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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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悔不當初
張曉腦筋亂作一團,麵色慘白如紙,心中又酸又澀,她聽到了洛主任跟爸爸說的話,而陸風也知道了。她隻覺得腦子裏“轟”然一聲巨響,她退了幾步靠在牆上。
原來是這樣的!為了不讓陸翼天的尊嚴受到踐踏,爸爸為了他,居然搭上了姐姐和自己,怪他嗎?可是又怪什麽呢?
不早一點,不晚一點,事情就是這樣子,錯了誰?誰又真的錯了?!
而陸風他受得了這個打擊嗎?
他知道自己爸爸是這樣受得了這個打擊嗎?
她仍然站在那兒,像一株生根的樹,站在病房的門口,久久無法平靜。
她用手按按麵頰,手是冷的。喉頭像被扼緊似的緊逼著,她喃喃的自語著:“原來竟是如此的荒謬。”
微微的一愣後,屏息,沉穩情緒,張曉敲敲門,然後走進去,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既然爸爸隱瞞了,為了陸翼天他一諾千金,她當女兒的也什麽都不問就好了。
隻怕,問出來,更受傷。
至少,爸爸不是凶手,不是她想象的那樣故意傷害了陸翼天。那就足夠了。
海景房。
陸風躺在床上,仰視著天花板。
一整天,他沒有吃,沒有喝,腦子裏空空洞洞,混混沌沌。天早已黑了,房間裏一片昏暗,隻有桌上的一盞小台燈亮著,燈上的白磁小天使仍然靜靜的站著。
陸風把眼光調到那小天使身上,努力想集中自己的思想,但他的思想是紊亂而不穩定的。苦澀的閉上眼睛。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那麽多,那麽讓人震驚,幾乎一個接著一個,讓他措手不及。
從洛主任那裏回來,他就在躺著,他感覺自己需要靜一靜,對張曉,對張家的愧疚排山倒海般湧來。
從床上起來,來到窗邊,沉默地站立著,夜色將他的身影映照成一尊孤獨寒冷的雕像。
他眼神冰冷地望著遠處的大海,是命運的嘲弄吧?!
爸爸是這樣的一個人,而他自己,膚淺到如此的地步,因此讓張思雅和張曉成了陸張兩家所謂恩怨的犧牲品。
時光無法倒流,造成的傷害無法彌補。
手機在夜色中響起。
深吸口氣,陸風壓抑住心底的疼痛,讓神情恢複成漠然,他看一下來電號碼,是簡易,沒有接電話,他的眼神漸漸冰冷沉黯,夜的氣息越來越濃地籠罩下來。
陸氏集團。
陽光灑進來。
空氣裏彌漫著冰冷的氣息,陸風坐在黑色的辦公桌後,整個人仿佛被陽光鑲嵌出金邊,耀眼的光芒裏,他逆光的麵容竟顯得更加冰冷。
“總裁,這是您要的資料。”
譚力將一個文件夾放到辦公桌上,陸風沉默地打開,那是一份厚厚的分析報告,裏麵還有一些照片。看著照片中的少年,陸風的雙唇抿緊,那是張宣明的照片。
久久的沉默後,陸風仰頭靠進皮椅裏。閉上眼睛,思考著。
良久,陸風深吸口氣,打開電話,打到簡易那裏。“來我的公司!”
一句話,半個小時後,簡易出現在陸風的總裁室。
一疊資料摔上簡易的臉,嘩啦一下,資料跌落地上,簡易看到一張照片飄落在自己的皮鞋邊,那是一個美麗的少年——多年前的自己,那時,他叫張宣明。
“你調查了我?”簡易開口,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照片。
“是!你的父親張東臣因為在提拔中沒有得到重用,攜私報複張風,你們和我媽所謂的報仇機會,原來都隻是一場鬧劇,夾雜了你們太多的私心!”
“因為提拔?!”顯然,簡易是錯愕的,“不可能!”
“自己去看看材料吧!”陸風指著地上的材料。
簡易飛快的撿起來,快速的瀏覽,看著陸風的調查報告,原來——
他一直以為是張風在攜私報複自己的父親,因為父親曾是陸翼天的手下,怎麽可能是自己的爸爸在攜私報複?還有老板宋佳,怎麽可能?
