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願做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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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火迎風大漲,化作一條紫色的火龍,撲向追兵。
火鴉身軀再次縮小三分之一,“嗖”追上秦烈,利爪刺入肩膀,死死抓住不放鬆。
秦烈慘叫一聲,沒等他做出反應,丹田裏麵五彩大日之火突然分出一縷火焰,纏住火鴉的利爪,竟然生出一股水乳/交融的感覺。
“我靠,原來它早就盯上了我!”秦烈罵了一句,拔腿就跑,流炎步法極限施展。
若是停下來,任憑秦烈舌燦蓮花,也無法洗脫他虎口奪食的嫌疑,還是先保住命再說。
“竟敢搶虎嘯穀的東西,殺了他!”
“要把他剝皮抽筋,碎屍萬段!”
“還要殺他全家,雞犬不留!”
怒吼聲此起彼伏,十幾個武者一個個都瘋了,咆哮著殺過來。
得知他們都是虎嘯穀的人,秦烈更加不敢停留,在陌生的山林中狂奔,慌不擇路。
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麵銀光閃爍,出現一片沼澤,表麵覆蓋著褐色淤泥,散發出濃濃的腐朽味道,以及一股若有若無的死氣。
秦烈直覺沼澤地暗藏凶險,但背後的追兵轉瞬及至,其中一人氣息悠長,恐怕是真元境的強者,現在的他,根本不是對手。
闖入沼澤,九死一生。
留下來戰鬥,十死無生。
秦烈不需要太多考慮,捏著鼻子,衝進沼澤。
一腳踏下,整個沼澤仿佛活了過來,泥漿裂開,凝聚成一條巨大的觸手,抓住秦烈的雙腿,飛快纏繞而上。
腐朽之力吞噬血肉,秦烈的雙腿迅速枯萎,力量狂瀉。
“我命休矣,臭火鳥,都是你的錯,快想辦法救我,否則老子臨死前,一定會拿劍割下你的鳥頭!”秦烈忿恨道,對著肩頭的火鴉發飆。
“吱吱吱!”火鴉明顯害怕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供棲息的武者,體內蘊含著它非常喜歡的火焰氣息,不想就此放棄。
權衡輕重之後,火鴉咬咬牙,再次噴出一股紫色火焰,撲向泥漿觸手,它自己卻在噴火後直接暈死過去。
紫色火焰蘊含著恐怖的力量,瞬間燒掉泥漿觸手裏麵的腐朽之力,使之變成普通的泥塊脫落。
秦烈腿腳一鬆,速度陡然加快。
沼澤裏麵最不缺的就是泥漿,一隻觸手倒下了,千百隻觸手站起來,張牙舞爪,無差別抓向所有武者。
秦烈受到火鴉噴火的啟發,運轉大日不滅經禦敵。
大日之火雖然沒有火鴉噴出來的本源紫火厲害,但是也抵禦住了腐蝕之力的入侵,甚至被泥漿觸手抓爛的皮膚,竟然緩緩複原。
秦烈靈光一閃,對大日不滅經的領悟,出現了飛躍性的提高。
大日不滅經號稱“不滅”,不但包括了大日之火,而且還包括了不滅之身。
歸根到底,這是一門煉體秘訣。
而幾乎所有的煉體功夫,最後都會殊途同歸,追求的終極境界都是金剛之體,不滅之軀,隻是實現的路徑各不相同。
虎嘯穀的武者則沒那麽好運,最先闖入沼澤的三人被泥漿觸手纏住,全身血肉迅速消失,留下三具白骨骷髏,墜入沼澤,很快沉底。
緊隨其後的數人驚恐後退,可是沼澤裏麵除了泥漿觸手,還有劇毒瘴氣,凝聚成一支支瘴氣箭矢,“嗖嗖嗖”射向靠近沼澤的武者。
中箭的數名武者,劇毒極速擴散全身,毒發身亡,死狀極慘。
秦烈身在沼澤裏麵,沒有受到瘴氣箭矢的攻擊,不過他整個人都淹沒在瘴氣的海洋裏麵,比中了毒箭的武者更糟。
好在大日不滅經確實是絕世奇功,大日之火包裹全身,焚燒瘴氣和毒氣,保護秦烈。
沼澤中心有座小島,島上奇花異草無數。
秦烈依靠大日之火護身,闖過沼澤的泥淖區,登上小島,雙目放光,卻不敢輕舉妄動,周圍的環境太詭異,誰知道那些花花草草,受到外力刺激,會不會變成吞噬血肉的怪物?
