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紅塵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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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他離去了,並沒有給出什麽答案,而是自己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殺一人,與殺千萬人,有何區別?”
    這個問題與那苦行僧的問題如出一轍,何其相似,然而,一問是為救人,救渡世人,一問是為殺人,屠盡蒼生!
    世間萬般因果,佛法皆可解惑。
    此問,無解,無題。
    帝都城外,一座巍峨險峻的山峰之巔,燕逸塵負手而立,眸光湛湛地看著天空,一股沸騰的戰意,直衝雲霄,破碎蒼穹。
    今日是‘武道大會’來臨的最後一日,也就是說,明日,便是武道大會開始之時。
    天穹之上豔陽高照,熾盛的金色霞光照耀天地。
    山峰之巔,燕逸塵白衣飄飄,長發飛舞,神陽在其身後演化,此刻,他宛若身披金色戰衣的太陽神,睥睨三千界,傲視九重天。
    “風雲始動,父親,塵兒必定不會讓你失望,這明月帝國,總歸是有我燕家一席之地的!”指尖之上金色火焰流轉,灼熱的高溫使得周圍的空間都是扭曲起來,燕逸塵目光如炬,盯著浩瀚的天穹。
    片刻後,燕逸塵走下山峰,他如今是玄師四重天初期境界,單憑境界而言,他稱不得年輕一輩的頂尖俊傑。
    但憑戰力的話,他自是有信心與邀月公主、北冥神宮那等頂尖人物爭鋒,但誰能保證,那等人物沒有一些底牌?
    燕逸塵雖然自信,卻也不自負,也不敢妄言可以橫掃明月帝國青年一輩。
    所以他想要再有所突破,如果能突破至玄師四重天中期境界,那麽便當真是勝券在握。
    三千紅塵,這是一處遺跡,據說此處,曾經留下著一位聖賢的足跡,供後人瞻仰、膜拜。
    隻是,如今神話依舊傳頌響徹,神話之地,卻鮮有人跡,今日,這裏便顯得十分冷清。
    三千紅塵是一處斷崖,這裏群峰如龍,地勢極為險峻,可登高望遠,將萬裏江山,皆是收入眼下。
    在斷崖之下,便是大名鼎鼎的‘弱水’,沒有人知道,弱水源自何方,歸於何地。
    但眾所周知的是,弱水貫穿了整個北方聯盟,北方四大帝國境內,皆是有著弱水流淌而過。
    弱水是一奇,但卻還不足以讓眾人在今日依舊津津樂道,究其根本,是因為有人在弱水之畔留下了神話、傳說。
    在這斷崖之巔,弱水之畔,留下傳說之人,乃是一位聖賢。
    聖賢,是一種尊稱,現在的世人也是不知道,究竟怎樣的人才能稱為聖賢,但在史冊之上,便是這般記載的。
    留下‘三千紅塵’這出遺跡之人,乃是九國聯盟眾所周知的聖賢,詩聖——暮成雪。
    據說,詩聖‘暮成雪’原先隻是一不得意的儒道書生,並沒有任何聲名,他之所以揚名天下,便是在這三千紅塵。
    不知是詩聖成全了這弱水,還是弱水映襯了其絕代風采。
    三百年前,那是明月帝國最為輝煌的時代,當時明月帝國有著雙尊,可謂睥睨天下,傲視四方。
    那時,明月帝國有著‘武尊’慕稼軒,更是有著大名鼎鼎的‘符尊’夜來風,實力為九大帝國之最強。
    也是那個時候,詩聖暮成雪臨弱水而行,在這三千紅塵之處,留下了千古不滅的神話。
    他乘舟遊於這斷崖之處時,忽然仿佛被天神附體一般,做出了一首至今讓無數文人墨客瘋狂吟唱的《將進酒》。
    將進酒,杯莫停,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那一天當真是有‘神跡’顯化,有著天地異象降臨,天現雙日,地湧金蓮,景象十分壯觀。
    便是那一日,詩聖暮成雪忽然頓悟,憑借一曲《將進酒》,一飛衝天,成就聖賢位。
    何為聖賢位?聖賢如何?沒有人知道,但其‘聖賢’封號,卻是明月帝國當時國主‘慕稼軒’親封。
    一位武道神話的命令,自然是無人敢質疑,又因那天地異象,明月帝國之人皆為神跡,便共尊暮成雪為‘詩聖’。
    後來不知為何,其餘八大帝國,竟也是將其尊為‘詩聖’。
    超凡入聖,是為聖!