錯愕著,簡易的臉一片風白,被欺騙的錐心疼痛從腦海裏傳來,腦中一道欲將他撕裂崩潰般的白光爆炸開來。
眼前是冰冷刺骨的漆黑,“我爸怎麽可能騙我?”
簡易胸口一陣陣腥氣翻湧,心底的劇痛讓他的雙唇風白如紙地抿緊。良久,等到漆黑漸漸散去之後,他的手指已經將文件紙頁捏得發皺。
他眼神沉黯。“怎麽可能是這樣呢?”
“怎麽可能不是這樣?我媽還不是騙了我!”陸風咆哮,心底的黯痛不比簡易少。“我們隻不過是父母手裏的一枚棋子,你爸騙了你,我媽騙了我,他們所謂的報仇,不過是成全自己的一己私欲。如此而已,原來至始至終,都是一場鬧劇而已!”
“一枚棋子!”簡易低喃著。“我們隻是他們的一枚棋子?!”
“簡易,你跟我媽去東京吧!”陸風努力平靜下來情緒,淡漠的開口:“我們造成的傷害已經無法彌補,張思雅成為這件事的犧牲品,而我們錯了!錯的離譜!張風根本沒有害我爸爸!也沒害你爸爸,所以立刻停止,不要再錯下去了!”
如果他真的因此傷了張思雅?!
簡易不敢想下去了。他覺得好可怕,這個世界充滿了謊言,而那個說謊的人,是他偉大的父親,這怎麽可能?
簡易一路疾馳,一會兒便到了醫院病房。
宋佳還在醫院,見到簡易急匆匆回來,又看到他臉色不太對。“怎麽了?”
“老板,您對張家的報複,收手吧!”簡易淡漠的開口。
“什麽意思?”宋佳錯愕。“你忘記張風對你爸爸做過的事情了?”
“他沒對我爸爸做什麽,是我爸爸和您,對他做了什麽吧?!”
簡易的心裏莫名的煩亂,他想起那天,張思雅在走廊裏問他的話,問他有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對她,他當時如此的無情回答了她,依稀記得她走的時候,眼角有淚,那麽明亮,深深刺疼了他的眼,那淚,就像是一顆釘子般,釘在了他心上,隻要一動,就是鑽心的疼痛。
當時,他莫名跟了她幾步,看到她的淚,他感到有窒息感,就回來了。
他以為她對自己是怨恨的眼神,可是,沒有。天知道他寧願她痛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什麽樣的事情都能夠經曆過來,可是,卻發現,自己害怕那種無聲的無恨的指控。
到此時此刻,他簡易,有了一種悔不當初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簡易,你在跟我說什麽?你瘋了?”宋佳完全不敢相信的看著簡易。
“我沒瘋,瘋了的是你們,你和我爸爸,老板,我敬重你,在我人生最低穀,最困難的時候你救了我的命,你對我有救命之恩。但,我不會再幫你了!”簡易歎息了一聲。“對不起!”
“簡易,你到底再跟我說什麽?”宋佳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簡易歎息了一聲:“老板,我爸爸攜私報複,張風當年對他的處理很正常,不提拔也在情理之中,我爸爸卻為了這件事記恨張風這麽多年,尋求機會兒製造假證據騙你!那個所謂的壓下的文件,根本就是莫須有的事情吧?或者根本就是個意外,無心之過,被我爸爸歪曲給張風。他就是想讓張風倒台!所以才找上了你,找上了陸風吧?”
“我爸爸的心胸實在太小了,不能提拔也實屬正常,領導人就是張風那種,有胸懷,才能成為領導人。”
“張風給你吃了什麽迷魂藥,你這麽詆毀自己的爸爸?”宋佳錯愕著。
“他沒有給我吃什麽藥!老板,我覺得很對不起張思雅,是我錯了。您收手吧,我不能許你再繼續在錯下去了。難道對別人造成傷害,我們就真的快樂嗎?”
“你出去!”宋佳閉上眼睛,心髒又開始痛了。
“收手吧!我爸爸把我當成了一枚棋子,而你把你的兒子也當成了一枚棋子!你不覺得自己很殘忍嗎?你不覺得張風很無辜嗎?”
“我有做什麽嗎?那還不是張風咎由自取?誰叫他傷害了翼天!”
