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買一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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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蝶衣說出她的真實想法後,秋香大感驚詫。這個主意,聽上去一點也不餿。
雖然還是由柳蝶衣出錢,但她卻找了個外人介入此事。如此一來,神不知鬼不覺,孟媽媽也說不出什麽。
不過,這主意也僅僅是聽上去不餿。柳蝶衣隻是站在這個時代青樓女子的立場去思考問題了,她自然不會知道,作為有著現代人思想的秋香,處世觀念與她們全然不同。
在秋香看來,如果真要找個為她贖身之人,首先一點,自己要與這個男人兩情相悅。而柳蝶衣的主意,卻近乎於拉郎配了。秋香自然不認同這一點。
再者,柳蝶衣一反常態,居然肯主動出錢幫助秋香,這也讓秋香困惑不解。十五兩銀子,再加上贖身的費用,絕對不是一筆小錢。這麽多錢,就是親朋好友,恐怕也出的肉疼。而柳蝶衣在秋香的心目中,兩人的關係卻堪比仇人。她柳蝶衣真會這麽好心?這背後,會不會有什麽陰謀呢?
出於自己的考慮,秋香並沒有答應柳蝶衣。她告訴柳蝶衣,讓她再好好斟酌一下。
秋香這一斟酌,兩天時間一晃而過。這兩天裏,秋香試過向紅‘袖’招內的其他人借錢,結果卻大失所望,沒有人借哪怕一個銅板給她。秋香也想過逃離紅‘袖’招,可這也真是空想而已,她尋不到一絲機會。
離孟香雪規定的賠錢日期隻剩下三天了。這一天,也到了柳蝶衣和秋香去赴文會的時間。
…………
分月橋是秦淮河上的一座橋。在後世,這座橋有另外一個響亮的名字——文德橋。那卻是明朝萬曆年間重修後改的名了。
分月橋這橋名的由來,據說與唐朝大詩人李白有關。傳說,唐代大詩人李白酷愛明月。有一年的十一月十五日夜晚,他來分月橋附近酒樓飲酒賦詩,隻見皓月當空,銀輝瀉地,便趁著酒興上橋觀景。
突然,李白發現月亮掉在了水裏,便醉意朦朧地跳下橋去,張開雙臂撈月,水中月亮一下被剖成了兩半。打從那時起,每年的十一月十五之夜,月亮升至中天時,投入秦淮河的月影,便被分月橋一分兩半。一半在橋東,一半在橋西。這也成了金陵城一景。
分月橋交通秦淮河,兩岸風景極為秀麗。河北岸,為金陵城科舉重地夫子廟地帶;與之相對的南岸,卻是秦淮河名冠江南的酒肆妓館林立之地。崇尚修身重德的儒家正統之地,與紙醉金迷的金粉之地僅有一橋之隔,也是一樁趣聞了。
文人好風流,雖然在金陵城的民間有“君子不過分月橋”之說,但每當遇上科舉之年,聚集到金陵城的文人舉子,過分月橋尋風流的,一點也不比在夫子廟一帶攻書備考的人少。
說來奇怪,八月初四這天,分月橋邊卻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奇景。數十個身著儒袍的讀書人,隻在分月橋北岸聚集,卻不見有人過分月橋去南岸風流尋歡。仿佛這些人一下子全變成了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正人君子。
原來,今天乃是南京吏部尚書王華的兒子王守仁,在分月橋北岸舉辦了一場文會。
這個王守仁,在時下可是大名人。人家所以出名,卻不是靠他父親的蔭庇,而是王守仁本身就是大學問家,還是朝廷清流中的中流砥柱。
如果不是因為王守仁在北京城得罪了大太監劉瑾,被貶官至貴州修文縣當驛丞,路過金陵回家探親,這些趕考的讀書人哪能這麽容易見到他。
在開考之前,能得王守仁親自傳教,又能與同來赴考的舉子交流切磋,來的人自然也就多了。君不見,連有著江南四大才子名頭的唐寅和祝允明也來了嘛。
更為令人驚喜的是,今日這文會,還有不速之客——寧王朱宸濠和華太師的長公子華文,以及金陵城中數得著的那幾個官宦公子,居然也來了。這對那些讀書人來說,可是撞了大運了。
如果自己一不小心入了寧王爺法眼,那以後……就算不能中試當官,到寧王府上當個幕僚也吃穿不愁了。就算自己入不了寧王法眼,能跟那些官宦子弟攀上交情,以後也定是一大助力。
驚喜還不止於此,文會剛開始沒一會兒,紅‘袖’招的柳蝶衣姑娘,居然也來湊熱鬧了。
秋香自然陪同柳蝶衣前來。今天,她的心情很忐忑。離孟香雪規定的賠錢日期隻有三天了,也由不得秋香不著急了。
柳蝶衣一出場,那些與會的讀書人立刻就像聞到了屎味的蒼蠅……呃不,應該是就像聞到了花蜜的蜂兒一般,呼的一下將柳蝶衣一行圍攏了。一個二個的,紛紛跟柳蝶衣打招呼。
這種場麵,柳蝶衣應付起來得心應手。她笑語嫣嫣,從容自若,使每個人都沒感到受了冷落。
