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宴無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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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惠馨和何雲旗剛回到院子裏,就聽秋香說:“小少爺在外邊呢說今晚在小姐這裏誰。”
何雲旗歎口氣,“也難為他小小的人兒這麽懂事理,快讓他進來吧。”
何雲澤一進門就賠禮道歉:“姑姑莫生氣,這次的事情是我母親做的不對,,我替她向姑姑道歉。”
何惠馨急忙攔住他:“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快別這樣。”
“行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雲澤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一家人在一起難免會磕磕絆絆的,明天就沒事了。你過來跟你母親說了嗎?”
何雲澤點點頭:“我已經跟母親說了。”至於陶氏答不答應,他就不管了。
讓秋香將東廂房收拾了一下,就讓何雲澤住了進去。
安頓好了何雲澤,何雲旗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裏,見何惠馨正拿著一本書看,歎了口起氣說:“母親她平時就有些拎不清,倒是為難雲澤了。”
何惠馨放下手中的書,說:“雲澤這孩子是個好的,我也不能讓他為難,過幾天我就去莊子上住,省得再聽那些風言風語。”
“那可不行,別院在城外呢,你一個人帶著幾個下人,我們怎麽能放心?何雲旗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我多帶幾個護院就是了。”
“那也不行,你不是不在乎那些風言風語的嗎?”
“我是不在乎,可家裏總不能因為我搞得不和睦,你父親平時脾氣那麽好的人,今天發了這麽大的火,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我不願意讓他忙正事的時候,還為我操心。”
“難道你去了別院他就不操心了?”何雲旗反問。
“至少我走了,家裏就沒這麽多的矛盾。”
“有矛盾要想辦法解決,而不是逃避,這個矛盾早就有,不過是現在爆發出來了。為了以後的好日子,姑姑也不能就這麽走了,不然所有人心裏都有一個疙瘩,這個疙瘩會越來越大,最後疼到不能忍隻能割掉,不如現在就將它治好,不給它長大的機會。而且父親還給了你給雲澤上課的任務呢,你可不能推辭。”
何惠馨想了一回,倒覺得對,先不說陶氏會如何,雲澤的功課卻不能耽誤,原先何雲澤的先生是府中的一個幕僚,今天告老回鄉了,現在學習全靠何雲澤自覺,再耽誤下去,恐怕會落別人一大截。好在小孩子啟蒙也不用多大的學問,何惠馨倒是可以升任的。
而陶氏回到正院後,看著兒子冷冷清清的屋子,眼淚又下來了。
飛柳勸道:“夫人別哭了,何家的男孩子都是五歲挪到外院的,咱們小少爺也不能例外不是?”
陶氏擦擦眼淚說:“難道我是因為這個?讓雲澤挪出去也是好事,我雖然不舍得,也不能攔著。我是氣他們這麽多年了,都沒有把我當做一家人,一有事一家子都指責我一個,難道小姑子的事情怨我嗎?她自己做出這樣的醜事,倒賴我說了!”
飛柳勸道:“這都是老爺子定的事情,夫人您就別管了,您就好好教養小少爺,管好這個家,別人還能把你怎麽樣?再說了,姑奶奶不過是暫時住在家裏,難道真的一輩子不嫁人了?”這件事,誰著急誰就落了下乘。
陶氏哭歸哭,兒子的東西還是要準備的,夫君下了死命令,總不能讓兒子到外院後吃不好睡不好。
飛柳勸了好幾遍都勸不住,隻好由著她去了。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陶氏的兩隻眼睛腫的像爛核桃一樣。
其他人也不說什麽,好像昨天的爭吵像沒發生一樣。
等人都走了,何惠馨帶著何雲澤去了花園裏一處房子,準備在那裏上課。她沒發去外院,何雲澤也不好總去姐姐的院子裏,隻好折中選擇了這裏。而且這裏鄰著小湖,就算是最炎熱的夏天,這裏也都涼涼爽爽的。
何雲澤已經讀過《三字經》《弟子規》這類啟蒙書了,但是字寫的還是歪歪扭扭的,何惠馨也沒著急將新課,先教他寫字,等字寫的差不多了,再將新內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隻要陶氏離開了兒子,心裏覺得空蕩蕩的,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來。
過了幾天,林氏就派人送信,讓陶氏回家一趟。
陶氏也沒什麽心思,讓飛柳隨便準備了些禮物,就上門了。
“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陶氏無精打采地問:“哪件事?”
林氏拍她一下,“你這個孩子怎麽這麽健忘,就是我跟你說的布爾吉大人啊,你哥哥得到消息,說過兩天會來杭州一趟,不如你給他們牽牽線?”
