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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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對質
喬雲溪微微挑了挑眉,語氣萬分詫異,可臉上的表情是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噢?是嗎?居然會有這種事?”
李連若看著喬雲溪那輕描淡寫的樣子,看著她笑意淡淡的臉,“你還裝!”她說著揮起手掌就奔著喬雲溪打了過來。
“砰!”喬雲溪輕易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和本王妃動手?你還不夠這個資格!”她說罷,往外輕輕的一推,李連若站立不穩,往後退了幾步。
“喬雲溪!你這個陰毒的女人!”李連若臉色猙獰,紅腫的傷疤微微跳動,讓人看得觸動驚心,“我一定要告訴王爺,讓他為我做主!”
“要本王做什麽主?”一道低沉的聲音從眾人身後響了起來。
李連若身子微微一震,急忙低下頭去,整理著衣服,又用手攏了攏頭發,盡量的遮住臉上的傷,而身後的步驚寒已經大踏步前來。
他在小幾的另一側坐下,與喬雲溪並坐看著屋中的女人們,目光在李連若的身上停了停,微皺眉說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王爺!”李連若低頭抽泣,她很想抬頭看看步驚寒,但是,她不敢。
她不想讓自己這張臉暴露在步驚寒的麵前,特別是現在的傷勢更加惡化,她隻能身姿往下更低,纖瘦的肩膀如一抹雲,烏發垂落如柳,“王爺——上次妾身做錯了事,被王妃……懲罰,本也是妾身該受的,可是……現在,王妃無故又指使如意下毒害妾身,致使傷勢惡化……妾身實在是……”
她沒有說完,肩膀微微的抽動,低聲的哭泣起來。
她的哭聲低低婉轉,讓人不禁觸動悲腸,喬雲溪無聲的冷笑,看來李連若這是有長進啊,知道打同情牌了,不像之前隻會耍蠻橫。
步驚寒的臉色微沉,他沉默著,房間裏的空氣頓時變得壓抑起來。
長久得不到回應,李連若有些沉1;148471591054062不住氣了,她又不敢抬頭去看,柔弱的肩膀開始酸痛,腰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步驚寒的目光一層一層如陰雲壓下來,他坐在那裏,氣勢如山一般轟然而來,屋內的人,除了喬雲溪,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如意,你怎麽說?”良久,步驚寒開口問道。
他越過喬雲溪,直接問了如意,這其中的意思,耐人尋味。
喬雲溪輕輕抿了一口茶,香氣濃鬱,淡綠色的茶水清透甘甜,如此時,她的心情。
步驚寒用眼角的餘光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嘴角的那抹笑意時,心中也蕩起絲絲的喜悅,這丫頭究竟是聰慧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還是什麽都不在乎?
他的本意是想直接問如意,即使這事真和如意有關係,也不代表和喬雲溪有關,而李連若卻以為他連問都不問喬雲溪,這是直接坐實了她的罪名了。
她的目光閃動,眼神陰毒。
“奴婢……奴婢……”如意身子一抖,她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這個樣子,李連若不是和自己是一條戰線的嗎?怎麽突然咬起自己來?還認定自己和王妃是一起陷害她?
至於那血腥草……她的心中更慌亂了起來,這東西自己是碰過的,而且,現在在房間梳妝台的暗格裏還有兩株,本來是要晚上用的,萬一被搜查出來她的冷汗淋漓,腦子裏電光火石一般飛快的思索著,到底是供出李連若還是不供?如果供出李連若說明真實的情況,那麽,就是夥同李連若一起暗害王妃,如果不供……就要承認是和王妃合夥,要害李連若,因為,想要抵死不認是不可能的,因為那血腥草畢竟還在自己的房間裏。
兩權相害取其輕,如意咬了咬嘴唇,蒼白的嘴唇上留下深深的齒印。
她俯地叩首,聲音低沉卻清晰的說道:“奴婢認錯,但……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實在是……不敢違抗王妃的命令啊。”
“喬雲溪!”李連若一聽,聲音頓時尖銳了起來,她本來不過是想詐詐喬雲溪和如意,同時也覺得這是最合理的解釋,否則的話,血腥草明明是給了如意的,怎麽會跑到自己的藥中來?
沒有想到,如意竟然認了!果然是喬雲溪主使的!
“王爺,請您為妾身作主啊!”李連若哭著往前跪爬了幾步。
步驚寒的臉色沉冷如鐵,眸子猛然一縮,如雪地裏突然冒出的針尖,冷而銳的直刺如意,“本王問你,你說的可是實話?”
