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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涼如水。
    六輛車停在城門外的第一道防線外，豎起鐵絲網。
    照明的燈投射出一片光明，光明中，十幾隻喪屍從遠處走近。
    雖然上萬的喪屍潮已經過去，但是外麵的喪屍還是不少，每小時都會有上百隻靠近圍起的鐵絲網。
    七八名戰士手裏拿著匕首，在鐵絲網附近巡邏，但凡扒著鐵絲網的喪屍，他們就用匕首刺入他們的腦袋，讓他們徹底死去。
    嚴宇和淩若魚他們都下了車，這會兒靠在車上等著周天浩他們。
    實際上在駐紮在城外的部隊戰士勸說下，一行人準備等天亮看看城內的情況再決定是否離開。
    一點五十八分的時候，楊陽開著車停在了他們的麵前。
    “他們來了。”唐濤說。
    嚴宇和莫歐靠在越野車旁邊，兩個人邊抽煙邊說話，車燈熄滅之前，莫歐看向周天浩和楊陽的方向，咦了一聲。
    “怎麽了？”嚴宇偏頭問。
    “這不是我的車麽？”莫歐指著他們開的那輛商旅車。
    “你的車？”嚴宇問。
    莫歐吐著眼圈：“之前堵在來安城的路上，就把車丟了坐直升機走的，我還在車窗上貼了張紙條呢。”
    周天浩和楊陽走過來，聽莫歐這麽說，頓時都樂了：“對，我們找到車的時候窗戶上是貼著條的，說是車鑰匙在車底，讓需要的人自行取用。”
    聊了幾句車的問題，嚴宇問到重點：“你們來的時候路上有沒有什麽異常？”
    說到異常，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楊陽說：“喪屍病毒應該已經擴散了，我們來的路上遇到了幾個喪屍，他們的速度已經從慢走變成正常人類走路的速度了。”
    周天浩補充：“有個別甚至還會快一點。”
    淩若魚和喬尼對視了一眼，淩若魚蹙眉道：“難道喪屍真的進化了？不然為什麽速度會變快？而且從上次圍城的時候就已經在變快了。”
    “但是目前也沒有發現有人類中出現什麽奇怪的異能啊。”楊陽聳聳肩，“小說上的喪屍和人類不都是會同時進化嗎？而且還有什麽喪屍的腦袋裏有晶核，人類吸收了異能就會增加。”
    莫歐沒明白：“什麽異能？”
    “比如說什麽把金屬改變形態，憑空變出來水和火什麽的。”淩若魚一臉興奮地插話，x型喪屍病毒還沒有爆發之前，淩若魚很喜歡看這類的小說。
    “那是魔法吧？這又不是什麽魔幻世界。”莫歐說，“除非你讓哈利波特來我麵前，我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哈利波特那是小說吧？”淩若魚說。
    “我認為你說的也是小說。”莫歐微微挑眉。
    “隻是說說。”淩若魚說著，轉頭看向鐵絲網外麵的靠近的喪屍，地上已經倒了一層喪屍的屍體，這些喪屍的屍體會在天亮之後被集中焚化。
    她現在真的挺想去撬開喪屍們的腦殼，看看有沒有傳說中的晶核。
    莫歐又點起了一根煙，嚴宇接了一根過去，叼著錢湊近莫歐手裏的打火機點上火。
    “這些怪物速度變得很快，肯定是有原因的。”嚴宇說。
    莫歐給另外幾個男生煙，隻有吳起墨接了一根過去。
    “肯定有原因啊。”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趙銘一身軍裝，手裏拎著一把槍走過來。
    嚴宇想起之前趙銘每次一出事就來慫恿他的人參加救援隊，不由得薄唇抿起：“怎麽又是你？”
    “上麵指派的任務，守住這裏。”
    趙銘說著，大步走過來，見幾個人在抽煙，伸出手去：“誰還有煙？”
    莫歐從口袋裏拿出煙盒，抖出一根，遞向趙銘。
    趙銘伸出手，絲毫不客氣地把煙盒都拿走了，裏麵還有六根煙，趙銘抽出一根，然後把煙盒塞進自己的口袋裏，從兜裏拿了一個打火機出來把煙點著抽了幾口。
    “你知道喪屍變快的原因？”莫歐問。
    趙銘回頭看了一眼周圍，其他的軍人巡邏的巡邏，站崗的站崗，各自坐著自己的事情。
    不遠處停了幾輛車，周圍的人大部分趙銘都不認識，他們各自在車子周圍待著。
    趙銘周圍圍著的除了一個莫歐他不熟，其他人他都熟得很。
    “跟你們說，別外傳。”趙銘壓低聲音，“內部消息。”
    “你說。”嚴宇說。
    “現在上麵懷疑，喪屍速度變快可能和疫苗有關。”趙銘說。
    “疫苗？疫苗不是還沒研製出來嗎？”淩若魚問。
    之前淩耀去南極，不就是護送專家們去南極的研究所繼續研究抵抗x型喪屍病毒的疫苗嗎？
