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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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門,見到床上躺著的人,三少爺著實吃了一驚,還以為是那天女下凡。他這一輩子見過無數好看的女人,但是像這般純淨如蓮花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躺在那裏不說話,似乎她根本就不需要說話。在那一刻,三少爺流浪的心一下子似乎也找到了歸屬。
他過去探了探王詩詩的呼吸,呼吸很均勻,果真如睡著了一般。但是什麽人能睡一個月,而且不吃不喝。這恐怕不是病,而是被鬼附身了。若是病,一月不吃不喝隻是睡覺也早就死了。隻有被鬼附身,體內的能量的消耗被極大的減少才有可能撐上一個月。
於是三少爺便開了人生中的第一個藥方:柳葉,牛淚,公雞血,麻繩,糯米。王家人一看這哪是藥方,便想將這個騙人的赤腳醫生給打走。剛才三少爺確實是騙人的,可現在卻是真的。
他說:“你還想不想讓你們女兒活了?如果這隻是一般的病其他大夫早就治好了。正是因為治不好,說明這不是一般的病,既然是不一般的病,那麽肯定要用不一般的方法。你們若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走。隻是可惜了這麽好的一個姑娘。”
王家人一聽似乎也有幾分道理,便去準備東西了。那幾樣東西在農村都是比較好早了,不到一個時辰,東西便湊齊了。三少爺讓其他人都先出去等候,進去之後孤男寡女,躺著的又是個大美女,怎麽不讓人心動。不過他該有的原則還是有的,念了一遍靜心咒便準備開始工作。
三少爺首先用柳葉蘸牛淚貼在自己的眉心,然後又念了一句急急如律令。本來青色的柳葉刹那間變成了金色。陰陽師把這叫做開眼。
本質大概是因為柳葉屬陰。柳葉在尋常具有清熱解毒的功效,如果燙傷和牙齦上火,柳葉是很好的中藥。牛淚是一種生命最終的結晶,它蘊含了牛這一生的智慧和經曆。牛對於人類本就是一種特殊的存在,他生來就被定下了要為人服務的使命。從它有力氣開始,到咽氣那一刻,它都在為人類耕作,最後換來的卻是一把刀一抹結束。
有人說,牛如果流淚了是因為它舍不得和主人家分開,是離別的淚。也有人說,牛流淚是因為仇恨,它為主人家耕作了一輩子,結果換來的卻不是生老病死,是仇恨的淚。
我國少數民族有慰問耕牛的習俗,稱為”獻牛王”。貴州的羅甸、安龍等地的布依族,以農曆四月初八為牛賀歲。這一天,讓牛休息一天,讓牛吃糯米飯。仡佬族的牛王節也稱”牛神節”、”敬牛王菩薩節”、”祭牛王節”,每年農曆十月初一舉行。那一天,人們不再讓牛勞動,並用上好的糯米做兩個糍粑,分別掛在兩個牛角上,然後將牛牽到水邊照影子,以此種方式為牛祝壽。
打開天眼之後,果然如三少爺所料。王詩詩的生病並非簡單的生病,而是被瞌睡鬼附身了。
瞌睡鬼,生前是在睡夢中死去的。這樣的鬼一般都比較貪睡,人睡覺需要一張好床,他們睡覺則是需要一個好的寄宿體。一般來說這種鬼並不會傷人性命,它睡一覺醒來便會走。有時候時間很多,人被瞌睡鬼附身還沒有來得及發現,他們便已經走了。
如這般一下子睡了一月之久的他倒還是第一次見,這個瞌睡鬼生前得是多麽愛睡覺啊!
三少爺打開門,王家二老正在門外焦急的等待,見三少爺出來就忙問怎麽樣了。前者回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需等到戌時,”
戌時又名黃昏、日夕、日暮、日晚等。指晚上七點到晚上九點,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天將黑未黑。天地昏黃,萬物朦朧,故稱黃昏。這段時間狗開始守門口,人們開始吃了晚飯睡覺。這個時候恰恰是瞌睡鬼起床的時候,所以要叫醒瞌睡鬼,這個時間段是最容易的。
三少爺倒不見外,先在王家睡了個午覺,然後又吃了頓晚飯。一切完畢之後,讓王家人先準備了一桶熬糯米的湯水,然後又將房間的門和窗戶上麵都塗上雞血。
最好還要講王詩詩放進裝滿糯米糖水的桶裏麵。王家母親問:“先生,還要脫了衣服嗎?”
三少爺一愣,隨機臉上一正,說:“你見誰家洗澡不脫衣服的,難道你還怕我對你的女兒做什麽不成。就算如此,是你女兒的性命重要,還是女兒的清白重要?”
