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藍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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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想到的是,這貨竟然急了。
    “陳河,你是隱行的人,行主,可是我們老十行是行首說得算,真不知道你算哪根蔥?”
    老豐不高興了,我以為他們是串通好了的,現在看來不是。
    “是,鐵軍是行首,但是老十行有一個規矩,就是隱行出行,就得聽隱行的,隱行為大。”
    我們都搖頭,這樣的規矩,我們都不知道。
    “那好,我讓你們再看看這些規矩。”
    複印的小冊子發下來,那是老十行的規矩本,原來陳河給過我們一個,並不全,這個真全。
    我看著,那些規矩有一些真是奇怪。
    “陳行主,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不商量著就來,這是死人的事情。”
    老愛站起來,把冊子一扔就走了。
    陳河的臉都白了,鐵軍說,散了吧。
    我出去,老豐拉著我去喝酒。
    他罵陳河不是東西。
    “還是小心點好,惹怒了這隱行沒有好處的。”
    我的意思是說,隱行是十分厲害的,行眼都為眼行服務,那麽肯定隱行是有隱行的厲害之處,他們是魚行,這隻是明行,暗行是什麽,誰都不知道。
    這事過去了兩天,老十行的人都收到了藍魚,那是隱行魚行賣的魚,專門就賣那湖裏產的藍魚,那魚味是十分的鮮美,我吃過。
    那藍魚藍跟得藍天一樣,看著就讓人心情好起來。
    我沒動那魚,放到冰箱裏,恐怕這藍魚是沒有那麽簡單的。
    第二天,老豐來找我,把袖子卷起來讓我看,全是藍點,和小米粒大小的藍點。
    “你吃藍魚了?”
    “嗯,十分好吃,我知道藍魚,沒有想到會是隱行是幹魚行的,那藍魚可不是你有錢就能吃到的,這樣的機會……”
    老豐不說了,也明白了,這身上的藍點就是吃藍魚造成的。
    “你昨天行會的時候,頂撞了陳河,恐怕這就是他給下的招子。”
    老豐臉都白了。
    “特麽的,不行,我得去醫院。”
    老豐跑了。
    我想,這回是誰吃了誰倒黴了。
    嘴饞的這回有罪受了。
    這事第三天的時候,老豐全身都是藍點了,臉上都是了,呆在家裏不出來。
    我過去,老豐說,陳河回凹地了。
    “還有誰吃了?”
    老豐搖頭。
    幾天後,知道了,除了我,來風沒吃藍魚,他們都吃了,身上也起了藍色的點兒。
    去鐵軍那兒,他到是沒覺得怎麽樣,不痛不癢的。
    “你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陳河說回去,來的時候也沒有給大家禮物,走的時候送大家藍魚,誰想到會下這種手段,不過他很快就會回來的,回來的時候,我們也是發病的時候。”
    我也明白,這就是給老十行的人一個教訓,這種手段都用得出來,這隱行也真是不高明。
    “鐵軍,按規矩來,這可是違反了行規的,要清行的。”
    “對呀,我也琢磨這事,這事你們就別攪進來了,我自己能行。”
    果然,我和鐵軍見麵的幾天後,有人先發病了,藍點帶來的是疼痛,每次一個一個點的疼,就如同被針紮了一樣,走著走著,就來那麽一下,就得跳一下,或者叫一聲,而且是越來越疼。
    沒地方能治,這藍魚是被動了手腳。
    我拿那沒吃的藍魚去化驗,並沒有什麽問題,這就奇怪了。
    陳河回來了,他再不回來,這些老十行的人就殺上門去,把陳河給弄殘廢。
    陳河在老宅區的宅子裏,牛bi的樣子,他真是不知道,這些人隨時就能殺掉陳河,他把老十行的人看扁了。
    沒人說話,就是有人不時的叫一聲,怪怪的一個房間。
    “你們吃藍魚的時候,要摘到藍魚裏麵的一個小球,那小球如果不摘除,一起煮的時候,就會這樣。”
    陳河把自己摘幹淨了。
    老豐的脾氣火爆,上去就按住陳河,抽了兩個大嘴巴子,把所有的人都幹愣住了。
    房間裏頓時就緊張起來。
    陳河沒有發火。
    “這也怪我,沒有告訴你們,不過這也不算什麽事兒,吃這藥,回頭湖裏的一種藥,幾天後就會好的,不過呢,我需要有人配合我去幹飯盆,這個任務是一定要完成的。”
    沒人說話,鐵軍說。
    “先把藥給他們,這事等他們好了再說。”
    “那不行,豐國你抽我就算了,但是你得配合進幹飯盆,還有老愛,張一。”
    “我沒吃那魚,你眼睛也不瞎呀。”
    這人做事我太生氣了。
    老豐和老愛一使眼神,就衝過去了,按住就搶。
    那藥搶過去分了,陳河氣得要吐血了。
    我們走了,到小東街的時候,我給鐵軍打電話,讓他馬上出來,到小東街的酒館來。
    我進酒館的包間裏,等著鐵軍。
    來風竟然進來了。
    “我一直跟著你。”
    “跟著我幹什麽呀?”
