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周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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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麽一個恍然,秦焰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小雨的手在端著牛奶遞給自己。
    剛才魏靈淑哭泣的樣子,讓他心裏也有一點點難過,勾起了他一些埋藏於心中的記憶。
    窗半掩著,涼爽的風不斷吹進來。
    他最牽掛的人,周心雨。她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
    很久以前,他還很小的時候,那時候周心雨還沒有搬家過來。
    他一直被逼著練武,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在他的老爸秦臨風的指導下練武。
    然而,那個時候的他並不喜歡練武。
    “爸,為什麽別人可以出去玩耍,而我就必須練武?”
    “爸,我不想練了,沒意思,讓我看會電視吧。”
    “為什麽?為什麽非要練武?我不喜歡!”
    小時候的他無論如何反抗,都沒有任何效果,麵對的隻有他老爸秦臨風冰冷嚴肅的臉,永遠都隻有一句話。
    “因為你是我秦臨風的兒子,你就必須爭氣!”
    經常在樓下的空地上,他辛苦的練武,而不遠處的一些孩子正在開心的玩耍,把他羨慕的不行。
    但是他卻不敢鬆懈,隻要稍微鬆懈一下,就會被他老爸發現,隨之而來的是更為嚴格的訓練。
    秦家的獨傳武學,到秦臨風這裏雖然不是頂級的,但是也是中上層的武學,因此雖然秦臨風被逐出了家族,但是並沒有收回他的武功。
    秦臨風的老爸也是一個武者,但是因為練武晚,雖然天賦很好,但是仍然無法練出真元。
    後來有一次,秦焰終於忍受不了除了上學的時間都要用來練武,在一次練武中,他趁老爸不注意,自己偷偷跑了出去。
    猶如野馬脫韁一般,他愛上了那種感覺。當天晚上他玩到很晚才回家。
    回到家之後才感覺到不對,以他老爸的性格,他這次恐怕凶多吉少,心裏七上八下的。
    果然,到家之後,他老爸正坐在桌子旁,臉色陰沉,低聲道:“跪下。”
    秦焰跪下後,他老爸一言不發。
    “不許吃飯,不許打瞌睡,不許睡覺,你在這裏跪一晚上。”
    “我……”秦焰想開口說些什麽,但是最終什麽都沒說。
    即使長大後的現在,他也覺得那次的懲罰過於嚴厲了,他整整一個晚上都跪在地板上,而他老爸就坐在對麵看著他。
    隻要他打瞌睡,就會挨上一巴掌。
    秦焰的媽媽幾次想要勸阻,但是最終都沒有行動,隻是擔憂的看著秦焰。
    還好常年練武,身體強壯,跪了一個晚上,身體並沒有怎麽樣,但是心裏卻烙印下那一個殘酷的夜晚。
    他更加不喜歡練武了。
    但是表麵上還要服從,那個時候他還很小,都不到十歲。
    雖然平日裏仍然勤勤懇懇的練武,但是全都是被逼迫的。
    他心裏不開心,每天都不開心。
    看到別人家的孩子都自由自在的,心裏羨慕的不得了。
    而他老爸卻對他越來越不滿意,總是達不到要求,可是他卻已經盡力了。
    直到有一天,他正在樓下的空地上練武,揮灑汗水的時候,一個好聽的少女聲說道:“好帥的動作,你在練武嗎?”
    秦焰愕然,循著聲音看去,一個比他小一點的少女正站在那裏,這個女生很陌生,他從來沒有在小區裏麵見到過。
    少女對著他微笑,給他暖暖的感覺。
    小區裏麵也有其他的孩子曾經對他練武感興趣過,但是都是看了看就跑了,覺得很枯燥無味。
    而她卻一直在旁邊看,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
    頭一次被人注視這麽久,秦焰多少都有些尷尬。
    還有就是,頭一次被誇練武動作帥,讓他心裏有點小開心。
    “給!”少女遞過來一塊粉色的手帕。
    “啊?做什麽?”秦焰有些疑惑。
    “出了這麽多汗,擦一下吧。”少女微笑道。
    秦焰接過手帕,擦了擦,感覺到手帕上有著淡淡的香味。
    “我是新搬來這裏的,我叫周心雨。”少女自我介紹道。
    “我叫秦焰。”
    小區裏麵也有一些少女很好看,但是那些人都對他不屑一顧,甚至因為他穿的衣服不好,都對他鄙視,而且因為他總是練武,也沒有什麽玩伴。
    可是周心雨比她們都要好看,在小區裏麵,沒有誰的容貌能比的過周心雨,而且一來,就主動和他搭話。
    在那之後,秦焰驚喜的發現,周心雨竟然就住在他家對門。
    兩個人很快就熟絡起來。
    似乎,周心雨並不喜歡和小區裏其他的孩子玩,每次秦焰練武的時候,周心雨就在旁邊看著他。
    還給秦焰遞飲料什麽的,而秦焰的老爸看到周心雨並沒有影響到秦焰的練武,也沒有就行幹擾。
    有周心雨的陪伴,秦焰感覺自己似乎不再那麽討厭練武了。
    偶爾周心雨會在旁邊哼著歌什麽的,讓秦焰感覺到心情十分的愉悅,練武的效率也都上去了不少。
    秦焰的老爸也比較滿意,於是開始了下一階段的練武。
    秦家的功法比較殘酷,到了這一段,給身體會帶來強烈的痛苦,高負荷的練武,讓秦焰身體都有些承受不住。
    “休息一下,喝一杯牛奶吧,這是我媽媽剛熱好的。”周心雨端著牛奶走了過來。
    而秦焰的身體也繃緊到了極點,有的時候他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家傳功法是不是哪裏出了什麽問題,為什麽會讓他的身體這麽痛苦?
