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我幫你照顧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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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薄淩一腳踹開地牢沉重的門,陽光大把大把的撒進來想黃金一樣惹人喜愛,灰塵在光下跳躍旋轉,新鮮的空氣溜進地牢,衝淡了地牢中令人作嘔的味道。
這聲巨響並沒有吸引傑克的注意力,因為他整個人整顆心都被藥物惡魔控製,對外麵的世界沒一點感知。隻有身體抽搐的尖銳的痛和腦海裏自盡結束這一切的洶湧欲望。
薄淩走進來也沒有發出聲音,自顧自的把地上的刑具一一撿起來掛回原位,打開所有的門窗通風。知道他把所有事情都幹完,傑克才有些清醒,但是痛苦把他的力氣一絲絲抽離,如今他隻能目光呆滯疲憊的靠在籠子旁大口喘息。
薄淩從桌子上給拿起一個袋子扔在傑克麵前,雙腿搭在桌子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過今天有一隻老鼠跟在我身後,後來被我打死了。”
傑克閉著眼不看籠子外麵觸手可得的通紅的塑料袋,憑著血腥味他也能知道裏麵是什麽,他隻是不想隨了薄淩的願。他想看他笑話,他偏不讓他如願。
“好吧,那麽,或許,你認不認識巴裏。”
傑克猛的睜大眼睛,衝在籠子上,“巴裏,你把巴裏怎麽了?”
“我沒把他怎麽。我也說了,有個小老鼠跟著我,我就把他打死了,我最不喜歡偷偷摸摸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生存幹壞事的東西。”
傑克突然醒悟,他顫抖著,哆嗦著撿起地麵上的那個塑料袋,打開稍微看了一眼就立刻合上,把袋子捂在胸前悲痛的掉下眼淚,巴裏,這是巴裏的手指,有他的紋身和戒指。
“薄淩,我和你拚了,啊……”傑克激動的不斷撞擊籠子,一次比一次猛烈,滾燙的眼淚落下去滴在那個袋子上。他的兄弟,他過命的兄弟,來救他的兄弟,被殺了,被這個魔鬼殺了。
傑克折騰了好一陣,鐵鏈在地上摩擦發出的刺耳的聲音伴著傑克的怒吼聲充斥著地牢。有時候看著仇人心靈痛苦比折磨他的肉體不知快樂多少倍,這不,硬漢子傑克越來越受不了了,喪家之犬一樣,苟且偷生。
傑克本來就沒什麽力氣,鬧了一會就無力的倒在了地上,懷裏抱著那個手指,小心翼翼的摩挲,想被人打了一樣的流浪犬發出嗚咽。
“薄淩,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傑克悲酸的說道。
薄淩從文件裏抬頭,沉思一會才回答他,“隻要能保護他們,就算以後沒有好下場我也認了。你縱容歐陽艾做那些蠢事時,不也是那樣想的麽。像我這種人,死在我手裏的人就算少你一個,也不會少在那裏。但是多你一個,就能換來我妻兒的平安,再殺十個我也會。”
這是第一次嚴格意義上兩個男人這樣對話,也是第一次薄淩說這麽正經的沒有殘暴沒有殺戮的話,雖然聽起來很殘忍,可傑克不得不承認薄淩說的很對,他做的也很對。守護自己的家人,何錯之有,當初歐陽艾叫他去殺了禾淑離一家,他不是也義無反顧的去做了。成王敗寇,敵不過薄淩,就會有這樣的報複。
傑克心服口服,背對著薄淩而躺,看著自己身上那些被上了最好的消炎藥,包紮好的,但是又被重新挑開,虐待開的傷口,心情很複雜,“那你打算什麽時候殺了我,我不信你會這樣囚禁我折磨我一輩子。”
“多會殺了你?我也不知道,也許等小顧醒來那天你的痛苦就能結束了,你欠他的也能還完了。”煙霧遮住了薄淩的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語氣裏濃濃的心疼和疲憊清楚的能被人聽出來。
傑克聽見耳邊有響聲,抬起頭看見一盒煙扔在他麵前,他默不作聲撿起來,對著薄淩即將要離去的背影輕聲的開口,“謝了。”
“如果你死了,我會照顧好你親人。”
“謝謝。”傑克再一次開口,回應他的是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他坐起來,抽了隻煙點上,熟悉的味道和感覺讓傑克身體裏的每個細胞都在跳躍。人,都是要近距離接觸才會知道他的本性。好的,總會讓你舒適,壞的,怎麽隱藏都會露出尾巴。
這話沒錯啊,傑克心裏想道。雖然他很想恨這個男人,心底是一點也恨不起來,就連以前因為嫉妒產生的偏見都消散在這口煙裏。都是保護自己的愛人,誰都沒錯,他們這條道上的人,死人見多了,血腥見多了,舔著刀刃上的血活著,被珍惜的就是那點不摻任何雜質的親情。錯的是命,安排他們一定要有一個去死。如果可以,希望下輩子再見不要成為敵人了,與他為敵,除了死沒有出路。
接下來很多日子,薄淩都沒去地牢,安心待在家陪著禾淑離招呼禾顧。傑克也依舊過著那樣的生活,吃最補充體力的飯菜,受罪最慘無人道的折磨與鞭打,與寂寞為伴,勉強活在這個陰暗的地牢。
最繁忙的,最焦躁的怕是隻有歐陽艾了。傑克的死活還不知道,救他出來的辦法一點沒有,如今巴裏又無故失蹤了。那天商量後,兩人決定每個人都在薄淩最能出現的地方監視跟蹤他,企圖跟著他的行蹤找到關押傑克的地方。巴裏本事應該在薄淩公司守著,可是在第二天卻消失了。約定好的地點沒他的人影,手機也總是打不通。
直到警察局給巴裏帶來的同伴打電話叫他去認領屍體,他們才意識到巴裏已經被殺了的事實。
“這是他的屍體,你們看一下。”警察麵無表情的把歐陽艾帶進冰冷的充滿福爾馬林味道的停屍房。
歐陽艾捂著嘴鼻,小心走在屍體麵前,撩起那層白布,果然露出巴裏的臉。
“哥哥。”巴裏的弟弟巴裏特難過的大叫,抱著巴裏的屍體使勁搖晃,不肯相信巴裏已經死了的事實。
歐陽艾去了一邊簽字,順便問一些情況,“他的屍體是在哪裏找到的?”
