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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如，你真的這麽狠心嗎？就不能原諒媽媽嗎？”方寧靜知道溫小雅不會輕易心軟，但是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麽強硬。
    似乎已經到了刀槍不入的地步了。
    這怎麽可以呢？這樣的事情，要是不能盡早解決好。就更加麻煩了，溫小雅想得越多，她就越不容易打破她的心房。
    “我再說一遍，我不叫什麽宛如。我叫……溫小雅！”溫小雅的語氣已經有些不好聽了。
    莫宛如，莫宛如！
    絕對是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聽到的名字，因為真的沒有任何的意義。
    或者可以說是她永遠的夢魘。
    以為時間是最好的治療藥物，已經把她這一切的毛病都給治好了。
    可是現在這樣一看，根本就不可能。哪裏會治好？哪裏有什麽所謂的治好。
    一看到方寧靜，溫小雅就徹底明白過來。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釋懷。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她絕對絕對不會原諒他們。
    “宛如，你就不能為媽媽著想一下嗎？”方寧靜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輕輕擦拭了一下，卻還是沒有引起溫小雅的注意力。
    眼看自己的話語並沒有被方寧靜聽進去，溫小雅也作罷。覺得沒有什麽關係，她硬要叫宛如，那就讓她去叫。
    隻是她會當做自己什麽都沒有聽到！
    為媽媽著想？不能為媽媽著想？真的不知道方寧靜到底是怎麽樣說出這樣的話語。
    溫小雅忍不住挑起眉毛，也不知道是怎麽糾結的。總之眉毛就像是成功打結了一般。
    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方女士，請問還要怎麽為你著想？”溫小雅覺得有些頭疼。
    莫宛如的出現，簡直就是在她的意料之外。而且還是非常意料之外的那種，可是說溫小雅根本就是想都想不到！
    當初不是都說好了嗎？
    “宛如……媽媽都已經認錯了。還要媽媽怎麽樣？難道要媽媽給你下跪嗎？”方寧靜咬咬唇，臉色漸漸蒼白起來。可能這個時候才是她最真實的內心。也是她真正意識到，自己那樣的做法可能是不行的。
    如果沒有什麽實際的行動，可能真的沒有辦法把金元寶給打動。
    所以必須要拿出什麽實際行動來。
    “方女士，您說的這些，您覺得有必要嗎？”溫小雅不傻，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不是都已經過去了嗎？當初是你們……”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金元寶說到這裏，又作罷。
    算了算了。過去的事情，真的沒有必要再繼續提及。
    反正事情已經發展到這樣的地步，雖然不用太多的形容，但是溫小雅還是覺得有些委屈。
    當年的事情，她根本就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或者說自己有哪裏做的不對。
    明明一切都是那樣發展的，可是到頭來，所有的錯誤都背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
    而那樣的一切，都是為了保全莫言言。
    “宛如，就當媽媽當年養育你的恩情現在向你來討，就是為了認回你，行嗎？”方寧靜看著溫小雅，眼眸之中都是滿滿的真誠。
    發生這樣的事情，其實也是在方寧靜的想象之中，隻能說明還有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避免的。或者說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到底該怎麽繼續下去。
    但是今天一定不能一無所獲，必須要在溫小雅這裏得到點什麽。
    溫小雅看著方寧靜，眼眸之中從最開始的憤怒。到後麵的平靜，最後甚至笑了起來。
    原來怒極反笑竟然就是這麽一個意思。
    “方女士，我不知道您到底有沒有仔細想過，這樣的事情。到底意味著什麽。”溫小雅的語氣有些飄忽，似乎是想到了當年的什麽事情，但是也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麽樣的。
    那種沒有辦法去體會的苦澀，絕對是不能太過於去想象的。
    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什麽感同身受，就算真的有。那也沒有存在於她的身上。
    因為當年的事情，她真的真的沒有辦法。就這麽輕易地……釋懷。
    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釋懷的辦法。
    “宛如，說了這麽多。其實都是媽媽的錯，求求你，現在跟媽媽回莫家吧。咱們一家人好好過，行不行？”方寧靜的語氣非常溫柔，甚至還帶了一絲絲的祈求。
    溫小雅還是忍不住想笑，其實當時他們對她是挺好的。
    因為是領養的，所以溫小雅自己心裏麵也有數。盡管有時候也有自己的小脾氣，自己的不開心。但是她都很好地隱忍下來，而且還好好收斂了自己。
    但是不管怎麽說，她還是能夠感覺到。那個時候的方寧靜，是真心喜歡她的。
    而她開口叫過爸爸的那個人，也是對她很好很好的。
    可是這一切在莫言言出生之後就改變了。算起來現在的莫言言應該剛剛成年吧？
    真的是天意弄人。
    剛剛把她領養回去，方寧靜就查出懷有身孕。那個時候六歲的她，還不知道。
    隻是隱隱約約感覺到方寧靜和那個人的態度有些改變了。
    後來卻不小心聽到他們暗中商量著該不該把她送回孤兒院。
    本來兩個人都很想把她送回孤兒院的，但是畢竟是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物，家裏也非常有錢。
    要是因為自己又懷上了孩子，就把領養來的孩子又送回去。怎麽著都有些說不過去。
    所以他們還是作罷了。
    但是那次不小心聽到之後……其實溫小雅真的很難過很難過。
    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更加小心一些。沒有去聽到那些有的沒有的。
    可是一切並沒有和她想象的一樣。
    從那天之後，她知道她所謂的養父母動搖了。
    所以溫小雅更加乖巧懂事，從來都不說一個不字。
    盡管知道是因為那個還沒有降臨的小生命，才會給自己造成這樣難堪又尷尬的局麵。
    但是溫小雅心裏麵沒有絲毫的怨恨。反而覺得小寶寶一定要健康坐茁壯地成長。
    同時也在心裏麵默默地希望，因為自己的乖巧和懂事。可以不被送回孤兒院。
    可是最讓溫小雅沒有想到的是，在她心裏麵充滿了愛和關懷的時候。
    肚子裏麵長大的那個小寶寶，後來竟然……
    溫小雅到現在都還想不通，當年的事情，到底是莫言言的錯，還是她養父母的錯。
    或許他們都沒有錯，錯的是命運的捉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