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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思是，執行任務期間不能喝酒，僅此而已。”嚴宇說著伸手在淩若魚的腦袋上拍了拍，“我們當然會活著回來。”
    他收回手的時候，手指蹭過她的臉頰，淩若魚覺得臉有些熱熱的。
    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淩若魚越想越覺得自己臉已經紅得不像話了。
    “你看天。”淩若魚覺得自己再不說話，她臉就要熱爆炸了，“以前的宿城哪兒有這麽好的夜空啊。”
    “這次病毒爆發，對人類來說是滅頂之災，對地球來說，卻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嚴宇歎息。也不知道是為了人類的還是為了地球。
    “我們明天就出去執行任務嗎？”淩若魚又問。
    “不知道，要等飛機回來了之後才知道。”嚴宇說，“不過淩耀說，十有八九明天就要出發。所以今天都早點睡。”
    “好。”淩若魚點點頭。
    “回去吧？”他問。
    淩若魚喝了兩口奶茶，才站起來。
    嚴宇的紅酒已經喝完了，他一手拿著紅酒杯，一手攤開在她麵前。
    淩若魚怔了怔，把手放在他的手心。
    這下輪到嚴宇怔住了，外麵隻有星光照明，他怕她端著杯子不好走，原本是想要幫她拿杯子，卻沒想到她誤會了。
    “怎麽了？”淩若魚見嚴宇站著沒動，她問。
    “沒什麽。”嚴宇牽起她的手，她的手指纖細。
    牽著手的時候，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溫暖，以及對方手心有一層薄薄的繭子，這是他們在這病毒爆發的末世拚命生存的記錄。
    餐廳的方向亮著燈，燈光昏暗，連餐廳門口的路都無法照亮。
    兩個人走到門口，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那個……”淩若魚小聲地開口，“要不然……我們在外麵再待會兒？”
    “嗯。”嚴宇應了一聲。
    兩個人站在門旁的窗前，嚴宇將手中的紅酒杯放在窗台上，淩若魚連忙咕咚咕咚地把奶茶喝完，也把杯子放在窗台上。
    從始至終，兩個人的手一直扣在一起。
    “嚴宇。”淩若魚看向天空，心髒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嗯？”他問。
    “我喜歡你。”她說。
    旁邊的人陷入沉默，如果不是她手還牽著他的手，她都要以為他不在這裏。
    這是她第三次向他表白了，難道……又要失敗了嗎？
    也許，他沒有聽清？
    淩若魚鼓起勇氣，轉過身，正視著嚴宇的眼睛。
    嚴宇比她高許多，她仰頭看著他，他眼眸閃爍地看著她。
    “嚴宇，我喜歡你。”她說。
    嚴宇微微抿起嘴唇，許久才道：“我知道。”
    淩若魚頓時鼓起腮幫子，他知道？這就是他的答案？
    就在她想要甩開他的手離開時候，嚴宇開口了。
    “我也是。”嚴宇說。
    “是什麽？”淩若魚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腦袋一抽就冒出一句，“也喜歡你自己啊——”
    她的話音還未落，唇上一熱，淩若魚瞪大眼睛，那張她喜歡了太久的臉距離她太近以至於她無法看清他的麵容，隻能感覺到他的唇微涼帶著一絲紅酒的味道。
    當嚴宇放開淩若魚的時候，她的臉憋得通紅，捂著胸口大口呼吸。
    “你……”嚴宇見她如此，“你接吻的時候都不會呼吸的嗎？”
    淩若魚臉通紅地瞪著他：“我又不會！我怎麽知道接吻還要呼吸。”
    嚴宇嘴角揚起，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淩若魚像是蘋果一樣通紅的臉頰：“傻乎乎的，你以為你是魚麽？”
    “你才是魚！”淩若魚掙脫他的手，捂住臉扭頭跑進屋，才一進去，就發覺自己做了這輩子最錯的一個決定，坐在桌子旁的四個人一齊看向她。
    淩耀蹙眉問：“你臉怎麽這麽紅？”
    趙銘問：“外麵太熱了嗎？”
    鄔奕彤噗嗤一笑，小聲嘀咕了一句：“真是低情商的男人。”
    喬尼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淩若魚一想起以喬尼的耳力絕對一直不落地把她和嚴宇的對話聽進去了，頓時就覺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
    這一晚，大家在桌子拚成的床上湊合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七點多，就都陸續起了。
