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廈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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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當——哐當——”突然,放映廳的門劇烈搖晃起來,有幾隻喪屍露出血肉模糊的手從狹窄的縫隙中探出來。門還在搖晃,喪屍們沒有痛覺,依舊拚命地扒著門向外伸著手。
    “誰先來?”吳起墨已經回來了,他先看了一眼放映廳被鎖上的門,然後看向未婚妻和另一個小女孩問。
    楚筱菡沒說話,咬著嘴唇站在原地。
    張小詩覺得如果她把楚筱菡一個人留在在上麵的話,估計他們才下去她就會因為害怕而跳樓自殺。於是她指指楚筱菡:“先帶她下去吧,但一定要趕快上來,我覺得這門撐不了幾分鍾了。”
    吳起墨看了一眼放映廳的門,臉色沉下來:“你小心一點,我馬上就來。”說著,他替楚筱菡係好繩子,兩人就消失在窗口。
    吳起墨的身影剛消失,隻聽一聲巨響,門被喪屍撞開了!
    張小詩轉頭,一眼看去有好幾十隻的喪屍,他們從門口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出來,心中的恐懼讓張小詩想要逃跑,然而出了窗口沒有第二條可以跑的路了。
    張小詩探頭往下看,吳起墨才到五樓。
    她屏住呼吸,試圖讓喪屍們覺察不到她,然而他們像是能感覺到活人的存在似的,邁著僵硬的腳步,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吼聲,走了過來。
    如果隻有一兩隻,張小詩還有點信心對付。但是這麽多喪屍,隻要被一個抓住,我很快就會被撕咬得開膛破肚。
    隨著喪屍的逼近,一股惡臭撲鼻而來。一張張恐怖的,腐爛的臉看得張小詩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緊張得呼吸都要停頓,手邊除了碎玻璃和一個垃圾桶,沒有其他可以用的東西。張小詩慌忙再看了一眼窗戶外,吳起墨剛到四樓,正將楚筱菡推進窗戶。
    “親愛的,我馬上上來!”吳起墨在下麵喊。
    張小詩不敢出聲,怕喪屍來的更快。
    她退到窗邊,腳都要踩到最邊緣的地方。
    沒有時間了……要麽跳下去,要麽被喪屍咬死!
    張小詩想象著自己變成喪屍的模樣,簡直不寒而栗。
    此刻喪屍距離她隻剩幾米,不需要幾秒鍾,她就會被喪屍撕咬吞噬成為一攤腐肉,甚至會變成喪屍中的一隻。
    就在喪屍群距離她隻有兩米的時候,她猛地拽過垃圾桶,向喪屍群砸過去。為首的喪屍被垃圾桶砸中向後倒下,但後麵的喪屍的腳步絲毫沒有放慢,反而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張開手臂撲過來。
    沒有猶豫的時間了,張小詩咬牙,抓住繩索,縱身跳下。
    身上背著背包,加上自身的重量,讓張小詩無法控製下落的速度。
    手心和粗糙的救生繩之間快速摩擦,一瞬間的炙熱之後便是火辣辣的疼痛,張小詩簡直要疼得哭出聲。
    她咬牙忍住,結果才滑到五樓的玻璃窗,手就已經疼得無法握住繩索,眼看著就要掉下去,突然聽到一聲驚呼,瞬間落入一個懷裏。
    關鍵時刻吳起墨抓住了她。
    “你怎麽下來了?”吳起墨緊張道。
    “喪屍衝出來了。”張小詩疼得冒汗。
    “乖,抱著我的腰,掛在我身上,別握繩子了。”吳起墨說。
    張小詩調整姿勢,抱住吳起墨的腰,才剛把自己穩住,吳起墨突然抱著張小詩猛地一蹬牆壁蕩到一旁,一個喪屍從我們剛才掛著的地方摔落下去。
    “沒事了。”吳起墨柔聲安慰,抱著張小詩,控製繩子往下放。
    張小詩點點頭,不敢看向外麵,就偏頭看向大樓裏麵。
    五樓的玻璃牆後,是一家服裝店,此刻店裏一家一片狼藉。模特假人倒得到處都是,橫七豎八倒著的還有很多屍體。有幾句就倒在玻璃旁邊,一個穿著漂亮的女孩的白裙子上沾滿了鮮血,她的脖子已經被咬掉一半了。她的眼睛睜著,死不瞑目地看著窗外。
    張小詩心中一陣恐懼,幹脆閉上了眼睛。
    吳起墨和張小詩很快就降到四樓的窗口,孫兵和一個陌生的十八九歲的男生,還有二十五六歲的男人一起站在窗口,把他們拉進去。
    吳起墨解開繩子,按了一個按鈕,繩子嗖嗖地收回來。
    “這是什麽?”那個少年問。
    “救生繩。”吳起墨言簡意賅。
    孫兵關好窗,簡短地指著他們介紹介紹:“夏日耀,黎若翔。”然後又指著我和吳起墨,“張小詩,吳起墨。”
