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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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男人被妻子質疑生育能力能不著急的?
誰先動手誰不占理,謝子浚被人一激,就方寸大亂,但上邊還坐著兩個長輩,而且他父親滿麵怒容,嶽丈大人似笑非笑,倒讓他一肚子辯解的話都咽了下去。
謝道今天覺得臉皮都被這個小兒子給揭下來了,他向老友一拱手:“這事是我家做的不地道,你放心,我這就回家處理,一定給你個交代。惠馨願意在家住著就先住著,過兩天我讓子浚來接你回家。”
說完,拎起還跪在地上的小兒子,拖了出了何家。
等外人都走了,何老爺子問女兒:“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何惠馨點點頭:“剛成親那會兒,他就時不時去一次妓院,我以為他不過是風流些,就不管他,誰知道兩年前他又抽上了大煙,一開始煙癮小,他又經常不著家,我也沒注意,後來煙癮越來越大,他自己的銀子不夠用了,偷偷那我的首飾出去當,我這才發覺,可已經完了,他戒不掉了。”
何老爺子是知道大煙的威力的,讓一個富強的國家變得病弱,讓多少人家破人亡,可就是有人看不清,閉著眼睛往坑裏跳。招招手讓女兒過來。
何惠馨走到跟前蹲下去,像小時候一樣趴在何老爺子腿上,哽咽道:“父親,這種日子我過不下去了,讓我和離吧。”
何老爺子一下一下地摸著女兒的頭發,歎道:“你就是倔,有什麽事不能跟你父兄說的,平白受了這麽多年的委屈,就是你的老父親不能給你撐腰,這不還有你哥哥嘛。”
“我這不是怕父親和哥哥擔心嘛。”
何明哲接口說:“你這個樣子才讓我們擔心呢。”
“就是,還有哥哥和我,也能給姑姑撐腰。”何雲旗插嘴。
何惠馨想到剛剛踹謝子浚那一腳,噗嗤就笑了:“我們雲旗就是厲害,那一腳真是幹淨利索。”
何雲旗洋洋得意,“那是!”見何明哲正瞪她,趕緊躲在何老爺子身後。
何老爺子將她摟在懷裏,“你瞪她做什麽,雲旗這次做的好,要不是謝道那老家夥在,我也得動手揍那小子。”
見有人撐腰,何雲旗複又高興起來,還得意地看了一眼何明哲。
何明哲拿這個女兒沒辦法,隻搖頭道:“看看你的樣子,哪裏有一點兒女孩子的恬靜。”
何惠馨說:“這樣才好呢,以後若是嫁了人被婆家欺負,一腳踹過去看誰還敢說什麽!”
這是被刺激得狠了,開始往反方向發展了。
何老爺子問:“你說和離的話是氣話還是真話?”
何惠馨臉色一暗,說:“是真話,我真的不想跟他過了。”
“既然如此,我拚的跟老友翻臉,也支持你。”何老爺子愛女心切,隻要是女兒選的,他都支持到底。
然而,等何明哲回房跟陶氏說這件事的時候,陶氏強烈反對:“家裏的三個孩子都沒成親呢,有個和離回家的姑姑,以後還能說上什麽好親事?”
何明哲說:“現在孩子還小呢,過幾年誰還記得這些。更何況妹妹是和離又不是被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明天你讓人將妹妹的院子打掃幹淨,以後妹妹還住她自己的院子。”
在陶氏心中,被休和和離都是一樣的,前者是女人家德行有虧,後者則是女人家不夠恭順,總之都是女人的錯。
“夫君,你還是勸勸妹妹吧,夫妻間哪有不吵架的?吵完了不是還要過日子,少年夫妻老來伴,豈是說和離就和離,妹妹這脾氣也太大了。”陶氏還要勸道。
何明哲聽她句句都是指責自己的妹妹,心中有氣,說話也帶了幾分不耐煩:“你是沒看見,謝子浚當著我們的麵就要打老婆,若我們都不在,還不把妹妹打死?這事父親也是同意的,你就不要過問了。”說完,甩手去了前頭書房。
見惹了丈夫生氣,陶氏氣得手腳發抖,還是飛柳將她扶到椅子上,勸道:“姑奶奶的事情,老爺子都定了,您何苦跟老爺掙?”
陶氏流著眼淚說:“我難道是為了自己嗎?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聽聽他說的那番話,難道我是不管小姑子死活的事情嗎?姑爺難道會無緣無故地打人,小姑子定然也有做錯的地方,我不過說兩句,他都是脾氣大!”
