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變故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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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笑還以為自己無意中觸動了什麽機關。嚇得急忙收回胳膊,往前躥出一步和石台拉開了一段距離。恨不得將兩隻腳都抬起來,幹脆整個人懸空。
    是墓室的晃動卻並沒有因此停止,並且始終以一種固定不變的頻率在震顫著。
    “到底怎麽了?我……我也沒用力啊!”殷笑舉著手,看著秦穆滿臉不知所措
    秦穆眉頭深鎖,神色凝重。同樣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好!”就在大家疑惑地麵麵相覷時,藍組的一名烏衣衛突然驚慌地大叫出聲,“快走!這墓室怕是設置了自毀機關,一旦有人闖入機關就會被觸發,連同墓室一起被埋葬,成為陪葬品。”
    話音剛落,墓室晃動的幅度便徒然加劇。像是在回應他方才所言。
    緊接著,一滴水珠從天崩石磚上滲出,砸落在殷笑額頭上,一陣沁涼。她打了個激靈,腦中猛地恍然,“水!這裏的機關一旦被啟動,外麵的湖水就會滲入。將人活活溺死在墓室中。”方才一路走來,她總覺得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現在終於徹底明了,醒來時她分明感覺到水滴落在臉上。可那會兒周圍的牆壁都幹燥。這說明在此之前墓室中是幹燥的。那水是打從他們進來之後才開始滲入。
    她怎麽就忽略了呢,這陵墓存在了百餘年安然無恙,怎麽可能會滲水!
    “殷笑!”熟悉地低嗬聲砸在墓室石牆上,回蕩不絕。
    她驀地回神,就看見秦穆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藍組兩名烏衣衛拉開架勢護在他身側,橙一已經守在門口,焦急地催促,“王爺快走,主墓室已經開始積水。”
    秦穆卻仍舊站在原處,朝她伸出手,“杵著幹什麽,過來!”
    “哦!”她不再猶疑,向他躥出去的同時,不忘了迅速脫下外衣將台上的血菩提裹好帶走。兩人雙手交握那一刻,殷笑扭過頭“嘿嘿”一笑,“雖然沒果實沒成熟,但也不能留在這裏浪費了!”
    秦穆抿唇不語,眸中掠過一絲淺淡的笑意。和她交握的手稍稍用力握緊。
    橙一剛才說主墓室開始積水,可等幾人出門的時候,那水卻已經沒過了殷笑的小腿肚。墓室的牆壁早已潮濕一片,水珠從四麵八方源源不斷地滲入進來,積少成多。
    而原本進來時一隻保持洞開的兩扇石門,不知何時竟被緊緊關閉。
    “臥槽!”走在最前麵的橙一不由爆了聲粗口,無論是推是拽都沒有成功將門打開後,轉頭看向秦穆,神情焦急,“王爺,現在門打不開了,現在該如何是好?!”
    秦穆眉心微動。然後不等他出聲吩咐,兩名藍組的烏衣衛已雷厲風行的主動上前尋找機關。
    然而忙活了足足兩刻中,也並未找到任何能夠開啟石門的線索。這墓室裏剛才已經仔細搜尋過,不存在其它的暗道可以逃生。
    兩人苦尋無果後,也亂了方寸,隻得轉頭看向秦穆求助,“王爺,怎麽辦?”
    眼前的情況倒是在秦穆的意料之中。既然是要埋葬人性命的東西,自然不可能還留出一條生路。他杵在原地抿唇靜默片刻,忽然沉聲問道:“你們身上的的火藥可還能用?”
    聞言,兩人頓時如夢初醒,急忙在隨身的背囊中各自翻找出兩個小竹筒打開。橙一則露出無奈的苦笑,衝著秦穆恭敬抱拳,“王爺恕罪。屬下的背囊被水卷走了。”
    秦穆點點頭,並未多說什麽。
    另外兩名烏衣衛小心檢驗過後,其中一人回稟道:“有一筒受了潮,其餘三筒還能用。隻是……”那人猶豫了下,“隻是這些火藥不夠炸開石門。”
    “無需炸開整扇石門。”說完,他放開殷笑,蹚水走到石門近前上下檢視了一遍後,一手指著石門與牆壁相連的三處地方,一手從懷中掏出柄削鐵如泥的匕首遞了過去,“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先用匕首將石頭打磨薄。然後三筒火藥,每處一筒!”
    “是!”兩人趕緊麻利地動作起來。
    此時墓室中的水已經沒過膝蓋,直逼大腿根部。
    殷笑左顧右盼,看見被水淹沒一半的石槨眼睛一亮,也顧不得裏麵拓跋勳的會不會炸白骨,將雪菩提的植株仔細包裹好係在身上後,兩三步蹚過去掀下裏麵的棺材蓋子扔入水中。
    木質的棺蓋漂浮在水麵,正好可以充當簡陋的木筏。她手腳並用爬上去,還不等找個穩當的姿勢,肩膀就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
    殷笑還以為是拓跋勳從棺材裏爬出來跟她搶蓋子,差點一腳蹬過去。結果轉頭一看,是秦穆。
    他英俊的麵容上,神色略顯嚴肅。讓她心頭也跟著升起一絲緊張,“王爺,是不是我們真的出不去了?”
