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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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宇和趙銘、吳起墨、周天浩四個人坐在最外麵一張桌子,兩個人麵前放著地圖,在討論明天的路線。
    角落裏的大學生依舊塞著耳機,聽著音樂,口中念念有詞。
    邱秋和她老公坐在最裏麵的一張桌子上,桌上擺著一盤葡萄,邱秋剝著葡萄吃,楊斯坐在旁邊看著一本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翻出來的玄幻小說。
    “邱秋,我的番茄炒蛋是你偷吃的嗎?”淩若魚氣勢洶洶地問。
    邱秋將一顆剝好的葡萄塞進口中,咀嚼了兩下,吐出種子,然後繼續剝第二顆葡萄,沒接話。
    楊斯放下書,看看淩若魚,又看了看他老婆,小聲說了句:“秋秋,淩小姐和你說話呢。”
    “聽見了,你當我聾啊?”邱秋不耐煩地將葡萄塞進嘴巴,“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偷吃了番茄炒蛋了?再說了,廚房的東西又不是你家的,誰吃不是吃?況且,番茄炒蛋多大點事兒?你怎麽就這麽嘴饞呢?”
    “你!”淩若魚指著邱秋,氣得想動手打人。
    “你什麽你?難不成你還想打我啊?”邱秋斜了她一眼,“別忘了你什麽身份!”
    “我什麽身份?”淩若魚蹙眉,這句話她還真沒聽懂。
    “告訴你,你們這些當兵的任務就是安全護送我們到安城,我少了一根頭發你領導都得拿你是問!你知道我爸是誰嗎?”邱秋仰起脖子,一臉不屑。
    “秋秋!”楊斯試圖阻止老婆的無理取鬧。
    淩若魚來興師問罪,反而被教訓了一頓,而且對方還是這麽蠻不講理,她頓時就怒了,什麽形象也不顧了,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我管你爸是誰,你爸是李剛又他媽能怎麽樣?還有,我可不是當兵的,更何況,你別以為人當兵的任務是護送你們安全到安城,你就他媽是主子了!就算你現在被喪屍咬死了,最多上麵也隻會說一句知道了,你當你的命有多重要?”
    “至少比你的精貴!”邱秋冷哼一聲。
    “精貴個屁啊?你真拿你當根蔥了啊?我他媽——”
    “淩若魚!!”嚴宇冷聲喝道,打斷了淩若魚的話。
    淩若魚回頭,嚴宇的眼神淩厲地看著她,嘴角抿起,看起來怒氣值正在飆升。
    淩若魚氣得要命,但是被嚴宇的眼神一瞪,頓時覺得有點冒冷汗。最近她拋棄淑女形象太久,以至於都快忘記嚴宇最討厭她說髒話了,以前上中學時候被嚴宇撞見她和同學吵架互相問候對方家人,回來就被嚴宇關了一天禁閉,連飯都沒給吃,絕對的心理陰影。
    淩若魚被嚴宇的吼得閉上嘴,她憋了半晌,總算忍住繼續說下去的衝動,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邱秋,轉身出去了。
    邱秋覺得自己勝了,無比得意地吃著葡萄。
    “吃葡萄。”楊陽端著葡萄出來,遞給淩若魚。
    淩若魚拿起一顆葡萄,一想到邱秋一臉獲勝吃著葡萄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不吃!”淩若魚說。
    “你不是最喜歡葡萄?”喬尼問。
    “晚點兒吃。”淩若魚起身去廚房,“我去燒水洗澡。”
    晚上的時候房間裏點了蚊香,將桌子拚在一起把幹淨的桌布都鋪上當床。
    楊斯他們想要回到車上睡,嚴宇隻一句車上睡可以,但是不給開空調。
    楊斯和邱秋拿了一盤蚊香,一個盤子就去車上了,兩人把窗戶開了點了蚊香睡。
    其他人都選擇睡在室內,淩若魚他們將睡袋鋪在地上,湊合擠在一起睡了,其他人都在沙發或者臨時搭起的桌子上湊合。
    臨睡前趙銘檢查了院牆和大門,確定很安全,晚上就沒有安排值夜。
    嚴宇相信一個當兵的人對危險的判斷,也就不勉強大家值夜,畢竟休息好了第二天開車的時候精力會集中些。
    晚上,房間裏有人打呼嚕,淩若魚也沒聽清是誰,但是整個人被吵得睡不著。
    迷迷糊糊到十二點多的時候,淩若魚被尿憋醒了,她摸黑起來去廁所。
    才起身就聽見黑暗中張小詩的聲音:“小魚,你要去廁所嗎?”
    “嗯,你也要去?一起吧。”淩若魚擰開迷你的手電筒,光線不是特別晃眼,照明的同時也不會打擾到別人。
    “好。”張小詩其實早就醒了,一直想去廁所但是廁所在院子裏她不敢一個人去,又不想打擾吳起墨休息,就一直憋著。
    淩若魚往外走的時候手電筒往回照,讓張小詩繞過來。
    兩個人一起出了房間,外麵一輪圓月當空,六月十六,月亮又圓又亮,不用手電照明都能看清腳下的路。
    一出來,耳邊蛙鳴陣陣,聽起來周圍應該有池塘,淩若魚聽著蛙鳴和蟲鳴交匯,像是一曲午夜的奏鳴曲。
    兩個人去完廁所,洗完手出來,正要回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點奇怪的聲響。
    淩若魚停下腳步,看向張小詩,然後小聲問:“你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了嗎?”
