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言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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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是病嗎,那麽愛你的我 !
    晚上回到楓園,剛好撞上馮策正在享受開心果味道的雪糕。
    “馮策,問你個事啊!”忽然秦勤一把拉馮策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小聲問道,眼神還瞟了瞟遠處坐著的舅媽白彤。
    “什麽時候你也變得扭扭捏捏了?有病?”馮策口氣裏帶著幾分不屑。
    “你才有病,王子病,都快病入膏盲了!”真是對他好點也不行,非要怎麽賤怎麽來。
    “小爺我就是王子病怎麽了?”馮策一副你咬我的神情。
    “我問你,言馭的女朋友那個叫湯玲的,是不是幼師?”秦勤小聲的問馮策。
    “好像是吧!”馮策說完咬了一口雪糕。
    “什麽好像?你不是他兄弟?你怎麽不知道?”秦勤沒好氣的說。
    “我聽說過,也沒見過啊!上次打高爾夫,我說讓他帶女朋友出來一起唄,他說女朋友不會打高爾夫,後來就不了了之啦!”馮策攤攤手:“你們不都是分手了?再相見亦是陌路人。”
    “要你管?”
    “你們在聊什麽?一直在咬耳朵!”白彤發現這兩隻一直神神秘秘的聊,好奇便問。
    “舅媽,沒聊什麽啊!就是聊我剛回國,我說別搞那麽大陣仗,幾個朋友吃頓飯就好了,馮策偏要說去酒吧玩,而且他買單,搞得我都不要意思推辭了。”秦勤笑眯眯說。
    “靠,老子什麽時候說我買單了?”馮策立馬跳了起來。
    秦勤頓時滿臉委屈道:“不想請客就算了嘛!幹嘛反口?”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馮策知道自己被暗算了,也懶得解釋了,反正到頭來還是被陰,多說無益。
    白彤自然知道自己兒子被表妹陰了,隻是這也證明了表兄妹之間的友好之情,是難得的,從小一起打打鬧鬧,她也沒插過手,也樂見如此情景。
    “秦勤,你表姐比你大兩歲,都已經二十有七了,有空你也幫我多勸著她,她也不小了,是要操心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舅媽,從小到大,表姐都是最有分寸的,你也別操心。說不準哪天表姐就嘩的一下把男朋友往家裏一帶,準把你嚇一跳!”
    “希望如此……”白彤淡淡道。
    “你今天撞車了?”馮策想起今天秦勤給他發個短信,開口問。
    “嗯,在停車場的時候不小心摩`擦到了一邊的跑車。對了,那車你打聽出什麽了嗎,我貌似沒見過這個款式?”
    馮策沒開口,她差點都忘記這茬了。她今天開著馮策的跑車出去的,午餐的時候去了一家墨西哥餐廳,可是吃晚飯臨走的時候,她開車技術有點不過關,退出車位的時候不小心蹭了一下隔壁的車。
    要是對方獅子大開口,她是估計有得賠了。
    “你說你當初的駕駛證到底是怎麽給考來了?技術那麽差,我那車擦到我就懶得說了,你知道人家那車多貴嗎?”說到這個馮策又是一陣火氣直衝上來。
    白彤一聽到這話,立馬著急道:“怎麽,車子擦到了,秦勤身體有沒有事啊?”說完站了起來,往秦勤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就怕她有個什麽好歹的。
    “舅媽,是不小心擦到了,又不是車禍,你別緊張。”秦勤笑著安慰道。
    “媽,你緊張這死丫頭做什麽,她把我車擦了,你應該緊張我的車才對。”馮策看見自家老媽一下子偏離了事件重心,立馬嚷嚷道。
    “去,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輛車你壓根就沒打算再開了,不然你哪裏舍得給秦勤開。”白彤白了他一眼。
    說到車,馮策可是典型的敗家子。都說男人愛美女更愛車,這馮策就是其中之一,他基本每年都會買一兩台跑車,沒有千萬也有幾百萬,要不是家裏人抑製住,估計他早把家產給挖空買車去了。
    秦勤冷笑了一下,“等我提了新車,還用得著開你的二手貨。”
    “靠,你那麽快定了車子?”馮策完全沒想到她一決定留在國內,動作是那麽迅速敏捷,這就定了車。
    “車子不就是個代步工具,我跟你可不一樣,沒那麽愛車如命。”秦勤哪裏會不知道馮策打什麽小九九。若是她還沒有定車子,他肯定會慫恿她買他看上的車子,等提車的時候他總會以各種理由來借車,把新車拿出去耍一番威風。
