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還是這招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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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然客棧的店主名為竇倏冉。瞧人家這名字,竇倏冉,跟“都舒然”諧音,寓意是……客人個個都舒然,難怪人家會開客棧了。
    竇倏冉已年過半百,舒然客棧在金陵城也開了近三十年了。
    不過這一日,竇倏冉的這座舒然客棧似乎開到頭了。
    原因無它,因為有人要買下舒然客棧。
    竇倏冉坐在客棧大堂內,眼睛望著桌子上的一遝銀票,臉色陰晴不定。
    “竇掌櫃,您別再猶豫了,這個價碼已經不低了。”
    穀大用代表朱厚照,跟竇倏冉談判,他一次次加價,麵前桌子上的銀票,也摞的越來越厚。
    竇倏冉歎了口氣,說道:“穀先生開價的確不低,按金陵城的房價,您這個價格足夠買下兩個舒然客棧了。”
    “那你還不滿足?”穀大用臉色不善了,“竇掌櫃,做人要適可而止,別太貪婪。”
    竇倏冉再次歎氣:“唉,穀先生誤會了。不是老朽貪婪,而是老朽從來沒想過要賣舒然客棧。”
    “可我一定要買呢?”穀大用陰沉著臉說道。
    竇倏冉也生氣了:“乾坤朗朗,穀先生又何必逼迫老朽,行不義之事!”
    “我就是要行不義之事,你奈我何?”穀大用跟竇倏冉扛上了。
    作為旁觀者的秋香,見到眼前這一幕,腦海中不由得閃現出另一副對話的畫麵:
    “你瞅啥?”
    “瞅你咋地?”
    “你再瞅試試!”
    “試試就試試!”
    雖然對話內容不同,可穀大用和竇倏冉二人此時那恍若鬥雞的模樣,跟秋香腦海中閃現出的這段對話別無二致呀。
    眼看著,談生意要演變成治安事件了,秋香趕緊出言調解。
    “竇掌櫃,您不舍得舒然客棧,我們能夠理解。其實我們隻是想要您這宅子,舒然客棧的招牌,我們是不要的。您不妨把宅子賣給我們,另外尋處吉地,重開舒然客棧就是了。”
    “此言當真?”竇倏冉眼神一亮。
    “自然當真。”秋香笑了。還得意的瞥了穀大用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說:瞧著沒,談生意,要把握對方真正在意的東西才行。
    秋香臉上得意之色尚未消失,誰知竇倏冉卻又變了臉色:“那也不賣!”
    “啊?!”秋香一怔,隨即再次苦口婆心的勸竇倏冉:“您別這麽固執啊,您自己也說了,我們出的價錢,完全可以買下兩個舒然客棧了。您得了這筆錢,再買處更大的宅子,開個更大的舒然客棧,不好嗎?”
    “姑娘,你說的老朽都懂。可老朽的這家舒然客棧,已經開了近三十年了,老朽對這裏有感情了。感情此物,豈是金錢能買的!”
    竇倏冉說的似乎入情入理,可秋香和穀大用分明看到,他的眼神在盯著桌麵上的銀票。
    穀大用冷冷一笑,“啪”的一聲,又將一張銀票拍到桌上。“再加一百兩,你賣是不賣?”
    竇倏冉咬了咬牙:“不賣!”
    “啪!”又一張銀票被穀大用拍到了桌子上。
    秋香看得暗暗心急,這個穀先生還真是姓朱的小正太的隨從啊,主仆都一個德行,怎麽拿錢這麽不當錢啊。你們手稍微緊一下,省出來的給我多好!
    再看竇倏冉,還是搖頭不答應。
    穀大用又拿出了一張銀票。
    秋香這回真急了,連忙站起身,一把從穀大用手中奪下銀票。
    穀大用不解的望向秋香。
    竇倏冉也兩眼盯向秋香,眼神中居然有失望之色。
    “夠了,這個價格不低了,竇掌櫃就別猶豫了。”秋香一邊說著話,一邊悄悄將那張銀票攏到了袖中。
    她的小動作瞞不過穀大用,但穀大用隻是笑了笑,並沒有當場揭破。
    “我……還是不打算賣。”竇倏冉猶豫了一下,說道。
    秋香眼睛盯著竇倏冉,忽然玩味一笑,慢慢悠悠的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張銀票。手一翻,這張銀票又進了她的衣袖。
    “減一百兩,賣不賣?不賣我還減!”秋香盯著竇倏冉說道。
    竇倏冉嘴巴張合了幾下,卻什麽也沒說。
    秋香笑了笑,果然又拿起一張銀票。
    這回,還沒等秋香把這張銀票收到袖子裏呢,竇倏冉忽然彈身而起,兩手飛快的從秋香手中奪過銀票,又一把按到桌子上。“賣!我想通了,賣!”
