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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被人搶了，我們隻能開車過去，到陵市三百公裏，走高速預計三個小時。”嚴宇說。
    唐濤發動車子，嚴宇做了個手勢讓他先別開車。
    “聽一下。”嚴宇說著，將手機按下免提。
    “剛剛確定，這次病毒具有極強的感染性，暫命名為x型病毒。現在已經擴散出醫院範圍，你們必須盡快離開宿城！”淩耀沉聲說。
    病毒？離開宿城？淩若魚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淩耀說的話，她怎麽一句也聽不懂？
    “感染後是不是會變得狂躁、具有極強攻擊性？”嚴宇想起那個發狂的警察。
    “是，被感染人群咬上或抓傷都有可能在數小時內感染發病，不僅如此，攜帶病毒的人群在生命體征消失之後，也會繼續存活並帶有攻擊性，就像是……喪屍。”
    淩耀的聲音不大，但透過聽筒在這個安靜封閉的車廂內，他的聲音非常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喪屍？淩耀很少看電視，更沒有時間看小說，他記得之前淩若魚曾經追過一部美劇，就是講喪屍的，淩耀在家的時候跟著看過十幾分鍾，那些身體腐爛的活死人就像是吃人的怪物一樣，隻知道不停地撕咬吞食著新鮮血肉。
    淩若魚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找回僅存的一點理智，咽了口唾沫問：“哥，你開玩笑的吧？喪屍隻是電影裏會有的東西啊。”
    “小魚？”淩耀聽到妹妹的聲音有些意外，他立刻反應過來，怒道，“嚴宇，誰讓你開免提了？！”
    “如果真是喪屍，早知道好過晚知道。”嚴宇說。
    淩耀無法反駁。的確，早知道至少還能有個心理建設的時間：“總之，你們路上小心，去陵市就去軍區，你們兩個的名字我已經報給上麵了，到了地方拿身份證就能進，軍方會優先保護你們撤離。”
    “我們兩個？唐助理怎麽辦？”淩若魚問。
    “誰？”淩耀問。
    “我的助理，唐濤，我帶上他一起走。”嚴宇解釋。
    淩耀說：“名字和身份證號發給我，我再弄一個名額應該沒問題，再多就不行了。你們現在就出發，盡量避開那些感染人群，如果不小心遇到了，就弄斷他們的脖子，現在這種時刻，保命要緊。兄弟，我妹妹就交給你了，務必要保護好她！對了，手機訊號可能會中斷，如果是這樣，你們到了軍方我會聯係你們。”
    嚴宇點頭：“好。”
    “真不知道你怎麽搞的，一個多小時之前就告訴你快離開，現在才出發！”淩耀最後吐槽一句，掛了電話。
    “開車。”嚴宇說。
    唐濤發動車子，將車子開出地下車庫。
    外麵的陽光炙熱地烤著大地，路邊的樹都在這七月的烈日下打折卷兒。
    淩若魚扒著前麵的椅背問：“嚴宇，真的會有喪屍嗎？”
    嚴宇回答簡潔：“我相信淩耀。唐濤，車子直接走外環，然後上高速，繞過市人民醫院。”
    “明白。”唐濤開著車，邊去看周圍的情況，路上有行人、車輛，店鋪都開著門，看起來一片祥和，一點都不像要爆發喪屍病毒的樣子。
    淩若魚坐在後排，拿出手機給吳丹丹打電話，裏麵傳來提示音，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
    “唐助理，我們先去趟學校，我想接個人。”
    “不行，學校就在出事的化工廠附近，很有可能這會兒已經有人感染。”嚴宇一口拒絕。
    “可是吳丹丹在學校啊！”淩若魚著急道。
    嚴宇沒理會她，叮囑唐濤：“加速，直接往南出城。”
    “是，嚴先生。”唐濤點頭。
    “不接吳丹丹我也不走了！”明知道馬上宿城就要出事，她自己逃之夭夭卻把朋友丟在這裏，怎麽可以能？
    嚴宇懶得理她，唐濤好心解釋：“淩小姐，如果確定病毒擴散，警方一定會第一時間疏散市民，學生一向是出事之後的重點保護對象，所以你不用擔心。”
    淩若魚咬緊嘴唇，就在這個時候手機接通了。
    “丹丹，你在學校嗎？”
    “在啊，躺這兒看書呢，怎麽了？”吳丹丹的聲音優哉遊哉。
    “學校有沒有人通知撤離？”
    “撤離？什麽撤離？”
    “喪屍病毒就要爆發了，難道都沒有警方去學校組織撤離嗎？”
    “喪屍病毒？你美劇看多了吧？等等，警方……剛才舍長好像是說有警車進學校了，你等等啊我去陽台看看什麽情況。”吳丹丹下了床，跑到陽台去。