    說完秦勤便轉身離開,打算回自己的別墅好好梳洗一番。
    臨走的時候馮策還一個勁的問:“你定的是什麽車啊,我跟你說最近法拉利出了一款新的跑車,我覺得吧特適合你……”
    而秦勤是頭也不回。
    “丫頭,別說我沒提醒你。那台世爵c8,不久前在日內瓦車展開幕上剛剛展出來的,這款車子是世爵從破產中恢複後的首款產品,僅限量生產50台,海外售價30多萬歐元起,估計現在國內沒幾個人能買得到。”
    馮策的話剛停,秦勤的腳是差點一打滑……
    ***
    坐等了兩日,秦勤時不時的關注一下自己的手機,生怕錯過什麽未接來電,可依舊沒有電話來聲討車子的賠償。
    這種平靜,讓她有幾分暴風雨前的平靜。
    無聊之下,她掙紮一番,還是決定去一趟言家,去看看自己的老師,言馭的奶奶,言老太太。
    想想其實也沒什麽,言馭早就已經搬出來,自己在市中心的公寓住,基本隻有周末的時候才會回一趟言家吃飯,她估計也不會有那個好運氣能撞上言馭。
    言家雖然與程家都是城南半山的鄰居,但是位置卻相差甚遠。
    每次開車回程園,都會經過通往言家的那條路口,其實也是不相通的,所以撞到也是微乎其微的機率。
    言家不同程家的程園,程園是園林建築設計,很像蘇州園林,不同北平的四合院,多了幾分現代感。而言家的大宅建築是民國初年的西式洋房,連著並排好幾棟,複古低奢,別有一番風味。
    “報告,見過老首長。”秦勤一副很嚴謹的樣子衝言老爺子打招呼。難得嚴謹麵無笑容的老爺子也難得被逗笑了。
    “你這孩子。”言老爺子竟然有些笑不出聲了。
    言馭的爺爺言老爺子是軍人出身,以前在軍方可是位高權重的司令,大人物。言老爺沒退休以前,言家一家是住在軍區大院的,那會秦勤還沒搬到程園,後來老人家退休了,也隨著軍區大院搬回了城南半山的言家老宅。
    “嘻嘻,見過老師!”秦勤笑了笑衝言老太太親昵的打招呼。
    其實言老爺子和言老太太年齡也就跟姥姥差不多,聽聞去年老爺子才過八十大壽,而言老太太和姥姥同歲,年底冬天的時候也到八十大壽了。
    言老爺子一身黑色的中山裝看上去很是有精神頭,也不顯得老態,而老太太保養得也是不錯,不愧是有錢人家,用錢堆起來保養,天天吃保養品,總該是有些成效的。
    言家的正廳很是西洋複古風,浪漫中帶著低奢,輕柔中帶著冷冽。民族風編織的大地毯,深棕色的牛皮沙發,周邊的擺設還有古董膠片唱機,一看四周的東西都是上些年頭的了。
    言馭的父親經常出差並不在家,而言太太喬聆歌並不知道秦勤今日回來,所以一大早就出去和一群太太逛街了,家裏隻剩下兩位老人,她也樂得放鬆。和兩位老人聊了許多自己在外旅遊的見聞趣事等等,把兩位老人都逗得十分的開心。
    其實來言家之前,她是十分的擔心言老太太會問起她為何要和言馭分手,到時候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隻是太太似乎很識趣,並沒有問,一副年輕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兒孫自有兒孫福,何必多操心。
    不知不覺到了傍晚,用晚餐的時間。
    秦勤本來打算走了,隻是真不湊巧,喬聆歌回來,一個勁的讓她留下吃飯,她也實在是拗不過,就答應了。這不一答應就來事了,因為晚些準備開飯的時候,言馭竟然稀罕的回來了,又不是周末。
    飯桌上的時候,秦勤緊握的手心都開始冒汗了。眼神佯裝自然的看了看坐在她對麵的言馭,今日他一身黑色的修身手工西裝,看上去內斂的同時又有幾分陰忌,讓她內心更是忐忑不安。
    “秦勤,你試試這些菜,我們家去年剛換了廚子。我記得你最喜歡糖醋小排的!”說完喬聆歌夾了一塊排骨直直往她碗裏放。
    難得喬聆歌還記得她以前最喜歡言家那廚子做的糖醋小排。言家以前的廚子手藝不錯,做本幫菜很有一手,即使是程家的廚子也比不上,尤其是言老太太是個特別好吃的人,所以言家對吃的要求也高許多。
    “謝謝言阿姨!”秦勤很客氣的道謝,試了試那糖醋小排:“不錯,不過還是以前那個老的廚子做得好一些。”
    “看來你很念舊,還是喜歡那個老味道。不過可惜,老肖常年有腿風濕,如今他子女賺了錢,結婚額結婚,成家的成家,所以子女希望他別再出來操勞工作了,所以也就辭職了。”喬聆歌笑著說,可神色裏多了一抹感傷。
    秦勤總覺得她話裏有話,不過她也沒打算細細研究。一頓飯其實她也沒吃多少,總覺得如坐針氈,特別是她對麵坐著的言馭一副淡漠的麵孔,她總覺得他恨著自己。
    晚餐後,花廳。
