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挾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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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挾持
    步驚羽快速的思考了一下,轉身對後麵的步驚寒和喬雲溪說道:“四哥、四嫂,你們先一起走,我去去就來。”
    “你去幹什麽?”步驚寒一把拉住他低聲說道。
    “我去買點兒東西。”步驚羽一邊回答一邊拍拍他的手說道:“四哥,放心,不會有事的。”
    說罷,他轉身穿過人群,向那個小飾品的攤子而去。
    喬雲溪拉了拉還盯著步驚羽看的步驚寒,“走吧,我們應該多注意季桐琳的動向,別到時候把人給弄丟了。”
    步驚寒沒有說什麽,但是還是轉過頭,跟著喬雲溪向前走了。
    季桐琳手裏提著燈,心神不安的往前走,腦子裏總想著之前和父母在一起的事情,三個人一起逛夜市的開心快樂,還有一起放燈時候許下的願望。
    步驚寒和喬雲溪跟在她的身後,街上人來人往,很多人都戴著麵具,每一個過往的人都需要注意。
    突然,不知道哪裏突然冒了一下火光,接著便有鞭炮的聲音響了起來,隻是那鞭炮炸的地方不是在空地上,而是在一個胡同口的人群處。
    距離近的人們驚叫著四處奔逃,又喊又叫,混合著那鞭炮聲,街麵上一時混亂不堪,你擠我,我推你,亂成了一鍋粥。
    喬雲溪心中警鈴大作,沒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她的第一反應便是衝過去,想要緊緊抓住季桐琳的手。
    步驚寒伸手過來抓她,她回頭大聲道:“去找驚羽!我自己可以!”
    步驚寒一怔,看著麵具後她那雙晶晶發亮的眼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去找步驚羽,步驚羽沒有武功,如果真的有什麽陰謀的話,步驚羽會是最好的下手之處。
    喬雲溪看到步驚寒去找步驚羽了,心中鬆了一口氣,她不是那種小氣矯情的女子,不會因為步驚寒此時沒有在她身邊而是去找步驚羽而生氣難過,相反,她知道,越是在危險的關頭,越是應該把最危險最容易出現變故的人或事做好,以大局為重,才是最好最正確的選擇。
    她快步向前走,一把抓住季桐琳的手,叫道:“桐琳!”
    被她拉住手的人一回頭,喬雲溪的心頭一驚,那人戴著和季桐琳一樣的麵具,但是……那麵具的額頭之上,卻沒有她用自製的唇彩所畫的圖案。
    喬雲溪心中一驚,急忙鬆開了手,那掀開麵具,露出一張陌生的臉,“你是誰?”
    喬雲溪哪裏時間理會她,急忙轉身順著季桐琳剛才所在的方向向前繼續尋找,身邊的人四散奔逃,去往各個方向的都有,喬雲溪的目光冷而利,她仔細的搜索著季桐琳的身影。
    隱約看到隔著十來個人似乎有個女子穿的衣服顏色式樣和季桐琳看上去差不太多,喬雲溪急忙上前,還沒有到那女子身邊的時候,身影一晃,似乎又沒有了影子。
    喬雲溪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冷靜下來,這個時候越是急,越是沒有一點幫助,她快速的思索了一下,季桐琳和其它出來逛夜市的人不一樣,她是去城郊的溪流給父母放河燈的,就算這街上發生了什麽意外,她的第一反應也不會和別人一樣,隻想著快點回家去,而是依舊會向著目的地前進。
    那麽……
    喬雲溪的身形一轉,順著去城效溪流的方向而走,一路走一邊尋找著季桐琳的影子。
    街上人的人太多,而且越往越城郊走,燈也越來越少,光線錯暗,天邊的月光都被一層雲擋住。
    喬雲溪的眼睛一眨不眨,對和季桐琳相似的人,不敢有一個錯過,然而,這一路走來,仍舊沒有發現季桐琳的影子。
    看到城郊就在不遠處,那裏光線昏暗,幾乎沒有什麽燈光,隻有被人放在了河裏的那些河燈有微弱的燈光在靜靜的閃動。
    那些河燈隨水流而動,似在流水間閃動的晶瑩珍珠,在水波紋中,畫出一圈圈的光亮。
    喬雲溪警惕的看著四周,慢步上前,一步一步走得極穩,四周的聲音都攏在她的耳中,風聲微微,流水潺潺,並沒有什麽異常。
    她行至河邊,河流中的那幾盞河燈屈指可數,畢竟現在不是放河燈的日子,她一盞一盞的看過,在看到第四盞的時候,目光一凝。
    那河燈精巧,四角的流蘇、那糊燈紙上的畫麵兒和詩句,都與季桐琳手中拿的那個一模一樣,而河燈一般都是自己手工製作,為了表示誠意,這種燈是沒有人買的,無論好壞,都是動手做成,也就是說,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盞。
    喬雲溪轉頭看向河的兩岸,河水向前奔流,兩邊的樹木在暗影中一動不動,像是在等待某種時機的巨獸,暗夜拉出昏暗而詭異的曲線,風過,樹葉沙沙作響,似乎是誰在低低的沉吟。
    忽然感覺腳下有什麽東西,喬雲溪慢慢後退,輕輕抬起腳,那是一枚小巧的耳環,是一隻蝴蝶的造型,一雙翅膀展開,像是要飛起來的模樣。