    那日之後,暮成雪便是不知所綜,偶有人見,其也是遊曆在名山大川之間,不可複尋。
    最後,暮成雪蹤跡全無,無人知他去了何方,是隕落坐化?還是去了別處,這一切,都成了一個謎。
    因為其姓為暮,與明月皇族‘慕’同音,所以有人猜測,詩聖應當與明月皇族有些關聯。
    如此,便憑空為當時的明月帝國增添了幾分威勢聲望。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詩聖——暮成雪!
    “將進酒,杯莫停,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斷崖之巔,燕逸塵白衣飄飄,長發飛揚,輕吟著《將進酒》。
    此刻,他無法不想到那大名鼎鼎的詩聖。
    燕逸塵負手立與斷崖之巔,宛若謫仙般飄逸出塵,一襲白衣隨風飄舞,仿佛要羽化飛仙,登臨九天而去一般。
    轟——
    忽然間,燕逸塵身上的氣息狂暴起來,宛若那蹦流不息的江海之中,驟然間掀起了滔天巨浪,洶湧澎湃。
    “嘩!”
    天地之間的玄氣極速湧動而來,頃刻之間,在燕逸塵頭頂上方便是形成一漩渦,漩渦鳴人,聲勢浩大。
    三千紅塵百裏之內,天地間的玄氣都是驟然向斷崖之巔上湧動而來,仿佛此處有一塊磁鐵一般。
    燕逸塵單手負立與斷崖之巔,渾身炫光流轉,混沌氣彌漫,身上的氣勢愈發強盛起來,神威浩蕩,睥睨天下。
    縱有漩渦在頭頂旋轉轟鳴,燕逸塵閉目靜立,神情依舊那般從容、淡然。隻是,嘴角那翹起的弧度卻愈發明顯。
    “咻!”
    片刻之後,燕逸塵猛然睜開雙眸,眼眸兩道璀璨神芒一閃而逝,劃破了虛空。
    “哈哈哈……”雙拳緊握,燕逸塵放生大笑,握拳之間,一股龐大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而出,狂暴洶湧的氣勢吹鼓的其衣衫獵獵作響,黑發狂舞。
    這一刻,燕逸塵踏足玄師四重天中期境界。
    片刻之後,燕逸塵才是停下了略有些瘋狂的大笑,重新恢複到那溫文爾雅的溫雅少年。
    眸光穿透了虛無的空間,凝望著下方那宛若長龍般橫臥大地、迸騰的弱水,燕逸塵眼眸半眯,淡淡道:“出來吧!”
    出來吧!
    淡淡的三個字,卻蘊含著無盡神威,語罷,斷崖之巔風雲動蕩,浩蕩神威彌漫天地。
    “唰——”
    一陣輕微的破風聲響起,隨即一股沁人心脾的香風,鑽入燕逸塵的鼻間,如紫羅蘭一般,清香襲人。
    “你是怎麽發現我的?”清淡的聲音卻蘊含著無盡的冷意,清淡話音響起的刹那,即便豔陽高照,燕逸塵依舊感受到了一股冷意,如墜冰窖。
    並未轉身,深邃明亮的眸子依舊盯著下方的弱水,燕逸塵似乎已猜到來人是誰,淡淡道:“仙子乃是大忙人,怎麽和我這個閑人一般,有空來此遊山玩水?”
    “仙子,不用坐鎮忘憂宮嗎?您可是忘憂宮的招牌啊!”燕逸塵半眯的眸子掠過一抹嘲諷,嘴角更是浮現一抹冰冷徹骨的冷意。
    來人乃是忘憂宮無憂仙子,她依舊一襲白色留仙裙,白色麵紗遮掩著臉龐,渾身周圍釋放著無盡寒冰冷意。
    聽著那不加掩飾的譏諷話語,她的神情依舊那般平淡,氣息平穩的如一湖秋水,不起一絲波瀾。
    “詩聖遺跡,自然是值得我等後輩來瞻仰、膜拜的!”平淡的話語,從無憂仙子那麵紗下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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