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骨杠頭

字數:7995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白骨館 !
    這杠頭師怪叫一聲,那怪叫是太嚇人了,從來沒聽到過。
    “沒事,她生氣就會這樣叫。”
    顏立童石看了我一眼。
    我的汗下來了,這特麽的也是太古怪了。
    這個人和顏立童石的年紀差不多。
    “我不希望你傷害他。”
    我看來出,這個人的生氣是殺意。
    顏立童石和這個人說話,再說話我就聽不懂了,語速極快,我鎖著眉頭,沒有聽懂。
    顏立童石不時的看我一眼,最後他把手裏的杯摔了。
    “我們走。”
    這句我聽懂了,那個人又怪叫,嚇得我汗毛都立起來了,這是要幹什麽呀?
    顏立童石帶著我,走了半個小時就坐下了。
    “我們在這兒休息,我再找他談一次。”
    “你們說的是什麽話?在說什麽?”
    顏立童石告訴我,那是北域幹羅語,就是做杠頭的那個民族,他說這個人叫羅隱,他們很早就認識了,而且他們相愛了,但是因為他是巫,她是杠,無法在一起,雖然他們掙紮了,但是沒用。
    這是顏立童石在房裏呆了三十年的原因。
    這讓我太意外了,為愛而守了三十年,三十年沒有出屋,羅隱在山裏呆了三十年,兩個人都夠牛bi的了。
    “那你們在吵什麽?”
    顏立童石說,他不想錯過這最後的機會了,還能活多少年呢?可是羅隱說除不了杠頭,在一起不過就是三年,三年之後就會死掉。
    我不說話了,對於這樣的愛情,我也是沒話可說。
    顏立童石也不是沒有動過再找之心,可族的那個女人,或者是其它我所不知道的,但是能堅持到這個程度我也是服了。
    第二天,我們又去了,羅隱坐在山洞那裏,整個變了,頭發也剪短了,編了無數個辮子,衣服也換了,雖然年紀很大了,但是依然能看出來,很漂亮。
    “我答應你。”
    顏立童石愣了一下,然後跪到地上抱頭哭起來。
    那天,我們離開了山洞,羅隱呆過了三十年的山洞,她不時的回頭看。
    我們回了赫圖阿拉城,完腕並不知道顏立童石的這段故事,她聽完,哭了。
    顏立童石對這遲來的愛情很重視,每天帶著羅隱出去玩,要不就做好吃的,我覺得這樣的日子挺好的,可是,那杠頭讓我一直就不安。
    我一直沒有好意思提這件事,人家三十年才再見麵,那時間多寶貴,更何況,因為有杠頭,羅隱也隻能活上三年。
    半個月後,吃飯的時候,顏立童石說。
    “那張來的杠頭也不會小了,那來家的杠頭羅隱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怎麽回事。
    顏立童石告訴我,來家和幹羅族的人是朋友,或者說除了朋友這一層,還有更深的關係,那張來學的杠頭是從三歲之後開始的,19年,那肯定是相當的厲害。
    “你的意思是說,來風也會?”
    “這個可不好說。”
    現在我不是問根追底的時候。
    “那要怎麽辦?”
    “羅隱的意思是等張來出杠頭再說,看看是什麽杠頭。”
    等杠頭出來?那不是找死嗎?如果做了死杠那是沒解的。
    我閉上了眼睛,活該張家要滅,這是造孽。
    我琢磨著,這事不能出杠頭再辦,我得找來風,讓她勸勸張來,這個小姨應該能起作用的。
    我去來家園子,來風要出去。
    “我有事找你。”
    “上車。”
    我坐上來風的車,她開車就走。
    “來風,你勸勸張來,我們張家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都是他的,算是補償。”
    “你先閉嘴。”
    來風把車開得飛快,直接奔郊區去了,車在一棟廢棄的房前停下了。
    “張來,來來……”
    沒有人回答,張來怎麽可能跑到這兒來呢?
    “我們進去。”
    我跟著來風進去,兩個屋,一個屋子空著,另一個房間裏,地上擺滿了罐子。
    來風進去,打開一個罐子,蜈蚣,我的頭皮發麻。
    來風蓋上了。
    “張來要做杠頭了。”
    我們出來。
    “這些蜈蚣是用來做杠頭的,可是也用不了這麽多吧?”
    “你不懂這事。”
    上車。
    “我們要找到張來。”
    張來的電話打不通,鋪子也差了,看來真的是出現問題了。
    沒有找到張來,我把鋪子後門撬開,進鋪子,沒有查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我坐在鋪子裏,黑暗的鋪子裏,總是讓我感覺到不安。
    半夜了,顏立童石來電話。
    “張一,張來下杠頭了,你在什麽地方?”
    我一下就站起來了。
    “我在棺鋪。”
    “馬上離開哪兒,去13號,往裏走。”
    我看了一眼表,是兩點,是鬼市的時候,顏立童石竟然知道鬼市。
    我馬上就出去了,進了鬼市,這裏安全嗎?我不知道。
    我看到顏立童石,他匆匆的走過來,把我拉到一邊。
    “張來做杠頭了,這兒安全,杠頭在這兒用不了。”
    “你怎麽知道的?”
