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天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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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司命星君的府邸。
一如往常那般,司命翻開了命薄,那本他每日都會瞧上一眼的命薄。
空白,除了之前已經發生過的情節還在,後麵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空白。
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這本命薄上主人未來的走向再不在他司命的手中,而是一切憑靠天意。
司命星君原本紅光滿麵的臉頰瞬間一片煞白之色,“怎麽會怎樣,如何會這樣?”他兀自喃喃自語著。
隨後,他提起筆來,按著自己腦海中的記憶開始在空白之處譜寫從前既定的情節。然而,蘸滿墨汁的毛筆下去,卻是一個字都沒有留下。
“怎麽會,怎麽會?”他反複的不停地在頁麵上寫著字,可是一次也沒有成功,整張頁麵除了空白還是空白,至於他毛筆上的墨汁就連一滴都未曾滴落在紙上。
司命的心劇烈的跳動著,握著毛筆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再不在我的預見範圍內了,再不是了!”他說著,猛地一下扔下了手中的毛筆,轉身跑到庫房裏翻找了起來。
庫房裏堆積著好幾座如小山般的案卷,司命熟練的走到了其中一座“小山”前,開始了尋找之路,然而他翻遍了整一座小山,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他從案卷山麵前站起身子來,目光幽幽的落在了一旁的櫃子裏,那裏塵封著的是他不可翻看的案卷。
能不能在那裏找到他要的答案?
然而,還不等他行動,他的師父長生大帝已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師父!”司命恭敬地朝麵前的長生大帝作揖。
一向待人溫和的長生大帝這一次難得的對自己愛徒冷了臉,“司命,你可還記得我將差事交給你之前的吩咐?”
司命星君的眸光閃了閃,眸中有內疚之色一閃而過,“師父,徒兒知錯!”他再次作揖,態度極其的誠懇。
“哼!”長生大帝冷哼一聲,眸光中透出了幾分寒意,他牢牢地盯著麵前的愛徒,“司命,有些事情緣法本就如此,你不該強求的!”他說著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了那個被封印的櫃子上,他伸出手來,口中念念有詞,一連串的咒語自他口中而出,而後化為一道道的金光衝向了那櫃子。
然而金光卻未能穿過那櫃子,厚重的古樸的氣息瞬間充斥著整個庫房,書櫃周圍,原色的光芒大盛起來,而金色與原色之間就仿若是細蛇與神龍之間的較量,很快原色的力量吞便噬了來自長生大帝咒語中的金色。
隻瞬息的時間,金色被吞噬殆盡,厚重古樸的氣息消散而去,那個櫃子依舊矗立在那裏,毫不起眼的樣子,卻又叫人無法忽視。
“師父!”司命垂下了頭,眸光之中的愧疚之意更甚。
長生大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司命,我知道你與她私交甚篤,我也知道你是想幫她,可是司命,有些事情並不在你我的能力範圍之內,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你我不過是螻蟻罷了。”
聞言,司命星君抬眸看向了自己的師父,他的眼眸中掩飾不住的驚訝之色。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師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浩瀚宇宙之中,天界是相對於其他五界的強悍存在,而他的師父長生大帝則是這天界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宰者之一,實力之強大,根本不是他這樣的小弟子可以想象的,今次,師父卻在他麵前將他自己與他放在了相同的位置之上。
他說,在絕對的力量之前,他們都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
“可是師父,太古世界早已不存在了,現在的六界......”
長生大帝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下去,“司命,太古世界從不曾覆滅,又何來的不複存在!”
司命咀嚼著自己師尊的這句話,目光定定的望向了那個櫃子,“可是師尊,即便一切如你所說,那與她又有何關聯?”
然而他的師尊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目光悠遠的看向了庫房門外,此時的外麵,不知在何時已變了天。
“出去吧!”他道。
師命,司命自然不敢違抗,依言聽話的跟在了長生大帝的身後步出了庫房。
滾滾的黑雲遮天蔽日,司命指著遠處,眸光中滿是訝然之意,“這是......”後麵的話他到底沒問出口,隻是身子有些控製不住的發冷。
莫不是,他才剛剛起了動那個櫃子的念頭,這就觸犯了天條?
“走吧!”長生大帝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司命頓時一陣心驚肉跳,雙腳“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砰砰砰”重重地給自己的師尊連叩了三個響頭,開口時,語氣已然帶上了訣別之意,“師尊,徒兒這一去不知還能否有命回來,師尊的大恩大德,徒兒...徒兒無以為報。”他說著再次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師尊,徒兒去了!”說罷,決然的站了起來,大步朝前跨去。
長生大帝:“......”我有說這是你小子的天譴麽?
司命昂首闊步的朝那黑雲深處而去,然而才不過走了幾步,閃電劃破天際,伴隨著“轟隆”的震耳欲聾的雷聲而來。
一副慷慨就義的司命頓時整個人愣在了原地,眸光中閃過驚恐之色,心道:這天譴竟是等不及我上邢台便要開始了嗎?
