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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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到女兒喜悅的笑容,馮母僅剩的一點良知終於從心中冒出來了。
“秋兒。”
秋香抬頭,問:“娘,什麽事?”
馮母張張嘴,剛要說什麽,就聽見家門被推開了,馮父討好地聲音隨之傳了進來。
秋香從窗戶往外看了看,“這人穿著這麽好,爹他什麽時候還認識這樣的人了?”
馮母有些不自在,趕緊拉著秋香去廚房,“快跟我去廚房燒些熱水招待客人。”
雖然秋香在何府是做下人的,但也隻是在剛進府的時候做過一段時間的粗活,後來就被翟氏挑給何雲旗做貼身丫鬟了,這等粗活再也沒上手過。
不過想想以後跟十五成了親,這些都是要親力親為的,所以秋香也沒說什麽,跟著馮母就去了廚房。
等水燒開了,秋香用滾水將茶具燙了兩遍,才從旁邊的茶罐裏捏出一撮茶葉放上去,然後澆上滾水,蓋上蓋子悶上一悶,才將托盤遞給馮母。
馮母卻不接,“我腿腳不利索,恐怕要摔了茶碗,還是你替我去吧。”
秋香有些不想去,她馬上就要成親了,還是少出去見人的好,可想想母親的腿,也隻能她去了。
拖著托盤,不過幾步就跨進了正堂。
秋香不知道來人的身份,隻好說:“貴客,請喝茶。”
上了茶,秋香低著頭就要退出去,隻聽來人問:“這就是令媛?”
馮父點頭哈腰地說:“是,今天十九了。”
秋香覺得有些不妥,暗自皺皺眉就要退下,卻聽那人繼續說:“怎麽一直低著頭,抬起頭來。”
一聽這話,秋香就來氣了,這是什麽口氣,聽著口氣跟打量貨物一般。她也不停留,隻福了一福就退下去了。
馮父訕訕地賠禮,那富商卻搖搖手,“沒事,有些脾氣也好。”他納的那些小星們都是柔順的性子,換換口味也無妨。
富商拿出一卷銀票扔到桌子上,“我對你女兒非常滿意,這是聘禮,過兩天就派人過來抬。”
馮父急忙將銀票塞進袖口裏,滿口地答應。
豈料,秋香出了門就覺得今天的事情不對,所以走的極慢,趁人不注意,又躲在門口聽聽這人到底要做什麽,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這樣一家大事,當即臉色就變了。
聽到那個富商起身的聲音,秋香急忙緊走幾步,回到了廚房。
進了廚房,秋香的表情已經調整過來了,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問:“我看那個人挺有錢的,他來我們家做什麽?”
馮母隻管低著頭燒火,支支吾吾地說不出所以然來。
秋香的心又沉了沉,看來她娘也是知道這件事的,估計是一家子都在算計她一個人。
想到這裏點,秋香覺得心痛的無法呼吸,她一直以為當年父母是【迫不得已的,可現在家裏過得日子還不錯,還想著要賣了她,這是沒把她當人看那!
這些年,秋香在何府也學會了不行於色,又跟馮母閑話了幾句,就開始做午飯了。
這時,馮父卻將馮母叫了過去。
秋香機械地往火膛裏塞柴火,心中盤算著對策。
馮父將房門關起來問:“秋兒有沒有什麽異樣?”
馮母搖搖頭,“我看她神色如常,應該沒有聽到什麽。”
馮父這才放下了心,他就怕女兒聽見了鬧騰,沒聽見更好,到時候將人綁起來直接塞進去就行了。
一家三口心思各異地吃完了午飯,飯後秋香就回到房間裏繡嫁妝去了。
到了晚上,等馮家公婆熄燈睡下了,秋香就偷偷下床,抹黑將自己的行禮打好包,然後將匣子裏的金銀細軟也收拾起來。本來她打算將這些都留在家裏的,現在卻不打算跟他們了。
等到天色將涼的時候,秋香背著包袱走出了房門,等路過馮瑞的門口時,她想了想輕手輕腳地進去了,不一會兒帶著一個小匣子出來了,然後輕手輕腳地拿起門栓打開大門悄悄地走了。
如今天還黑著,隻透著一絲地亮光,她一個獨身女子又帶著金銀細軟,並不敢走小路,在半道上遇到一個推著獨輪車的老大爺,她就悄悄跟在老大爺身後,讓別人以為他們是一起的。
她家在城南,要走到何府是一段不短的距離,就這樣躲躲閃閃地,等天色大亮的時候,終於走到了何雲旗所在的城西的宅子裏。
她氣喘籲籲地上前敲門,門房地人聽見聲音,還以為是送菜的來了呢,正詫異為何不去側門,而是來正門,打開門一看,竟然是大小姐以前的大丫鬟秋香。
“秋香,你怎麽來了?”
