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你是在調戲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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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你是在調戲我嗎
喬雲溪也懶得跟他廢話,這次來季府,就沒有打算放過他,“給我們準備幾間幹淨、僻靜的房間,最好是一個獨立的院子,不許任何人打擾。”
“……是。”季俊尚唯唯嚅嚅的點頭。
喬雲溪剛要轉身走,突然抽了抽鼻子,“什麽味兒?”
步驚寒的目光凜冽的從季俊尚的脖子上滑過,他頓時一個激淩,不自然的側了側身,對站在身邊的家丁冷聲道:“還愣著幹什麽?杵在那裏跟木頭似的?還不快去按照王妃說的去準備!”
“是。”家丁急忙下去準備,心中暗自嘀咕,今天真是倒黴,莫名其妙的挨了好幾次訓。
“二老爺,怎麽會受傷的?”步驚寒開口問道。
“這……”季俊尚吞了一口唾沫,想起黑鬥篷走之前的叮囑和警告,他實在是不敢說,但是,眼前這個要怎麽解釋?
“咦?還是刀傷,二老爺,難道你想不開要自盡?”喬雲溪表情驚訝,語氣中卻盡是諷刺。
“自然不是,”季俊尚的老臉一紅,輕咳了兩聲說道:“是……是……啊,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不巧正跌到了刀口上,這才受了傷……”
“哈!”喬雲溪短促的笑了一聲,眼睛清冷如冰,“二老爺真是命大。”
季俊尚強擠出一絲笑意,抽了抽嘴角。
“王爺、王妃,請隨我來吧。”季俊尚唯恐喬雲溪再糾纏這個問題,急忙頭前領路。
喬雲溪和步驚寒對視了一眼,反正時間還長得很,這季府中的古怪也多得很,等到安頓下,一個一個的再解決不遲。
季俊尚給安排的小院的確夠安靜,也很雅致,熟悉了道路之後,喬雲溪去前院接回了步驚羽和赫連絕,先把赫連絕安頓好。
赫連絕的身子一會兒冷得像冰,一會兒熱得像火,瘟疫發作的時候按照之前城中百姓的症狀,一般來講發熱的較多,但是此刻,赫連絕卻是冷熱交替,想來是他體內的宿疾也在同時發作。
步驚羽的神情始終不太對,也沒有了往日的嘻笑和開朗,從進到這府中他就縮在馬車裏不出來,借口照顧赫連絕,現在一進院子,又東張西望。
喬雲溪自然知道他在張望什麽,歎了一口氣說道:“不如你把赫連絕交給我,你去做想做的事兒?”
步驚羽一聽,頓時像是回過了神,本來魂不守舍的樣子一去不複返,反而有些緊張的說道:“不,不,不用了,”說到一半兒,又覺得有些尷尬,擺了擺手說道:“四嫂真是會說笑話,我哪裏有什麽想做的事兒?身為大夫,現在最應該做的事兒就是照顧病人了。”
他說著,就翻開藥箱,從中找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兩粒藥丸來,嘀咕道:“現在正好時辰到了,該吃第二次藥了。”
他剛要伸手給赫連絕喂藥,喬雲溪抬手攔住了他。
步驚寒的目光一閃,步驚羽一愣。
“幹嘛?”步驚羽問道。
“你說幹嘛?”喬雲溪有些無奈的指了指他手掌中的藥丸,“你拿的是什麽?”
步驚羽的目光順著她的手指一看,頓時嚇了一跳,臉也跟著漲紅了,“啊,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拿錯藥了。”
“我來吧。”喬雲溪從他的藥箱中拿出手套,又戴上了簡易口罩,露出兩隻漂亮的眼睛,目光清亮卻平靜,聲音從口罩後麵傳來,卻直指人心,“我建議你最好平複一下心情,知道你自己想要什麽,不要什麽,不要等到失去了之後,沒有再挽回的餘地的時候再後悔。”
她頓了頓,又從另一個瓷瓶中倒出藥丸,一字一句的說道:“記住,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步驚羽微微一震,心底仿佛被喬雲溪的話刺中,步驚寒看著喬雲溪那堅定的眼神,沉默不語。
他望了望躺在床上的赫連絕,燈光照著他絕美的容顏,蒼白如雪,晶瑩似透明,靜靜的躺在那裏,整個人像是玉石雕琢而成。
想著之前他還跟自己頻頻鬥嘴,甚至動手相鬥,現在這樣躺在這裏,心中忽然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悲愴。
喬雲溪站在床邊,細心的把藥丸磨碎,用溫水衝入,再一點一點喂赫連絕,步驚寒看著她的動作,心中酸澀,卻又無話可說。
人命當前,的確不是吃醋小心眼的時候,何況……他看得出來,喬雲溪動作中沒有絲毫的親昵,表情雖然關切但絕對無關男女,她如此坦蕩,自己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小肚雞腸?
