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百思不得其解

字數:3522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孽火2:金粉世家 !
    陸劍的樣子很滑稽,眼角處還有一道明顯的疤痕,看樣子才剛愈合不久。秦承炎之前告訴我,他在回都城的途中就識破他了,氣得把他揍了個半死不活。
    看他身形消瘦,估計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可能是杜明熙授意他來找我,否則他沒事不會來秦家大宅子,畢竟風馬牛不相及。
    “少奶奶,請你跟我回杜公館吧?貝勒爺交代我無論如何要把你請回去,不能再寄人籬下。”他說得不卑不亢,倒令我莫名一陣難堪。
    我本想拒絕他的,但想著秦承炎因為我被人冷嘲熱諷的場景就難受不已,於是就道:“你先回去吧,我過些天就跟小鈴鐺一起過去。”
    “少奶奶,貝勒爺交代我要接你走。”陸劍很固執。
    “今天不行,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那我明天再來接少奶奶你,還請你不要為難我,否則貝勒爺不會放過我的。”他深意地看我一眼,又道:“還請少奶奶給一條活路。”
    陸劍委曲求全的樣子令我甚是唏噓,加上我自己心裏也糾結,就答應他明天去杜公館。秦承炎去蘇州了,得今天下午才回來,我總得要跟他講清楚。
    待陸劍走後,我準備去藏書閣找一找關於婚姻之類的律例,打算主動跟杜明熙離婚。這一塊兒我讀書時沒有太過關注,所以了解甚微。
    一輩子太短,我既不想委屈了秦承炎,也不想委屈了自己,所以擺脫杜明熙是眼下重中之重的事。
    大宅子的藏書閣在三進院落的東側,要經過月吟那邊。那女人現在瘋瘋癲癲,倒是成為了宅子裏炙手可熱的人物,一天天的有好些人去看望她,但大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情。
    我從小徑路過的時候,正聽到月吟在哼唧一首曲子,竟是娘的那首紅遍大江南北的歌。我一愣,忙走進了些,她唱得還很好聽,比娘那撕裂般的嗓子好多了。
    “娘,天這麽冷,咱們先回屋歇著吧,你要喜歡唱的話,過兩天我找個戲班子來給你唱幾場戲。”講話的是秦天印,想不到他還在都城,我以為又去蘇州了。
    “天印,咱們還是盡快去蘇州吧,眼下局勢不太好,誰曉得那老郎中會不會搬家,到時候就找不到他了。”
    沈瑜居然也在,還很焦急的樣子。我倒是好奇她找老郎中做什麽?明明杜明熙就是醫生,與月吟關係那麽親,也算近水樓台。
    秦天印有些不悅,“搬家了就搬家了嘛,娘現在身體不好,難道不應該多陪陪她嗎?”
    “可是我治病不也是為了你嗎?二叔的兒子馬上就要成親了,到時候先你一步生下秦家長孫怎麽辦?你這家主之位他們本就不服,萬一……”
    “那還不是怪你?誰知道你以前做過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不能生孩子?你不能生我再納個小妾就是,瞎擔心什麽?”
    “你……好啊秦天印,我還活著你就想著要納妾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是不是勾搭上哪個女人了,你說啊你說啊……”
    原來秦天印和沈瑜一直住在蘇州是為了治病,她不能生孩子麽?
    兩人這一吵起來就不得了了,鬧得滿院子雞飛狗跳。但那些護衛都無動於衷,當做什麽都沒看到似得。
    月吟也沒有受影響,依然哼唧著曲兒,哼著哼著就變了調,唱的是:十裏繁花,不如煙波故裏。綾羅映嬌柔,胭脂美紅妝。
    我記得,這是秦振南當初要我辨識的那張帛畫上的一段字,怎麽月吟也曉得呢,還是唱出來的。難不成,那幾張被金門世家的人爭得頭破血流的帛畫上,不過是拓了一段名不見經傳的曲子?
    但世家對那幾張帛畫和鬼璽可算是趨之若鶩,所以我猜,洛家滅門跟這一定有關係。而月吟極有可能知曉點兒什麽,隻是眼下她瘋了,講的話也語無倫次。
    她還在唱,我仔細聽了聽詞句:“微雨紅塵,不敵命中注定。一怒亦貪念,一笑亦癡嗔。芸芸浮生,不若眼眸凝遂。衣袂翩翩起,從別成追憶。聲聲吟,漸漸輕。纖纖素手解羅裳,一夜風雲一夜糊塗……”
    月吟唱這曲子的時候十分深情,並未因為瘋癲而吐詞不清。我很納悶,莫非這就是那四個印璽上所篆刻的東西?這分明隻是一首曲子啊,聽著似乎不代表任何意思。
    但為何金門世家的人都把它當成寶貝似的,這其中是有貓膩還是誤會?我沒有再去藏書閣了,回到院子把這句話寫了出來,反反複複地看。
    微雨紅塵,不敵命中注定。一怒亦貪念,一笑亦癡嗔。
    芸芸浮生,不若眼眸凝遂。衣袂翩翩起,從別成追憶。
    聲聲吟,漸漸輕。
    纖纖素手解羅裳,一夜風雲一夜糊塗。
    十裏繁花,不如煙波故裏。綾羅映嬌柔,胭脂美紅妝。
    萬千杯盞,怎比寄情筆端。水墨浸風骨,黛石染峨眉。
    花似伊,柳似伊。
    山水從此不相逢,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謝謝依寒、蘭姐)
    這難道是娘寫的嗎?她心裏始終沒有放下過杜元實?索性月吟把整首曲子全部唱出來了,我才知道那鬼璽上的一句不過是中間截取的一段。
    我猜,其他三枚印璽肯定也是這其中三句,就是不懂這代表著什麽意思,普普通通的曲詞,娘為何興師動眾地刻在印璽上,還反拓在了絲帛上,這其中肯定有無法言說的東西,而我無法領悟。
    “姐姐,大少爺回來啦!”
    我正躊躇著,小鈴鐺風一樣地跑了進來。我忙放下宣紙走了出去,看到秦承炎快步流星地從小徑過來了,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特別的玉樹臨風。我笑吟吟地站在門口望著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飛奔過去了。
    “炎哥哥,這一路還算順利嗎?”他走近時,我才笑問道。
    “還好,都很順利!”他莞爾一笑,一把攬過我擁在懷裏,輕輕捏了捏我臉,“怎麽一身都冷冰冰的呢,沒讓小鈴鐺弄一個暖壺暖手嗎?”
    “不冷啦,我剛準備去藏書閣的,在外麵呆久了些。對了炎哥哥,我給你看個東西。”說罷我拉著秦承炎走到了書房裏,把寫下來的曲子遞給了他,“這是我剛才在院落外麵聽到二夫人唱的,她居然完完整整唱出來了,你還記得玉石拍賣會的那四枚玉璽嗎?”
    “嗯?”
    我指了指上麵一句,“這句就是其中一枚上麵刻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