    “沒事呀,好奇吧,你怎麽沒吃那藍魚?”
    “我感覺有問題就沒吃,你呢?”
    來風捂著嘴。
    “讓貓給叨走了,我還心痛了幾天呢!”
    這命,命中注定沒事就沒事。
    正聊著,鐵軍進來了。
    來風看到鐵軍,站起來。
    “一一,風兒走了。”
    來風走了,他這麽叫我,那麽叫自己,鐵軍愣了半天,鎖了一下眉頭。
    “你們……”
    “我們沒事,你們不是在談戀愛嗎?”
    “不談了。”
    我沒有再追問,來風提醒過我,讓我小心鐵軍。
    “鐵軍,今天從陳河的話中聽出來什麽沒有?”
    “沒有,注意力隻是集中在病上麵了。”
    “我分析這個陳河根本就不是隱行的行主,絕對不是。”
    鐵軍愣住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今天他說了,這個任務一定要完成,任務?什麽任務?誰給的?隻能是隱行還有一個比他大的人,不然他不會這麽說的。”
    “真是這樣,我們讓他接著演戲,不配合,看他能怎麽樣?”
    我點頭。
    那天喝到半夜,回鋪子裏睡。
    早晨起來,白婉就跑進來了。
    “張一,開車拉我去省裏取一件東西。”
    “你……”
    “你不願意是不?”
    這我就不好多問了,開車拉著白婉去了省裏。
    在路上,白婉說,現在白骨館挺太平的,沒有那麽多事了。
    這一路上,白婉說了不少事情,我聽著,大多都是女孩子的那些瑣事。
    到了省城的一棟二層小樓前停下,白婉讓我等一會兒,馬上就出來。
    白婉很快就出來了,拎著一個大包。
    我下車接過來裝到後背箱,感覺挺重的,是什麽不知道。
    開車回白婉的家,幫她弄上樓,我想走,白婉告訴我,進去喝杯茶,我不喝,想走,她站在那兒說,你不想看看是什麽嗎?我覺得你應該看看,取這個東西找你,也是這個意思。
    我想了一下進去。
    “這東西不是我的,是季麗的,讓我去取,也讓你看。”
    季麗?她自己怎麽不去取呢?肯定是不方便。
    東西包了好幾層,打開了,裏麵竟然是奇怪的東西,除了無數個大小的孔之處,形狀就如同一個老頭子,那是木頭的。
    擺到桌子上,應該是一件藝術品。
    “這是根雕,但是是什麽木頭的我不知道。”
    我一個棺行的,做棺材的,什麽木頭我不知道呢?可是這個我沒看過,沒見過,研究了半天,搖頭。
    “好了,辛苦了幾個小時,我已經叫菜了,喝一杯,一會兒季麗就過來,也給我解釋一下。”
    我想起在曾家大墓行廊裏的根雕棺,讓我感覺是不太好。
    菜送來了,酒剛倒上,季麗就來了。
    坐下喝酒,季麗說這件東西就是根雕,擺件,一個老頭,飽經滄桑。
    看著確實是。
    “那些小孔是水流衝出來的,這種樹是長在水裏的,一千年成形,然後死掉,一千年在河裏衝涮之後,拉上來,做成的。”
    我沒見過,沒聽過。
    “這樹在蠻夷之地才有,這東西是在麻康家族的東西,放了有百年了,我要麻康家族當化妝師的時候,他們許給我的,我留到現在才要回來,那也是有目的的。”
    這就是一個根雕,貴重是肯定的了,這種樹頭在水裏長著,千年,死後又千年,不腐不爛的,還有水流自然衝出來的小孔,那是難得的,天然而得,被刀過的地方很少,是一件好東西。
    但是,這也不至於季麗這樣的顯擺,沒有畢竟跟我顯擺,肯定是有原因的。
    “這樹叫啞樹,可以記憶百年之事。”
    這話讓我是呆住了,來風也是一愣,這不太可能的事情,一棵樹而已,長在水裏千年,死後千年。
    關於記憶百年之事的說法,我是不相信的。
    季麗笑了一下。
    “這個解的方法,我是一直沒有得到,麻康家族的人是從中國弄到那兒的,他們並不知道這啞樹是可以記憶的。”
    原來竟然會是這樣,如果是這樣,那可是有價值了。
    “那啞樹有記憶,這記憶的提取,有誰知道呢?”
    “這個族類已經消失了,所以請你來。”
    季麗對我看得太高了,也許真的這件東西就成為了一件擺設了。
    樹是有靈魂的,死後也是一樣的,跟人是一樣的,凡是生命的東西,都是有靈性的,不管活著,還是死了。
    那天季麗讓我把這個啞樹根雕拉回家。
    回棺宅,我往裏搬的時候,曾小雨問我是什麽,我搬進房間讓她看,她看了半天,所說出來的話,讓我愣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