    言老爺子和言老太太晚餐後總喜歡到後花園的暖房花閣去坐坐,所以整個花廳隻剩下她和喬聆歌,還有一個言馭。
    秦勤聞了聞那是上好的大吉嶺紅茶,默默的喝茶,連一點眼角的餘光都不敢看向言馭。原本打算吃完飯就告辭的,可硬是被喬聆歌的熱情好客給留了下來。
    “秦勤,聽你舅媽說你要去相親了。怎麽樣?”喬聆歌優雅的喝了一口紅茶問。
    秦勤一愣,她這還沒相親,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事。
    更沒有料想到喬聆歌會問,她含糊道:“看情況。”
    “你別介意啊!你當不了我們言家的媳婦,可你怎麽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世交侄女,阿姨也是真心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合適的人。”喬聆歌微笑著說,帶給人一股很是親切的感覺。
    秦勤也沒想到她如此直言不諱,似乎是她顯得太過於拘束了:“謝謝阿姨。不過我看那位湯玲小姐其實也很不錯的,阿姨肯定會很喜歡,將來也肯定有福氣。”
    秦勤剛說完,隻見喬聆歌的神色明顯一頓,似乎也沒料到秦勤會說這些話,眼神看了看一邊兒子。
    “希望是吧!”喬聆歌低低一笑。
    這時有傭人前來,“夫人,周太太來電話讓您接,說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惠心會的捐助事宜。”
    喬聆歌一拍手,趕緊站了起身,然後略微抱歉的神色對秦勤說:“瞧我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秦勤你先自便,阿姨有些事情……”可剛沒走兩步,喬聆歌又轉過頭來,“最近我們惠心會要搞了一個為殘疾兒童的小型藝術慈善拍賣會,所以忙得很,秦勤你坐啊,千萬別拘束。”
    她剛想說自己差不多也該走了,沒想到喬聆歌話鋒一轉,秦勤也沒好意思提立馬就走。
    於是整個花廳隻剩下了她和言馭兩人,就連周邊一個傭人也沒有。秦勤又有些緊張了起來……
    “言星是住校了吧?”許久,她才淡淡的找了個話題。
    “嗯,大二。”言馭也淡淡的回答。
    “聽說她念美術係。”她想起言星十分的有美術天分
    “嗯。”他依舊是不鹹不淡的回答,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麽。
    秦勤頓時覺得窘迫,想想以前自己是多麽的死皮賴臉,到現在才覺得自己以前是多的多話。言馭的性子有時候是故作冷淡,就連說話也不會很多,而她為了找話題總是自說自話,那時候覺得沒什麽,現在想想,自己到底是怎麽追了人家幾年的,總是自己一個人在自說自話。
    她想自己總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是真的好討厭吧!要是哪天自己身邊也有這麽一個人死皮賴臉的追著自己,天天說個不停,完全不理會別人的感受,她會抓狂,甚至會想揍死人家。而她是女孩,以當初言馭的修養,實在是無法對她做出什麽行為。
    “對不起。”良久,她開口。
    話落,這時言馭才抬起頭,眼眸中似乎帶著一股不大相信的樣子。
    她有些別扭道:“抱歉!以前年紀小不懂事,纏了你那麽多年。現在想想自己真是幼稚,那時候應該給你造成了不少的困擾。”
    “確實很困擾。”他唇角帶著一抹冷笑。
    “我們沒有做朋友的可能了?”
    “我說了,我沒興趣和你做朋友。”
    “言馭,我們當初是和平分手的,如果你是因為我當初對你死纏爛打討厭我的話,我也道歉了。”
    “嗬,和平分手?不是你先發短信來告訴我,要甩了我嗎?”
    秦勤第一次覺得他的冷笑是那麽的刺眼,快把她的眼睛都刺痛了。
    “我隻說了‘我們分手吧!’你給我回短信說‘好的’。這不是和平分手嗎?為什麽你們每個人都說是我甩了你?”秦勤覺得胸腔裏湧起一股氣,直直堵住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他抬起眼眸盯著她,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始終都沒有開口。
    “我知道了。”知道再也做不了朋友了,做不了情人愛人那就隻能是陌生人了。
    最後她就這樣混混沌沌的,模模糊糊的走出言家,胸腔上那股氣一下子湧了出來,可還是覺得不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