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難以控製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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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笑聽見他的話不由驚詫,隨即下意識轉眸往天上看去。
    秦穆竟然也有謙虛的時候,這太陽沒打西邊兒出來吧?!
    “不過我倒的確是天賦異稟。比普通人多了許多得天獨厚優勢。”低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略帶了幾分自得。
    殷笑頓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
    她就說麽,一隻王八怎麽可能有那麽高的思想境界。果然欠燉才是他的本質。
    兩人閑說話的功夫,木屋的細節處已經基本修整好。
    秦穆稍微退開兩步,前後左右繞著看了一圈兒,見差不多可以後,便拾起一條粗約三指的藤蔓,飛身上了樹幹。
    他將藤蔓在樹幹上纏繞結實,又提著一端飄然落地,將它從屋頂上預留好的空隙中穿過固定好。
    秦穆仰著頭再次目測了一下樹幹的位置和高度,攥緊了藤蔓突然發力。
    伴隨著樹皮摩擦發出的聲響,用樹枝搭建的小木屋倏地上升。他緊接著縱身躍起,就那麽在空中半托半拽,將木屋送至離地兩米多高的一處樹杈間。木屋側壁和樹幹間無論是角度和形狀都十分契合,穩穩當當地卡在了那裏。
    害怕不牢固,他用蔓藤四處固定了一下。中午處理的那張鹿皮這會兒派上了用場。秦穆將它鋪在裏麵當墊子,然後又折了許多葉子濃密的樹枝蓋在屋頂防雨。這才算滿意。
    殷笑看著剛剛完工的新住處,發自內心地覺著新奇驚歎。
    秦穆抬頭看了眼天色。
    此時已是日近西山,用不了太久,天色就會黑下來。
    “還有多久會下雨?”他衝著躺在地上的人問了一句。
    殷笑也無法確定,“不知道,我隻能感覺出今晚有雨。並不知道具體時間。”
    秦穆“嗯”了聲,沒有說什麽。隻抓緊時間忙活剩下來的事情。
    他將木屋周圍的地麵圈出一小塊範圍,然後像是劃定界限一樣在四周挖出了不深不淺的土溝。又撿來石頭,在樹下壘砌出一個簡易的爐灶。
    石灶中火光亮起的時候,太陽隱匿在天際,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夜空晴朗,稀稀疏疏地能見到幾顆星鬥。絲毫沒有雨水將至的跡象。
    殷笑剛才便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時不時地還發出細微的呻吟聲,似乎正在夢中經曆著什麽。秦穆邊忙活著,邊偶爾抽空掃她一眼。
    將所有能隨手用到的東西都搬進了樹上的小屋裏,秦穆看著仍舊睡熟的人忽然目光一暗。
    溪邊的篝火他沒有在添柴,這會兒差不多快要熄滅。光線昏暗微弱,映在她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朦朧曖昧。
    殷笑睡著的時候將胳膊扔到外麵,露出一整條雪白的藕臂。精致小巧,圓潤的肩膀,還有胸前半掩的風光都清清楚楚映入眼簾,衝擊著他視覺。
    雪白的皮膚上幾處指痕尚未完全退去,隱隱約約顏色微紅。
    她這一整天躺在原地沒怎麽動彈,自然不知。可秦穆卻是清楚,那痕跡……是他昨夜替她處理傷處時留下的。
    想到這裏,他指尖下意識動了動,那如絲綢滑膩的觸感又清晰的浮現出來了。
    一股燥熱的氣息漸漸在身體深處蔓延開,他深吸了口氣,轉身走到溪邊將頭紮進了溪水中。
    夜間的溪水冰冷沁涼,卻有效的遏製了體內那股躁動。
    秦穆埋頭許久,直到這一口氣憋到極致才猛地抬起頭來。他喘息微重,視線放向遠處漆黑的山林,幽暗的眸中光線閃動如暗夜中潛伏的野獸。
    許久之後,他方才起身回到她身邊。
    冰冷的水珠順著他的線條剛毅的下顎低落,散開在她的唇上。殷笑不自覺地蹙眉,卻並未醒來。然後,她不自覺地深處粉紅的舌尖,在唇上舔了舔。
    秦穆腦中“轟——”地一聲,剛剛熄滅的火再次燃起。比方才更加熾熱猛烈。這一次,他沒有在去溪邊滅火。而是幹脆順從自己的心意,吻上了她柔軟的唇瓣。
    夢裏的殷笑感到一陣窒息,扭動著身體微微掙紮。
    他指尖拂過她的穴位,讓她安穩下來。
    木屋裏的空間很寬敞,放了些東西,再容納了兩人,也並不逼仄狹小。
    未等入夜,外麵便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木屋下麵有火爐烘烤著,隔了一段距離,驅散了寒氣,暖融融地,冷熱正好。
    殷笑無知無覺地靠在秦穆胸前,睡夢酣甜。
    可她身後的人肉靠墊卻毫無睡意。
    秦穆濃眉微鎖著,心頭那股躁動一直未曾褪去,令他隱隱煩悶著。
    他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自從在這地方醒來後,便一直有種衝動,想要對她做些什麽。
    他一直冷靜自製,也習慣了掌控了一切。而這種隨時可能會失控的衝動,讓他感覺很不好很不好。
    然而讓秦穆更加難以釋懷的……
    他向來恣意妄為,想做什麽便做了。可這一次,他內心深處卻偏偏提醒著自己要隱忍要克製。不能隨意地唐突了她,因為……
    究竟是操蛋的因為什麽,他也搞不清楚!