“不是說那是一場誤會嗎?根本沒有什麽壓下來,是你在攜私報複,你為什麽而報複張風,隻怕隻有你自己清楚了!老板,我尊重你,可是在知道一切後,我無法再縱容你!”
“放肆!簡易,我一開始就表明了態度,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可你太自私了,你為了你的一己私欲不惜搭上你的兒子,搭上無辜的人,老板,我以為你是光明磊落的女人,可是沒想到我錯認了你!既然張風不是傷害陸伯父和我爸爸的人,那我也不必再遵守諾言了!”簡易撂下句話,轉身就要朝門外走去。
“你想幹什麽?!簡易……”宋佳氣得渾身顫抖,大聲吼著。
“我不會再做傷害張家的事情,必要時,我可能會出手,還有,我要對外宣布,那則視頻是我和張思雅的私人視頻,不小心被外泄的,我要彌補她,我不想一輩子良心不安。老板無論你想要再怎樣報複,盡管來吧,但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到她們的。還有,請別讓你的兒子恨你……”簡易說著,便朝門外走去,劇烈的關門聲讓裏麵的宋佳怔忡。
她想不到,簡易居然會為了張家跟他翻臉,她大口喘著粗氣,氣急攻心,一下子監控儀上傳來嘀嘀的的警報聲。
特護剛好推門進來,一看到宋佳的樣子,慌亂的奔上前去:“夫人?夫人,您沒事吧?來人……快來人啊……醫生快來……”
一連接著兩天,簡易找著張思雅。
張風的病房,他來問張思雅的下落。可是這兩天,張思雅都沒有來病房,電話不通,他找不到人。
而他剛好準備新聞發布會,他要對外宣布,關於那則視頻的事情,他想做些補救,隻是希望還來得及。
新聞發布會。
簡易站在桌子後,麵對諸多話筒和鏡頭,一臉低沉。
他說:“今天,我想來澄清一件事情。是關於我和我的女朋友張思雅小姐的視頻,想必前些日子,大家也都見到了。視頻上的男主角是我,這件事情是因為我電腦被黑客攻入泄露,為此,對我女朋友造成的傷害,我對她表示深深地愧疚和歉意。今天,我隻想對她說雅雅,對不起,還有,我們結婚吧。”
下麵,立刻傳來喧嘩聲和掌聲。
電視機前,張思雅看著電視裏的這一幕,眼淚嘩嘩的流出來。
劉佳雄在她身邊坐下來,“感動嗎?”
“你信嗎?”張思雅笑笑。
“你看破紅塵了啊?”
“也許!”張思雅流著眼淚笑著道。“我已經不再信了,即使是真的,有些事情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也許有的時候一轉身就是一輩子,一失足千古恨,可我還是義無反顧的錯下去了!”
“他這一公布,真不知道唱的哪出!”
“唱什麽都和我沒關係了!”
而發布會,簡易表白完了,記者開始對他進行盤問,他隻是笑著搖頭,然後禮貌離開。
回到休息室。
“你知道你這個宣言的意義嗎?”陸風問。
簡易隻是望著他,沒有說話。
“你考慮過嗎?你這麽公開說張思雅是你女朋友,雖然彌補了一些名聲,但是如果你以後不能跟她在一起,對她造成的傷害更深!”陸風就事論事。
“我想過了,我會負責!畢竟她因為我,而受了如此的傷害,我有責任。”簡易深沉的開口。“你知道她在哪裏嗎?”
審視了他一會兒,陸風開口:“簡易,責任是責任,1;148471591054062責任如果不能幻化為愛,隻會讓她更受傷害。如果你想清楚了,就去找劉佳雄,海景房我樓下!”
“我知道!”簡易像是下了決心般離去。
簡易找來時,劉佳雄開門,見到劉佳雄,簡易急急的道:“張思雅呢?”
“出去了!”劉佳雄沒有否認張思雅在他這裏。
“去了哪裏?”
“不知道!”劉佳雄歎了口氣,剛才看完新聞發布會,張思雅就哭了,然後出去了,劉佳雄想,也許她需要一個人想些東西。
“她好嗎?”簡易望著他說道。
“為什麽突然想通了?還是明白了什麽?說實話,我真的看不出你愛思雅,不愛勉強自己的話,隻會更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