家裏自從發生了那次爭吵之後,陶氏就知道這件事不是她能做主的,她撩撩眼皮子說:”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也牽不來線,媽你還是放棄吧。”
“怎麽了?上次不是說的好好的?”林氏問。
一提到那天,陶氏的淚就落了下來。
林氏急忙問:“這是怎麽了,快跟媽說說!”
陶氏一頭紮進林氏的懷裏,“他們一家子都欺負我!”然後將那天的事情講了一遍。
林氏一聽就炸了:“這是欺負我們家沒他們家官大呢!本來就是他們家的女兒做出了不要臉的事情,怎麽能責怪我的女兒!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等你哥哥回來,讓他上門給你討公道去!”
“別!”陶氏急忙攔住了,現在夫君還是不怎麽理會她,若是哥哥去鬧了,恐怕她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不行!這個公道一定要討回來!咱們家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不能讓他們家這麽欺負我們,這事你別管,我讓你哥哥去做!”林氏不依不饒。
陶氏好說歹說,才將暴怒的林氏勸住了。
等送走陶氏,蘇氏才進來問:“妹妹怎麽說?同意了嗎?”
林氏的臉色不是很好,對蘇氏說:“以前他們瞧不上咱們家也就算了,現在我們有布爾吉大人這個大靠山,他們還是以前的態度,就是沒將我們放在眼裏!”
這幾年,陶弼是一縣之長,蘇氏是整個縣裏最尊貴的夫人,被人捧得有些找不到北,回了杭州,這種脾氣也一時間沒調回來,所以她一聽,也非常生氣。不過她比林氏要有腦子,這種後宅的打打鬧鬧怎麽比得上丈夫的仕途重要?
於是,她勸著自家的婆母:“一家人哪能沒有磕磕絆絆的,要我說,妹婿這樣的人才可著全杭州都找不到第二個了,不過是夫妻拌嘴,難不成我們家還要衝過去說,別跟我們家姑奶奶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妹妹這是這些年被寵的不知道男人也有脾氣了,過兩天就好了,別忘了,我們還有大事呢。”
林氏問:“她們都鬧掰了,這接下來該怎麽辦?”
蘇氏說:“這好辦,我們家自從回到蘇州後,還沒正式亮相呢,不如將他們請過來一起熱鬧熱鬧?”然後趴過去,在林氏耳邊耳語了一番。
隻見林氏滿意地點點頭,誇道:“還是你有辦法。”
蘇氏得意非凡。
過了幾天,何家就接到了陶家的請帖,請何家上下一起去赴宴。
何惠馨本打算不去,可陶氏接了林氏的命令,竭力邀請何惠馨。何惠馨怕陶氏再有什麽想法,隻好答應了。
既然何惠馨要去,何雲旗也隻好請了假跟著一塊去了。
到了那一天,陶家熱鬧非凡,蘇氏不僅請了親朋好友,還有丈夫官場上的同僚,她家院子有些窄小,人就顯得擠擠挨挨的。
何惠馨不欲與其他人多交談,以前她是以謝家二夫人的身份出門交際,現在她算是未婚之身,跟夫人們坐一起不太合適,可跟著未婚的小姑娘做一起更不合適,所以打算找個清淨的地方自己待著。
然而,別人卻不放過她,嚴通判家的兒媳婦方氏拉住她的手,說:“怎麽,你現在見了我們都當不認識了?”
何惠馨笑笑,說:“我善飲酒,沒得在酒席上影響你們的興致。”
嚴通判是去年才調到杭州的,方氏剛來到杭州的時候,別人都不怎麽理會她,隻有何惠馨拉著她說話,也是何惠馨幫她一點點打入夫人們的交際圈的。所以,現在何會馨有難了,她第一個站出來了。
方氏笑道:“你不喝酒還不會看著?這大半年都沒有出門,現在終於出門了還躲著我們,有你這樣的嗎?”
別人也都對她善意的笑笑,這些人大都是年輕的小媳婦們,倒是比那些上歲數的夫人們更能理解她的處境。
不一會兒,何惠馨又重新在交際圈熟悉起來了。
而其他人的想法也好理解,雖然她現在不是謝家的二夫人了,但她的父兄在官場上的影響力並不小,就衝著這份勢力,她們也不能隨意得罪她。
何惠馨的酒量淺,不過才吃了兩杯酒就有些頭暈了,她向人告罪之後,招了叫過來一個陶府的丫鬟,讓她帶著去更衣。
何惠馨之前沒有來過陶府,自然不認識路,丫鬟帶著她彎彎繞繞地走了好遠,她腦袋昏昏沉沉的,也沒有在意太多的細節,直到進了一個房間之後,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