    秦穆忽然舒展了眉頭,幽深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聲音格外低沉堅定,“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裏的!”
    可這種事情,不是你說了就算的啊!殷笑惆悵地歎了口氣,嘴上卻沒言語。其實真的到了危急時刻,她也不是出不去的。隻不過……
    “殷笑。”秦穆低低叫了她一聲,“你進來這裏之後,有感應到什麽特殊的東西麽?”
    “沒有。”殷笑毫不猶豫地搖頭,說完又仔細想了想,“就是覺得這裏是處風水極佳的陰穴,地氣很旺盛,就沒有其它的了。”
    秦穆“嗯”了聲,隨即突然壓低聲音道:“等下小心橙一。”
    “!!!”殷笑當即一愣,“為什麽?橙一怎麽了?”
    可回答她的不是秦穆,而是火藥爆裂的巨響。
    石門似乎稍微晃了晃,但恢複平靜之後仍舊安然無恙。躲在門側三人互相對視後,麵色越發凝重。
    “王爺……”橙一踟躕著出聲。
    秦穆深深地看了蹲在棺材蓋子上的殷笑一眼,“記住我說的話!”說完轉身再次走向石門。
    墓室的石門雖然完好無損,但是和牆壁連接處的門軸卻不出意料的被炸得鬆動。
    秦穆抬手拍了拍石板,眸中閃過一絲冷沉:若是從前,這種程度他一人便能輕鬆應付。可如今……
    積水這時沒到了腰際。他轉頭看向另外三人,“快!和我們四人之力,應該能夠破門而出!”
    秦穆是剛剛在水下給殷笑嘴對嘴地渡氣時,忽然發現自己的內力竟恢複了三成的!並且沒有像上次在地宮那般轉瞬即逝,而是一直持續到了現在。他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所以必須抓緊時間逃出升天,盡快和岸上的人馬匯合。
    門外走廊中的水流似乎更加洶湧,無形中增加阻礙的力量。
    當墓室中的積水淹沒至胸口時,被炸那側石門的門軸終於斷裂。受力之下,厚重的石板驟然向外傾倒砸入水中,激蕩起陣陣水波蓋過頭頂,將四人淹沒其中。
    眼見著逃生之路大開,殷笑也不再磨蹭,深吸一口氣躍入水中,飛速朝秦穆遊了過去。秦穆也不管其他人狀況如何,在水下一把將她撈住,奮力衝出了墓室大門。
    外麵走廊中的水比墓室裏還要深。
    兩人一口氣遊出老遠。殷笑抬頭換氣的時候,感覺身後水流異動,有人追了上來。轉頭看了一眼,見是橙一。
    四目相對那一刻,對方勾起唇角,衝她笑了笑。
    那笑容說不出的有種詭異之感。殷笑腦中驀地響起秦穆方才的警告:等下小心橙一。然後還不等她做出反應,眼前的人已經有了動作。
    橙一突然在水中向她躥了過來,如魚躍龍門般矯健。
    而與此同時,殷笑感覺一股大力從後麵拉扯了一下。眨眼之間,她便和秦穆對調了位置。秦穆轉身擋在了她的身前,抬手迎上對方劈落的一掌。
    兩人雙掌相碰的一瞬間,周圍的積水卷起一陣激流。
    秦穆明顯不敵,鬆脫了抓著殷笑的手,退出足足兩米遠沒入水中後,才又重新浮了上來。對方隨不如他狼狽,卻也並未討得太多好處。
    “橙一”順了口氣,勾唇笑笑,“如姒的陣法還真是管用。秦穆,若早知你隻剩下三層內力……嗬……真後悔剛剛沒一掌劈死你!”
    “隻怕你如今也沒那個本事。”秦穆壓下喉頭那一口腥鹹,一字一頓道:“拓、跋、明、睿。”
    拓跋明睿?!殷笑聽著這個名字怔愣一瞬,隨後轉頭看向“橙一”睜大了眼睛,“你就是傳說中狡詐陰險,心狠手辣的北夷左賢王?!”
    對方聽見她的話明顯嘴角抽了抽,而後冷笑一聲,伸手揭掉了臉上那一層薄薄的麵具。
    那一張和中原人完全不同的麵容,甚至和北夷人也不完全相似。刀刻般的下顎線條,五官立體深邃,有種說不出的異域風情。
    “拓跋明睿的母親是西域胡姬。所以他的長相有點混亂。”秦穆語氣清淡地向殷笑解釋了一句,諷刺之意十分明顯。
    拓跋明睿倒也不怒,隻略帶幾分了然道:“剛剛推開石門時,你有意消耗我內力。秦穆,我自問沒有漏出什麽破綻,你究竟是如何發現我不是橙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