其實,如果王家母親要不問這麽一句,直接把人放進去,三少爺還真想不到。經前者那麽一說,他轉眼一想啊,是啊,洗澡幹嘛不脫衣服,自己救她性命,一不要錢,二不要人,隻看一下也不虧欠她什麽。
三少爺轉過身,待王家人將王詩詩放入桶中之後,他說:“其他人都先出去,你們女兒這是中邪,可不是普通的生病,要是人多的話,恐怕剛醒來就要又被嚇到了。”
王家人哪裏懂得這許多,輾轉一會兒便出去了。待人走幹淨之後,三少爺看著桶裏麵一絲不掛的王詩詩差點流鼻血,連忙在心裏默念了幾遍靜心咒,這才強使自己鎮定下來。
他心中也好奇,自己縱橫情場多年,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高的,低的,胖的,瘦的,凸凹優質的,可偏偏這王詩詩,他這一眼望過去便亂了心智。
眼下還是救人要緊,這個時間一過,就要再等一天,看這王家姑娘還能不能再撐一天還真說不好。三少爺就強製自己不要多看,不要多想。
他先用讓王家人找來的大約有一米長的麻繩分別係在了他和王詩詩的手腕上,這樣做有兩個目的,一是防止瞌睡鬼醒來之後發現有人逃跑,二是防止瞌睡鬼傷害王詩詩。這麻繩對鬼怪來說相當於半個捆仙繩,隻要被纏上,是很難掙脫的。
然後他又用牛淚和柳葉給自己開了天眼,這樣就可以看到潛伏在王詩詩體內的瞌睡鬼了。
一切都如三少爺所料,王詩詩在放滿糯米水的桶中還沒有泡十分鍾,她便開始有了輕微的呻吟,再往後便開始左右掙紮,甚至大叫了起來。侯在外麵的王家人聽到自己女兒有了聲音,心中不由的一喜,但是還沒過一會兒,自家女兒又開始大叫了起來。二老還以為這個不知哪來的赤腳大夫對女兒不利,便想進去看個究竟。可是剛到門口,裏麵便傳出三少爺的聲音:“若是想讓你們女兒今天就死的話盡管進來,不是我說,就你們女兒這,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給我我也不要。”
這句話三少爺倒沒有騙人。王詩詩的胸在他見過的女人中連中等都算不上,屁股更是差了一等,身材嘛,馬馬虎虎。要真給他,他還真不要。他可是個有原則的人,天底下還有各式各樣的女人他沒有見識過,哪能就這麽在一棵樹上栓死。
王家人一聽這話,差點氣的沒吐血。十裏八鄉的誰不說他家女兒好,可是讓這赤腳醫生一說似乎沒有一點好處了。王家母親立即便想進去理論,好在王家父親攔住了他,說,一切等女兒醒來再說。
按照三少爺所想,這瞌睡鬼隻是一種小鬼,憑他的本事,隻要嚇唬一下就跑了。可誰知道這個瞌睡鬼死活就是不願意從王詩詩的體內出來,這下子有些苦惱了,再這樣下去對王詩詩的魂魄也是沒有益處的,就算醒來,怕是也會有很大的後遺症。
他三少爺做事,既然做了哪能不做好,而且對方還隻是區區一個瞌睡鬼。若是連這種小角色都製服不了,他也就不是鬼見鬼怕的三少爺了。
前文已經說了,三少爺出來溜達最主要還是米府派他四處巡邏的,碰到有什麽野鬼作惡就順便收拾了。其次才是看看這十裏八鄉哪家的姑娘漂亮。對於陰陽師符咒之術傳人來說,收鬼降妖必備的東西首先是紙符,如果沒有符作為媒介,那麽一切都是空談,陰陽師也就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三少爺從兜裏摸索了好一陣子才掏出了一個個皺巴巴的紙符,這還是他上次去廁所用剩下的普通紙符。他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鬼怪!
何為普通紙符?紙符分別兩種,一種便是剛才所說的普通紙符。這種紙符是最常見的,適用於大多的咒語,威力有限。還有一種就是特殊紙符,這種紙符是針對於特殊的咒語,隻有兩者相互為媒介才能催發真正的效果。
三少爺往紙符上麵吐了一口唾沫,然後貼在王詩詩的額頭上。對那瞌睡鬼喝道:“你再不出來,可別怪我不客氣了。你附在這姑娘體內已經一月之久,也該睡夠了,再繼續下來就是故意傷人性命,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你可知殺人者要付出什麽代價嗎?”
瞌睡鬼早就醒了,但是對三少爺的話明顯感到奇怪,聽不太懂。後者眉頭一皺,曆來哪個鬼不是見了他就跑,這廝還敢和他討價還價。三少爺心中有氣,當下也不顧得許多,口中念了幾句咒語,剛剛平靜下來的王詩詩又開始了比剛才還要猛烈的慘叫。
三少爺劍指指在王詩詩額頭紙符之上,眼眸之中突然放出金光,喝道:“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