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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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找到戒指,院子裏裏外外找遍了也沒有找到戒指。所以我整夜就像丟了魂一樣,明明肝腸寸斷,卻又哭不出來,覺得萬念俱灰。
    那枚戒指是我和秦承炎唯一的信物了,我想著在絕望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看。可就這麽點惦念都被杜明熙給毀了,我不曉得往後還怎麽熬下去。
    我恨他,我恨及了他,是那種無法言喻的恨,恨到了骨子裏,血液中。然而我又拿他沒有辦法,他太陰險狡詐了。
    後半夜的時候外麵下雨了,我站在窗邊怔怔望著墨黑的天空,思念著都城的戀人。如果他在就好了,他是舍不得讓我受這樣委屈的。
    我和杜明熙之間積壓的恨意越來越深,已經快水火不容了,也不曉得這一生要如何過下去。
    其實我覺得他也在煎熬,可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我全身上下真的找不到一點兒可以利用的價值,所以我不懂他的用心。明明針鋒相對,可他卻執意要娶我。
    天微明的時候,我看到杜明熙又早早離開了,如一隻鬼魅似得來無影去無蹤的。待他的車子離開後,我又來到了他的書房裏,翻開抽屜找到了那份密件,已經寫上了收件人,是日文的“母親”的意思。
    密件雖然封印了,但我有辦法打開並複原,以前在報社的時候看到陳琦做過這事兒,很容易。
    我拿著信看了許久,又到窗邊張望了一下,把窗簾給拉上了,找來了一截蠟燭,用一層軟布隔著信封烤上麵那團印泥,很快就烤軟了。我小心翼翼拿出了裏麵的信件,內容把我嚇了一跳。
    “母親在上:
    近來一切可好?
    孩兒計劃正常進行中,勿掛。按時間推算,那老頭子已經撐不了太久,屆時秦家內外勢必會掀起一場大波,母親靜觀其變即可,切記不要打草驚蛇,一切等我安排。”
    書信內容是漢字,所以我知道杜明熙用日文寫收件人是在欲蓋彌彰。杜府的老爺子和老夫人都已經去世,那麽他所說的母親是誰?那老頭子又是誰?
    忽然間,我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原來他是跟秦家有關係的嗎?
    我怕杜明熙回來看到這一切,連忙又把信疊好裝了進去,把印泥烤了烤,按照原樣複原了。放好信,我又把窗簾拉開到剛才的樣子,偷偷離開了。
    這會兒天都亮了,外麵很安靜,一片安靜祥和的樣子。但我的腿在發軟,這封信的內容太震撼了,我隱隱約約覺得洛家滅門的事情肯定跟杜家有關。
    一不小心看到了杜明熙的秘密,我很惶恐,就爬上床歇息了,躲在被窩裏好像才有安全感。
    熬了一整夜,我此時再也扛不住了,濃濃的倦意襲來,我就這樣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總覺得不是很踏實。
    杜鵑來喊我起床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了,外麵天已經晴了,就是陰蒙蒙的有些悶熱。我還暈沉沉的想睡,可想到杜明熙那些貓膩心裏就跟貓在撓一樣,很煩躁。
    我起床洗漱了一下,又到樓下院子裏轉了一圈,依然沒有找到那枚戒指,心頭失望至極。
    杜鵑已經把菜肴端了上來,有水晶蝦仁、清蒸鱸魚和素炒青菜,還有一個酸辣湯。我蹙了蹙眉,問她為什麽要做這麽多。
    她小聲道:“少奶奶,這都是貝勒爺吩咐我做的,你嚐嚐看好不好吃。”
    “……謝謝!”
    我很想傲嬌地不吃這東西,可不行。現在肚子裏還有孩子呢,不能太不管不顧了。這酸辣湯很有味道,我一口氣喝了兩碗,就再也吃不下東西了。
    “好吃嗎少奶奶?”杜鵑一臉期待的樣子。
    我點點頭,“很好吃,對了,等會兒陪我去街上走走好嗎?來香港這麽些天我都沒有好好逛逛。”
    我想看看香港是否跟都城一樣繁華,再順便想想辦法能否再聯係上秦承炎,把藥品和那封密件的事情告訴他。
    杜鵑拗不過我,跟我一起出門了。這次陸劍不在,我頓時自在多了。
    香港的街頭並沒有都城那樣繁華,商鋪洋行也隨處可見,但排場並不是很大。我發現,就我們住的那個別墅區算得上是這裏最獨樹一幟的建築了。
    我在找秦家的商行,既然他們能在這兒造房子,那肯定還有其他的生意。他們的商行是有一個獨特的標誌的,這一路走來我看到至少六七家經營各種各樣日用品的秦家商行。
    我記得秦家的商行都是秦振南在打理,他雖然風流了些,但本事確實也不小。在這樣的亂世中能夠遍地開花,沒幾分能耐也是不行的。
    我走進商行轉了轉,沒有瞧見一個眼熟的人,也就按耐住了想詢問秦承炎消息的想法。杜鵑很護著杜明熙,我怕她私底下跟他講這些。
    除此之外,我還看到了一個大藥堂:玉春堂!這藥堂比起其他的商行來說要大很多,進出的人也絡繹不絕。
    我走進藥堂看了看,裏麵全都是普普通通的藥,中西藥都有,但並沒有杜明熙貨單上的那些貴重藥品。所以我猜,那是他專門為日本人安排的一批貨。
    這令我心頭一陣憤怒,我雖然不怎麽中用,但至少有一顆愛國之心。而他……唉,怒其不爭!
    在路過公用電話亭時,我瞥了杜鵑一眼,她被這滿大街琳琅滿目的物品吸引,也沒太在意我。
    於是我笑了笑,指著邊上的公用電話亭道:“杜鵑,我去給豔秋姐姐打個電話,你自己去轉轉吧,別走遠了。”
    “那行,我就在前麵買布匹的地方等你。”杜鵑不疑有他,轉身走開了。
    我走到電話亭裏,遞了一個銀元給老板,撥了秦承炎給我的那個號。也不曉得還能不能打通,如果打不通,也就隻能再想別的辦法了。
    果不其然,電話已經打不通了,看樣子都城那邊恐怕已經大亂了。怎麽辦呢,在這地方我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那藥品的消息我又如何傳得出去?
    杜鵑買了布,喜滋滋地走了過來,“少奶奶,你電話打好了嗎?那個豔秋是不是都城第一美人淩豔秋啊?她也來香港了嗎?”
    “嗯,她在歌舞廳裏上班,我尋思有空去拜訪拜訪她呢。”
    對呢,我怎麽沒想起淩豔秋呢,她曾經可是軍統的人啊,秦振興肯定教過她不少取得情報的技能。要聯係上都城那邊的人,對她來說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兒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