“在出城往東郊區的馬路上,法醫初步判定已經去世四天,是由於槍擊而亡,一共中了四彈。”警察盡職的解釋了她的疑問,但是歐陽艾聽完,止不住心裏的恐懼和氣氛,激動的質問道,“那為什麽今天才聯係我們,人都去世這麽久才聯係我們,你們有盡職盡責嗎?”
警察臉色變得不耐煩,上頭已經交代過了這事不能鬧大必須壓下去,於是生氣的敷衍,“因為他去世的時候身上沒有任何證件,我們根本沒辦法確認他的身份,其次,a市外國人這麽多我們要一個一個核實,這已經是很快的速度了,可以嗎小姐?”
歐陽艾想調查的更仔細些,問出一些線索,可警察根本不買她的帳,認領完屍體整個警察局像踢皮球一樣到處推脫,白忙活了一上午歐陽艾隻能認命的離開。
來中國找傑克的一共有五人,如今巴裏已經死了,隻剩下四人,巴裏特是巴裏的親生弟弟,前幾年在巴裏的幫助下才慢慢發展成了傑克也很信任的下屬,現在其餘三人都開始聽他的指揮。巴裏得死給他留下很大的影響,巴裏特像瘋了一樣每天沿著巴裏死去的那條路尋找,要找到一些線索。同伴莫名其妙死在一條路上,其他人也很不高興,幫著巴裏特調查。
巴裏開過的車被他們在舊修車廠找到,但那時車子已經正在返修,幾乎變成了新車子,絲毫看不出以前發生車禍得痕跡,行車記錄儀也被人提前摘走,一條線索就在這裏斷了。
巴裏特他們又在森林裏尋找一番,但是每個地方明顯都已經被人清理過了,現場沒一點打鬥的痕跡別說留下一點血跡。就這樣,警察告訴他們的一點信息通通都沒有用。
巴裏當時是在跟蹤薄淩,這又是一條出城的路,巴裏特由此推斷,一定是巴裏在跟蹤薄淩的時候被發現然後滅口。他對這個結果深信不疑,一邊沿著這條錯誤的路追查,看能否找到薄淩囚禁著傑克的地方,有一邊心裏尋找著最佳報複薄淩的方法,為他的哥哥報仇。
巴裏特在那條路上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可疑的倉庫或者其他,因為那條路直直的就通向了隔壁市,路程要走幾乎半天,周圍也都是森林,根本不存在任何藏人的可能。最後是一個人點醒了他,也許薄淩那時根本就是在把巴裏往錯誤的路上引。
尋找傑克的事停滯不前,歐陽艾心急如焚,偏偏巴裏特心裏最關心的事是調查出巴裏的死因,幾乎忘記這個事情。兩人目的不同,最終大吵一架。最後各退一步,巴裏特幫歐陽艾尋找傑克,負責救出傑克。歐陽艾則要提供所有他們需要的一切。
巴裏特表麵答應了歐陽艾的要求,在背地裏卻給幾個人開會鼓動他們給巴裏報仇,放棄尋找傑克。等殺了薄淩就回美國幾個人打拚,拿下如今加州老大的位置,許諾了其餘三人不少好處,四人達成一致背著歐陽艾謀算起他們的小九九。
薄家重新平靜,薄淩一家重新搬回薄宅。因為禾淑離一邊忙著照顧幾個孩子,又要忙公事,還要抽大量時間去陪禾顧實在勞累,於是就搬回去讓二位老人照應著些。
傑克被囚禁,巴裏已經死了,歐陽艾沒有動靜,薄淩以為一切都歸於平靜,每個人都漸漸放鬆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