏的清掃工作也不讓她做了,就連傭人都不準跟她說話,就像要發生什麽大事一般。
    他們都怎麽了？
    小慧,溫爾雅？
    她到底是誰？
    機場,北沉高調現身,身旁跟著的是陸子昂。
    鷹幫的幕後老大終於現身,竟然是中國鼎鼎有名的大企業家。這讓媒體十分意外,竟堵在了機場,競相報導這個消息。
    “那麽請問北總裁,您到美國來並且如此高調地暴露自己的身份,僅僅是想讓大家知道您的真實身份嗎？”有記者用英語提問。
    北沉一反平常麵對記者時的冷臉,張嘴說話。“各位,我之所以如此高調地到來,當然是想請鷹幫的同仁以及記者朋友們幫一個忙,我最愛的女人溫爾雅小姐可能就在這一帶,所以請你們幫忙一起尋找。”
    他從貼身的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交給手下。“拿去複印了,給所有的人發一張。”
    杜冰冰狠狠地掐著遙控器,臉色慘白。杜母端著東西走過來,放緩了腳步,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北沉,他竟然要來找她？”
    “你站在那裏幹什麽！”
    杜冰冰利聲叫道,叭一聲關了電視,像盯著犯人般盯準了小慧。
    “哦,我隻是口幹。”小慧握著杯將視線從電視那邊移到眼前,注視著自己的杯子。剛剛電視裏有個男人長得帥,如果沒有聽錯,他也是來找溫爾雅的,隻可惜,那張照片太小,看不清楚。
    “還不快點倒完水上樓！”杜母撫著胸口罵道,她隻能快步走向飲水機,倒了水反身走上樓梯。
    “等一下。”杜母叫住了她,“以後沒事別下樓,吃飯喝水,以後會送到樓上你的房間,聽到了沒有？”
    “嗯。”她快步上樓,聽到了杜冰冰尖利的叫聲。
    她生氣的時候總是這個樣子,跟個瘋子一樣。這麽久,她都沒有看到杜冰冰的老公,看起來,她的婚姻生活似乎也不幸福。這也就難怪,她會動不動就發大火。
    不過,她起碼比自己好,至少有疼愛她的父母,還有人噓寒問暖的。
    唉——
    她歎息著,好想知道自己的過去。
    “北沉哥竟然住酒店,這不是讓我臉上無光嗎？”杜冰冰受不住了般在房裏大叫大喊,簡直就快要氣死了。
    “那麽,你可以去找他嘛,他總要看在孩子的份上接受你的。”
    杜母的勸並沒有讓杜冰冰覺得好受。“為什麽要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杜冰冰就這樣沒吸引力嗎？為了一個溫爾雅,他可以做出這麽多,為什麽對我這麽小氣,我不服氣！哦,我要殺了她！”
    她取過刀就要上樓,杜母急得不行,大叫著引來了傭人,眾人聯手才將杜冰冰勸服。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北沉現在沒有來找你是好事一件呀,這樣溫爾雅永遠也不會被人找到,你就可以順利地偷梁換柱,真正地成為他的妻子。如果他來了,見到了溫爾雅,你想想結果會怎樣？你的命都會沒有了的,你好好想想吧！”
    杜冰冰終於軟化下來。
    顯然,杜母說得沒錯。
    咬咬牙,她隱忍了下來。
    “好吧,好吧,溫爾雅,她還能得意多久！”握緊拳,她眼裏有著濃濃的殺氣。
    與杜宵雲見了麵,兩人雖然關係不好,但在溫爾雅的事上卻是驚人地統一。知道溫爾雅出現過,他們在這些街上安排了大量的人員,尋找她的蹤跡,並且動用了一切能動用的手段。
    小慧的肚子漸漸大起來,許久都沒有出門,她的皮膚因為見不到陽光而蒼白不已。外麵鬧得沸沸揚揚,她卻一無所知。
    今天杜冰不去做產檢了,她才敢走來樓來透透氣。沙發圍著的高檔茶幾上放著一份報紙,這些天除了聽胎教音樂她被剝奪了所有的娛樂,幾乎快要被憋壞。
    撿起報紙,她貪婪地看起來。
    杜家人是不準她接觸這些東西的,連電視都不讓她看。
    她一頁頁地看著,翻了好幾頁,卻在一處看到了一個顯眼的標題：為尋真愛,鷹幫老大現身街頭。
    上麵有一張照片,上麵長相極好極帥又帶著冷氣的男人雙眼深邃,炯炯有神,又似曾相識。
