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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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吧,我原來那個爽利性子的妹妹跑哪裏去了?”
    何雲旗笑笑,剛邁出一隻腳又收了回來,“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這次我出來帶的錢沒用到,給你留下吧。”
    何雲旌也不客氣,直接就把荷包拿了過來。
    等何雲旗走遠了,張習宇用胳膊肘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笑嘻嘻地說:“你不仗義啊,你就跟我說你妹妹聰明,怎麽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你妹妹長得還挺好看的。”
    何雲旌斜了他一眼,“看在你受傷的份上,今天就不打你了。”
    張習宇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說了。對了,外邊情況怎麽樣了?”
    一說到正經事,兩個人都嚴肅了起來,何雲旌說:“我讓孟叔留意了一下,似乎並沒有什麽動靜。”
    張習宇靠在枕頭上摸摸下巴,“不可能吧,被刺殺了不應該滿城的地搜人嗎?難道他有後招?”
    何雲旌搖搖頭:“這個就不清楚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傷,趕緊給我從這裏滾出去,別給我妹妹添麻煩,若不是你行為不慎,我也不會走投無路現身找我妹妹,你不知道若是咱們被找到了,會牽連我們全家嗎?”
    張習宇被說的羞愧地低下頭,“這次是我大意了,我向你道歉。“
    見好友真的知道錯了,何雲旌歎了口氣:“既然我們選擇了這條路,就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可這是我們的事業,在沒有真正勝利之前,決不能給家人帶來麻煩。”
    張習宇父母雙亡,他是自小跟著伯父長得的,而他伯父又長年東奔西跑,兩人之間的感情並不算深厚,所以對於張雲旌經常念叨家人的行為很不理解。可就在剛剛,他看到了這對兄妹之間的感情,第一次覺得,原來親情還可以這樣。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伯父張靜江愛他並不必他的父母少。他的事業太危險,為了給侄子一個單純的成長環境,離侄子遠遠的,偶爾想念了,才會找個機會偷偷回去看一眼。在張習宇眼裏,就是一個行色匆匆的背影。
    何雲旌坐會椅子中,繼續寫未完的信。
    “你在寫什麽?”
    何雲旌邊些邊說:“是給歐陽厚儀寫的,我想探一探他的底細。”
    “他不是袁世凱的親信嗎,探他什麽底?”
    何雲旌道:“我回國之前,有同仁跟我透露過,他似乎有反袁的意圖,所以讓我找機會跟他接觸接觸,他手裏有兵有財,若是能將他策反了,對我們來說是非常大的助力。”他們現在最大的弱點就是,手上沒有軍隊。若是有了軍隊,那國內的局勢肯定會有大逆轉的。
    “你就這麽直接將信送過去?”這也太不走心了吧?
    何雲旌道:“自然不是直接給他的,這個你別管了。”
    他們現在是秘密行動,所有的關係人脈都是底下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張習宇了然地點點頭不再多問。
    隻是他送出去的信還沒有回複,正主就找上門來了。
    “何先生,都督有請。”來的是柳副官。
    何雲旌安撫好孟叔,就跟著柳副官走了。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一行人悄悄地來,又靜悄悄地進了都督府。
    歐陽厚儀正持著一卷書隨意地翻看,見何雲旌走了進來,站起來迎接:“何先生,我是歐陽厚儀。”
    何雲旌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器宇軒昂,氣質出眾,還有一種上位者獨有的威嚴。
    “大都督。”
    “坐。”
    兩人分主客坐下,柳副官將閑雜人等都帶了下去。
    房間裏靜的可怕。
    最終,是何雲旌先開的口,“多謝你的藥。”
    歐陽厚儀道:“不用謝我,我是看在雲旗的麵子上。”他瞥了一眼何雲旌,見他並沒有什麽別扭的地方,想來雲旗還算說了一部分實話。不過也是,若是她親哥哥受傷了,那還不早就急哭了。
    “那你是跟著雲旗查到我的了?”
    歐陽厚儀卻避而不答,“你寫的信我看到了,我們不如商量商量下一步該怎麽做吧。”
    何雲旌說:“冒昧地問一句,你的原因是什麽?”
    歐陽厚儀盯著眼前的茶杯,聲音平緩地說:“當初我跟你們一樣,有一顆赤誠之心,當年的大總統,是大清最能力挽狂瀾的人物,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何老爺子才將我推薦給大總統。可後來,一切都變了。”
    至於變成了什麽樣子,大家都有目共睹。
    何雲旌沉默了片刻,說:“我相信你,更相信我祖父的眼光,希望你不會辜負了這份信任。”
    “我不希望你現在就相信我,信任從來不是嘴上說的。”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見天都快亮了,歐陽厚儀站起來伸出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何雲旌回握,“合作愉快。”
    他們是合作關係,而不是隸屬關係。這一點,兩人都分的很清楚。
    何雲旌遲疑了一下,問:“我希望你跟我說實話,你跟我妹妹究竟是什麽關係?”
