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6章 山門內山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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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郭雲的劍尖抵著黑影的後背,黑影再想挪動時,發現已太遲。
“停止你的靈力運行,你的這些小花招沒有用的。”劍尖雖然掏著前眼的黑影,郭雲看著那黑影身上的黑色卻消散的更快,郭雲隻得出言提醒黑影。郭雲靈力朝持劍的手中略輸送過去,劍剌入黑影身體半寸。黑影微閉雙眼,扔出手中的長劍。
“此生已了,隻是想看一看閣下何人,白風黑影縱橫仙界多年,想不到輸在下界一個無名小輩之國。”黑影轉過身,眼裏有些不解,再扭頭看了一眼郭驚風。
“原來你們是父子。看來我與白風生死之交,一世交好,卻終歸做不到完全生死相托付的情份,抵不過你對他的護犢情深。”黑影說完,剛剛恢複雜秀氣雪白的臉上又浮上深黑色。一會這些兩個雙眼竟也變的墨汁一樣的濃黑。一會黑影整個身體灘倒在地,從身上流出陣陣黑色體汁。一會地上象是一畫墨畫的山水圖,墨樣的水緩緩朝遠方伸去。
郭雲看著這灘黑色對麵的兒子,眼裏滿滿是愧疚。郭驚風的眼睛早已潮濕的不再能濕。隨著這些一山一殿一樹,一人一劍一雙眼的凝視,早成枯骨的爹爹與娘親的記憶又滿滿複活過來。
“爹!我來遲了。”郭驚風想象兒時一樣撲到爹爹懷裏,低首看到自己這滄桑模樣,最後跪了下來,對著幾步遠的父親磕了幾個響頭。
郭雲雙手一伸,一道強勁的靈力溫柔的把郭驚風托起。
“男兒膝下有黃金,爹,沒照顧好你和你娘。”郭雲想再說些什麽,卻又哽咽的無下說下去。
“我娘還好嗎?”郭驚風默立許久,終是緩緩問道,這世間,無論誰說自己娘親好,或是,不好。自己終是不相信。隻想聽自己的爹說上一聲,才略可放心。
“我查過降龍峰所有的地方。你娘多是讓我三位師傅帶到什麽地方去了,我們一家三口,還會有相聚的一天。”郭雲眼裏透出一片執著,相信藍玉還活著,自己的三位師傅修為遠在自己之上,突然消失在降龍宗,多是找到地方可以把藍玉救活過來。
“我們會見到娘親的。數十萬年來我一直堅信。”郭驚風看著頭發有些灰白的爹爹,安慰起自己的爹爹來。
“我們快走吧,降龍宗很快有滅宗之禍了。”郭雲看了一眼青蓮及賀斬妖等人。劍鬼與苦默一直看著郭驚風父子相認,雙雙看時,又輕輕拍拍身後這尊玄鈦機甲。一會楚戰從機甲腹內鑽出來了,念動咒語,一會變的拇指大小的機甲收進儲物袋裏。
“大師傅,二師傅,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們也不要眼紅別人父子相認了。”楚戰走到劍鬼與苦默麵前,攬著兩位師傅的肩膀。劍鬼開始想掙脫出來,看那苦默卻甚至是高興模樣,也任楚戰攬著自己肩膀。
“半個兒子就半個。總比沒有的好。”劍鬼對著苦默說道。
“兩位師傅,我要去一個地方,看一個人。一會就會回來。”說完楚戰頭也不回的朝山腰疾遁而去。
“也不知她是否可好,那天這樣走了,來不及道別。”兩邊樹木朝著楚戰身後飛去,一會楚戰看到那洞府前的那簇竹林,那一晚兩人在那竹杆上坐到天明,此是,整個降龍宗的人已走空,也不知她會躲到那裏去。
楚戰遁到洞府處,那破舊的木門加固了些,楚戰拉開門,整個洞府卻擴大了些,楚戰鑽進洞府裏麵,剛好比自己略高了凡寸,不會象上次一樣,自己要彎下腰下腰去。洞府並不大,卻是空空。空的比整個降龍宗的天空還要空,還要大。在床頭一側,整齊的擺放著一套衣服。
