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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冷靜。”溫小雅點點頭，示意自己其實可以的。
    她堅定地看向醫生，仔細詢問著方寧靜的狀況。
    “醫生，你的意思是說……我媽媽徹底忘記我了？”溫小雅有些不敢相信。
    方寧靜竟然失憶了，可是轉念一想。這樣其實也算是比較好的結局了。
    不管怎麽說，方寧靜也算是救回來了。
    隻是裏麵的情況具體要怎麽說，又是另算了。
    莫言言在旁邊低聲哭泣著，這讓溫小雅的心情越發煩躁了。
    哭哭哭哭……就知道哭！
    但是她還是沒有別的辦法，至少現在還不能指責莫言言。因為他們其實還是有不能理解的事情，或者說他們之間還是有沒有辦法去解決的事情。
    “不是。”醫生搖搖頭，“病人隻是選擇性失憶。”
    “選擇性失憶？”溫小雅重複了一遍，顯然沒有辦法理解這個選擇性失憶到底是什麽意思。
    “對。”醫生點點頭，“選擇性失憶就是病人把自己不願意想起的事情，直接給忘記了。大多數都是一些不願意麵對的事情。”
    不僅僅是溫小雅，就連林牧之都愣了一下。
    趁著溫小雅發呆的空檔，林牧之和醫生去了一旁。他覺得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蹊蹺了。
    怎麽那麽巧合，直接就來了選擇性失憶呢？
    一切感覺都太離奇了吧？
    可是仔細和醫生詢問了半天，林牧之也沒有發現什麽端倪。仔細想了想，應該要好好觀察一下方寧靜。
    而另一邊，還不能進去病房的溫小雅。一步一步走到莫言言身前。
    “別哭了。”溫小雅的聲音還是放緩下來，本來想要嗬斥一下莫言言的。
    但是一想到方寧靜還在病房裏，莫言言的心情也不見得會好。
    所以溫小雅也盡量克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說出什麽過激的話語來。
    “嗯，好的。姐姐……”莫言言輕輕歎了一口氣，低下頭擦拭著自己的眼淚。眼眸之中快速閃過一絲陰狠的神色。
    “到底是什麽情況？你是怎麽發現的？”溫小雅有些著急，選擇性失憶到底意味著什麽。她心裏麵不是不清楚。
    但是不管怎麽說，事情已經一步一步發展到這裏了。怎麽能夠不去想辦法補救呢？
    “就是媽媽突然醒過來了，然後我去叫來醫生。可是媽媽竟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她還以為我們都在小時候。”莫言言的語氣有些失落。
    明明是她們母女之間的美好回憶，媽媽怎麽能忘記了呢？
    隻記得以前的事情？以為還在小時候……
    再聯係之前醫生說的不願意去回憶的事情就會被選擇性地忘記。說起來就是一種逃避。
    溫小雅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可能。
    當初的事情，不僅僅對她是一種傷害。可能對方寧靜也是一種傷害。
    送她離開什麽的，也是讓方寧靜感覺到疼痛的。
    畢竟是疼愛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女兒，雖然隻是收養來的。但是多少還是有些感情。
    不是說不要就不要了。
    所以溫小雅還是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應該是沒有錯誤的。
    莫言言看著不開口的溫小雅，似乎是在糾結著什麽。最後還是非常冷靜地點點頭。
    “姐姐……我求你一件事情。行嗎？”莫言言的語氣非常哀婉，聽起來似乎真的非常難過。
    溫小雅都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麽了。
    都這個時候了，莫言言還想要來說什麽？
    還有什麽事情會比方寧靜的身體還要重要嗎？
    雖然心裏麵真的有些憤憤不平，但是溫小雅還是特別冷靜。她倒是要看一看，這個莫言言到底要說什麽。
    “媽媽的身體現在還很差，受不得什麽大刺激。當年的事情，求你先暫時不要提起。就說我們是來度假，不小心遭遇了車禍。行嗎？”莫言言的語氣非常小心翼翼。
    溫小雅愣了一下，原來是她想多了。從現在的情況看起來，莫言言也算是比較正常的。
    或者說莫言言還能夠為大人考慮了？
    但是不管怎麽說，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溫小雅也點點頭。
    果然就是她猜測的那樣，方寧靜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給忘記了。
    剛剛還在責怪莫言言哭得心煩。但是此時此刻的溫小雅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心裏麵那種非常說不上來的感覺，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就是特別的明顯。
    好像很多方麵都被扭曲了一樣。那種特別特別難受的感覺。一直在非常認真地等待著救贖。
    “嗯。”不知道該怎麽和莫言言說，溫小雅還是點點頭。
    “但是我們的口徑要一致，不然媽媽肯定會懷疑的。”莫言言輕輕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似乎真的非常苦惱。
    這個時候溫小雅才意識到，其實事情真的非常不簡單。或者說莫言言已經不是那個記憶之中的小女孩兒，她已經長大了很多很多。
    有一種非常成熟的感覺，很多事情都能夠考慮清楚了。
    不管怎麽說，溫小雅覺得還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莫言言也是在為方寧靜考慮。
    而且她說的也沒有什麽錯誤，既然事情發展到這樣。一來是不刺激方寧靜，二來也是為了……
    這麽一想，真的就暴露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溫小雅心裏麵有些不自在的感覺，卻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在剛剛開始見到方寧靜的時候，溫小雅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甚至覺得方寧靜找來這裏，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他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麽可以改變的，或者說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不管是關係，還是其他的方麵。
    可是沒有想到突變就這樣發生了，讓溫小雅那叫一個措手不及。
    沒有想到方寧靜竟然會做出那樣的選擇，明明知道是九死一生。卻還是把生的希望留給她，把最危險的留給了自己。
    想到這裏，溫小雅還是忍不住一陣一陣的感慨。
    當年沒有得到的母愛，甚至是那些被動造成的傷害。似乎在這一瞬間就被徹底給瓦解了。
    溫小雅淡定聽著莫言言的講述，差不多要說完了。卻發現莫言言突然停了下來。
    溫小雅一臉奇怪地看著莫言言，怎麽不繼續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