    歐陽厚儀望著外邊盛開的白梅,“正如你所想。”
    何雲旌臉色一變,怒氣蹭得就竄到了頭頂,“你應該都清楚,我們身出的環境有多惡劣,為什麽要將我妹妹牽扯進來。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妹妹可以平平安安的,什麽榮華富貴都不重要。你若真喜歡我妹妹,就不要禍害了我妹妹。”
    歐陽厚儀用眼皮子撩了他一眼,“你不也一樣。”
    何雲旌一噎,反駁道:“我們不一樣。”
    “我們都是一樣的。不過我們之間最大的差距就是,我有能力保護她,而你沒有。”
    “你能永遠保護她嗎?”
    歐陽厚儀斬釘截鐵地說:“我能。”
    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何雲旌竟然無言以對。
    兩個男人站在門口,對峙良久。最後還是何雲旌敗下陣來,“你們的事情我不管了,不過要是我妹妹不願意,你不能強迫她。”
    歐陽厚儀心中苦笑,這對父子對他說的話都一樣,看來那個臭丫頭性子是真倔。
    不過他有信心。
    “你還是從振華女校搬出來吧,我給你找個地方,別給雲旗添麻煩。”
    這句話說到何雲旌心裏了,他也不推辭,點點頭表示謝意。
    從都督府出來,還是柳副官帶隊,幾個士兵將張習宇抬進一輛馬車裏,趁著殘留的夜色,悄悄地走了。
    天一亮,孟叔就回了何府一趟。
    “大小姐,大少爺走了。”
    何雲旗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又問:“哥哥可曾給我留下什麽話?”
    孟叔說:“大少爺走時,讓我跟大小姐說,他沒事,讓大小姐不用擔心,等時機到了,自然會回來。”
    何雲旌這一走,讓何雲旗心中空落落的。之前他在日本留學的時候,也沒有這麽擔心。這次回來卻不一樣了,她就是再沒見識也知道這是件危險的事情。
    當年,不過跟秋瑾女俠相見幾麵,她就牽腸掛肚,更何況這次是她的親兄長。
    她這一天都提不起勁兒,做什麽都煩躁地很。
    偏偏到了晚間,何明哲還說:“你哥哥歲數越大越不著調,這都多久了,沒跟家裏寫信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麽樣了。他過了年都二十四歲了,若是十八成親,現在孩子都啟蒙了。”
    何雲旗張張嘴,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換了另一套托詞:“哥哥走了好幾年了,我算著時間快畢業了,說不定今年就回來了呢。”
    何明哲歎息:“但願如此,等他回來,立馬給我成親,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何雲澤看看何雲旗,說:“不說哥哥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就算是今年回來,還得相親還得準備成親的東西,零零碎碎好幾個月,您想抱孫子最早都得明年了,還不如緊著眼前的人,要是動作快了,年頭成親,年尾父親就能抱孫子了。”
    何雲旗惱怒:“臭小子,敢調侃你老姐了!”
    何明哲哈哈大笑:“你弟弟說的對,你過年都二十了,好好給我找,這種事宜早不宜遲,晚了好的都被別人挑走了。”
    何雲旗為自己辯解:“我也沒閑著啊,我每天都在振華忙,哪有功夫認識人。就算是不成親又如何,有那條法律規定女子必須要嫁人的。”
    “不嫁人也可以啊,要是招婿的話,父親會更高興的。”何雲澤補了一句。
    何明哲笑道:“還是你弟弟懂我,我也不願意你嫁到別人家去,但成親不是人生的任務,不嫁人當然可以,但我總有老的一天,說不定哪一天我就走了,要是有個能照顧你的人,我也能走的安心。”
    陶氏急忙道:“大過年的,老爺說這些做什麽。”
    何雲旗也說:“父親肯定會長命百歲的。”
    “不過是閑聊,你要將我的話放在心上,別跟以前似的,左耳進右耳出。”
    何雲旗笑嘻嘻地說:“行,都聽父親的。”
    不自覺地,她的腦海裏就浮現了一個挺拔的身影。
    何雲旗急忙甩甩頭,將那個身影從腦子裏趕出去。
    何雲澤不懷好意地湊過來:“姐姐想起誰了呢,臉都紅了!”
    何雲旗拎起他的耳朵,用力一擰:“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