    喬雲溪的心頭一跳,這是季桐琳的耳環。
    古代女子的耳環都有一個小小的鉤,如果不是因為故意或者是劇烈的掙紮,是不會把耳環弄下來的,喬雲溪撿起那隻耳環,托在掌心,那隻蝴蝶其中的一片翅膀有些微微下垂,像是被踩了一下,快要斷下來的樣子。
    喬雲溪把耳環又放在鼻尖下嗅了嗅,隱約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一個念頭滑過她的心間,她的臉色一沉。
    季桐琳慢慢的睜開眼睛,隻覺得頭很疼,呼吸也有些急促,鼻尖上還有什麽刺鼻的味道,讓她覺得腦袋有些發沉。
    她抬手扶著額頭,另一隻手在身下一摸,手指下是粗糙的質感,在指尖上磨得生疼,隨即她便感覺到,全身上下都是一種相同的疼痛,像是什麽東西墊在自己的身下,硌得渾身難受。
    季桐琳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微眯著眼睛看著四周,光線暗得很,隻有一盞小小的油燈,亮著如蠶豆一般的燈火,微弱而昏暗。
    她的目光就著這昏暗的燈光,一一在周圍的事物上掠過,這好像……一個洞,沒有窗子,所以顯得格外的黑,角落裏放著一張破舊的矮桌子,一條腿還歪著,桌麵也跟著歪斜了一些,一塊白乎乎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看輪廓像是半個饅頭。
    順著桌子往另一側看,有一個破舊的瓷壺,嘴上還豁了一塊,壺係早已經不見,被一根粗麻繩代替。
    再一邊……
    季桐琳嚇了一跳,那個東西黑乎乎的輪廓似乎動了動,本來是團著,突然便伸展了一下,隨即,便有冷冷的聲音夾雜著瘮人的笑意,“你醒了?”
    “你是誰?”季桐琳這才認出,那個團著的黑輪廓原來是一個人,她扶著頭的手“唰”一下放了下來,兩手撐著身邊的地,身子微微向後傾。
    “你連我的聲音都認不出來了?”那人的聲音更添了幾分冷意,他慢慢起身,走到昏暗的火光前,抬手輕輕撥了撥,其實那燈再撥也亮不了多少,不過,現在季桐琳清醒了許多,那火光映著他的臉部輪廓,季桐琳一眼便把他認了出來。
    成子軒!
    季桐琳瞪大了眼睛,他不是……被抓走押入牢中了嗎?
    怎麽會……
    “我真是很喜歡你現在這個震驚的表情呢,”成子軒的眼睛裏陰毒的光芒一閃,像是在暗中蟄伏的毒蛇,“你沒有想到是我?那你有沒有想到,我會住在這裏環境裏?”
    他突然“嘎嘎”一笑,聲音像是破了的銅鑼,那種聲音讓人心生寒意,“當初的成少爺,光鮮亮麗,去看窯姐兒的時候,那些個龜奴都在身後爺長爺短的叫著,現在……爺還不如那些個龜奴呢。”
    “你看看,”成子軒的語氣厲了厲,“這破洞裏沒有光,我也不敢讓光射進來,萬一被人發現,那可以麻煩了,你知道吧……我現在是逃犯,逃犯啊!隻能這樣暗無天日,不如豬狗的活著。”
    他抬手一指那桌子上的半塊饅頭,又一指另一個角落裏的一個破舊的痰盂,“看到了沒?那是我的吃食,那裏便是我出恭的地方,怎麽樣?還不錯吧?多方便!”
    季桐琳的臉色一白,胸膛裏有些泛起來的惡心感。
    “怎麽?這就受不了啦?”成子軒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裏,更加難聽的笑了幾聲,眼底的恨意更濃,帶著森然的冷意,他往前走了幾步,“琳妹妹……你且忍忍,過一會兒就好了,習慣了也就好了。”
    他頓了頓,咧開嘴一笑,“我還想著讓你在這裏和我長廂廝守呢。”
    季桐琳看著成子軒幽幽放著冷光的眼睛,不由得往後退了退,“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成子軒的嘴角邊浮現一絲獰笑,“你說什麽意思?琳妹妹,你不是聰明得很嗎?怎麽會聽不出我的意思?”
    他頓了頓,眼睛裏的狠光如浪翻卷,如豆的火光在他的臉上投下巨大的黑影,看起來越發的猙獰。
    “難道說……你整天與你的九王殿下在一起,心中和我的默契早就消耗幹淨了?”
    季桐琳冷聲一哼,“1;148471591054062哼,和你的默契?落到今日這般地步,都是你自己找的,和別人沒有半點關係!再說,我和誰在一起,也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沒有半點關係?”成子軒一步一步的逼近過來,投在地上的那一團黑影也一點一點籠罩在季桐琳的身上,“你說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哈哈!”成子軒一聲短促的冷笑,“你說,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對!”季桐琳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好!”成子軒話音一落,突然身子一撲,以極快的速度到了季桐琳的跟前。
    這個洞本來就不大,成子軒的身高也不算矮,他一撲之下又用手臂一撈,狠狠的把季桐琳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