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8地塌洞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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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68地塌洞現
    慶楠也不逼上官睿跟自己說實話,反正等上官勇回來後,這話不說開,這事就不能算完。拿手指點點上官睿,慶楠往禦書房的高台下走去。
    上官睿站在禦書房高台上,看著慶楠上馬,帶著一隊騎兵往宮門跑去。
    吉和和全福站在一旁看著1;148471591054062兵卒們開鑿地麵,吉和嘴裏的嫩肉都要被他自己咬爛了,卻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站著幹瞪眼。
    “你跟我過來,”上官睿這時跟吉和道。
    吉和還沒反應,全福就嚇了一跳,一把又扶住了自己的師父,看著上官睿結巴道:“上,上官大人,有,有何事?”
    “你過來也行,”上官睿說著話人就往前走。
    吉和推開了全福的手,跟在了上官睿的身後。
    上官睿把吉和帶到了木盒前,手指一下,跟吉和道:“大總管把這木盒打開看看。”
    吉和蹲下身,打開木盒,看一眼裏麵的人頭,手一抖,被吉和扶著的盒蓋又掉下,木盒又被關上了。
    上官睿一笑,說:“吉大總管這麽怕見死人?”
    吉和蹲在地上沒動彈。
    上官睿說:“認識她嗎?”
    吉和說“她是沈氏。”
    “天下姓沈的很多,”上官睿說:“把話再說清楚一點。”
    吉和說:“上官大人,奴才認得她,她是賢王爺的生母。”
    “看來這個女人跟沈氏的確長得很像,”上官睿說道:“難怪她見到叛軍要大喊她是沈妃了。”
    吉和聽著上官睿的瞎話,不知道自己該給上官睿一個什麽樣的反應。
    “來人,”上官睿扭頭喊了一聲。
    一個兵卒走上前,應聲道:“上官大人。”
    上官睿把地上的木盒踢了一下,說:“把這個扔了。”
    兵卒應聲是,彎腰拿起木盒,就往高台下走了。
    吉和說:“上官大人還有吩咐嗎?”
    上官睿扶了吉和一把,把吉和從地上扶了起來,說:“大總管跟我在這裏站著吧。”
    吉和跟上官睿對視一眼,最後畢恭畢敬地跟上官睿說了句:“奴才遵命。”
    安元誌這時站在賢王府的大門前,看看帶兵趕到的麾下兵馬。
    幾個將官站在安元誌的身邊,不時回頭往賢王府裏看上一眼。平日裏他們打這門前過時,都得過的小心翼翼,不能有片刻停留的,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能走上台階,在這王府大門前站著了。
    安元誌看看自己的這幾個部下,說:“看夠了沒有?一座全是死人的府邸,值得你們這麽記掛?”
    一個將官小聲跟安元誌感歎道:“這是王府啊!”
    “行了,”安元誌給了這位一拳頭,下令道:“幾位知道京城裏都有哪些宗親府邸吧?”
    幾個將官都跟安元誌搖頭,站在安元誌左手邊的將官說:“不知道啊,誰沒事幹,去打聽這事兒?”
    皇室宗親跟他們這位當兵的軍漢,平日裏一點關係也搭不上啊。
    安元誌從台階下叫了四個人上來,跟將官們道:“你們分成四拔,東南西北四城,你們自己分分,一拔管一城,他們給你們帶路。”
    一個將官說:“五少爺想末將們做什麽?”
    “那些宗親的府中一定藏著白承澤的餘黨,”安元誌說:“你們給我挨個搜。”
    一個將官低聲跟安元誌道:“五少爺,不少宗親都被殺了。”
    “去看看還有沒有漏的,”安元誌道:“我們是守京城的人,京城亂起來,我們是要擔責的,與其事後被這些皇族老爺們反咬一口,我們不如先下手為強。”
    “反咬一口,”一個將官說:“他們怎麽反咬我們?”
    “保護不周什麽的,”安元誌說:“話還不是隨他們說?反正現在聖上被剌駕崩,我們還有什麽好顧及的?”
    一個將官貼近了安元誌一些,問道:“那五少爺的意思是?”
    “殺就要把人殺幹淨,”安元誌小聲道:“都去辦差吧。”
    一個看著麵相老成些的將官還有些猶豫,說:“五少爺,那些宗親真的會事後反咬我們一口嗎?不能是全部吧?”
    這個將官話剛說完,被身旁的兄弟在腦後來了一下。
    安元誌拍一下這位的肩膀,說:“他們已經死了不少人了,你覺得這些活下來的宗親老爺們,不會在事後找出氣筒嗎?”
