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相忘於江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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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公子離開後,餘少磊看向江琉瑩的眼神裏又多了一層意思。
    若說江琉瑩隻是武功超凡脫俗的話,那還可以理解,但是現在的她,身份又多了一重撲朔迷離的意味。
    真是教人好奇啊……
    餘少磊心中疑惑著,但是不敢多問。
    這江琉瑩喜怒無常,看她的模樣,似乎也並不開心自己多了一個爹似的,自己多嘴多舌,萬一生起氣來,他可招架不住啊……
    朱公子很快就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身邊還跟著一個人。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
    她身穿水藍色的衣裙,頭戴一支琉璃發簪,腰間佩戴的,也是同樣質地的一枚琉璃玉佩。
    這時,就連江琉瑩都不禁放下了茶盅,略有些發愣地看著她。
    江琉瑩看著她,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沈書寒一門心思都在朱公子身上,壓根沒有注意到江琉瑩的反常。
    沈書寒道:“靜語師妹在三年前,為了捉拿魔教教主白非夜,犧牲了很多,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在漁村養病,甚少見人,今天也是為了朱公子,特地趕來。”
    “是麽?”朱公子麵色不變,微笑道:“陸姑娘,可是別來無恙?”
    陸靜語施施然一笑,躬身行禮道:“靜語多謝朱公子掛念,靜語身子尚好。”
    “那就好。”朱公子說完,又挑起陸靜語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漫不經心道:“你可願意隨我回國都?我可保你一世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用之不竭。”
    他看似在閑聊,但實際上是在試探。
    其一,試探眼前人的心思。
    其二,尋找她麵上易容的痕跡。
    江琉瑩沒做聲,隻盯著女子的後腦勺,在耳朵偏下一寸處,有一道細微的口子,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她瞬間便明白了,那是易容術的痕跡。
    這樣的把戲,隻能騙的了一時,卻騙不了一世。
    果然,下一刻,陸靜語便連連搖頭,道:“多謝朱公子抬愛,靜語已然習慣了無雙城的生活,不想離開。”
    “這樣啊……那好吧,你高興就好。”朱公子淡淡一笑,舉手投足都謙謙有禮,讓人沒辦法討厭,所以陸靜語表露出來的謹小慎微,讓人覺得十分刻意。
    在場的人都知道陸靜語是假的,但是卻沒有人戳穿她。似乎看她如此努力賣命的表演,也是一場難得的好戲。
    午休過後,就在眾人看用完午飯,下午的比試正要開始之時,人群裏突然發出了一連串的尖叫。
    尖叫聲從正門位置一路傳來,人群漸漸分開,從那裏,走來了一渾身是血的男子,他的手裏,提著一個人頭。
    眼尖的已經有人認出來,那人手裏提著的,正是無雙城現任的大弟子,沈鈞瓷的頭顱。
    沈書寒臉色嘩然一變,隻看那渾身是血的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戾氣便已經猜到,他,就是三年前被自己廢去武功,又神不知鬼不覺假死出逃的重冥教教主,白非夜。
    沈書寒再顧不得朱公子的事情,雙手一抱拳,道了句:“書寒還有要事處理,先行告辭,為了您的安全起見,您最好還是待在這裏。”他說完,不待朱公子回答,便帶著身邊一眾親信下了樓去。
    江琉瑩和餘少磊麵麵相覷,再看了看朱公子,眼神一交匯,便不約而同道:“下去看看。”
    餘少磊是不怕事的。
    朱公子有榴月和綺羅保護,自然也是有恃無恐。
    至於江琉瑩,就更加坦然了,這世上還有人能傷害她麽?
    沒有。
    一個都沒有。
    而下麵,卻有她想要保護的人。
    她生怕非夜又會遭到奸人暗算而不自知。
    餘少磊和朱公子,走的是樓梯,江琉瑩有些心急,卻是直接從窗戶飛了下去。
    她的紅衣閃過,穩穩的停在白非夜身前。
    甚至比沈書寒還要早一步到達廣場之上。
    江琉瑩的眉目上佳,沒塗任何胭脂,雖然覆蓋著麵紗,卻仍給人極強的壓迫感,就連頭上那一根孤零零的木簪子,都能將她襯托成雍容華麗的貴婦即視感。
    這就是所謂的氣場罷。
    “她是誰?”
    “她不要命了嗎?”
    “她的眼睛好漂亮啊……”
    人群中議論紛紛,從討論白非夜轉嫁到了她的身上。
    “非夜,你沒事吧?”
    江琉瑩立即走上前去,不顧他的排斥,而強行握住他的手。她探了探他的脈搏,見他無事,才放下心來。
    江琉瑩掩嘴一笑,指著白非夜手裏的頭顱,’嘖嘖’道:“非夜,你不嫌髒嗎?”
    她看旁人都不帶任何感情,唯獨看向白非夜的時候,眼眸裏藏著的情誼,讓廣場上的人,瞬間猜到了她的身份。
    鏡雙宮宮主,江琉瑩。
    “她剛剛叫他非夜……”
    “他就是白非夜?”
    “他真的還沒死!”
    “那三年前死的人是誰?我親眼見著他被射殺!”
    “紅衣女人就是鏡雙宮宮主麽?眉目很美,就是不知道武功怎麽樣了……”
    人群裏的議論驚天動地,但是誰都不敢靠近二人。直到沈書寒趕到廣場,鐵青著一張臉站在比武台上,與白非夜四目相對時,人群裏的議論才停下。
    大夥屏住呼吸,翹首以待。
    江琉瑩站在二人之間,但是他二人誰都沒有在看她,她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便安然退到了一旁。將舞台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