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落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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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勳來到山林邊緣,隱身於一棵大樹後往外麵觀察。空曠的野地裏見不到一個人影。此時正是中午,三五裏開外,一個小村莊裏炊煙嫋嫋,顯得非常安靜。
章勳放心了,大膽的出了山林,往那個小村莊走去。行不到一刻鍾,他就靠近了那個村莊。
又觀察了一番,見村莊中毫無異象,章勳便進了村子,敲響了村頭一戶人家的院門。
過不多久,院門打開,一個老者探出頭,上下打量章勳。
“老丈請了!”章勳朝那老者一拱手,“學生乃趕路之人,錯過了鎮子打尖。欲向老丈買些吃食之物充饑,不知可否?”
那老者見章勳雖是粗衣布衫但卻氣度不凡,聽章勳說話也極為儒雅有禮,印象先好了三分,忙將院門全部打開,朝章勳拱了拱手,笑道:“趕路的辛苦,老漢我是深知啊。恰好我家剛做好了午飯,先生若不嫌棄,一起用飯便是。至於‘買’字,休提也罷。”
章勳一聽大喜,忙道:“多謝老丈盛情。不過,學生並非一人行路,而是與舍妹同行。舍妹因身體勞累,正在村外山林中歇息。老丈若備下的飯食寬裕,多與我一些便可。學生自少不了老丈的飯錢。”
“哦,原來是兩個人啊。”老者點頭會意,“先生稍等,我去給你拿飯。”
言畢,老者返身進院。沒一會兒工夫,便端著兩個碗回到院門處。那兩個碗中,盛的是米粥。碗上橫放著筷子,筷子上各有一個饅頭。
“老漢家今中午做的飯菜不多,先生多擔待。”老者將那兩個碗遞向章勳。
“夠了!夠了!”章勳答著話,卻不接碗,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塊拇指大小的碎銀子,彎腰放到了老者腳邊。這才直起身接過那兩個飯碗。
那老者見章勳此番作為,自知其意,忙道:“先生這是作甚?區區兩碗飯而已,哪裏用得著給錢。再說,你給的這錢也太多了。”
“老丈收下便是。”章勳一邊說著話,一邊轉身就走。
“先生請留步,老漢我還有一言相囑。”那老者撿起銀子,又朝章勳大喊。
章勳止住步子,轉身看向老者。
“先生,今日早晨,有官人進村,說是金陵城中有一男一女兩個江洋大盜逃脫。先生與令妹行路,還望多加小心。若遇其他行路之人,最好結伴而行。”
章勳聽聞此言,心中大驚。官兵居然這麽快就找到了這裏!
“多謝老丈叮囑!”
按壓下心中驚駭,章勳朝那老者躬身一禮,便轉過身急步離去。
那老者盯著章勳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搖頭歎氣:“唉,世道不太平啊!”隨即,他就進了院子,關閉了院門。
等老者回到房中,他的兒子問道:“爹,一個要飯的,你幹嘛給他那麽多飯啊,還連碗一塊兒給了人家。”
老者一板臉道:“那人不是要飯的,人家跟他妹妹趕路,錯過了鎮子打尖,這才厚臉到咱家買飯。”
說完,老者便把章勳留下的那塊碎銀子丟給了他的兒子。“不愧是讀書人,厚道啊!兩碗米粥,兩個饅頭,人家給了這麽大一塊銀子。”
老者的兒子一見銀子,兩眼立刻放光,一個勁傻笑:“嘿嘿,這買賣做得值!”
老者的妻子忽然問道:“老頭子,你說買咱家飯的是個讀書人?還帶著妹妹?”
“嗯,那人說話很斯文,像個讀書人的樣子。”老者點頭道。
“多大年紀?”老者的妻子忙問。
“三十歲上下的樣子。你問這個幹嘛?”
“那他的妹妹多大年紀?”老者的妻子繼續問。
“沒見到他妹妹,說是在村外樹林裏休息。”
老者的妻子一下站了起來,驚道:“一男一女,男的三十來歲,讀書人的模樣,這……這不是跟官差說的那兩個江洋大盜相似嘛!”
老者一怔,隨即擺手道:“老婆子,你想多了。那人有禮貌的很,絕非江洋大盜。”
“誰告訴你江洋大盜就一定是沒禮貌的粗糙漢子的?”老者的妻子反駁。
老者的兒子也意識到不妥,忙道:“爹,說不定這一男一女真有問題。你想啊,要是普通人歇腳,隨便找個路邊就是了,為什麽還要藏到山林裏?”
