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gachu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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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白骨館,唐濤在辦公室,這小子有點道行,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喲,張一,真是貴客,泡茶。”
館長叫人泡茶。
喝茶的時候,唐濤問我合作的事情,我搖頭,說不跟孫子合作,這小子差點沒跳起來抽我。
我來這兒是因為那條短信,可是眼前的唐濤並不是發短信的人,這我很肯定,他沒有必要,也沒有提短信的事情。
有團來參觀,我說不打擾了。
下樓,混在團裏,跟著進了白骨廳。
我在人群中聽著講解,這講解我已經能背下來了。
堅持到最後,這個參觀團離開了,我跟著離開了,沒有收獲。
回到棺宅,琢磨著這事,讓我去白骨館幹什麽呢?沒有提示,沒有提醒,真是奇怪得要命了。
我換下衣服,曾小雨給我洗衣服的時候,從兜裏翻出來一張紙條來,她打開看了。
那紙條上寫著,情當,心當,物當,三天後來取。
這時間還沒到,就來取,什麽意思?而且讓我去白骨館,用這種方式把紙條給我,如果我不去呢,我不跟著那個團呢?
這有點亂,這個人的方法有點奇怪。
曾小雨說。
“一一,我們得去喜叔的宅子去了,這三件東西都在喜叔的家裏。”
是呀,喜叔化行之後,我們就再也沒去過,這件事要幫著喜叔完成。
第二天去老宅區,我帶著曾小雨進喜叔的宅子。
“你現在可以自己找到了?”
曾小雨問我。
“是呀,也許是水晶衣的記憶。”
喜叔的房間總是那樣的幹淨,東西擺放整齊。
炕上是炕櫃,東西也隻能是在那裏放著,炕櫃子打開了,裏麵有衣服,一些書,還有一些雜物,並沒有發現什麽情當,心當,物當這些東西和當票。
喜叔隻是說,東西在他的房間裏,在什麽地方沒說,這真是很麻煩,一個人藏東西,一百個人都難找到。
“坐下,休息,做點吃的,喝點,這東西恐怕一時半時的找不到,我們慢慢的找,還有三天時間。”
我把炕生著火,很涼,半個小時後炕熱了,坐在熱炕上喝酒是一種享受。
曾小雨和我提起喜叔的當行,這也是我想知道的,當行當年是無所不當,這也是話有點狂了。
曾小雨說,當年喜當這麽說,並不是狂話,真是無所不當,無所不敢當,你敢拿來,就敢收當,我真是沒有想到,這當行會做成這個程度。
我感覺到屁股下麵的炕不熱,我伸手摸了,並不是全不熱,隻有半平方米不熱,而且是一個方塊,如果是炕堵了,不會是這種情況。
我把炕席掀開,那竟然是一塊沒有封死的石板,掀開,有三個盒子。
“小雨,在這兒。”
曾小雨伸手把三個盒子一個一個的拿出來,擺到桌子上。
我們看著,喝著酒,並沒有打算馬上打開。
一個是情當,一個是心當,一個是物當,三個盒子是一樣的,那是喜當用的當盒,盒子做得十分講究,幽暗色,是搓色的,看著舒服,頂有喜字。
其實,我們還是害怕,三個盒子裏裝著的東西,這三個盒子,我們分不出來,哪一個是情當,哪一個是心當,哪一個是物當。
曾小雨找出來布,包上三個盒子。
“我們離開老宅區。”
我們拿著東西往外走,在胡同裏穿來穿去,不知道拐到第幾個胡同的時候,一個男人拿著棒子站在我們麵前,這是打劫的?我靠,今天點不太好。
“哥們,想要什麽就說話。”
我說話,走到前麵,擋住了曾小雨。
“把手裏的東西留下。”
我搖頭,這根本就不可能的。
“那是喜叔家的東西,雖然人死了,那東西你們也不能動,如果想活著出去,就放下。”
“我們是喜叔的朋友,這是喜叔讓我們來拿的。”
這小子不說話,把棒子舉起來,衝著我們慢慢的走。
我一看,這也不講理了,這一棒子下去,不打死,下半生也得在炕上趴著了。
這個時候,我聽到了摩托的聲音,看來是有救了。
鐵軍騎著摩托在這個人的身後出現了,這個人回頭,看到是鐵軍,把棒子扔了,靠到牆上。
“我朋友。”
這小子撒腿就跑了。
鐵軍搖了搖頭,走了。
我們兩個回到棺宅,曾小雨有些擔心,鐵軍搖頭,看來是有什麽事情,喜叔行化在這個時候,就說明點問題。
鐵軍這個人看來不是那麽簡單的,甚至來說,是十分可怕的。
曾小雨的意思是把三個盒子打開,而我的意思是不打開,等著那個人來了,把東西還給人家,這事就完事了。
可是曾小雨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她堅持,我也沒有反對,打開第一個盒子,那是情當,裏麵全是情書,這也能當,這並沒有什麽出奇的,我鬆了口氣。
可是第二個盒子打開的時候,我們發現,裏麵是一個拳頭大小的,黑乎乎的東西,拿出來看了半天,不知道是什麽。
我知道那是什麽,是心,一個人的心髒,風幹了就是這樣的,我也是一下想起來的。
我站起來,走到窗戶那兒。
“把東西放回盒子裏。”
曾小雨也是意識到了,把心放回來。
“這個人有毛病吧?”