“回王爺……奴婢所說的確屬實。”如意依舊跪在那裏,額頭抵著地麵上的青磚,冰冷的青磚印在她的額頭上,她感覺自己的全身都要麻木了。
“噢?”步驚寒說著,彎腰用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看進她的眼睛裏,“再說一次。”
他的眼神冰冷如寒潭,突然一把絕世寶劍從水底破水而出,華光厲烈,卻寒氣逼人,如意心中顫抖,想要躲開那目光,卻又無法動彈,步驚寒的手指緊緊的捏住她的下巴,她感覺那塊骨頭都快碎了。
“奴婢……”如意想說,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喬雲溪微微含著笑意,靠著大引枕靜靜的觀賞著這一切,仿佛置身事外的在看一場好戲,她無話,臉上的笑意和眼底的眸光卻閃動著微微殺機。
這些女人當自己是白癡還是kitty貓?怎麽一個一個的都不長記性?被毀了臉還不夠?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王爺,不如派人搜查如意的房間,如果她所說的是實話,一定會有血腥草的蹤跡!”李連若突然提議道。
她心裏清楚,給如意的那些血腥草每次都是一天的量,從不多給,以免發生不必要的麻煩,但是今天的應該還沒有用完。
如意的臉色更加蒼白,她眼睛裏的惶恐慢慢放大。
“去!搜!”步驚寒一聲令下,門外的侍衛立即去了如意的房間。
時間不大,侍衛回來,手裏捧著兩株墨綠色的草,草尖處呈紅色,如此明顯而特殊,可見不是一般的東西。
步驚寒的眸光一縮,淩厲而狠辣的割了過來,侍衛心中一緊,急忙垂下頭去,手裏的草仿佛成了燙手的山芋。
他心裏有些委屈,王爺為什麽這副表情啊,這草又不是我的“如意,這草是哪裏來的?”步驚寒轉頭看著如意,目光如鋒利的刀鋒,狠狠的割在如意的臉上。
如意看著那兩株草,心裏知道大事不妙,但是事已至此,也隻能是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了,她咬了咬唇,眼睛望著喬雲溪,顫聲說道:“王妃……奴婢舍身為您辦事,您……不能開口救救奴婢嗎?”
她沒有直接回答步驚寒的問題,但比直接回答了更有力。
步驚寒的手指尖微不可察的微微顫了一下,隨即又增加了幾分力度,一字一字如從齒間磨出,“本王警告你,不要胡言亂語,誣陷他人!”
“王爺……如今證據確鑿,還請您主持公道,為妾身討一個說法!”李連若再次叩首,哭聲更大了一些。
步驚寒心中惱怒,卻也無法發作,他很願意相信喬雲溪,不願意去懷疑她,可是……現在,難道喬雲溪很輕的笑了笑,細碎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突然也有了幾分寒意,她輕輕站起身來,慢慢走到如意的身邊,緩緩的彎下腰去,仔細的看著如意的臉。
她不說話,隻是淡淡的笑著,眼睛裏卻殺機四起,如阿修羅對著人燦爛的微笑。
一股寒意從如意的心底慢慢升騰起來,她的後背冷汗淋漓,濕透中衣。
“你說,你是舍身為本王妃做事?”
“……是。”如意看不懂她眼底的深意,但已然這樣說了,無法再更改,隻能硬著頭皮承認。
“唔。”喬雲溪的眉梢微微挑起,如飛揚的刀,“那麽,證據呢?”
“難道這血腥草還不夠嗎?”李連若接口,滿含恨意。
“這個?”喬雲溪手掌翻了翻,那把匕首寒光一閃,她用刀尖在那侍衛手中的血腥草上翻了翻,侍衛用眼角飛快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怎麽的,心裏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你休想毀滅證據!”李連若說著,就要撲過來。
而喬雲溪已經收回了匕首,輕描淡寫的說道:“別緊張,冷靜些。本王妃也沒有打算毀了它,再說,即便毀了,你那裏不還多得是嗎?”
她最後一句,說得語氣輕輕,如天空上飄過的雲,轉眼不見,卻如驚雷一般衝擊著其餘人的耳膜。
李連若的身子一僵,如被雷劈中,“你……你胡說!你什麽意思?”
如玉的眼前一黑,身子一軟,步驚寒早已經嫌棄的鬆開了手,任由她如一癱爛泥一般軟了下去。
她如此的反應,步驚寒已經知道,喬雲溪所說的是事實,他的心裏,突然就爆出巨大的喜悅來。
“什麽意思,本王妃想,你應該明白吧?”喬雲溪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眼神中是輕蔑、譏諷,她手中的匕首翻轉,刀尖對準了若梅院的方向,對侍衛說道:“搜!”
侍衛神情一凜,下意識的就按照她所說的去做,轉過身了才想起來應該看看王爺的意思,他尷尬的轉過身來,步驚寒看著他說道:“按照王妃說的去做。”
“是!”
如意垂著頭,雙手撐在地上,指甲抓著青石磚縫,“啪”兩聲微響,兩片指甲斷了。
李連若的心中緊張,但是她並不害怕,因為,在察覺到有可能是血腥草導致自己的傷勢惡化以後,她就讓秋梅把院中的血腥草全部處理掉了。
現在找,能夠找到什麽?恐怕連一絲痕跡都找不到了吧?
不過,剛才步驚寒的態度還是讓她心生痛意,他居然袒護喬雲溪至此!不但不阻止她,反而同意她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