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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她能走？”人群裏不知道誰先問了一句，立刻引起其他人的應和。
    莫歐知道這時候他不能說話，他說什麽都隻能激起大家的憤怒。
    嚴宇看了他們一眼，抗議的主要是後來的那群人。
    “我們這裏的醫療環境怎麽樣，大家有目共睹。即便是撤離也是女人和孩子先走。”嚴宇說。
    “那我們的孩子呢？”茵茵的爸爸抱著茵茵問，“難道我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
    嚴宇蹙眉，淩耀抱著胳膊看了他們一眼：“都退後，別礙著直升機降落。”
    一行人回到教堂門口，一輛軍綠色的直升機降落在院子裏。
    直升機停穩之後，後麵的艙門打開，兩個穿著軍裝的軍人從上麵走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他們的身上掛著槍，快步地走向教堂前的那一行人。
    喪屍病毒爆發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情，當世界混亂之後，很多人都沒有再見過政府的人。此刻，看見軍人，他們每個人的眼眶都不由得泛紅，有幾個忍不住掉下眼淚。
    在他們的心中，在危難中看見軍人就如同在絕望中看見希望。
    兩名軍人走到淩耀的麵前，衝他敬了個禮，淩耀和趙銘舉起手回敬禮。
    “我們收到你發來的訊號了。”其中一名女軍人說，“是不是找到金教授了？”
    “對。這位就是金教授。”淩耀說。
    “你帶金教授登機。”女軍人對旁邊的男軍人說。
    男軍人做了個請的手勢：“金教授，請。”
    金教授抱著外孫，他的女兒跟在旁邊，莫歐給了凱茜一個擁抱，親吻了妻子，然後親了親兒子熟睡的小臉，凱茜抱著孩子跟他們一起往飛機上走去。
    淩耀伸手摟過淩若魚，對女軍人說：“介紹一下，這是我親妹妹，淩若魚。小魚，叫鄔姐。”
    “什麽鄔姐？”女軍人皺皺眉，“我叫鄔奕彤，你叫我彤姐就行。”
    “彤姐。”淩若魚禮貌地叫了一聲。
    鄔奕彤笑了笑，給了淩耀一個眼神：“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鄔奕彤把淩耀帶往直升機，離開人群有三米遠的地方才和他小聲地說了什麽，淩耀看向人群，神色複雜。
    過了有兩分鍾，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鄔奕彤也微微點頭，轉身走向直升機。
    淩耀則轉身走回教堂門口，臉色凝重地看著其他人。
    “怎麽了？”趙銘覺察到不對，“發生什麽事了？”
    “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要先聽哪一個？”淩耀沒有回答他的話，問道。
    所有人麵露疑惑，莫歐說：“先說壞消息。”
    淩耀說：“壞消息是，飛機飛來的時候，看見有一批喪屍正在向北方聚攏，這裏很有可能是喪屍即將路過的地方。”
    “一批喪屍？有多少？什麽時候到這裏？”嚴宇問。
    “千八百。”淩耀說，“按照對他們速度的研究，要不了三天就會路過這裏。”
    “不會吧！”楊陽簡直要瘋了，“怎麽會有這麽多？”
    “不是聚在一起，是分散著過來的。”淩耀說，“而且，是二度變異喪屍。”
    “什麽是二度變異喪屍？”嚴宇問。
    “按照基地的分類，在x病毒擴散之初變異成喪屍的是普通喪屍，後來又一部分是在接種疫苗之後變異的，這類喪屍的速度比普通喪屍要快，我們稱之為一度變異喪屍。至於二度變異喪屍……誰也不知道是怎麽出現的，在一個月前，突然有這樣的喪屍——它們的移動速度如同一個正常人類的速度，也就是說，這樣的喪屍有可能跑得比正常人類還快，比正常人類還敏捷。”
    淩耀的話，讓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們不敢想象，如果是這樣的喪屍衝進了他們的營地來，他們是否有把握幹掉那些喪屍。
    “這裏應該不會太危險。”莫歐說，“這裏的天氣沒那麽早暖起來，現在每天的氣溫都有零下十幾度，就算喪屍來到這裏，也會被凍僵而不能行動。”
    淩耀微微搖頭：“最糟糕的就是二度變異喪屍不會因為天氣原因的變化而有所限製。”
    “臥槽不是吧？！如果這樣的話，這喪屍豈不是無敵了？！”楊陽扶額，“要完要完！”