    但是他的老爸就站在一旁,讓他繼續練武,一絲一毫都不能馬虎。
    看到周心雨過來,秦臨風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小雨又來啦?那讓他休息一下吧。”
    秦焰感激的看了一眼周心雨,要不是她來了,自己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休息一下。
    而周心雨則是對秦焰眨了眨眼睛。
    接過牛奶,一口氣喝光,感覺到格外的舒坦,但是身體的痛苦感仍然沒有消退。
    但是看到小雨那溫暖的目光後,秦焰感覺到好像又來了力氣。
    其實有的時候,他不明白周心雨為什麽對他那麽好,或許是因為周心雨對他練武感興趣吧,或許是因為兩個人正好是對門。
    或許,就是因為緣分。
    喝過牛奶,秦焰又繼續練武,接下來,秦焰的老爸又教了他一個新的招式,這個招式配合秦家功法的內功心法,難度是之前的數倍,痛苦的程度也是之前的數倍。
    以他的年齡能練到這種程度,已經是天賦非常好了。
    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但是仍然在努力的堅持。
    他不是為了老爸而去堅持練武,而是因為周心雨在看他。
    這些日子以來,他練武的動力已經是來自於周心雨,他不想在她的麵前丟人。
    即使痛苦萬分,他也要堅持。
    周心雨看到秦焰的樣子,露出擔憂的神色,在一旁給秦焰喊加油。
    “焰,加油!”
    “焰,加油!加油!”
    “焰——加油!”
    這一式功法,是秦家十分關鍵的一式,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而且難度也是最高。
    可是有周心雨在一旁喊加油,秦焰竟然一次就練成。
    全身力氣匯聚一點,痛苦也達到最大,從尾椎到脊椎,仿佛突然被某種勁氣貫穿一般,發出啪啪的爆響。
    秦焰一拳砸下,直接將腳下的石板砸的開裂,可是手卻一點傷都沒有。
    周心雨在一旁為秦焰歡呼,而秦焰的老爸也露出了笑容,終於達到了他老爸的要求。
    而秦焰對著周心雨微笑了一下,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還好隻是身體脫力,沒有什麽大礙。
    在那之後,秦焰的老爸對他練武要求沒有那麽嚴格了,秦焰有了很多自己的時間,和周心雨的關係也越來越好。
    隻是好景不長,周心雨再次搬家。
    又過了沒多久,周心雨杳無音信,無論秦焰如何尋找都找不到。
    甚至他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周圍所有的人,包括他的爸媽,都不記得有一個人叫周心雨,仿佛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
    有的時候,秦焰都以為會不會是自己練武過度出現了幻覺,但是他又感覺到不是。
    可是,如果是真實存在的人,我什麽會找不到她的存在的痕跡?
    自從周心雨消失之後,他意誌消沉了一段時間,接著,他徹底沉迷到了練武之中。每天除了上學,就是練武,甚至都不用他老爸來監督,他都在練武。
    就算身體再累,也堅持下去。
    因為隻有在練武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到周心雨的存在,才能回憶起她在時的感覺,想她在給自己遞牛奶,給自己喊加油的樣子,以及過去的點點滴滴。
    朦朧的感情還沒有發芽,就毀滅了。
    他經常去他們去過的一些地方,想要再見到周心雨的身影,但是都沒有再見到她。
    隨著周心雨的消失,他的心也漸漸絕望。
    找不到,沒有任何的痕跡。無論他如何辛苦的練武,他都沒有再見到周心雨。
    再也沒有人在他練武累的時候,給他唱歌,在他練武練到全身痛苦萬分的時候,給他喊加油,再也沒有人在他的身邊陪伴著他。
    直到前幾天,他收到小雨的信和那串珍珠手鏈,他才真正的找到了周心雨存在的痕跡。
    想到那串珍珠項鏈中的影像,小雨哭泣的樣子,求他帶她走,他的心就很痛。
    “不要哭,我一定會帶你回來。”秦焰雙眼濕潤,拳頭握緊。
    突然,他感覺到儲物戒指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