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絕望的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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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若魚被身後的人拍了拍肩,才意識到她就是97號。
    “喊半天沒聽到啊?快點進去。”護士站在門口看了她一眼,然後拿筆打了個勾,又喊道,“98、99號也一起進去。”
    淩若魚走進帳篷,帳篷大概有十平方左右,所有的窗戶都是放下來的,裏麵有四個護士正在忙碌,一個坐在靠門桌子後麵登記信息,還有三個負責檢查。
    淩若魚進去的時候裏麵已經有兩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在,身後又進來了兩個十七八歲的女孩,看起來也是學生。
    “先過來登記信息。”坐在桌子後麵的護士埋頭看了一眼,“按順序過來,95號。”
    淩若魚站在旁邊等了兩分鍾,就到了她。
    “身份證。”護士說。
    淩若魚將身份證放在桌子上,桌子旁邊還放著幾張紙,上麵蓋了醫院的公章,內容大致是在收費站初步身體檢查確認健康無異常,上麵名字的部分留了空。
    護士先比對了一下身份證和本人的照片,確認無誤之後才放在電腦前麵掃了一下,很快,屏幕上就出現了身份證信息。
    護士將身份證還給淩若魚:“羅姐,你幫她檢查吧。下一個98號。”
    一個一直坐在旁邊玩手機的四十出頭的護士收起手機衝淩若魚招招手:“過來這邊。”
    “先脫衣服。”羅護士說。
    淩若魚前麵的兩個女孩在接受另外兩個護士的檢查,都是脫到剩下內衣褲。淩若魚頭一回在陌生人麵前脫衣服,有些尷尬。
    “別緊張,大家都是女同胞的,來,先到我這領藥片,吃了之後可以預防感染。”羅護士見淩若魚不好意思的樣子,笑著道,“你從宿城過來的嗎?”
    “嗯。”淩若魚點點頭,從她手裏拿了藥片,幹吞了,然後脫了t恤和長褲,“是要檢查什麽啊?”
    “就是查一下身上有沒有新的傷口或者受傳染之後出現的症狀。”羅護士戴著醫用手套,讓淩若魚平舉雙手,仔細地檢查她身體上有沒有傷口和受感染後出現的灰色斑點。
    “如果有會怎麽樣?”淩若魚問道。
    “隔離治療,好了,你沒事,穿衣服吧。”羅護士道。
    淩若魚穿起了衣服,等她穿完的羅護士遞給她一張蓋了章的證明:“拿好,前麵一個檢查站的時候直接給檢查人員看,他們會帶你們過去的。”
    淩若魚拿著證明,出去和嚴宇他們匯合。
    嚴宇他們已經出來了,站在車子旁邊等著她。
    淩若魚上了車,把證明交給嚴宇道:“現在總算安全了,等過了前麵那道檢查應該就徹底沒事了吧?”
    唐濤笑著說:“我們隻有一道檢查,你沒看通行證嗎?發的是直接通行無需第二次檢查的證明。”
    嚴宇翻看著證明道:“現在這種情況,即便是到了陵市也不能確保安全,要道可以設置關卡檢查,小路卻管不了。”
    如果有被感染的人群想要生存而冒險從小路離開,然後不小心感染一個村莊什麽的,這後果,淩若魚隻是想想都覺得可怕:“這次的喪屍病毒要是沒有及時控製住呢?”
    “世界末日。”嚴宇用四個字來回答。
    世界末日?
    淩若魚想到了之前看的喪屍片,裏麵軍隊和政府機構都已經癱瘓,幾乎所有城市都已經淪陷成活死人的主戰場,喪屍滿城遊蕩,而活人隻能在人煙稀少的地方架設防護,找一小處安全的棲身之地。
    可是這次的喪屍形成的原因和影視劇裏的並不相同,隻是從宿城一個小城市擴散開來的,國家的軍隊應該有能力將病毒控製住吧?畢竟不是像非典那樣,感染途徑非常多,如果不是有毒氣體感染,就隻是通過攜帶病毒的喪屍咬人傳播,如果這樣的話,這些喪屍就像犯罪分子似的,隻要把他們控製住了,其他人是不是就安全了?
    淩若魚將她的想法說了出來。
    嚴宇搖搖頭說:“很難。現在的城市不是城池,沒有辦法將所有人都關在城市裏,同樣的,也沒有辦法把喪屍關在城市外。”
    二十多分鍾後,車子來到第二個關卡。
    淩若魚把腦袋伸出窗外看了一眼,前麵依舊堵著車路上設了路障,路障後麵還有兩輛軍用卡車,卡車前麵站著一排武警,都全副武裝,帶著槍。
    第二個關卡比第一個檢查要嚴格很多,除了脫衣服檢查之外,還要抽血化驗,不僅如此,乘坐的車輛也會進行嚴格檢查,確認無誤後才會放行。
    一個武警過來問:“收費站那邊過來的嗎?證明帶了嗎?”