島上瘴氣更濃,但是地麵硬實,不用擔心掉下去,秦烈因此得以專心運功,抵禦毒瘴。
虎嘯穀的帶隊武者年約四旬,長發披肩,顴骨高聳,眼窩深陷,他站在沼澤邊緣,凝視著死去的武者,嘴角劇烈抽搐。
強攻是下下策,看不到成功的任何希望。
“任務失敗了,咱們撤退吧!”長發武者歎息道,以自己真元境的修為,也沒有把握擋住無處不在的腐蝕觸手和劇毒瘴氣。
“孫堂主,損失如此慘重,難道就這麽算了?”有人不甘心道,得到了眾人的符合響應。
為了捕獵那隻蘊含了一絲太古金烏血脈的火鴉,虎嘯穀籌謀了數月之久,耗費無數人力物力,最後關頭功虧一籌,賠上近十名精英武者的性命,損失之巨大,幾乎不亞於一次小規模的宗門戰鬥。
“那又能如何?”長發武者虎目怒睜,惱火道:“煮熟的鴨/子飛了,我孫邈也非常不甘心,但是擅闖被譽為生命禁區的泥淖沼澤,隻會增加無謂的損失。”
孫邈是虎嘯穀戰虎堂三大副堂主之一,位高權重,他發怒反問,眾人噤若寒蟬,雖然極不情願,可是知道他說的是事情,隻得退走。
“大家都精神一點,不要喪氣,盡管失去了火鴉,我們還有一座洞府,那才是大頭,虎嘯穀能否碾壓藏茗山,在南疆七派中脫穎而出,就看這次洞府之行的收獲了。”孫邈竭力提振士氣,許諾眾人進入洞府後,得到的第一件寶物,歸當事人所有,不用上交給宗門。
當失敗已成定局,眾人很快接受了現實,注意力轉向洞府,要知道以往曆次洞府開啟,都有大量的靈丹妙藥,神兵利器,個人得之,脫胎換骨,宗門得之,實力突飛猛進。
話說回來,蘊含了上古金烏血脈的火鴉雖然珍貴,但它現在畢竟隻是一隻火鴉,能否真正激發金烏血脈,是一個未知數。
僥幸激活了金烏血脈,從小火鴉蛻變成金烏,需要漫長的時間來培育,消耗海量的資源。
孫邈留下兩名武者監視沼澤,率領大隊人馬離開。
秦烈見孫邈做事滴水不漏,打消了立即遁出沼澤的想法,咬咬牙繼續運功,激發大日之火,狠狠焚燒侵入身體裏麵的毒瘴。
轉眼間,一個小時過去了。
銀月西向,沼澤中的霧氣更加濃鬱,小島中心寶光隱隱,似有靈物。
秦烈卻隻能幹瞪眼,不敢深入探查,實力太低,稍有大意,就會丟掉小命。
寶物雖好,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守在沼澤邊緣的武者,漸漸懈怠,隨著沼氣大盛,更是倉惶後退數十米,以防中毒。
“該死的毒沼澤,怎麽如此難纏?”其中一個武者咬牙咒罵,嗓門粗大。
“沼澤雖毒,哪有人心毒啊?”另一人幽幽歎息道,眼中閃過憤怒,似有所指。
“蘇澤,你什麽意思,我有些聽不懂。”粗嗓門甕聲甕氣道。
“洪礁,你明明聽懂了,卻裝作不懂,有意思嗎?”蘇澤冷笑道。
“蘇大哥,我是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卻想不透徹,請你解惑。”洪礁憨厚的笑了笑,誠懇問道。
“衝你這一聲大哥,我也不賣關子了,我最先發現了火鴉,咱們在跟蹤它的過程中,意外找到了那個洞府,按理說咱們才是最大的功臣,可是到頭來,憑啥咱們在這裏坐冷板凳,呼吸毒氣,他們一個個去尋寶發財呢?”蘇澤越想越氣憤,差點就要破口大罵了。
“難道是我頂撞了孫堂主的緣故,他大人大量,應該不會計較吧?”洪礁語氣不確定的道,不願相信德高望重的孫邈,竟然公報私仇。
“除了今晚的頂撞,你以前還得罪過他嗎?”蘇澤冷哼道。
“應該沒有了,但我粗人一個,經常說話不經大腦,有時候得罪了人,自己還不知道呢,不過你多精明的一個人,怎麽也會得罪孫堂主?”洪礁苦笑道,撓了撓腦袋。
“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為孫堂主公正廉明,實際上他是一個極端自私自利的人,咱們發現火鴉以及後來找到洞府的事情,根本就不應該上報,而應該悄悄動手,自己吃獨食。”蘇澤臉色陰沉道。
“此話何解?”洪礁迷惑道。
“關鍵還是修煉需要大量的資源,境界越高,消耗越大,但資源就那麽多,大家都想要,僧多粥少啊,咱們發現火鴉是一件功勞,可問題是宗門消耗了那麽多人力物力,火鴉卻沒了,誰來承擔責任?”蘇澤嘴角露出淡淡的譏諷。
“難道是我們?”洪礁凜然道。
“回答正確,就是我們。”蘇澤自嘲道,原本最大的功臣,突然間變成了罪人。
“為什麽?”洪礁迷惑不解。
“損失太大,需要有人背黑鍋,如果不是我們發現了火鴉,那麽宗門就不會有損失,就這麽簡單。”蘇澤哼了一聲。
“操蛋,如果讓我們做冤大頭,承擔責任,不如反出虎嘯穀,投奔藏茗山去。”洪礁憤怒道。
“啪啪啪!”伴隨著突兀的掌聲響起,秦烈笑吟吟走向蘇澤和洪礁,邀請道:“既然二位打算棄暗投明,我就是藏茗山的弟子,願意替你們穿針引線,做一個引路人。”
“你就是虎口奪食,搶走火鴉的那個混蛋?”蘇澤和洪礁麵色大變,敵人都已經到了身邊,自己竟然渾然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