    這位不言語了。
    安元誌把手一揮,說:“去吧。”
    “這是天下大亂了嗎?”一個將官臨下台階前,小聲問安元誌道。
    安元誌咧了咧嘴,看不出是笑還是哭來。
    幾個將官自己商量了一下,然後分頭走了。
    “你們幾個跟著去看看,”安元誌看著自己麾下的將官們帶兵走了後,命自己的幾個親兵道。
    幾個親兵隨後也下了台階,上馬分頭走了。
    賢王府裏的哭喊哀嚎聲這個時候,漸漸小了下來,看著是府裏的人被砍殺的差不多。
    禦書房的高台上,正殿的地麵已經被兵卒們鑿開了一層。
    上官睿看著眼前的地麵,還是石頭,看不到有暗室秘道的樣子。
    朱校尉站在上官睿的身邊,小聲道:“上官大人,這裏應該沒有暗室秘道。”
    “接著挖,”上官睿卻道:“也許這暗室秘道埋得深呢?”
    “什麽?”朱校尉看看他帶著人鑿出來的地麵,他們挖鑿開的地麵深度已經夠埋人了,還要挖?
    “快一點吧,”上官睿催朱校尉道。
    朱校尉心中覺得上官睿是在讓他們做白工,但嘴上不敢抱怨,帶著人又往下開鑿。
    上官睿這一回沒有再看著別處,專心盯著這些人辦差。
    被上官睿這麽專心致誌地盯著,朱校尉和兵卒們沒人敢偷懶。
    戚武子站在內宮門裏,看著自己的部下一車一車地往外拖屍體。
    一個部下跟戚武子說:“將軍,我們這樣幹真的沒問題?”
    戚武子就著雨水搓了一把臉,說:“我們事兒都幹了,你還想什麽?”
    “這些人,”部下指著一輛從他和戚武子麵前過去的木板車,上麵的屍體男女都有,足有二十來具,部下說:“這些人就這麽一扔完事?”
    戚武子瞅了自己的這個部下一眼,說:“那你還想怎麽辦?找些和尚尼姑來,替他們做場法事?”
    部下被噎住了。
    “想這麽多做什麽?”戚武子讓開了一隻從車中晃出來的死人手,小聲道:“人都他媽的死了,我們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部下說:“末將就是覺得這天變得也太快了。”
    戚武子搖了搖頭,他這會兒想明白過來了,他和慶楠這是被上官睿和安元誌這兩小子綁上“賊船”了,什麽皇袍加身,那是安元誌那個少爺在哄他呢,上官勇真有這個心,早在雲霄關就帶著他們反了,還用等到今天?
    “將軍?”
    “沒什麽,”戚武子把嘴裏的雨水吐了吐,說:“現在後悔沒用,再說我也沒什麽好後悔的。”
    安元誌這時帶著人停在一座宗親的府邸前。
    這府邸的府門被人撞開,裏麵殺人和求饒,驚叫,奔逃的聲音,隔著一條街都能聽見。
    十來個人從大門裏衝了出來,看見站在府門前的安元誌後,為首的,年過的五旬男子一臉的絕望。
    安元誌看著這人一笑,道:“原來是忠毅郡王,好久不見了。”
    忠毅郡王雙腿打著哆嗦,但還是慢慢地抬手指著安元誌,大聲斥道:“安元誌,先皇和聖上待你不薄,你竟然,你這個小畜生竟然造反?!”
    安元誌說:“郡王你誤會了。”
    忠毅郡王厲聲道:“安元誌,叛君者,天誅地滅!你這小畜生一定不得好死!”
    安元誌說:“郡王又不是女人,怎麽說話跟女人一樣呢?我得不得好死,與郡王何幹?”
    忠毅郡王府裏這時也燃起了大火。
    “你們還等什麽?”安元誌衝著洞開的郡王府大門,冷聲問了一句。
    已經追到門前的兵將們衝出了府門。
    護著忠毅郡王的侍衛們,死命護著忠毅郡王,隻可惜他們現在人數太少,就是拚了性命,也無法護住自己的主子。
    安元誌坐在馬上,冷眼看著忠毅郡王被兵卒砍倒在地上,隨後被亂刀砍殺。
    追出郡王府的校尉跟安元誌大聲稟道:“五少爺,是郡王府的人自己放的火。”
    “小心一些,”安元誌說:“不要讓兄弟們傷著了。”
    “是,”這個校尉大聲應了安元誌一聲。
    “回宮,”安元誌跟左右低聲下令,然後自己一催馬,往前跑去。
    躲過了第一輪死劫的宗親們,沒能躲過這第二輪的死劫。
    等安元誌馬到了帝宮門前,京城裏的宗親府邸無一幸免,全都被玄武大營的兵將所滅。
    後世史書,史官在寫到祈順慶宗朝的這一天時,著墨不多,卻精準無誤的寫道:“慶宗亡,白氏宗親皆被誅,京都城人閉戶不出,大火焚城一日,長街血染,陳屍街頭者,不計其數。”
    安元誌打馬進入帝宮之時,禦書房的高台上,正被開鑿的地麵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地麵塌陷,露出了一個三尺見方的洞口。
    上官睿走到了這洞口前,一條長且幽暗的地道,出現在他的眼前,這地道往帝宮的後方延伸過去,上官睿站在洞口前,看不到這條地道的盡頭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