    “別這麽悲觀。”周天浩安慰道，“不是還有好消息嗎？好消息是什麽？”
    “是啊！好消息是什麽？”楊陽連忙問。
    “好消息就是，他們已經將這裏的情況匯報基地，所以基地允許大家現在就撤離。”淩耀說。
    他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歡呼起來。
    “但是現在這架直升機隻能乘坐十四人。”淩耀說，“我和趙銘還有任務，必須現在趕回去，去掉飛機上已經有的人數，還有六個位置，很快飛機就會起飛，你們商議出第一批離開的人選。其他人也不要太擔心，回去之後我會立刻匯報這裏的情況，請求上麵派直升機接走其他人。”
    “六個人，讓孩子和女人先上飛機。”莫歐說。
    其他人沉默了一會兒都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誰先走？”淩耀問。
    “茵茵、亮亮，你們先出來。”嚴宇說，“還有後麵那個抱孩子的女士。”
    亮亮抱著媽媽的大腿：“不，我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方嫂，你也先走。”嚴宇說。
    方哥拍了拍老婆的肩：“帶著孩子先走，我很快就去找你們。”
    “老公，我不走！”方嫂一想到要和丈夫分離，而且還有一大波變異喪屍向這裏圍過來，她就覺得心裏慌得厲害。
    “聽話！”方哥說，“我保證會去找你們！”
    淩耀見他們各種猶豫推辭，依依不舍，他說：“如果你們沒有意見，我來定上飛機的人員。現在所有的男士請先站到一邊去。”
    隊伍裏的男人們站到了旁邊，隻剩下女人和兩個孩子，亮亮也試圖去和爸爸一起站到男人的隊伍裏，被方嫂一把抱住了不讓他亂跑。
    於是，教堂門口的隊伍的隻剩下了女人們。
    現在隊伍裏一共有十個女人和三個孩子。
    “三個孩子的媽媽帶著上飛機。”淩耀說。
    “我們家茵茵媽媽不在了，隻有我了。”茵茵爸爸說。
    “茵茵跟著方嫂。”淩耀說，“三個孩子算一個，加上兩個媽媽，就算三個位置，還有三個位置，劉嬸、張伯母也跟著一起走。”淩耀說，“還有最後一個位置，你們幾個年輕女孩有誰願意留下來的？”
    “我留下來！”張小詩挽起吳起墨的胳膊，“墨哥不走我也不走。”
    “我也留下來。”淩若魚說，“讓其他人先走吧，我槍法不錯，萬一喪屍提前到了，我還能和其他人一起作戰。”
    “我和小魚一起。”喬尼說。
    另外兩個年輕女孩是最後一批來到基地的人，長發的叫做簡佳佳，另一個短發的叫做寧薇。
    寧薇舉起手說：“我想離開，我有哮喘，我的藥快沒了。”
    淩耀點點頭：“行，那就是你們了，現在就上飛機，不用收拾東西，基地什麽都有。”
    “等一下。”劉嬸說，“我能把我的位置讓給我女兒嗎？”
    張媽媽也說：“我也想讓給小詩。”
    周燕燕有些急了：“媽，你必須先走，我也會用槍，我可以保護好我自己！”
    張小詩也搖搖頭：“媽媽，我不想走，我要和墨哥一起走，你放心先去基地，說不定明天我們就到了。”
    飛機螺旋槳轉動起來，鄔奕彤衝淩耀招招手，示意他們快上飛機。
    淩耀看了看手表，催促道：“都別爭了，沒時間了，飛機隻有盡快趕回基地才能回來接其他人。”
    方哥走過去抱起亮亮，拉著妻子的手，故作輕鬆道：“走，老婆，我送你們上飛機！這輩子你們還沒做過這種部隊專用飛機，多難得的機會啊！是不是啊兒子？”
    “嗯！”亮亮點頭，但是一扭頭摟住爸爸的脖子，“爸爸跟我們一起走。”
    方哥笑了笑：“爸爸明天就去找你們，不然爸爸走了，其他叔叔阿姨要餓肚子了對不對？爸爸還要再這裏工作一兩天，亮亮乖，跟媽媽先走。”
    茵茵爸爸也抱著茵茵往直升機走去。
    他們幾個先走，其他人也都跟著往直升機走去。
    淩耀和趙銘等其他人上了飛機之後，他們最後一個上去，其他人往後退到安全距離，看著直升機的螺旋槳越轉越快。
    然而很快，螺旋槳又慢了下來，機艙門再次打開，淩耀和趙銘從飛機上跳下來走向一旁守著的人。
    “我們留下來，飛機還能上兩個人，你們女孩子再去兩個！”
    淩耀的話音一落，簡佳佳立刻站出來：“我去！”然後不管其他人的反應，衝著飛機跑了過去。
    “還有誰？”淩耀問。
    “讓小詩去吧。”周燕燕主動說，“我留下來。”
    “我要陪著墨哥。”張小詩堅決地搖搖頭，“墨哥不走我絕對不會走的！”
    吳起墨卻一個彎腰抱起張小詩：“我送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