    “杠頭出現了,羅隱是知道的,怎麽知道我不清楚,快天亮的時候,我們再出去,羅隱已經在城裏了。”
    這個張來是來真的了,就是報複來了。
    “我父親……”
    “不用擔心,羅隱來了,基本上能控製住。”
    我著急,天快亮了,我們出去,顏立童石帶我進了小東街的一個小區,進了一個房間,羅隱坐在那兒。
    “怎麽樣?”
    “非常的麻煩,張來竟然動了杠頭,用骨杠頭,而且是……”
    羅隱看了我一眼。
    “你說,沒事。”
    “張來動了怨骨做杠頭,接近於死杠。”
    “誰的?”
    “白骨館。”
    我一愣,張來就是瘋了,也不能動那些人的骨頭。
    “是一個日本兵的。”
    我看著羅隱,擦了一下汗。
    “衝著張家而來的?”
    “對,這杠頭做得太大了。”
    “怎麽辦?”
    “等等,張來是要出來的,也要回鋪子的,他做杠頭之後,以為你們張家人不知道,你就裝著不知道。”
    我特麽的裝著不知道?這可能嗎?
    “骨杠頭做成會怎麽樣?”
    “那得看張來想達到什麽程度,一會兒你回鋪子,張來有可能回去了。”
    我去鋪子?
    “你放心,沒事,你就跟張來聊天,喝酒,反正就正常一點,到時候,我會去的。”
    顏立童石這樣說,我心裏也沒底兒,但是,沒有選擇。、
    我回鋪子,鋪子的門開著,看來張來是真的回來了。
    我進去,張來看到我。
    “哥,來了?快,坐下喝茶。”
    我坐下,其實內心是恐懼的。
    張來表現的一切正常,絲毫看不出來。
    聊天,都不知道說什麽。
    “哥,你……”
    “沒事,沒事,沒睡好。”
    “那上樓睡一會兒吧。”
    我睡?然後你弄死我?
    顏立童石可算是來了。
    他進來坐下。
    “張來,這段時間生意怎麽樣?”
    “還好。”
    “快中午了,我們去石樓去喝酒。”
    張來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石樓離小東街隔了兩條街,那石樓外麵都貼著石頭,叫成了石樓。
    去石樓的三樓,包間裏。
    進去,我愣了一下,那裏麵掛著我的一張畫兒,那是《秋水天長》,什麽時候畫的不知道了。
    坐下,我看著顏立童石。
    他點菜,叫酒,很自然。
    喝酒的時候,顏立童石說。
    “張來,你做杠頭,也不是這麽一個做法。”
    顏立童石竟然一下就挑開了,我差點沒跳起來。
    張來看了我一眼。
    “巫師,知道北域杠頭,我做什麽跟你有關係嗎?”
    “你的父親給了你生命,出了那事,也是身不由己,你不應該那樣做,張一也把張家所有的一切給了你……”
    “你別說了,我需要的不是這個,19年,我在西西裏街裏一個人呆著,在那間房子裏,隻有我一個人,隻有每年的來家人來看我,那才是我快樂的日子,張家人呢?把我送去了,就不管我了……”
    我一聽,完蛋,此刻你就是把幾座的金山拿來,也沒屁用了。
    “張來,你想,報複可以,衝著我來就行了,我這條命給你。”
    “張一,欠那麽多,你一條命可以嗎?”
    我不說話了。
    “張來,動杠頭,而且是怨骨杠頭,是日本兵的,這幾乎近於死杠頭,這不太好吧?”
    “那有什麽不好的?我隻是讓張家三年內,敗光一切,最後讓張一,還有他爹,他的孩子,他的老婆,要街上要飯。”
    我一聽,這事不太可能。
    顏立童石看了我一眼。
    “張來,你跟來家學的杠頭,北域杠頭,但是你想想,如果真的北域人來了,你那杠頭是做不成的。”
    張來半晌不說話,緊張。
    “收手吧,張來。”
    “我不會的,除非張一把盤數算出來,我需要那個結果。”
    我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這是來家人讓他找的,或者說是來風,那麽也是奇怪了,來風不想讓張來做杠頭,還去了那個地方發現了蜈蚣,來風看來對杠頭是害怕的。
    “你應該聽你小姨的。”
    “我聽,當然我聽了,這就是我小姨的意思。”
    來風果然手段用到了極致了。
    “如果我算出盤數,你能放過父親嗎?”
    “對不起,我從來沒拿他當過父親,不過可以放過,那你得頂缸。”
    “好的,放過我父親。”
    “那,那杠頭是下了,隻有我本人的血可以解,時間並不多,七天時間。”
    “七天時間沒有可能,盤數……”
    “杠頭是七天大限。”
    我傻了,七天我能算出來嗎?這不可能。
    “張來,這樣肯定是不行。”
    “那就和我沒有關係了,這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去他大爺的,逼孩子拉琴。
    張來站起來要走,羅隱進來了,我不知道為什麽,張來看到羅隱,一下就靠到牆角了,也許是做杠頭的人,都有感應,或者是什麽的。
    羅隱坐下了,倒了一杯酒,和顏立童石撞了一下杯,幹了,然後看著張來,又笑。
    那笑聲我是真的接受不了,渾身難受。
    我發現張來的異常,他靠在牆角,臉色蒼白,開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