“蝶衣姑娘,你可算來了。在下還以為,你會爽約呢。”祝枝山一臉爛笑,巴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柳蝶衣是他老人家請來的。
唐伯虎與祝枝山並立,也熱情的跟柳蝶衣打招呼。
秋香一見到唐伯虎,心思就動了起來。
要不,就按柳蝶衣的那個主意辦?自己可以找唐伯虎做這件事啊。好歹,唐伯虎跟自己穿越前的老公長的很像,自己看著順眼點。而且,人家唐伯虎也是曆史上的大名人,也不算虧了自己。
他應該會幫這個忙嘛,反正又不用他出錢。就算自己跟他不來電,大不了,自己離開紅‘袖’招後與他各走各的路就是。
又或者,尋個機會逃跑?今天這裏人這麽多,亂糟糟的,這種機會應該不難尋找。
秋香跟在柳蝶衣身後正胡思亂想著,不想柳蝶衣卻推了她一把:“秋香,唐公子在跟你說話呢。”
“啊?說什麽?”秋香總算回過神來了。
唐伯虎嗬嗬一笑,道:“沒什麽,在下剛才是說,秋香姑娘今天好像有心事。”
“哦,多謝唐公子關心,我剛才隻是有些走神而已。”秋香應付道。
祝枝山這時插話道:“蝶衣姑娘,秋香姑娘,今日你們可算來著了。走走走,在下給你們介紹三位大人物。”
說完,祝枝山就引著柳蝶衣和秋香往一棵大柳樹下走去。
那棵大柳樹下有一個石桌,王守仁、朱宸濠、華文三人沒有跟著眾人去迎接柳蝶衣,他們自恃身份,就圍坐著石桌喝茶。實際上,今日這文會,這三位也算是“大拿”了。他們三人在北京城時顯然早就相識,今日倒也算他鄉遇故人了。
祝枝山要給柳蝶衣和秋香介紹的,正是這三位“大拿”。
對於朱宸濠,柳蝶衣和秋香前日剛見過。柳蝶衣和華文也是老熟人,自然不用祝枝山介紹。
一見麵,柳蝶衣和秋香就主動給這二位行禮。但在得知朱宸濠的真正身份後,柳蝶衣和秋香都震驚了。
以至於,華文搶過祝枝山的活,又為她們兩人介紹王守仁這位大儒時,這二位姑娘都一時沒反應過來。好在,王守仁性子恬淡,對此也不以為杵。
寧王爺朱宸濠一點都沒架子,主動笑著邀請柳蝶衣入座。柳蝶衣很快回過神,謝過朱宸濠後入座了。至於秋香,她一個丫鬟還沒有資格入座,隻能站在柳蝶衣身後。再說,那石桌周圍也隻有四個石凳,根本沒多餘的座位了。
祝枝山興衝衝的出頭,此時卻淪為醬油黨了。見柳蝶衣已經和朱宸濠、華文談笑風生,祝枝山隻好拉著唐伯虎去往另一邊,跟那些同樣淪為醬油黨的讀書人眼巴巴瞅著柳蝶衣,讓眼睛過下幹癮了。
“蝶衣姑娘,恕在下冒昧,如果在下沒有記錯,你今年應該是二九年華了吧?”
幾人禮節性的交談了一會兒後,華文忽然很唐突的問柳蝶衣。
朱宸濠一見華文如此問柳蝶衣,臉上立刻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王守仁卻稍微有些訝然,華文問一個女子的年齡,的確有些冒昧。
“華公子好記性,蝶衣今年正是十八歲。”柳蝶衣說道,“不知華公子為何問起此事?”
華文忽然歎氣:“唉,韶華易逝啊!蝶衣姑娘,在下與你也算老朋友了,就多嘴問一句,不知你對自己的將來,可有打算?”
柳蝶衣一怔,隨即露出一絲惹人生憐的苦笑:“蝶衣身在風塵,哪裏能對自己的將來做主?一切,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非也非也!”華文搖頭晃腦起來,“蝶衣姑娘可不比尋常的風塵女子,隻要你有意,想脫離風塵,易如反掌而。”
柳蝶衣一聽此話,眼神立刻變得複雜起來了。她是在琢磨華文說這話的用意。秋香也好奇的盯著華文看。
朱宸濠這時微微一笑,湊趣一般問華文:“華賢弟此話,似乎大有深意啊。莫非,你想給蝶衣姑娘贖身?”
朱宸濠如此湊趣,柳蝶衣和秋香倒看不出什麽,王守仁卻兩眼一眯,似有所覺的瞥了瞥朱宸濠和華文。但他也僅僅是一瞥,隨即便重新老僧入定一般,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華文哈哈一笑:“王爺果然慧眼如炬!”他又望向柳蝶衣:“柳姑娘,在下的心思,正如王爺所料,如果姑娘不嫌棄在下粗鄙,在下願意替柳姑娘贖身。”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隨時都可以!”
“這……”柳蝶衣不知該說什麽了。
而秋香此時,卻有些無語了:這什麽情況?說好的找人替我贖身呢?怎麽變成給她柳蝶衣贖身了?你妹的,劇情有點跑偏了呀!
恰在這時,華文又望向秋香,說道:“秋香姑娘,既然你是蝶衣姑娘的丫鬟,那幹脆,我這邊就算一買一送,連你一塊贖出來。”
啊?!
秋香傻眼了:劇情又回到主線了……不對,你丫才是贈品呢……又不對,怎麽變成這個公子哥給我贖身了?我求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