老者一下驚住。
“老頭子,不管這一男一女是不是江洋大盜,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去報告裏正。這樣,咱家也不擔幹係。要是這兩個人真是江洋大盜,咱家還能領一筆賞錢呢。”老者的妻子說道。
“娘說的對,爹,你還是快去報告裏正吧。”老者的兒子也催促道。
老者想了想,一跺腳道:“行,我聽你們娘倆的。”
…………
老者急匆匆的出了門。一會兒過後,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騎著一頭毛驢,帶著兩個五大三粗的小夥子出了村子。
“大壯、二壯,你倆去村東那片山林,悄悄看一下,那一男一女是否還在。要是在的話,你倆就盯緊他們。記住,別離的太近。要是被他們發現了,你們就趕緊跑。”中年人小聲叮囑那兩個小夥子。
“三叔,您就放心吧。要是那一男一女真是江洋大盜,我倆總不會傻的想跟他們動手。這裏的地形我們熟得很,打不過還跑不過嘛!”一個小夥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倆小心點,我去鎮上通知官差,很快就回來。”那中年人說道。原來,此人就是這個村子的裏正。
早上時分,有官差來過這個村子,像村民們通報了章勳和戴飛燕的情況。並且告知村民,他們就在牧虎鎮設卡,要是發現了章勳和戴飛燕,便讓村民們去鎮子上報信。
查訪到此處的官差,乃是西廠千戶所的。牧虎鎮已經屬於太平府所轄,應天府管不到這裏。但駐紮在金陵的西廠南京千戶所,職權範圍卻統管整個南直隸,太平府也在其職權範圍內。
那裏正騎著毛驢,用了大約一刻鍾才趕到牧虎鎮。西廠有一個小旗共十個人在牧虎鎮設卡。
裏正一進鎮子,就看到了西廠設卡之人,忙上前去,向小旗官報告了情況。
那小旗官一聽,急忙點了一半人手,留下另一半人手繼續設卡,小旗官親自帶人跟隨裏正回去查看情況。
西廠的這些番子,都是騎馬的,他們的行進速度很快,離開鎮子一會兒,就把裏正甩在了後麵。
正沿官道而行,小旗官忽然看到官道一側曠野中,有一男一女行色匆匆。此處官道兩側,沒有樹林遮蔽,視野極好。
“咦,不對勁啊,那兩個人放著好好的大路不走,為何從田間趕路?”小旗官勒住馬,盯著曠野中那一男一女起了疑心。
“頭兒,是一男一女,極有可能就是章勳和戴飛燕。”一個番子說道。
“過去看看!”
小旗官當機立斷,一把抽出腰刀,撥轉馬頭就朝那一男一女奔去。其餘的番子也立刻撥轉馬頭,抽出腰刀,跟隨著小旗官上前。
那一男一女正是章勳和戴飛燕。章勳得了飯食,出了村就急匆匆趕回山林,忙將官兵已經查訪到此處的消息告訴了戴飛燕。
兩人再不敢多做停留,急忙離開山林,一邊往嘴裏塞著饅頭,一邊繼續趕路。
也是該著這二位倒黴。出了那片山林之後,一路上竟再無遮蔽。兩人隻得在曠野中行走。就這麽的,被西廠之人發現了。
對於西廠的服飾,章勳自然認得。一看官道上西廠的番子騎馬朝他和戴飛燕二來,章勳連忙對戴飛燕說道:“你快跑,我來攔下這些西廠的狗子。”
“屁話!你根本就不會武藝,想送死啊!”戴飛燕怒罵章勳,“還是你跑,我攔下他們。”
說完話,戴飛燕就從腳踝處拔出一把匕首,迎著西廠的番子衝了上去。這下,西廠那些人更加認定戴飛燕和章勳的身份了。
“弟兄們,抓活的!”小旗官在馬上興奮的大喊,胯‘下’坐騎的速度也提到了極致。他身後那些番子也不甘落後,一個個嗷嗷叫著提起了馬速。
章勳見此情狀,急的直跳腳,卻並未逃走。稍一猶豫,他就這麽赤手空拳的跟在戴飛燕身後衝了上去。
戴飛燕聽見身後腳步聲,忙止住步子回過頭。
“傻子,你快走啊!”戴飛燕衝章勳大喊。
“要死一起死!”章勳固執的喊道。
戴飛燕心頭一顫,眼睛發紅了。
就在這時,那名小旗官衝到了戴飛燕身前。
戴飛燕也顧不上跟章勳磨嘰了,急衝幾步,一個飛身離地,手中匕首朝著小旗官‘胯’下坐騎的眼睛就刺了過去。
小旗官見戴飛燕如此勇猛,本能的一勒韁繩。然而還是晚了,馬速本來就快,再加上戴飛燕的前撲之勢,戴飛燕手中匕首噗的一下就插‘進’了馬的左眼。
那匹馬吃痛之下,兩個前蹄猛地揚起,將馬背上的小旗官一下摔落在地。而戴飛燕自己,因為匕首刺進了馬眼,情急之下拔不出,也被那匹馬帶的倒地。
好個戴飛燕,身子一貼上地麵,就立刻往旁邊一滾,險之又險的躲過了落地的馬蹄。隨即,她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赤手空拳的迎著另一名趕過來的番子衝去。
若是步站,以戴飛燕的身手,就算赤手空拳,這五個西廠的番子也未必能留下她。可這會兒,西廠的番子卻都騎著戰馬。
西廠的四名番子都趕了過來。最前方兩匹馬,一左一右夾住了戴飛燕,馬上騎士同時揮舞起腰刀。
戴飛燕剛想飛身撲落一個騎士,兩柄腰刀的刀鋒就分別劃過了她的肩頭和大腿。
這還是西廠之人有意活捉戴飛燕,才沒將刀鋒往戴飛燕要害處下手。兩匹馬一閃而過,戴飛燕的身上多了兩道深深的血痕。
“啊——”
戴飛燕剛剛痛叫出聲,最後的兩名騎士也趕了過來。其中一名騎士,在馬上將一隻腳抽出馬鐙,朝著戴飛燕的胸口就是一腳猛踹。戴飛燕的身子立刻向後飛離地麵,重重的摔落在地。
而在這時,那名從馬上摔落的小旗官也已經爬了起來。他立刻跑到倒地的戴飛燕身邊,將腰刀架到了戴飛燕的脖子上。
章勳一見戴飛燕被捉,頓時心如死灰了。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任憑趕過來的西廠番子,將刀鋒架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