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親手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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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羅迪說著,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蘇苑的跟前,用槍口抬起了蘇苑的下頜,低頭說道:“蘇總,你知道嗎?其實我真的挺喜歡你的,敢作敢為,敢愛敢恨,身旁又有那麽多兄弟和忠心耿耿的人維護著,你真是令我羨慕,羨慕到想要親手把你毀去。”
    蘇苑淡淡笑道:“你以為殺了我們,就真的可以如願以償嗎?真相,永遠隻有一個,你拿什麽來杜撰教父的信物,你拿什麽來服眾?我猜想,你現在其實是內憂外患的吧?否則,你又怎麽會這麽著急殺死南斯,拿到信物?”
    布羅迪看著蘇苑,羞憤,鄙視,嫉妒,所有複雜的情緒在他的眼底像是走馬燈一般的遊轉了幾圈。
    蘇苑看著布羅迪眼底的情緒越來越激烈,又說道:“你就殺了我們啊,就憑你一個囚禁女人的孬種,你能做出什麽大事來?”
    這一下,布羅迪終於被激怒,他的食指緩緩扣下了扳機,卻在最後時刻,蘇苑猛的一抬雙手,握住了布羅迪的手抬往天花板,砰的一聲,子彈射入了天花板中。
    蘇苑一擊擊中,立刻雙手用力一別,將手槍從布羅迪的手中叩了下去,緊接著一掃腿,將布羅迪掃翻。
    然而,久經戰場的布羅迪也不是弱手,很快反應過來,就在蘇苑一掃腿之時,他已經往上跳了,身形劃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後,落在了他剛才坐的凳子上。
    布羅迪坐在椅子上,頭發有些淩亂,衣服的袖子也破了一個口。
    布羅迪惱怒的看著蘇苑,冷聲道:“本來還想給你們個痛快的,既然你們敬酒不吃,那就等著吃罰酒吧。”
    蘇苑緊緊盯著布羅迪,他站起身,優雅的行了一個西方的宮廷禮,然後緩緩的退出了房間,大門隨即緊閉,室內一個喇叭裏傳來了布羅迪得意的聲音,說道:“諸位,請慢慢享受你們最後的這一個小時吧。”
    蘇苑站起身四處觀察了一下,牆壁上的壁燈忽然都斷落了下來,森冷的洞口就像是一支槍管一樣,冷冷對準著室內的三個人。
    瑪利亞瑟縮了一下,南斯柔聲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
    蘇苑轉頭看去,這一次,他在瑪利亞的臉上看到了憤怒,而不是恐懼。
    蘇苑眼睛微微一眯,眼神驟然森冷下來。
    一股強力的風忽然從蘇苑的耳際劃過,緊接著,房內燃燒的蠟燭搖曳了一下,火焰頓時萎靡了許多。
    蘇苑頓時反應過來,怒道:“布羅迪這個瘋子,他想要抽幹室內的空氣,把我們都悶死!”
    蘇苑憤怒的迅速找東西堵塞住那個小孔,墊單太大,紙片太小,屋內,甚至沒有一個適合的東西。
    南斯鬆開了瑪利亞,迅速將墊單撕成了細條,然後將布條塞進了孔洞,這樣連續塞了幾個孔後,室內的空氣保留了一些。
    三個人正待鬆一口氣,布羅迪卻好像加大了功率,小小的布條,頓時被吸入了孔洞,然後,以更強大的力度開始抽幹室內的空氣。
    蘇苑憤怒的用拳頭砸了一下牆壁,觸手冰涼,像觸摸到了夏日的泉水一般。
    蘇苑詫異的將壁紙撕開,看到的卻是一片洇濕的岩壁。
    “岩壁?”蘇苑看著南斯,問道:“難道我們是在山洞中嗎?”
    蘇苑說完,隻覺得胸口的窒悶感越來越強,蠟燭的火焰衰弱得如同三個人的生命,隻需要再過三五分鍾,他們就會因為驟然缺氧而死,而隻要缺氧三分鍾,他們的大腦就會因為缺氧過度而死亡。
    蘇苑虛弱的靠牆坐在了地上,蠟燭那衰弱的火焰,終於不堪負重的熄滅了,房間內頓時陷入了極致的黑暗。
    蘇苑虛弱的笑道:“真是沒想到,我們三個竟然會死同穴。”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回應他,隻有粗重的喘息聲,在空寂的室內回蕩。
    蘇苑閉上了眼睛,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了穆錦和蘇浩的笑臉,一股清淚緩緩滑落了下來。
    蘇苑在心底默默喊了一聲“穆錦”,眼前一黑,就要昏迷過去。
    猛然間,大門忽然打開了,一縷燈光宛若陽光般深深刺入了蘇苑的眼底,哪怕隔著眼皮,蘇苑也感覺到那燈光的強烈。
    最重要的是,空氣如潮水般傾瀉而入,蘇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哪怕這空氣中帶著一股腐臭黴爛的氣息,他卻也覺得這味道是這麽美好。
    “蘇苑,蘇苑!”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苑睜開了眼睛,立刻看到了那張朝思暮想的臉。
    蘇苑傻傻的說道:“抱歉,穆錦。”
    這一刻,他甚至沒有分清楚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的,短暫的大腦缺氧,讓他的記憶出現了暫時性的混亂。
    穆錦立刻將蘇苑拖出了房間,外麵的風,冷冷的吹了進來,也帶來了新鮮的氧氣。
    蘇苑努力的呼吸著,就那麽在冰涼的地板上躺了約莫三分鍾,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穆錦焦急的看著他,罵道:“你不是答應我要好好的嗎?結果呢?你竟然和南斯一起來賭命?你不是說會有完整完美的計劃嗎?到頭來呢?你竟然和南斯被布羅迪關在了這裏。”
    穆錦一口氣說完,仿佛還覺得不過癮,又狠狠的罵道:“你,你簡直是太瘋狂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母子當一回事?有沒有把對我的承諾當一回事?”
    蘇苑撓了撓後腦,說道:“穆錦,我有,我真的有,可是,這不能怪我,我是打算步步為營的,偏偏有些人,為了個女人,就拿自己的命去賭,甚至還把我也拖下了水。”
    蘇苑說完,轉頭看向南斯。
    南斯抱著瑪利亞,也看了過來,沉聲道:“蘇總,你的話題還真的是不合時宜,無論是和布羅迪談話,還是和穆錦談話,都有些不分場合。”
    蘇苑頓時跳了起來,說道:“你什麽意思?”
    南斯說道:“你可別忘記了,我們現在還在危險當中。”
    蘇苑仿佛此刻才想起了自己身處何地,一把將穆錦拉到了自己身後,這才問道:“穆錦,你怎麽會在這裏?”
    穆錦說道:“你們乘機以後,我發現了你低落在衣櫃門口的血滴竟然還沒有凝固,所以拜托方姐給我買了最近的機票趕過來了。”
    蘇苑聞言,心底裏一陣感動,嘴巴上卻固執的說道:“你怎麽這麽不聽話?你過來了,小浩怎麽辦?”
    穆錦冷哼一聲,說道:“小浩自然又方姐照顧,倒是你,如果我沒有趕來,你怎麽辦?”
    蘇苑說道:“我已經往分部和總部都發了求救信號,他們遲早會來救我的。”
    蘇苑說完,正好看到錢楓走進來,罵道:“錢楓,你怎麽能讓夫人來這種危險的地方?”
    穆錦冷哼一聲,說道:“小浩自然有方姐照顧,倒是你,如果我沒有趕來,你怎麽辦?”
    蘇苑說道:“我已經往分部和總部都發了求救信號,他們遲早會來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