    唐濤把三個人的證明一起給了武警,武警看了之後指了指另一側車子停的少的地方:“把車子停那邊,跟我走。”
    “不是不用第二次檢查了嗎?”唐濤問。
    “不是檢查,你們帶上身份證,隨身物品每人限帶一件行李,多了不能帶,太占地方了。”武警說。
    嚴宇晃了晃他們空蕩蕩的旅行袋,裏麵隻有一些衣服、證件,還有兩把槍,看起來空癟癟的:“我和他就帶一個袋子,東西不多。”
    “那行,走吧。”武警點頭。
    唐濤把車子開過去,三個人挺好了車,下車跟著武警去5號帳篷。
    5號帳篷的布置和之前淩若魚見過的帳篷差不多,不過比起之前隻有一張放了電腦的桌子,這裏的角落裏還放了一個小圓桌和幾個塑料凳子。
    這會兒凳子上坐著一個穿著牛仔褲和t恤的三十多歲的男人,男人手裏拿著一瓶水,不停地抖著腳,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
    武警上前將他們的證明交給坐在桌子後麵的二十多歲穿著軍裝的男人核對:“這三個人加上之前的那對夫妻,一輛車擠一擠能走,你——你家屬呢?”武警問抖腳的男人。
    “哦,她去方便了,馬上來。”男人說。
    嚴宇打量了那個男人幾眼,男人眼神有些閃躲,拚命地喝著水。
    “人沒問題,趕快安排人送他們走,這批應該能趕上晚上七點的飛機,再來的人就得等十點的飛機了。”確認信息之後,核對信息的武警把證明材料還給他們。
    “你們先坐著等幾分鍾,我讓司機過來送你們走。”武警說著掀了帳篷的門走了出去。
    武警才出去,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聲。
    帳篷裏的幾個人均是神色一凜,之前在抖腳的男人臉色瞬間就變了,第一個衝了出去。
    “是不是有人感染?”淩若魚咽了口唾沫,問。
    嚴宇蹙眉,看向淩若魚:“我出去看看,你在這別動。”
    嚴宇和唐濤剛出帳篷,淩若魚也跟了出去。
    外麵四五十人圍成一個圈,淒慘的尖叫聲就是從圈裏傳來的。
    所有人都站得遠遠的,嚴宇他們站在帳篷門口就看清了裏麵的情況。
    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被摁在地上,一麵掙紮一麵發出淒厲的叫聲。
    “捆住了!”幾個武警把男孩捆綁起來,三個人避開男孩的嘴,直接拎著捆起來的胳膊和腿就往單獨停設立在另一邊的帳篷跑過去。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撲上去想救男孩,被一個武警戰士給按住了,直到男孩被送進帳篷,淒厲的尖叫聲消失,女人才崩潰地大哭起來:“怎麽會這樣?我兒子吃了藥的啊!怎麽會感染了啊?你們一定是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說著爬起來就要往那邊跑。
    一個十八九歲的武警抓住她的胳膊不讓她去,女人突然一把抓住武警的胳膊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幹什麽?!”一個二十六七歲穿著軍裝的男人衝上去,捏住女人的下頜強迫她鬆了口。
    “我不怕告訴你們,我已經被咬了,我兒子死了我也不活了!”女人歇斯底裏,“我要咬死你們!讓你們通通給我兒子陪葬!”
    “連長……”被咬的武警一聽這個女人是被攜帶病毒的人咬了,頓時臉色也白了,“我……我……”小戰士說著紅了眼眶。
    連長氣極了:“這個孩子和你兒子差不多大,隻有你兒子的命才是命嗎?!把這個女人抓起來!隔離檢查!”連長的話音才落,兩個武警戰士就上前摁住了女人。
    騷亂很快平息,被女人咬傷的武警紅著眼眶進帳篷處理傷口。
    “走吧。”有人過來叫他們。
    淩若魚緊咬著嘴唇,跟著嚴宇和唐濤一起回到5號帳篷,穿過帳篷,後麵是一塊空地,停著五輛軍用吉普車。
    “我送你們。”剛才領他們去登記的武警走過來道。
    “小趙同誌,不是讓其他人送嗎?”穿著牛仔褲和格子襯衫的女人問。
    “就是剛才被咬的那個孩子,對了,我叫趙銘,這車是五人座,現在多了一個,你們哪個男同誌坐前麵,其他人在後麵擠一擠,半個小時就到地方了。”武警說。
    “麻煩幫我開一下後備箱,我把行李箱放上去。”男人手裏拎著一個20寸的行李箱說。
    趙銘去開後備箱,嚴宇拎著旅行袋去了副駕駛座,其他人就去後麵擠著,兩個男人坐在兩邊,女人坐在中間,擠一擠還是能坐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