    “怎麽樣？”淩若魚緊張地問。
    “是有警車，還有大巴，不知道是不是在集合——臥槽那是什麽！搞行為藝術啊？”吳丹丹突然驚呼一聲。
    學校的宿舍外麵不遠就是外麵的道路，此刻校園的圍牆外，有十幾個渾身血汙，以一種僵硬的姿勢跌跌撞撞走路的人，正向校園方向聚攏。
    淩若魚問：“看見什麽了？”
    “外麵有十幾個人，化了個喪屍妝，滿大街溜達呢，我換個衣服出去圍觀一下。”吳丹丹興趣盎然。
    “丹丹！別去！”如果說剛才淩若魚對淩耀的話還有所懷疑的話，現在淩若魚才是徹底相信。
    淩若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語速飛快地說：“丹丹你聽我說，剛才我哥打電話來說，宿城爆發了喪屍病毒！那些不是什麽行為藝術，是真的喪屍，你趕快換上衣服，帶些食物和水，下去警車那裏看看是不是要撤離，趕快跟他們一起撤離！”
    “你等等——”吳丹丹突然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吳丹丹繼續說：“現在學校廣播到操場集合，小魚你在哪兒呢？快回來一起走！”
    “我……我和嚴宇在一塊，我們已經往城外走了，如果他們是到陵市軍區的話，咱們就到那兒見！”淩若魚說，“我櫃子裏還有些餅幹和飲料，你能帶就帶上，如果真像喪屍劇裏那樣，恐怕食物和水都會變得稀缺。”
    “……好。”吳丹丹應了一聲，聲音有些顫抖，“我不和你說了，我得給我爸媽打電話，不知道我家那邊有沒有事。”
    “行，你保護好自己，我們到陵市見。”淩若魚叮囑道。
    掛了電話，淩若魚將手機捂在胸口，深呼吸了好幾次，一顆跳得飛快的心才漸漸平複。
    手機叮咚響了一聲，是吳丹丹發來的一張照片，照片是她站在宿舍陽台拍的，學校圍牆外的路上，有十幾個喪屍，正往學校聚攏。
    吳丹丹說：我家沒事，我一會兒不跟學校的車，跟一個老鄉的車回家。
    淩若魚回：路上小心。
    吳丹丹：你也是。
    發完信息，淩若魚將手機的那張照片發給嚴宇。
    “學校那邊已經有喪屍出現了，我們待會兒出城的時候得繞著點化工廠，我懷疑喪屍就是從那邊出現的。”淩若魚扒著前麵的椅背說。
    “放心，我們不走化工廠附近。”唐濤點點頭。
    淩若魚看著窗外，心裏想著的是剛才淩耀最後說的話，他說一個小時之前就通知過嚴宇，而那個時候，正是嚴宇對她奪命連環call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要等她的話，他是不是早就可以撤離了，也不至於被搶了飛機？
    “嚴宇……”淩若魚伸出手指頭戳了戳嚴宇的肩。
    嚴宇正在觀察淩若魚給他發的照片，隨口道：“說。”
    “如果不是我耽誤時間的話，你的飛機是不是就不會被搶了？”淩若魚問。
    嚴宇不耐煩：“知道還問。”
    提到飛機就頭疼，沒了空中交通工具，隻能靠車子，如果路上沒有遇到襲擊那算運氣好，如果真的遇到了，嚴宇不確定他能不能像淩耀說的，直接弄斷那些感染人群的脖子，誰知道他們隻是病了，還是真的像真的死了呢？
    淩若魚原本打算道歉的，但是嚴宇這口氣這態度，她也不爽了，哼了一聲，幹脆靠在椅背上睡覺。
    今天是工作日，車流並不多，唐濤原本打算在城裏加滿油再離開，嚴宇擔心城裏不安全，於是車子開出城外過了兩個服務區才停下來加油。
    外麵的太陽正烈，現在也不是飯店，服務區零零散散地停了十幾輛車，除了加油的也就是停下來去廁所的。
    “我去洗手間。”車子一停，淩若魚就背著包跳下了車。
    “快去快回。”嚴宇道。
    “知道了！”
    下了車，嚴宇看了一眼周圍，沒有什麽異常的現象。
    唐濤給車子加油，嚴宇回到副駕駛座等著，過了十幾分鍾淩若魚還沒回來，倒是服務區的超市一個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推著一個送貨的小推車。
    看見他們，工作人員問：“您是嚴宇先生嗎？”
    “有什麽事情？”唐濤擋在嚴宇的麵前，這類瑣事一向是他來處理。
    “嚴先生，這是淩小姐買的東西，讓我們給送過來，給您放車上？”工作人員問。
    嚴宇看了一眼，都是些水和真空包裝的食物，除此之外，還有一大袋的衛生巾之類的女性用品。
    唐濤回頭看向嚴宇，他們最多還有三個小時就能到陵市，會和軍方一起撤離，這些東西帶上也沒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