    他煩躁的連歎兩聲,摸著黑翻出幾片嫩綠的葉子直接用掌心錯爛,掀開她身上的衣袍,給她受傷的肋間又細細地塗抹了一遍。
    然後這一整夜,他就更加無眠了。
    直到天色將亮的時候,秦穆終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下了一夜的雨終於停了下來,潮濕的空氣帶著草木的香氣,混合在一起,清新怡人。
    殷笑醒來時發現自己後背貼著秦穆的胸膛,整個人嚴嚴實實地被他抱在懷裏。她仍舊裹著他的外袍,可該露不該露的地方,卻都沒有露出來。他兩條強健的手臂箍在她腰間,兩條腿夾著她的腿。而且都巧妙地避開了她的傷處。
    耳畔的呼吸聲沉穩均勻,顯然他睡得正熟。
    殷笑感覺到身體有些麻木,便試著動了動。然後感覺到受傷的肋間已經沒有昨日那般疼痛,胳膊也能小幅度抬起來。
    她一點點將腿從他腿間抽出,又掀起他的胳膊小心放到了一邊。
    可熟睡的人還是有所感覺,悶哼一聲,醒來過來。
    昏暗的環境簡陋逼仄,讓秦穆迷茫了一瞬,然後便很快地清醒過來。
    他久在戰場,向來警惕性極強,若不是這兩日太過驚險疲憊。也不會懷裏的人動彈了方才轉醒。
    “感覺如何,好些了麽。”秦穆一邊撐起身一邊問了一句,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嘶啞。
    “好多了。”殷笑往後縮了縮,靠在了牆壁上。木屋一側受重,微微晃動起來,給她嚇得夠嗆。生怕摔下去。
    “小心!”怕她牽動傷處,秦穆急忙抬手扶住她,低聲道:“沒事。你放心靠,這屋子掉不下去。”
    殷笑鬆了口氣,動作仍是小心翼翼。
    秦穆抬手將掩門的樹枝挪開。
    光線照射進來,小屋中瞬間明亮許多。
    殷笑不適應地眯了眯眼,有氣無力道:“王爺,我口渴,想喝水。”
    “好。”秦穆口中答應著,人卻沒動。他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看的殷笑有些發毛……
    “怎麽……怎麽了?我哪裏不對勁兒麽?”說完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那寬大的外袍嚴嚴實實裹著身體。並沒有暴露之處。
    “唉……”秦穆歎了口氣,“殷笑啊,我不是說過,隻有我們兩個的時候,叫我丞屹。”
    殷笑幹巴巴地咽了口吐沫,“我還是……喊你王爺順口。”
    秦穆眸色幽暗,“可是我聽著不順耳。”
    殷笑看著他,沒說話。
    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瞬,他妥協道:“你若是嫌丞屹不順口,叫我阿丞或者阿屹也可。”
    “……”殷笑張了張嘴,仍舊沒叫出來,“我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兒。你這個化名兒是誰起的?怎麽想怎麽別扭。”
    “是我皇兄。”秦穆淡淡地吐出四個字,目光中多了些意味深長的東西,“殷笑,丞屹是我的表字。以後……人前人後,你都可以隨意稱呼。”說完便輕飄飄躍出屋外。
    表字?!人前人後都可以隨意稱呼?!
    殷笑烏溜溜地大眼睛眨了眨,滿腦袋莫名其妙。
    他幹嘛非要和她計較個稱呼啊?而且……她記得師父似乎是說過,表字是隻有親近的人之間才能稱呼的。
    她和他……好像沒什麽親近的關係吧。
    夜雨過後,地上積了不少的水。
    今天的太比昨日還有刺眼,不過一上午,潮濕的地麵便被曬幹。
    殷笑呆在狹小的木屋裏實在憋屈,開始叨叨秦穆帶她出去放風。
    她無法走動,他便將她放在溪水邊的大石頭上放風,曬太陽。
    這山中雖然不見人煙,但野味卻是不少。溪中有魚,秦穆便抓了幾條上來做午飯。
    魚不算大,肉質卻比湘湖中的滑嫩,味道也鮮美。
    可殷笑中午卻食欲不佳,隻吃了一條便停了下來。她隨意舔幹淨指上的油,靠著秦穆給她砍來的樹枝,望著遠處的天空眸色染上幾分憂鬱。
    她這副樣子落在秦穆眼中,實在讓他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他忽然也沒有胃口,撿起一塊小石頭朝她扔了過去,“想什麽呢?”
    石子擊打地上發出輕微的響動。殷笑看也不看他,便長歎口氣,“沒什麽。就是不知道這風餐露宿的日子,什麽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