這喜當玩得是真邪惡,這個人沒來,已經讓我們感覺到了可怕。
第三個盒子,曾小雨不想打開了,我卻想打開,把我的好奇心勾起來了。
我看著那個盒子,這是物當,裏麵會是什麽?
我似乎也知道了,想起來,喜叔跟我講過,那是骨頭。
我沒有再去打,這段時間我的記憶總是出現片斷性的空白,這讓我心慌,什麽原因引起來的,我不知道。
這完全就是一個悲慘的愛情史,可是這麽說,這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或者是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先是情書,後來就是心,再後來就是骨頭,這人太邪惡。
三天後,一個人來了,是一個男人,陰著臉,看著讓人不舒服。
這個人拿了來當票,確實是喜當的當票。
“這是贖當金。”
這個男人把一個包放到地上,並沒有打開。
男人拿出一個袋子,把三個盒子裝上,就走,我送到大門那兒,多嘴問了一句。
“我想知道這裏麵的故事。”
這個男人瞪了我一眼,走了,大爺的。
回屋,曾小雨坐在那兒,看著那個包,那包很髒了,油乎乎的樣子。
那裏應該是錢,我是這麽想的。
我拎起包來,打開,往桌子上倒,然後倒出來的並不是錢。
而是gachuha,滿語,就是東北玩的嘎拉哈,是動物的骨頭,四個一副,正好是四個,曾小雨笑起來。
“這個東西真不錯,玩過。”
這個東西誰都知道,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玩了,那隻是記憶中的東西,或者我們根本就沒有經曆過。
曾小雨拿起來看了半天,一下又扔了。
“人骨磨成的,根本就不是動物的。”
曾小雨是骨行,自然認得,這就是贖當金嗎?這是什麽約定?
我的汗下來了,把嘎拉哈裝到包裏,去後院,扔到了角落。
我回房,曾小雨發呆。
“不用想那麽多了,這事完了,喜叔也能閉上眼了。”
其實,我擔心,這事並沒有完。
眼看著就三月了,天也慢慢的在轉暖。
四月剛到,來人買棺,看來舉棺是有點進展了。
這個人隻是買了普通的棺材,這也就是說,一切在好轉,不管怎麽樣,舉棺而成,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可是曾小雨說,舉棺成與否,並不是這普通棺能決定的,棺行在棺外。
這話的意思,肯定不是我賣出多少棺材決定舉行成功。
曾小雨出去了一天才回來。
她拿回來一個夾子,裏麵有資料。
“這些你看看。”
我看著資料,汗就流下來了,那是買棺材的,不是普通的棺材。
那棺材是河棺,沉到河裏用的。
那是一個村子,有一條河,年年淹死人,所以要這河棺,下到水裏。
“這就需要棺骨相合了,給的價格低了點。”
這個河棺出價到五萬,這不算少了,曾小雨卻說少了。
“那應該多少?”
曾小雨說十萬,這也是太多了。
第二天,曾小雨帶我去了那個村子,一個很偏遠的村子,那條河在村西側形成了一個水庫,然後往下流去,就是這個水庫,年年出事。
我們看著的時候,一個男人過來了,曾小雨說是村長。
其實,我覺得不應該用什麽河棺,最早的時候,有一個族類,河棺下葬,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這不過就是一些意外罷了,但是年年有意外,還真是邪惡的事情。
村長帶我們去他家,給弄酒菜的,很熱情。
喝酒的時候,他講到了那個水庫,實際上算不上是水庫,不過就是一個大大的水坑,或者是水泡子,水坑和水泡子不能和水庫相比,這水坑和水泡子稱為野水,最邪惡的,最好是離遠點。
村長講到,每年都有死人,至少兩個人以上,就如同有名額一樣,鬼使神差的。
水泡子都被圍上了,竟然還會死人,這也是真的邪性了。
村長給我們又講了一件事,讓我汗毛不禁的倒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