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是他派出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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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遠帝遇刺的消息轉眼間已經傳遍整座皇宮,紫玉皇後急匆匆趕來,人還未到禦陽殿便已流了滿臉的淚,包括貞靜夫人在內的其他嬪妃都被攔在了門外,每個人都是滿臉焦急之色,不敢發現聲響,生怕再驚憂了聖駕。皇子、諸國質子及王公大臣皆趕過來侍疾,禦陽殿門口一時間黑壓壓擠滿了人,禦前侍衛將殿門牢牢守住,沒有宣遠帝的傳召,什麽人都不準靠近。
    就這樣折騰到近天明時分,李自忠帶來宣遠帝口諭,叫大家先散了去,皆在各自宮中聽候吩咐。東方鴛急切的詢問宣遠帝的情況,李自忠沒有多說,但凝重的麵色叫幾名妃子皆臉色慘白,貞靜夫人身影一晃,險些不支倒地。
    既然聖旨已下,他們自然不敢再留在禦陽殿下,紛紛散去,東方明陪貞靜夫人回宣福宮,才剛出了禦陽殿,貞靜夫人的眼淚便滾了下來。東方明見狀忙安慰道:“母妃不必著急,我向人打聽過了,父皇隻是受了點輕傷,不打緊的。”
    “若不打緊,怎就不喚本宮進去呢?”貞靜夫人抹著淚說。她的位份僅在紫玉皇後之下,論理有資格在殿前侍疾,但禦陽殿門扉緊閉,除了紫玉皇後及幾名太醫外,任是什麽人都沒有傳召。
    “父皇應該是累了,不想有人打擾,母妃待天亮之後再來瞧他也是一樣的。”東方明一邊攙扶她上轎,一邊假裝不經意的問道,“今夜不是那位新入宮的小儀侍寢呢,出了這等事,怎麽沒見她來禦陽殿侍疾?”
    貞靜夫人正準備坐進轎裏,聞言腳步一頓,神情變了變,東方明沒看出異樣,顧自又道:“這女子當真是薄情呀,方才晉封,現下出了這事,竟般得這般快,父皇真是白給了她這個位份!”
    貞靜夫人坐進轎裏,臉色已然慘白,手止不住發抖。
    上次攬星殿發現刺客之事已在宮中鬧得沸沸揚揚,最後雖沒有查出真相,但顯然那夥人是衝著攬星殿去的,所以宣遠帝才暫緩了蜀國質子回途之事。這次崢嶸入承澤殿侍寢,不偏不倚再次發生行刺之事,如此保證此事就與左崢嶸無關?若是追究起來,左崢嶸自是難逃罪責,而她這個引薦之人,又怎能做到獨善其身?
    宣遠帝本就是多疑之人,承澤殿發現這樣的事,不管對方的目標是誰,此事都不會善罷甘休,對所有與之相關的人,都將會是一次翻天覆地的劫難!
    貞靜夫人此時心中的恐懼,已遠遠勝過對宣遠帝的擔憂,而有一道人影,卻在這時候來到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承澤殿。
    血跡仍未被清理,打鬥留下滿地狼藉,這座曾經令每個後宮女子都趨之若鶩的宮殿,如今變得這般冷清。東方玄站在殿中,目光停留在龍床上,柔和的燭光,明黃色的寢被,他仿佛看見墨發如瀑的崢嶸坐在上麵,宣遠帝伸手抬起她精巧的下頜,手指貪婪的觸摸著那細膩的皮膚。火焰般的嫉恨染上東方玄的雙眸,若他手中有刀,早已揮向那不存在的幻像。
    他看著地上的血跡,一抹殘忍的笑意出現在他嘴角,他早就說過,左崢嶸隻能是他東方玄的女人,任何想要從他身邊奪走她的人,他都不會手下留情!
    他是馳騁疆場的北靜王,是淌過屍山血海的魔鬼,權利與地位,永遠不會成為阻礙他的理由!
    以為人人都會在強權下妥協嗎?
    以為他也會像太子東方平那樣默默承受嗎?
    不,他是東方玄!
    弑君又怎麽,成為罪人又怎樣,為了心頭那朵木蓮花,他寧願負盡天下人!