    眨眨眼,她怎麽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這個男人。
    報導上附了他要找的女人的照片,卻因為版麵不夠,而貼在了另一頁。帶著好奇,她翻向另一頁,卻聽到了門外的說話聲。杜冰冰和杜太太回來了。
    轉發間,杜冰冰憶經出現在門口,她隻來得及將報紙放下。
    “你怎麽下來了？”杜冰冰厲聲問,眼裏閃著狐疑。她眼睛很快落在了茶幾的報紙上。“你看到了什麽？”
    “哦,我才下來,什麽也沒有看到。”她搖著頭,十分不自然。
    杜冰冰快步走來,拾起報紙翻了翻,再次盯眼在她身上。“你真的什麽都沒看到？”
    “沒有,我才下來。”她一再保證,杜冰冰才半信半疑地收回了目光 。
    “還不快上去！”她命令,小慧隻能轉身走上樓,背後傳來了杜母刻意壓低的聲音。“你爸爸怎麽這麽不小心,把這些報紙放在這裏,若讓她看了不就麻煩了嗎？”
    “哼,就算她看到也飛不出我的手掌心！”
    “小聲點……”
    她們為什麽那麽怕她聽到這些話,而杜冰冰嘴裏所說的那個人是誰？是指她嗎？為什麽她們害怕讓她知道事情？
    小慧？這是她的真名嗎？
    越來越想不通,卻突然頭痛了起來。她扶在牆壁處,腦子裏閃出一張模糊的臉。
    越想看清楚就越痛,最後,她痛得滑倒在地,卻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
    三個月過去了,他們卻連一點線索也沒有。杜宵雲也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眼睛看錯了。
    或許,本就沒有溫爾雅出現過。
    他歎口氣,大口大口地喝著酒。
    大步走進來的杜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本不想來找這個不聽話的兒子的,若不是妻子一再請求
    杜宵雲看到自己的父親走過來,也不打招呼,繼續喝酒。
    杜父坐在他對麵,冷聲道：“明天是你妹妹的生日,你總要出現吧。明天在濱江酒店為她慶生,別遲到了。”
    杜宵雲連頭都沒有點,杜父煩躁地走了出來。
    生日？他唯一的妹妹明天要過生日了,作為哥哥,他理當去為她慶生。
    杜宵雲喝完最後一杯酒,走了出來。
    他隨手往口袋裏摸摸,想把手機掏出來,不意掉出來一張紙。那張紙是很隨意地從某些書的角落裏撕下的,上麵記載著一串號碼,明顯是個車牌號,而且是他家的車子的號碼。
    有這種可能嗎？
    他鎖下眉頭,思索起來。
    濱江酒店,杜冰冰由杜母扶著挺著肚子走來。
    杜父早已在位置上,杜冰冰尚未坐穩便問起來。“爹地,北沉哥會來嗎？”
    “他……”杜父的表情已經看出一切。
    杜母忍不住道：“冰冰,沒事的,他總會在你生下孩子後改變對你的看法的,今天你哥哥會來,這是多好的事呀,我們一家人可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
    “哼！”杜冰冰噘起了嘴,並沒有因為杜宵雲將來而有半絲娛樂。杜母無奈地搖著頭,杜父因為提到這個不聽話的兒子而皺緊了眉頭。
    在飯菜上齊的時候,久不見麵的杜宵雲終於推開了包間的門,走了進來。
    “喲,雲兒,你可總算來了。”杜母離位,在杜父的冷哼聲中將兒子拉在了自己身側。杜宵雲板著臉,掏出了一款首飾遞給杜冰冰,算是生日禮物。
    “吃飯吧。”為避免氣氛尷尬,杜母道。杜宵雲卻並不熱情,他冷眼打量著眾人,這才開口。“溫爾雅有沒有在美國？”
    啪嗒！
    杜母的筷子打落,杜冰冰生氣地瞪了她一眼,臉色也白了起來。“哥,你都在說什麽！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怎麽提這麽喪氣的名字！”
    杜父向來不管家裏的事,隻是越發對自己的兒子滿。“溫爾雅,溫爾雅,那個溫爾雅到底給了你什麽迷藥吃,讓你不顧場合地問她,找她！沒出息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