秋香氣也喘勻了,“我有事找大小姐,煩請通報一聲。”
那門房笑道:“大小姐吩咐了,要是你來了直接去後邊就行,我估摸著大小姐還沒起呢,你要沒什麽事就進去等一等。”
秋香謝過門房,就往後邊去了。
自從何雲旗搬出何府之後就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天天睡到自然醒,等她什麽時候醒了,什麽時候吃早飯。
等她伸著懶腰起床後,書墨就來報:“大小姐,秋香姐姐回來了,還帶著一個大包袱,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事。”
何雲旗伸出去的雙手還沒有發下來,詫異地問:“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了?快讓她進來。”
秋香一進來,就被何雲旗抓住了手,“可是發生了什麽事了?快跟我說說!”
她這一問,秋香的眼淚滾滾而下,嚇得何雲旗手足無措,趕緊拉著她坐下安慰著。
秋香抽噎著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邊,氣得何雲旗想暴起大人,“這世界上怎麽有如此蛇蠍心腸的父母,這是賣女兒上癮啊,我這就去教訓教訓他們!”
秋香拉住何雲旗,“大小姐別去,他們到底是我的親生父母。”
書墨氣得隻跺腳:“都這個時候你還顧忌這些,這些年你給他們的錢早就還清了他們的恩情了!”
秋香默默地從包袱裏拿出一個小匣子放在桌子上,“我娘習慣將家裏的錢都在馮瑞的房間裏,我出來的時候進去了一趟,將我這次出去給他們的錢都都拿出來了。”這個小匣子還是她給的呢。馮母放在馮瑞的房間裏,也是為了讓馮瑞花用的時候方便,反正家裏所有的錢都是要給唯一的兒子花用的。
其他兩個人有些呆滯,還是書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緊接著,何雲旗也笑了出來,“該,就應該讓他們知道教訓!”
書墨已經笑的直不起腰來,何雲旗打了她一下,讓她克製一下。
於是,秋香又住了下來。
可總在這裏住著也不是事兒,秋香現在是自由身,馮家若是找了上來,她雖然能將人強留下來,但後續的麻煩卻無窮無盡。
這邊廂,馮母早上起來,眼睛掃到兒子的房間,見房門似乎沒關好,覺得有些奇怪,但沒有在意,伸手將房門關嚴了。在院子裏叫了幾聲“秋兒”,見沒人應聲,就進女兒房間裏看了看,發現房間裏並沒有人,她隱隱約約有種不祥地預感,急忙又出門看到家門也是半掩著的,心中更慌了,急忙奔進房間裏將馮父搖醒:“我覺得不對勁,秋兒的房間裏沒人,家門也是半掩著的,會不會是秋兒已經知道了什麽?”
馮父被打算了老太爺的美夢,沒好氣地說:“說不定是出去買早點了,等等就回來了。”
秋香手裏有錢,回到家後又覺得自己在家住不了幾年就要出門不能在父母跟前盡孝,所以會經常出去買點吃喝的孝敬父母,早上不想做飯,也偶爾會出去買點兒。
馮父不當成一回事,但馮母心中卻忐忑不安。
等了大半天,秋香還沒有回來,連馮父也驚了,趕緊進了秋香的房間查看一番,打開箱子發現她的嫁妝都沒有了,金銀細軟也沒有了。
馮母臉色一變,急忙衝進馮瑞的房間,不一會兒就響起了她的哭聲:“這個討債鬼,將錢都拿走了!”
馮父的臉色也變了,趕緊衝進兒子的房間,見馮母正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她將匣子都拿走了!”
馮父臉色陰沉地嚇人:“看來她是知道了,這才逃了出去。”
匣子裏的錢不少,自從秋香給了馮母,馮母就直接將匣子給了兒子,馮瑞有的錢當即就拿走一部分去交了拖欠學堂的夥食費。他是好麵子的人,可不能被同窗知道這件事,不然是要被人嘲笑的。
馮母毀的腸子都青了,要是知道有這麽一出,她寧可都給了兒子。
如今她對女兒的愧疚之心早就沒有了,現在恨不得將秋香抓回來痛打一頓,方能解心頭之氣。
還是馮父比較冷靜:“幸好昨天的錢沒有放進來,不然我們就損失大了、如今之計,是要盡快將她找回來,不然跟苟老爺沒法交代。”
你錢都收了,人家卻接不到人,不惱了才怪!
其實他們都不用猜就知道秋香去了哪裏,可何家的門可不是那麽好進的,說不定還要給他們按一個誣陷抓進大牢裏。
馮家公婆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去學堂將兒子叫了回來。他們的兒子一定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