楚戰走前,伸手要把這衣服收起來,用作記念,手伸到了衣服上麵,看著這新靚的衣服,再回想起鮑真的樣子,手撫摸了一下那衣袖上吊著的七層閣樓樣的小裝飾,一會把手收了回來。
一會,楚戰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朝這洞府走來,楚戰失落的走出洞府。果然,隻見奇與點帶著眾盔甲人,乘著玄鈦機甲就沿著楚戰遁走的方向就尋了過來。
“少宮主,你跑到這裏人,是找人?”點看到楚戰從洞府裏走出來,心裏高懸的石頭這才落了地。
“小宮主,我們回去吧,小靈還在等我們呢。”奇看到楚戰的表情,心裏也猜到些什麽,走上前附和著點的話,在機甲腹內不滿的說道。
“嗯,回去吧。”楚戰也不理會兩個多事的家夥,徑直朝原來退了回去。奇一個眼神,做了個讓點掩護自己的手勢,點站在奇與楚戰中間。
奇伸出粗壯的機甲手指,輕輕拔開洞府的門,扁著腦袋想看看洞府裏有沒有其它人,轉動了許久眼睛,發現這個洞府小的不能再小,還是完無一人。一會奇把那木門掩上。對著搖搖頭,兩人帶著那些機甲,邁著整齊有力的步伐朝楚戰遁去。
等楚戰回到剛才激鬥的地方,那兩真仙肉身已不見蹤影。不知是郭驚風父子或是自己三個師傅處理掉了,地上除了有些水漬一樣的泥土,也沒有其它的東西了。
“我們走吧,降龍宗氣數已盡,惹了惹不起的仙宮勢力,真正的在劫難逃了。”郭雲再次對著眾人說道。
“爹,我們走。”郭驚風聽自己爹如此一說,經剛才一戰,深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也是希望自己爹爹遠離這是非之地。眾人看了一眼郭雲父子,紛紛作勢要朝山門外走去。隻有楚戰四處觀望,希望看到那鮑真的出現,楚戰再次觀望,卻見郭淩風聳拉著頭,一臉悲愴。身上那些曆經繁華時的諸多算計,竟讓這場災難,洗了個幹淨。
“郭恒,你也一起走吧,你是降龍宗宗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郭雲看到郭恒臉上的悲愴,好好的一個大宗,竟落到一朝有難,都做了鳥獸散。
“我送宗主到山門,以盡地主之誼,宗主不要再勸郭恒了,郭恒往日用心全在算計之上,今晚宗門有此大難,也無能為力。這肉身與降龍宗同生共死,也是理所當然了。”堅定了自己想法的郭恒,終露出一絲殘笑。郭雲想再說什麽,終是忍著,默默的帶著眾人朝山門外遁去。
純樸的山風地貌,潺潺的山穀流水聲,身後風影如畫的降龍峰,迷迷茫茫的遠方,模湖的遠處地平線,眾人一路走來,竟無一人發出聲音,連那那些三眼盔甲人也是不再言語,盡量腳步輕盈。
眾人很快走到山門處,郭恒卻站在山門裏,沒有再踏出山門半步。
“郭恒今日就送各位到這裏,宗主和各位且珍重,它日無論在何處,遇我降龍宗門人修士,還請代為照顧一二。在此郭恒給各位磕頭代謝!”言罷,郭恒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顧剛接上的殘臂,磕了三個響頭,才站了起來。
“宗主,你也保重!”就在郭恒準備轉身要走的時候,山門外響起郭淩風的聲音。郭恒轉過身,看著山門外的頭發斑白的郭淩風,郭淩風看著山門內臉色慘白的郭恒,四目淒涼相對、
“郭長老,得罪之處,如降龍宗不滅宗,我郭恒不死,我再請罪於郭長老你”郭恒望著郭淩風的白發,臉色一陣愴然。
“今日本宗有難,何出此言,我郭淩風本應守著山門,拒敵於山門外,無奈明了,滅宗之災已注定,我郭淩風在此對天起勢,郭家世世代代,以恢複降龍宗為業,不死不休,絕不放棄這複宗大業。”郭淩風伸出雙個手指,指向天空。
楚戰目光眺望降龍宗,整個山門內,除了郭恒,卻再無一個人影。
“你們快走吧。恕我不遠送了。”郭恒再次對著眾人行了個禮,轉身一人朝著降龍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