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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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這女人的結界,果然是近乎絕妙。真是太奇妙了!”他讚歎著。
    我聽著他說的話,心中頓時有些愕然。
    這黑衣人,怎麽越看越覺得奇怪?就連這思維,也都不太像是個正常人啊?
    “你……”我試探的看了看他。想要問問他是不是,剛剛被震飛出去的時候,直接給震傻了?
    男人不待我將將話說完,突然側頭朝我看來。
    我隻覺得一陣戾氣朝我襲來,驚得我連連後退。腳後跟突然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立即向後倒去。
    ‘吱呀——’一聲,身後的房門被我撞開了。身體向後倒去,我整個人十分狼狽的,就在門口給跌倒了。
    一陣黑風,從我頭頂吹過。
    顧不得從第三站起來,我的視線跟著那個黑風,直接看向躺在床上的如示。
    黑風最後在床邊上停了下來,飄動的黑色氣體,又立即凝結成了一個黑色的人形。
    躺在床上的如示依舊一動不動,雙眼緊閉的,像是完全不知道身邊又異物靠近。
    “這是怎麽回事?”站在床邊的男人突然沉著嗓子開口逼問。
    我回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如示,屋子裏的光線並不亮。隻有一隻放在木桌上的微弱的燭光,在風中輕輕搖曳著。
    如示那一頭白發,垂在床沿上隨著夜風輕輕飄蕩著。
    長長的白發在黑暗中,像是會發光一般,看得十分的清楚。
    “……”我唇角動了動,卻並沒有說話。
    總不能說,她這一頭白發,是我兒子給弄的吧!再加上她身上的傷,我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麽樣,才能將這些話給說出口。
    男人站在如示床邊看了許久,也並沒有再說什麽。他伸出雙手緩緩彎下腰,作勢要將床上的如示給抱起來。
    “你要幹什麽?”這一次輪到我開口了。我狼狽的立即從門口的地上跳起來,若不是考量到兩人力量的懸殊,我真要衝過去,直接將他給推開了。
    男人動作不減,彎腰將如示從床上給抱了起來。
    我緊抿著唇,全身緊繃著。雙眼緊緊盯著眼前的男人,和被他抱在懷中的如示。
    男人似乎並沒有將我放在眼裏,麵對我的質問也是不理不睬,完全將我的存在當成了空氣。
    他抱著如示轉身,緩緩走到了門旁邊。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下意識的伸手,將那男人給阻攔了下來。
    男人停下了腳步,微微抬頭。這一次我終於看清楚,那個被漆黑裹住的男人,在那帽簷下是隱隱約約有著一張臉的輪廓的。
    “就憑你能攔得住我?”男人輕蔑的開口。無論是那看不見的神態,還是他那不屑於股的語氣,都透著一股十分明顯的輕蔑之意。
    嘴角抽了抽,我緊擰著眉頭。“不管能不能攔得住,我都不能讓你……”
    話還沒說完,男人的身體突然微微一動。我隻覺得全身突然一麻,整個身體似乎都被什麽東西給桎梏住,骨子裏透著一陣異樣的寒氣。
    我身體不能動彈了,就連開口都變得困難。我驚恐的保持著看著那男人的姿勢,眼睜睜的看著他抱著如示從我麵前走過。
    男人抬腳邁出門檻,微微停步側頭道:“女人!有空在這管別人的閑事,倒不如去看看你的夫君吧!”
    聽了他的話,我渾身又是一顫。開口想要問那男人,是不是玄蒼出什麽事了。
    可等我定神,卻發現那個男人抱著如示,已經走到了‘荷來居’的外院門口了!
    眼睜睜看著那男人,堂而皇之的將如示給帶走。而我卻依舊站在原地,臉最基本的動作都做不了。
    長期以來積壓在心底的無助感,讓我更加清楚明白自己的無能。不管是在單純的人類社會,還是在這些異能鬼怪麵前,我都隻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弱者。
    我曾經想過要變強,可在玄蒼還有如示他們的保護下,總是讓我一次又一次的僥幸。到了最後,依賴他們就成了我的習慣。
    想要變強的念頭,也就慢慢淡忘。隻有在一次又一次孤身遇到危險時,最開始的念頭才會再次浮現。
    我有些懊悔,當初為什麽沒有開口、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像玄蒼和如示他們,要求學一些防身之術呢?
    越想心中就越懊惱,再加上外麵寒風鼓瑟,吹得我整個人的知覺都漸漸麻木了。
    “嗬嗬!”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空靈的笑聲。
    我的心跳立即漏了一拍,整個人的頭皮都泛起了一陣涼意。
    驚恐的轉動著眼珠子,想要向四周看看,卻發現四周根本什麽都沒有。
    一股力道,突然從我右手身後的方向襲來。有些溫熱的力道襲在我的腰後背上。我顫了一下,身體猛的向前麵走了兩步。
    等我勉強穩住腳步時,這才驚覺自己居然能動了!
    想著剛剛耳邊傳來的笑聲,我立即欣喜的回頭,想要向那人道謝。
    可我回轉頭,卻發現那屋子裏,根本毫無一人。
    “……”這又是怎麽回事?笑容僵在我的臉上,心裏又是一陣毛毛的。
    左右想了想,我突然轉身又向院子的外麵跑去。
    剛跑了兩步,雙腿又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桎住,怎麽也跑不動了。
    “啊!”我驚呼一聲,揮舞著雙手在空中擺了擺,這才勉強的穩住了身體,沒摔個狗吃屎。
    “什麽人?”我回頭向前後左右又掃了一圈,依舊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蹤影。
    事實上,就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
    夜空下除了我一個人的蹤影,也就剩下還蕭瑟的夜風了!
    耳邊十分的安靜,也正是這如同死寂的安靜,叫我心裏更是害怕。
    我惱怒的開口,又再次喊了一聲:“到底是什麽人?給我出來!”
    依舊是沒有任何回應,耳邊隻剩下我自己隨風蕩漾開的回聲。
    這種死寂般的感覺,幾乎叫我有些難以承受的要發瘋。
    我用力的抬了抬腿,發現腳後跟可以動,可是若向前麵走去就無法動彈。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穿了一雙腳尖被釘在地上的鞋子。向前麵就無法動彈,向後推開卻是可以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