    “是還沒有。”趙銘說，“但是有人通過不法渠道已經開始販賣疫苗。”
    “哪兒來的？”楊陽問。
    “就是某些組織內部出現敗類了唄，把剛初步研究出來的藥物當做最後的成品藥物販賣到崇山的黑市，崇山內部還沒有亂起來的時候，崇山的政府機關已經開始秘密調查這起事件了，可是調查結果還沒有出現之前，內部就亂了……有個小道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趙銘把聲音又壓低了一點，“說是注射了疫苗之後的人在被追查時發生墜樓事件，變成了第一個喪屍，而這個人變成的喪屍跑起來那叫一個飛快。”
    淩若魚聽著就覺得很扯，她打量了一眼趙銘：“趙隊長，你穿著這身衣服說小道消息真的好嗎？”
    趙銘咳嗽了兩聲：“咱們這就是朋友之間的小八卦。對了，你們打算晚上走嗎？周圍不停有喪屍靠過來，出去也不安全吧。”
    “等等看安城的情況。”嚴宇說，“如果天亮之前安城亂不起來，就安全了。”
    嚴宇說這話的時候也就是一個希冀，楊陽和周天浩他們回來的時候說過，他們在路上已經遇到了喪屍，這表示喪屍沒有被控製住，如果是這樣，安城恐怕這次真是在劫難逃了。
    “嗯。”趙銘這次難得的沒有去遊說他們加入救援隊，他說，“有情況我提前通知你們，希望這次是有驚無險。”
    趙銘衝他們揮揮手，轉身走了。
    等趙銘走遠了，莫歐看向趙銘遠去的身影，問嚴宇：“他說的話，你相信嗎？”
    “關於疫苗？”嚴宇問。
    莫歐點點頭。
    “趙銘不會刻意給假消息。”
    言下之意，就算趙銘給的消息不準確，也一定是消息來源的問題。
    “那就是說疫苗真的有進展了。”莫歐說。
    楊陽想不明白：“可是接種疫苗的人還是死了啊，而且死了之後變成的喪屍還跑得飛快——不過，我們看到的喪屍雖然是快，但也不能說是飛快吧。”
    “他們應該不是接種疫苗的人。”淩若魚插話道。
    “他們是被接種了疫苗，但是死去變成的喪屍咬了的人。”嚴宇接著說下去。
    楊陽瞪大眼睛。
    嚴宇總結：“也就是說接種疫苗的人死了之後變成的喪屍行動速度很快，而被這些喪屍咬過再變成喪屍的那些行動速度也會比普通的喪屍要快。”
    “那麽問題來了。”淩若魚摸了摸下巴，問，“疫苗到底有沒有用？”
    “既然現在還沒有正式投入使用，說明還沒有研製成功。”嚴宇說。
    淩若魚撐著車子跳起來，在引擎蓋上坐下，歎了口氣：“哎，也不知道淩耀現在在哪兒了，如果能聯係上他就知道研究所那邊的情況了。”
    “說起來他還沒有這麽長時間都不往酒吧打電話的情況，如果不是在出任務，那就是已經掛了。”莫歐認真地說。
    “你詛咒誰呢？”淩若魚怒道。
    “一定是在出任務，所以不方便回電話。”莫歐立刻板起臉正經地回答。
    淩若魚眼裏的殺氣這才褪去。
    莫歐拍拍胸口，和嚴宇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真沒想到這小丫頭平時看起來和和氣氣溫溫柔柔的，凶起來眼神還挺殺的。
    他剛才隻是開個玩笑，他和淩耀雖然平時沒少互懟，無論是見麵還是不見麵的時候，不損幾句都會覺得渾身難受，但關鍵時刻那絕對是能交托後背的生死兄弟。
    半夜兩點多，七輛車停在安城最外層的鐵絲網周圍，車窗沒有關上，靠在椅背上的時候還能聽見外麵喪屍的低吼聲。
    一行人在車裏睡了，莫歐留了兩個人在外麵守夜，嚴宇睡不著，靠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外麵不時路過的巡邏的軍人。
    三點不到的時候，喬尼醒了，她拿了餅幹和水下了車，將她的刀拿上就走了。
    “你去哪兒？”嚴宇問。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他知道喬尼能聽得見。
    “去城牆上看看。”喬尼說。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嚴宇拿上望遠鏡和手電筒，帶上一把槍，下了車。
    反正他也睡不著，與其在車裏浪費時間等待，不如和喬尼一起去城牆上看看安城現在的情況。
    嚴宇和喬尼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路上沒有燈，嚴宇借著他手電筒的光，和喬尼並肩走，喬尼一言不發，走得速度很快。
    這讓嚴宇覺得有些不安，難道是因為喬尼已經察覺到了什麽他們還沒有察覺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