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要麽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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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逼我,別逼我!”
    就這一刻,我抱起寬爺的手狠狠一口咬了下去。不顧一切,不顧生死,什麽都不在意了。他被激怒了,反手一把抓住了我的頭發用力往他書桌上砸,一下,兩下……
    直到我眉心的血流了一臉,寬爺才住手了。他喘著粗氣抓起我的頭發迫使我昂起頭,我看到了他那張猙獰扭曲的臉,暴戾又陰毒。這大概才是他的真正麵目吧,之前我真把他看錯了。
    我顧不得擦臉上的血跡了,隻覺得熱騰騰的血順著鼻梁滾,滑過臉龐,滑過唇角,鹹鹹的,腥腥的。
    我瞪著眼珠子看著寬爺,滿心絕望。我覺得下一秒可能會被他殺死,他是那樣可怕,像一個魔鬼。
    他可能瞧著我這樣再也沒了興趣,滿眼都是厭棄。而這一刻,祈求的話我再也講不出口了,麵對這樣一個衣冠禽獸,我隻想用把刀狠狠刺進他的胸膛。
    他瞪了我很久,咬牙道,“洛夕,你真不怕老子殺了你嗎?”
    “寬爺,你身邊女人那麽多,根本就不缺我一個,你又何必要苦苦相逼呢?你要麽殺了我,要麽讓我成為你的搖錢樹,但你想占有我,我不會屈服!”
    麵對一個在都城叱吒風雲的黑老大,我居然能講出這樣一番話,講完過後我就閉上了眼睛,等著他的裁決。
    我隻覺得有兩道淩厲的視線在我臉上掃來掃去,我顫動著睫毛卻不敢睜眼,怕一睜眼迎來的就是一顆子彈。
    其實我很慫,我根本不想死!可在這樣的世道下,貧賤人的命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即使像寬爺這樣的權貴,也未必能真正地笑到最後。
    就在我心髒快要承受不了這壓力的時候,寬爺忽然鬆開了手。我驚愕地掀眸,看到了他唇角揚起的一抹冷笑。
    他從兜裏掏了一條手絹出來丟給了我,收起一臉戾氣道,“夕夕啊,想不到你還有幾分骨氣,我這人啊,平生最佩服義士。罷了,今天就放過你吧,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我不想第三個人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懂麽?”
    “是,我懂了!”
    所謂的笑麵虎,說的大概就是寬爺這樣的人吧,把我打得血流滿麵,再來給我和顏悅色。我盯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臉,很乖巧地點了點頭。
    “記得,以後可別跟我亂來,否則褚峰的下場就不好看了。”
    他說完就走了,重重地把門摔上了。我怒不可遏地盯著他消失的門口,齒關咬得咯咯作響。
    我發誓,在有生之年一定會有仇報仇,血債血償!
    我緩過神來,環視了一下這書房,應該是個套房,邊上有個洗手間,臨近有個房間門是緊閉著。我拿著手絹進了洗手間,盯著鏡子裏滿臉是血的自己,哪裏還有人樣,我竟生出一股恍如隔世的錯覺。
    剛才,我可能差點就死了。
    我拿著手絹沾著水一點點擦臉上的血,擦盡後,才看清眉心血肉模糊的地方好大一片淤青。我捋了捋額前劉海,把傷口罩住了。
    也可能是我命賤,這樣打都沒有打死,就是這傷一時半會兒怕是好不了。
    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壞了,這樣子出去肯定不行的,我不想別人知道我被羞辱的事。就算寬爺沒有得逞,但給我留下的陰影卻抹不去。
    我正準備找點什麽衣服遮羞,忽然聽得邊上的房間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就在門口。我愣住了,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用手輕輕擰了下門柄,沒上鎖。
    那詭異的聲音停了,但我卻好奇這裏麵是什麽。於是我就輕輕打開了門,誰料想這裏麵還個長長的過道,要走過去才是房間,但裏麵沒燈,烏漆墨黑的。
    走進房間的時候,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又沒了,但這裏麵有股血氣的味道。我有些害怕了,正準備轉身離開時,腳下卻一不小心踢到個什麽東西,直接就栽倒在地了。
    我好像壓到了一個女人,因為我觸到了一團軟軟的東西,我是女生我懂這是什麽。她輕吟了聲,嚇得我又站了起來,動都不敢動。
    眼睛在黑暗中適應了許久,我才勉強看到地上蜷縮著個未著寸縷的女人,她好像是昏迷了。
    我摸索著找到電燈開關,打開後轉頭瞥了眼地上的女人,驚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她身上竟到處斑斑血跡,尤其是身下的地方,一片血跡都幹涸了。
    她頭發散亂得都看不清臉,隻有起伏的胸膛證明她還活著。我不知道她是否醒著,就小心翼翼走過去撩起了她臉上的發絲,剛把頭發撥到額頭上,就看到她眼睛瞪得跟銅鈴似得盯著我。
    “啊……”
    我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盯著她不轉眼,即使她蓬頭垢麵,但還是掩不住那張精致如玉的臉,她長得很嫵媚。一身肌膚若不是沾著血跡,肯定是白若凝脂的。
    我看她這樣子可能也是個苦命人,就又小心地湊了過去。“你,你怎麽樣了?”
    她微微動了一下四肢,又痛吟了聲。我也顧不得自己還是泥菩薩過河了,過去把她扶到了邊上的沙發上。近距離,我才看清她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鞭痕,有些在冒血,有些已經紅腫發炎了。
    這些傷口我瞧著十分紮眼,於是又端來一盆水,用手絹把她身上的血跡一點點擦了。觸到她腿間的時候,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她半睜著眸子,有氣無力地喘息著。
    “姐姐,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啊?”我小聲問道,但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問得很多餘。這房間的主人不就是寬爺麽,除了他還能有誰敢把人關在這裏呢?
    她也沒有回我,伸出手輕輕撫了一下我的臉就又放下了。我把她身上的血跡處理幹淨了,又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喂著她小口小口喝完後,她長長吐了一口氣,精神像是好多了。
    “小妹妹,你不是天上人間的人,怎麽也落在了他的手裏?”
    “我……過段時間就會是這裏的人了。”
    “這不是好地方,你最好還是不要來。看你還這麽小,是經不起這裏非人般的折磨的。”
    她說著挪了一下身子,可能是牽動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的,但即使這樣還是很好看,她是個標準的美人兒,感覺比媽媽還要美上幾分呢。
    我忍不住道,“姐姐,你好美啊!”
    “美?傻丫頭,你聽過紅顏薄命這句話嗎?在這樣血雨腥風的亂世中,漂亮的容顏是女人最不能擁有的東西,否則下場就會很慘,像我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