    穀大用樂了:“還是這招管用!原來竇老板是拿我們當冤大頭,恨不能多撈點是點呀。”
    “嘿嘿,生意人嘛,誰不想多賺點是點。”竇倏冉笑得很尷尬。
    …………
    穀大用、秋香二人在大堂中跟竇倏冉談判之時,朱厚照也在他自己的房間中跟一人大費口水。
    “不回去不回去,朕不回去!”朱厚照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他的麵前,站著原本在城外畫舫上留守的太監高鳳。
    “皇上,北京城派來的官吏,身懷李東陽、謝遷、劉健三位大人聯名寫的書信,老奴把書信帶了過來,您還是先看看吧。”
    高鳳躬著身子,雙手拿著一封書信,遞向朱厚照。
    朱厚照卻沒接那封書信。“朕不看也能猜出信中內容,定是又對朕一番說教,還不是為了讓朕回北京。朕還沒玩夠呢,幹嘛這麽急著回去?”
    高鳳為難了:“可老奴該怎麽回複北京來的差人呢?他們這會兒,可巴巴的在畫舫上等著見駕呢。”
    朱厚照眼珠咕嚕嚕一轉:“你就說,進城沒找到朕就是了。”
    “這……成嗎?”高鳳猶豫了。
    朱厚照擺擺手:“甭管成與不成,你先糊弄住他們。讓朕多玩幾天算幾天。”
    高鳳還想再說什麽,就在這時,穀大用和秋香進來了。
    “公子爺,成了,客棧買下來了!”穀大用滿臉堆笑的朝朱厚照報喜。
    “買客棧?什麽意思?”高鳳一聽穀大用的話,一臉驚疑。
    秋香朝高鳳一福身,道:“高大叔有所不知,朱公子想在金陵城開生意。”
    “啊?!”高鳳傻眼了。
    朱厚照沒好氣的瞪了高鳳一眼:“傻愣什麽?這事你用不著管!趕緊出城,把本公子剛才交代的事辦了。”
    “是是是……”高鳳無奈,隻好離開了。
    等高鳳出了房間,朱厚照才大笑著對穀大用和秋香說道:“哈哈哈,買下來就好。你倆去把張永、芷若姐姐還有黑子兄弟都喊過來,咱們商量下開店的事。”
    片刻時間過後,一班人齊聚朱厚照的房間。
    朱厚照整個上半身都癱在椅子上,兩手端著茶杯喝著茶,兩隻腿還不停抖著,悠哉悠哉的。
    “我是這麽想的,咱們這生意,光是龍女和黑子兄弟二人打理,怕是人手不夠。不如老穀和芷若姐姐就留在金陵城,幫著打理生意。”朱厚照支起上身放下茶杯,說道。
    穀大用和蘭芷若互視一眼,都有些猶豫。
    秋香稍一思索,就問朱厚照:“怎麽,朱公子要回北京了?”
    “唉,老高說,家裏有人來金陵了,找到了老高和老馬,催著我回家呢。我估計著,我在金陵待不了幾天了。”朱厚照歎氣說道。
    穀大用沉思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問朱厚照:“公子爺,我要是留在金陵,那我在北京家中的差事……”
    “放心,差事我先給你留著,等這邊的生意安頓好了,我自會召你回北京的。”朱厚照安慰道。
    “那老奴隻能聽從公子爺安排了。”穀大用很無奈的說道。
    朱厚照又看向蘭芷若:“芷若姐姐,你就安心留在金陵,你在北京的事情,我會安排人處理妥當的。”
    他話裏的意思,顯然是回北京後找人給蘭芷若贖身。
    蘭芷若盈盈一笑:“多謝公子關照!”
    朱厚照擺擺手,眼神隨即望向秋香:“龍女啊,我們的生意在三天之內就開張,好不好?”
    “啊?!”
    一聽朱厚照這話,不光秋香驚詫,其餘人也都發蒙了。
    “朱公子,咱們是開門麵,不是擺地攤,哪能說開張就開張?”秋香苦著臉說道,“三天時間,也就能刻塊門匾。”
    “那就先把門匾掛起來,熱熱鬧鬧的掛。”朱厚照的興趣絲毫不減,“在我回北京之前,我是一定要熱鬧一回的。”
    “您可真任性!”秋香翻起白眼了。可很快的,她臉上就異彩連連了。
    “先掛門匾,正式開張之前把廣告先打出去,這主意似乎不錯誒。”秋香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像在誇朱厚照。
    “秋香姐,廣告是啥意思?”黑子撓了撓頭,問秋香。
    黑子的這個疑惑,其餘人同樣有。他們全都望向秋香,等著秋香解釋。
    “廣告嘛……就是廣而告之的意思。”秋香解釋道,“你們想啊,咱們隻掛上門匾,卻不開張,那看到門匾的人一定好奇。金陵城恐怕還沒有店家這麽做吧,好奇的人一傳十,十傳百,咱們的生意還沒開張呢,就先被議論開了。這不就收到廣告先行的效果了嘛。”
    廣告先行,在後世早就被商家玩爛了,朱厚照的主意,竟無意中貼合了這個理念……嗯,很超前!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龍女果然跟我一般聰明,一下就猜出了我的心思。嘿嘿嘿……”朱厚照忙不迭的說道。
    眾人皆倒。
    您真的是這個意思?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