    原來,在孫兵進了房間之後,才發現房間裏已經躲了兩個人了,就是夏日耀和黎若翔。喪屍出現的時候,他們剛好在洗手間,無處可逃慌不擇路就就跑到了這裏。
    雜物間並不大,隻有不到十二平米。幾張桌子早已經移到門口,並排放在一起,把門到另一麵牆塞得緊緊的。即使門鎖壞掉,有桌子抵住,門也無法打開。這是,暫時是個安全的空間。
    在房間的另一邊堆了一些掃帚拖把和水桶。還有一麵供員工存放東西的櫃子,以及一個洗手台。
    目前沒有更好的去處了。唯一能指望的是外麵的喪屍離開,他們可以出去。
    房間裏很安靜,張小詩和楚筱菡坐在旁邊的兩邊椅子上,孫兵、夏日耀、黎若翔都坐在桌子上。吳起墨替我包紮好手心的傷口後,就站在窗邊,一直沉默地看著外麵。
    房間裏越安靜,外麵喪屍們的低吼聲愈加清晰。已經聽不到人們的呼救和慘叫聲,恐怕這一層活著的人,都在這裏了。
    吳起墨靠在窗邊,蹙眉看向窗外,也不知道現在天台會是什麽情況?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會有喪屍病毒爆發,到處都是喪屍的一天。”夏日耀歎口氣說,“末世就這麽降臨了,悄無聲息的。”
    “開什麽玩笑,這還悄無聲息的?外麵喪屍的聲音不是很吵麽。”黎若翔摘下半框眼鏡,從西裝口袋裏掏出眼鏡布擦了擦,“也不知道我們能活多久,我覺得能活過今晚都是問題。”
    “別這麽沮喪啊。”夏日耀笑了,“什麽災難都有人幸存下來,為什麽我們不能是幸存的人呢?”
    “我們現在可不是在諾亞方舟上。”黎若翔將眼鏡重新戴上,歎氣說。
    “別灰心。”孫兵開口調節氣氛,“十幾分鍾前我還以為我要死在樓上呢,現在不還是活得好好的嗎?”說著,他又看向吳起墨,“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吳起墨掃視了其他讓人一眼:“先等等。”
    “嗯,我也覺得,待在這裏也是死,不如等喪屍離開或者少了的時候,我們衝出去。”孫兵抓抓腦袋,“還不知道我爸媽和老婆孩子怎麽樣了,出事的時候手機都沒來及拿。”
    孫兵話才說完,一直沉默的楚筱菡將一隻粉色的翻蓋手機遞給孫兵。
    “謝謝!”孫兵忙接過來,飛快地撥了號。但是過了很久都沒有人接。孫兵又撥了幾遍,臉色越來越難看。正當我們準備出言安慰他時,他突然激動起來。
    “怎麽才接電話?!嚇死我了。”孫兵的聲音都在顫抖,“家裏怎麽樣?爸媽都還好嗎?你和小玲都安全嗎……那就好,外麵都是喪屍,你們待在家裏千萬別出門,把門窗都關死死的……最好把燈也關了……我還好,現在躲起來了……我的手機丟了,你別給我打電話了,能跑出去我一定回家去,你看清楚是我再開門……對了,必須和我說話,萬一我……好好,我答應你,沒有萬一……手機是借別人的,我要還給人家了。你們注意安全,千萬別開門開窗!……嗯嗯,知道了,再見!”
    在孫兵打電話的時候,房間裏其他人都沉默地聽著。他打完電話,千恩萬謝地將電話還給楚筱菡。
    “你不給你家人也打個電話嗎?”孫兵問。
    “不打了,我今天翹課的,離家出走。”楚筱菡才說完,她手中的電話,電話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爸爸。
    張小詩也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父母都在忙碌,並不知道宣市已經爆發喪屍病毒的事,張小詩沒敢和爸媽說,隻說她現在很好,和男朋友在一起,他們準備這兩天就去安城,帶男朋友給他們看看。
    爸爸媽媽匆匆說了幾句,趕著參加酒會就掛斷了。
    這一天有電話的人,都趁著通訊還沒有中斷,電池沒有耗盡之前給家人打電話。吳起墨也很想打電話,但是他不知道能打給誰,父母早已過世,他是孤家寡人一個,他的雇傭兵戰友們現在在各個地方,打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楚筱菡掛了電話,帶著哽咽斷斷續續地告訴其他人,她剛接到了爸爸的電話,爸爸媽媽和另一個人一起躲在小區的地下停車場。現在,地下停車場的喪屍很少,所以他才敢打電話過來。
    被困在這裏時,吳起墨一直以為他們會被困在這裏很多天才有機會獲救,但是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人開始營救幸存者了。
    吳起墨手下削木頭的速度更快了,很快他削完了四根木頭,分給四個男人,然後把他的刀遞給張小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