然而,身上並沒有傳來那種他預想中生不如死的痛感,那道閃電也隻是在瞬息間從他的頭頂上穿過,一直躥到了更遠的地方。
司命:“......”這是個什麽情況?
轉過身去,卻見自己的師尊長生大帝正一臉肅然的看向了邢台的方向,司命抹了一把自己額上那被嚇出來的冷汗,快步朝著自己的師尊走了過去,然後在長生大帝麵前站定,於他並肩而立著。
其實有生以來,司命是見到過幾次所謂的天譴的,而他見到的那幾次天譴,也是天界這些年來,唯有的幾起,但是無論那一起,至今都還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滾滾的閃電霹靂而下,盡數劈在了那遭天譴的人身上,原本細白的皮肉在一瞬間皮開肉綻,空氣中那股炙烤神仙肉的味道似乎還留存著。
天譴還未結束,那受罰之人便已失去了生命的跡象,可是天譴又不是人為可控製,也不是你死了就能結束的。
若是你死了,天譴還未結束,那麽接下來的天譴隻會打的你屍骨無存,而那時候他所見到的那幾位便是如此。
人人都道做神仙好,然而做神仙亦是有風險的,一個不小心就走入了萬劫不複,最終還會被天譴打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司命看了一眼站立著不動的長生大帝,暗自慶幸著這一場天譴與自己無關,又聯想到前幾次天譴時的情景,簡直是一個小型的天界聚會一般,一眾大小圍觀著遭罰之人。
更何況,這一次遭受天譴的人?
不知怎的,司命的腦海中第一時間躥出來的是那本後麵全是空白頁的命薄,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將受天譴的人與命薄聯係在了一起。
於是,司命忍不住出言提醒自己的師尊道:“師父,我們不過去看看嗎?”
長生大帝頗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司命一眼,接下來說出口的話語卻是帶上了命令的口吻,“隨為師一起進房躲一躲。”
司命:“......”剛剛是不是聽錯了?對於天譴,天界的人難道不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怎麽這一次,聽他師尊的口吻卻是避之不及的。
然則,他還來不及細想,下一秒,人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屋子內。
案桌之上,那本命薄還攤開著,白色的頁麵分外吸引人的目光。
長生大帝瞧了一眼那本命薄,隨後“啪嗒”一聲將其合了起來,指尖朝著那本命薄一指,口中一串咒語而出,隨後那本每日比出現司命案桌之上的命薄本就這麽被長生大帝束之高閣之上。
司命望著那一摞摞的命薄子,有種欲語淚先流的衝動,師尊,你有必要做的那麽絕嗎?這得猴年馬月他才能翻找的到啊?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即便是到了這猴年馬月,他也照樣找不到那一冊命薄子。
“從今日起,有關她的一切你且裝作不知吧!”長生大帝幽然的語氣在轟隆隆的震耳的雷聲之中顯得細弱蚊蚋,可是司命還是聽清了。
正想問為什麽的時候,一道閃電自屋頂而下,擊打在了他案桌前的那把椅子上,上好的古神木做的椅子,被閃電劈的唯剩下幾截焦黑的木炭。
司命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他看向了自己的師尊,卻發現長生大帝正瞧著那幾截焦黑色的木炭,眸光幽深而不見底。
外麵轟隆的雷聲更甚,透過那被擊穿了的屋頂,司命看到了更多的黑雲湧動著。
由此可見,這一次的天譴非同凡響,而同樣的,受罰之人也非同凡響。
“走水了,走水了,快來人救火啊!”門外,司命府邸的幾名侍者尖叫著,呐喊著。
長生大帝快速的走到了門前,一把將門打開。
屋外,受到天譴閃電的波及,司命府邸的其中一座院落已燃起了熊熊的火光,侍者們一盆接一盆的潑著水,可是火勢並沒有減弱的趨勢。
長生大帝暗沉著眸子快速的為司命召來了水神。須臾,水藍色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司命的著火的那間院落之上,然而水神之水對於天譴閃電帶來的神級天火卻是收效甚微,總而言之,就是這一場無妄之火滅的十分的艱辛,待到水神終於使出渾身解數將火撲滅之時,那一場眾人避之不及的天譴終於結束了。
滾滾黑雲退散,隨之消散的還有邢台周圍的那道禁製,天界的眾人終於得以近身邢台旁。
然而當天帝率著一眾人等趕赴近身邢台之時,唯有邢台周邊焦臭的味道還遺存著,證明著方才這裏發生了一場怎樣可怕的懲罰。
而至於那受罰之人,無人知道他究竟是存活著,亦或是喪命於天譴之下。
更為重要的是,天譴懲罰的是誰,亦無人知曉。
茫茫宇宙,天界之廣袤,讓眾神心生畏懼。
太古,並不真正的覆滅。
可是,太古又是如何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