    東方玄蹲下來,手指輕輕劃過那灘血漬,幹涸的鮮血沒有在他指尖留下任何痕跡,然而卻已將他的雙眸染的通紅。
    他不後悔做這件事,哪怕重來一次,他也會毫不猶豫派出殺手。
    “誰在那裏?”殿外響起一聲高喊,高青領著幾名侍衛奔進來,看見東方玄明顯一怔,跪下行禮:“微臣參見王爺。”
    “父皇那邊都安排好了?”東方玄掃了他一眼,淡淡地問。
    “微臣已經派了重兵把守在禦陽殿,請王爺放心。”高青雖然奇怪東方玄怎麽會出現在此處,但也不敢貿然發問。東方玄點了點頭,說道:“本王已經派人搜索宮裏的各個角落,確保萬無一失,你們在殿前侍候,需要更加小心謹慎,不得再出一點差錯。”
    “是,微臣遵命!”高青拱手應道。
    “本王方才已在四周找過,並未發現什麽異常,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你且派幾個守在此處,以免錯漏了什麽。”這番冠冕堂皇的言論幾乎要將東方玄自己逗樂了,他怎麽會去關心宣遠帝的安危,隻不過是將戲作足罷了。高青擲地有聲的應下,東方玄這才踏步離開,東邊已現出魚肚白,天馬上就要亮了,但對皇宮來說,這隻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序幕。
    宣遠帝連著幾日沒有上早朝,奏折都會直接送到了禦陽殿裏,宮裏都說宣遠帝受了驚嚇,連睡覺都要讓十幾名侍衛守在床前。高青帶人幾乎將皇後掘地三尺,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刺客的線索,長春宮門庭冷落,不管是宮人還是嬪妃都對它避之唯恐不及。楚南擔心崢嶸的安危,但滿公公費盡周折,也沒有打聽到關於崢嶸的消息。木棉著急的不行,說要硬闖進長春宮裏,滿公公將她攔下:“此事正在風口浪尖之上,我們若是去找姑娘,反倒落人口實,按眼下的情形來看,沒有消息或許便是最好的消息。”
    “公公,你在說什麽呀,姐姐都等於被軟禁了,怎麽還能是好消息?”木棉心頭跟烙了塊鐵似的難受,對滿公公的態度便不如以前恭敬。滿公公不與她計較,耐心地說道:“倘若姑娘當真出了事,長春宮不會這麽平靜,所以姑娘現在應該還是平安的。”
    “那咱們也不能放著姐姐不管呀,總得想想辦法!”木棉噗通一聲跪下,對楚南道,“殿下,奴婢求求你,想辦法去看看姐姐吧!承澤殿出了這樣的事,我們都還不知道姐姐有沒有受傷呢,我……我當真是擔心……”說著說著,木棉的聲音便哽咽了。
    楚南何嚐不擔心崢嶸的安危,但是以他的身份,如何能出入後宮,如何能去見一位嬪妃?他望向滿公公,滿公公知道他想說什麽,率先開口道:“殿下且稍安勿躁,眼下宮中人人自危,我們若硬進了長春宮,對姑娘反而不利。奴才會想辦法聯絡許良媛,她應該可以見到姑娘。”
    “對對對,還香伶……”木棉激動之餘差些忘了尊稱,忙改過口來,“許良媛也是嬪妃,她一定能見到姐姐的!”
    “那就有勞公公去安排了。”楚南神色凝重地說道。
    這次的刺客,出現的太過蹊蹺,與上次差別極大,現在屍首都被禦林軍收起來,也無法肯定是不是還跟楚明西有關,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次他們的目標分明就是宣遠帝。
    這兩樁事有何關聯,又為何偏偏挑在崢嶸初次承寵之時?
    難道……當真跟崢嶸有關嗎?
    楚南心頭猛然一沉,若是如此,崢嶸要如何逃過這一劫……
    連著幾日在床前侍疾叫紫玉皇後疲憊不堪,但同時也很是欣慰,縱然宣遠帝平時待她恩寵淡薄,但數十年的結發之情卻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到了草木皆兵之時,隻許她入禦陽殿陪侍,這便已經是最大的信任。
    這一日宣遠帝精神好了許多,喚了素來細心溫和的曹修容前來伴駕,曹修容也是在他身為親王時便陪在身邊的老人了,位份雖不高,但到底生育了一位公主,宣遠帝對她總還有幾分顧念。紫玉皇後見宣遠帝幾日沒有召喚貞靜夫人,便知宣遠帝心中已對貞靜夫人有了疙瘩,而貞靜夫人數次求見,也都被拒之門外。
    這大約便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想借左崢嶸固寵,沒想到反而惹禍上身,當真是風水輪流轉呀!
    紫玉皇後冷笑不止,離開禦陽殿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鳳輦行到長樂宮前,遠遠就看見一道人影站在宮門口往裏頭張望,她眉頭一皺,示意停轎,那人聽到響動轉過頭來,忙朝她跪下拜道:“玲玉見過皇後娘娘。”
    “你怎會在這裏?”紫玉皇後冷淡地問。
    “臣女得知皇後娘娘數日未回長樂宮,放心不下,便在此處等候皇後娘娘。”玲玉公主恭敬地應道。
    “你若是擔心皇上,可自行前去禦陽殿問安。”因為貞靜夫人的關係,紫玉皇後對她也存了幾分芥蒂,神色便不似以前那般溫和。
    “皇上有眾位禦醫及侍衛的照料,無需臣女擔心,臣女真正擔心的人,是皇後娘娘您。”玲玉公主抬起頭,白皙的臉上帶著擔憂之色。紫玉皇後微微一怔,不明白她此話何意:“本宮好好的,為何要你擔心?”
    “陛下遇刺之事,皇後娘娘必然是最為掛懷之人,每日侍奉在床前,已是十分辛苦,而皇後娘娘身為六宮之主,還要操心六宮事宜,臣女是擔心皇後娘娘過於操勞,損傷了鳳體。”玲玉公主乖順的說道,“臣女無能,不能為皇後娘娘分憂,特取了這一盒靈芝前來送給皇後娘娘,因不知皇後娘娘何時回宮,又不敢前去禦陽殿打擾,才等在此處,若有唐突的地方,還望皇後娘娘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