    “什麽聲音?”張小詩認真聽了聽,然後搖搖頭。
    “不會有喪屍進來了吧?我怎麽聽著好像有低吼的聲音……”淩若魚皺皺眉。
    “不會吧?”張小詩下意識地抓住淩若魚的胳膊,“小魚,我們先進去,讓男人們出來看看。”
    淩若魚摸了摸身上,她出來的時候隻是去廁所,根本沒有帶武器。
    淩若魚點點頭,兩個人快步往房間走,才走出兩步,突然就聽見旁邊的商旅車有規律地震動起來,然後那個低吼聲好像正是從車裏傳來的……
    淩若魚有些疑惑地靠近過去,兩個人貼著車子聽了一會兒,裏麵傳來男人和女人低低的呻/吟,伴隨著某種運動的律動。
    “我去……他們他媽的在我們車子裏麵啪啪啪?”淩若魚。
    “……我們還是回去吧”張小詩一臉的尷尬。
    “嗯。”淩若魚覺得很惡心,車震這事兒得看誰的車子,還得看裏麵是誰。今天這對夫妻要是隨便找個報廢車子,再不濟去餐廳的包廂裏啪,她都不會覺得惡心。
    但是偏偏的,這兩人竟然在他們的車子上,而且還是她討厭的人在他們的車子上,淩若魚頓時有一種出門踩到屎的惡心感覺。
    兩人往屋裏走,走了兩步,淩若魚回頭看一眼,車子還在震動著,她心中不爽,如果就這麽進去睡了,那保準得失眠一個晚上。
    淩若魚扭頭回去,助跑幾步,然後狠狠地一腳揣在車身上。
    “砰”的一聲響,車子安靜了,世界也安靜了。
    淩若魚這才跟著張小詩回去,一進門,房間裏手電筒亮著,嚴宇和趙銘、唐濤他們幾個都坐了起來,除了喬尼,其他所有人都醒著,趙銘手中拿著槍,已經靠近門口了。
    “外麵什麽聲音?”嚴宇見淩若魚進來,問道。
    “嗯?”淩若魚想起剛才她那一腳,聳聳肩說,“上完廁所回來地上有隻蟑螂,我就給踩死了,好像用力有點兒過猛?”
    “……”嚴宇倒頭繼續睡。
    其他人也都回到自己的地方睡覺去了。
    吳起墨手電筒一直沒有熄滅,等張小詩過來,兩個人耳語了幾句才關了手電筒繼續睡。
    這幾天的早起讓淩若魚形成了生物鍾,到了四點半的時候都不用別人叫,自己就醒了。
    淩若魚坐起來的時候,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喬尼已經起了。
    淩若魚打著嗬欠坐起來,睡袋太硬,睡得腰酸背痛,起來活動活動身體,邊起身往外走,去洗漱。
    夏日的清晨,空氣微涼潮濕,草尖兒上都掛著露珠。
    淩若魚去接了水站在院子裏刷牙,邊刷牙邊仰著脖子看葡萄樹上的葡萄。
    喬尼洗漱完畢,進屋把幾個人的睡袋收一收,卷起來放回車上。
    “喬喬。”淩若魚漱完口,叫住了喬尼。
    喬尼走過來,和她並肩站著。
    “一會兒咱們摘點兒葡萄帶著怎麽樣?”淩若魚問。
    喬尼沒搭話,伸手往旁邊一指,淩若魚順著她的目光往旁邊看去,外麵的桌子上放著一大盆葡萄。
    “誰摘的?”淩若魚問。
    喬尼伸手指向嚴宇。
    嚴宇?淩若魚的心情變得很微妙。
    嚴宇從廚房接了一根水管出來,見淩若魚起來了,衝她招招手。
    淩若魚立馬屁顛屁顛地跑過去。
    “水管拿著,把葡萄洗了瀝幹水,帶著路吃。洗完葡萄吃早飯。”嚴宇把水管遞給淩若魚,淩若魚興高采烈地接過來去洗葡萄了。
    唐濤從廚房探出頭,視線在嚴宇和喬尼、以及淩若魚身上晃了一遍,最終自己去叫周天浩和楊陽起床了。
    淩若魚用水管對著葡萄衝洗,衝洗幹淨了拿了一個很大的竹簸箕,將洗好的葡萄都放在上麵瀝水。
    弄好了之後就聽見唐濤喊:“淩小姐,吃早餐了。”
    “來啦!”淩若魚甩著手上的水往院子裏的小桌邊走。
    趙銘去叫了他要護送的四個人起來準備出發,小夫妻從商旅車上下來,兩個人頂著兩頭亂發去洗漱,趙銘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吃著葡萄,過了約莫七八分鍾,吳起墨、張小詩他們陸陸續續地從屋裏出來也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