    “可惜牛奶都過期了。”淩若魚蹲在廚房冰箱跟前翻裏麵的東西，看看有什麽可以做早餐吃，不然隻有壓縮餅幹吃得也太痛苦了。
    最終嚴宇找了一些咖啡豆用手搖磨豆器磨成粉，找了個自製泡茶包倒進去，泡了幾杯咖啡。淩若魚隻好用奶茶粉衝奶茶喝，雖然已經過期了一個多月，但還能湊合喝，至少昨晚沒喝壞肚子。
    “我還以為高級餐廳的奶茶都是特調的呢。”淩若魚把餅幹丟進奶茶裏，用勺子攪了攪說。
    喬尼不挑剔地吃著壓縮餅幹，突然豎起耳朵道：“飛機。”
    “什麽？”淩若魚還在吐槽餐廳，聽了她的話一愣。
    “有飛機過來了。”喬尼說完，鄔奕彤和淩耀同時放下了餅幹跑了出去。
    喬尼和趙銘拿著餅幹出去了，淩若魚趕緊喝了一口奶茶，起身要走，卻看見嚴宇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絲毫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你不出去嗎？”淩若魚問，“有飛機哎。”
    嚴宇喝了一口咖啡說：“就喬尼的耳朵，從聽到到飛機降落還要幾分鍾，現在出去做什麽？迎接飛機的到來？”嚴宇微微搖頭，“還不如好好把早餐吃完，然後準備準備，既然飛機來了，那今天恐怕是閑不住了。”
    淩若魚頓覺有理，重新坐下來吃早餐。
    四五分鍾之後，一架直升機在外麵的露台降落。
    淩若魚和嚴宇已經吃完他們的早餐，兩個人肩並肩走了出去。
    直升機的艙門打開，兩個穿著作戰服的士兵從上麵跳下來，兩人一落地，就衝淩耀快步跑過去，在距離淩耀一米多遠的地方站定，舉手敬禮。
    螺旋槳還沒有停止，螺旋槳揚起的風吹得人睜不開眼。
    “宇文軒前來報道！”
    “朱周前來報道！”
    兩個人大聲說。
    淩耀站得筆直，舉手敬禮。
    當他放下手的時候，兩個士兵上前抱住了他，淩耀顯得很是激動，摟著兩個生死兄弟重重地拍了好幾下就放開了。
    “隻有你們兩個嗎？”鄔奕彤問，“我爸也太小氣了吧？”
    “還有幾個人。”宇文軒指了指飛機。
    所有人都看向艙門，四個熟悉的身影陸續從飛機上下來。
    “surprise！”四個同樣穿著作戰服的士兵從上麵下來。竟然是唐濤、楊陽、周天浩和吳起墨。
    “怎麽會是你們？”嚴宇蹙眉道，“不是讓你們別來麽？”
    唐濤一向對他這個老板有所敬畏，見嚴宇一臉嚴肅，便裝作不經意地落在後麵。
    “你怎麽來了？”淩耀的視線越過兩個戰友的肩頭，看見了吳起墨。
    吳起墨抱著胳膊一臉不悅地看向淩耀：“你以為如果有選擇，我會來這裏，和你在一個隊伍裏？”
    “你！”看著他欠扁的樣子，淩耀揮拳就像上去揍他一頓。
    “隊長隊長別衝動！”宇文軒和朱周連忙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誰招他進來的？”淩耀怒問。
    宇文軒壓低聲音解釋：“鄔司令親自招的人。”
    “怎麽可能？”淩耀不信。
    宇文軒和朱周兩人相視說好似的，一左一右架起淩耀就往屋裏走。
    “驚喜麽？”楊陽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說，“現在我們又能並肩作戰了！”
    “先別驚喜了。”淩若魚有些擔心地回頭看了一眼，才看向他們，“你們為什麽會來？”
    露台上，楊陽、周天浩和唐濤、趙銘他們幾個一起坐在幾把椅子上聊天。
    飛機已經飛走了，同時運走的還有之前幾名士兵的屍體。
    對於淩耀的壞脾氣，淩若魚不放心地進去看過，淩耀給鄔奕彤、宇文軒和朱周三個人輪番勸著，就這樣看向外麵的眼神還冒著火光。
    “不用擔心，淩耀雖然討厭吳起墨，但之前在教堂都能相安無事，這次也可以。”耳邊一個聲音響起，淩若魚嚇了一跳，這才注意到嚴宇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她旁邊。
    “你嚇我一跳！”淩若魚撫著胸口抗議。
    她聲音有些大，惹得淩耀他們都看向了她。
    “我來弄點飲料，你們聊。”淩若魚連忙說。
    她算了算外麵的人數，用開水泡了八杯咖啡和奶茶，原本想要放在托盤上端出去，但一個托盤放不下，淩若魚又找了一個，讓嚴宇和她一起端出去。
    “來，大家喝點東西。”淩若魚招呼露台上聊天的幾個人。
    唐濤立刻跳起來：“嚴先生，怎麽能讓您端呢？我來！我來！”
    唐濤跑到嚴宇跟前，接過去嚴宇手上的托盤。
    淩若魚把飲料放下，先將其中一杯奶茶遞給喬尼，小聲說：“給你加了雙倍的糖。”
    喬尼道謝，接過來先喝了一口，然後豎起大拇指：“夠甜。”
    唐濤把自己的椅子讓給嚴宇，自己則往花壇邊緣一坐了事。
    趙銘忍不住笑了起來：“嚴先生這特別助理多少錢請的？我都想請一個了。”
    嚴宇微微勾了勾唇角，問道：“你們來是主動請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