飛柳心說,男人打女人可是不需要理由的,惹他生氣要被打,做飯不好吃要被打,洗腳水燙了要被打,喝醉酒心裏不暢快還是要被打,而且打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她家鄰居就是如此,不僅打老婆還打孩子,最終老婆忍受不了抱著遍體鱗傷的孩子跳了河。
但這話她卻不敢跟陶氏說,隻好拿著帕子柔聲安慰著。
陶氏不同意歸不同意,哭完還是讓下人去打掃院子。
不僅陶氏不同意,還有一個人不同意,那就是謝老夫人。
自謝道帶著小兒子出門後,一家人也沒心思吃團圓飯了,讓丫鬟們裝了一些吃食,都回了自己的房間。
唯有開口說出真相的謝研閏被母親削完又被祖母削一頓,最後還被罰去祠堂跪兩個時辰。
謝研閏自小就強頭強腦的,又不會說甜言蜜語,所以並不受長輩的喜歡,這次又傻不愣登地說了大實話,不被罰才怪。
然而,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什麽了,所以雖然被罰跪了,但還是筆挺著上身不肯認錯。
就當他餓得饑腸轆轆的時候,祠堂的門突然開了,他詫異地扭頭往後看,不料卻與一張血淋淋的臉對上了,呆滯兩秒鍾後,他大叫一聲往後倒去。
這一聲大叫,倒是將謝子浚嚇了一跳,“你瞎嚎什麽!”
聽到熟悉的聲音,謝研閏仔細一看,“二叔,怎麽是你?你這臉怎麽了?”
不等謝子浚訴苦,就聽謝道:“研閏,你怎麽在這裏?”
一想就知道是這傻孩子被他祖母拿來撒氣了,隨說道:“這裏沒你的事兒了,你下去吧。”
謝研閏不敢再問,站起來也顧不得揉揉跪的發麻的雙腿,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他二叔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是趕緊逃吧!
謝道帶著小兒子回來的時候,就有下人去後院通知了謝老夫人,聽說自小溺愛的小兒子滿臉的血,嚇得她雙腿都發軟,等被人扶著去了祠堂之後,就抱著小兒子咒罵:“我的兒,是哪個挨千刀的把你打成這樣?是不是何家人打的?何惠馨這個賤·人敢打你,看老娘怎麽收拾她!”
謝道聽得臉黑似鍋底:“別號喪了,我打的!”
謝老夫人一呆,隨即撲過去要撓他,“你個老不死的,做什麽打我兒子!”
謝道用手一擋,訓斥道:“你的寶貝兒子在嶽丈麵前就要打老婆,要不是我先出手 ,你兒子早被大舅子打死了!”
謝老婦人嘴裏還是不幹不淨:“那就是那個賤·人該打,我斯斯文文的兒子怎麽會動手打人?”
謝道都氣笑了:“你的兒子斯斯文文?你的好兒子吃喝嫖賭還抽大煙,沒錢竟然有臉花妻子的嫁妝?這不叫斯文,這是斯文敗類!”
謝老夫人還嘴硬:“兒子不過是讀書讀累了,出去鬆散鬆散,她的嫁妝給自己丈夫花一點兒怎麽了?”
“花一點兒?將妻子的嫁妝花掉大半叫一點兒,我怎麽不知道你們陳家的女兒這麽財大氣粗的拿出嫁妝來給我花?”
謝老夫人的娘家陳家兒子特別多,所以論到女兒出嫁的時候,不過是拿聘禮充數,再加一些被子衣服之類的東西充數。嫁妝就是謝老夫人心中的一根刺,誰知道等外甥女進門的時候,嫁妝也是少的可憐,所以等何惠馨進門的時候,姨甥倆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要說這婆家花用兒媳婦的嫁妝是件特別沒臉的事情,但謝老夫人自認為手中握著把柄,所以才敢這麽肆無忌憚地讓兒子去拿妻子的嫁妝,拿出來的嫁妝一部分是謝子浚花了,一部分卻是孝敬了她,連尹氏都沾了不少光。
雖然被丈夫揭了臉皮,但謝老夫人好歹是稱霸後院幾十年的人,輸人不輸陣,紅著臉跟丈夫吵:“是不是那個賤人胡說八道了,不過是拿了她幾件首飾貼補家用了。”
謝道瞥到神桌上放著一根雞毛撣子,抄在手裏批頭蓋臉地衝著謝子浚打下去:“做婆婆的一口一個賤·人叫著,知道的說是婆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仇人呢!就是這麽當的婆婆?你向著自己的外甥女,也不能苛待別人家的女兒!你們母子兩個讓我在振理麵前連頭都抬不起來,今天就不如打死你這個孽障,省得給我出去丟人現眼!我謝家什麽時候窮到要兒媳婦貼補家用的境地了!”
他不能打妻子,隻要拿兒子撒氣。武將出身的謝道,縱然是老了,手上的力道也不小,隻打的謝子浚抱著頭嗷嗷直叫。
謝老夫人氣得胸脯起伏不定,但也知道丈夫這是是真生氣了,隻好眼睜睜地看著小兒子被抽的直跳腳。
抽完了,謝道扶著雙膝大喘氣:“將二兒媳的嫁妝單子拿來,照著單子將缺的部分都給我補上,補不上就折算成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