於是,他擺了擺手,對步驚羽說道:“好了,九弟,你此時也真的不太適合做這件事情,別搞不好病人反倒被你治死,走吧。”
“可……”步驚羽覺得獨自留下喬雲溪照顧赫連絕似乎有些不妥,但是,步驚寒都這樣說了,他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喬雲溪背對兄弟二人,聽到步驚寒說的話,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嘴唇,輕輕的一笑。
喬雲溪聽到身後的門輕輕關上,她抽出一塊錦帕輕輕給赫連絕壓了壓嘴角,他的嘴唇長得很好看,飽滿而微微翹起,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氣色好的時候嘴唇紅如花,豔如霞,此刻……卻是發白發青。
她歎了一口氣,低低的說道:“我說,你要快點好起來呀,沒有你在身後追著煩,還真是沒有趣得很。”
她頓了頓,把藥碗放下,又繼續說道:“雖然你出現的很奇怪,而且初次見你是在皇後那裏,但是感覺……你這個人吧,還算湊合,最起碼沒有害過我,嗯,我已經把你當成朋友啦,你若是把我當朋友的話,就快點好起來罷。”
赫連絕的眉頭似乎微微皺了一下,臉頰也似乎一點一點的有了幾分紅潤,隻不過是那種不太正常的潮紅,喬雲溪一驚,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發熱了!
喬雲溪抽了一口氣,古代發熱可大可小,不像現代社會那樣可以吃退燒藥解一時之急,她看了看赫連絕身上的衣服,在山洞中時也受了潮,這家夥一路上忍著不說話,一直忍到看到捉到了周平,事情了結這才暈過去。
現在身上的衣服又潮濕冰冷,緊緊的貼在身上,對他的病情沒有半分的好處。
喬雲溪猶豫了一下,想了想,扯過一床被子蓋在他的身上,然後閉上眼睛,探進手去,摸索著給他解開外袍的帶子、中衣、裏衣……
她的手上戴著薄薄的錦布製成的手套,細細的在他的身上摸索著,他皮膚彈性很好,身材修長,肩膀寬、腰身細,雙腿修長,標準的美男身材,流暢的線條在手底下起起伏伏,喬雲溪不禁慢慢的紅了臉。
她閉著眼睛,睫毛輕輕的抖動,雙頰泛起如霞般的光彩,嘴唇緊緊的抿著,飽滿晶瑩如花。
赫連絕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畫麵。
溫暖的黃色燈光裏,女子微閉著眼睛,睫毛如蝶翼,肌膚光潔如玉,細膩如脂,臉上紅豔的光彩飛揚開去,似天邊最美的霞光。
赫連絕微微失了一下心神,感覺到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上慢慢撫過,床下是一件一件的衣物從她的手下拋出,那是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忽然笑了笑,與往日一貫的笑意不同的是,這笑意溫暖,遇在這跳躍的燭火中,似春日裏最明媚的那一抹光。
喬雲溪的手指突然在他的小腹上停下,已經是最裏麵的一件裏衣,她的手指挨著他的肌膚,那是……一塊起伏不定的肌理,凹凸不平,是一塊極其猙獰的……疤。
喬雲溪微微吸了一口冷氣,這麽大的一塊傷疤,摸起來尚且如此,想必當時一定十分的慘烈,他體內的宿疾是不是和這個傷有關係?
她還在愣著神,突然一個聲音低低帶著淡淡的調侃飄入她的耳中,“你是在……調戲我嗎?”
喬雲溪怔了下,隨即睜開眼睛,果然看到赫連絕那雙帶笑的眼睛,他的眼睛輕輕眯著,眼角輕輕的揚起,睫毛如沉靜的烏羽,眸光如寶石,在燈光下閃著溫潤而明亮的光。
她並沒有急著收回手,反正他早晚會知道,她的手指翻飛,快速的脫下他的裏衣,淡定的迎上他的目光說道:“調戲你?你這副小身板,一點料也沒有,有什麽可調戲的?”
“……”赫連絕倒愣了,隨即笑了起來,震著胸膛都微微的顫動,他的眼光越發明亮,“喬雲溪,你真是有意思,”他頓了頓,隨即聲音低沉道:“你越來越吸引我了。”
他的聲音低沉起來越發的好聽,帶著一種蠱惑人心魂的韻律,似春光似秋風,輕輕拂過耳邊。
喬雲溪對他笑了笑,笑意淺淺,眼睛晶晶閃亮,“嗯,我也覺得我自己特別有魅1;148471591054062力。”
“……”赫連絕再次無聲的笑了笑。
“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喬雲溪問道。
赫連絕臉上的笑意微微退去,眼眸中迅速泛起冰封的冷意,刹那席卷而來,喬雲溪搖了搖頭說道:“抱歉,無意打聽你的隱私,隻是我覺得,現在你的傷和瘟疫同時發作,糾纏在一起,情況很不妙,所以……我覺得如果知道是什麽傷的話,也許會對你的康複有幫助。”
赫連絕目光深深的看著她,沉默了許久,一言未發,屋內十分靜,似乎能夠能聽到燭火跳動時的輕微聲響,院中的風聲微微,此刻清晰可聞。
就在喬雲溪準備放棄的時候,隻聽他沉冷的說道:“是……火藥之傷,還有……刀傷。”
“嗯?”喬雲溪微微一愣,這個答案太過於意外,完全不在她的預計之內,剛才手指感覺到那傷口不小,而且不像是一般的兵器所致,若說是火藥之傷,倒是可以解釋得通,隻是,怎麽還會有刀傷。
更讓人疑惑的是,這兩種傷,又為什麽會同時出現?是什麽深仇大恨,要在一個人的身上用上兩種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