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由我來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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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7由我來守護
    我第一反應就是找爺爺,直衝進去。終於撥開人群看到了坐在主人位安全無恙的爺爺。
    我大大鬆了口氣,剛想問問爺爺怎麽回事,西裝大塊頭們突然麵向我,整齊劃一地對我鞠躬,“大小姐好!”
    “大大大小姐?”我被陣仗嚇得不輕,往爺爺身邊使勁靠,“誰是你們大小姐,別亂認親。我我我身家清白,祖宗十八代都是大大大的好人!跟你們這種流……這麽有身份的人沾不上邊!”
    這群大塊頭完全不理會我的話,又鞠躬,又喊我,“大小姐好!”
    “爺爺,這是怎麽回事?”我求助的小眼神投向了爺爺,“別告訴我,爺爺你以前是混黑的?”
    “哈哈哈哈哈……”
    爺爺被我的話逗得樂得不行,大塊頭也跟著仰天大笑了起來,當然是很有假很有節奏的那種。
    隻有我一個人不明白笑點在哪裏嗎?
    “我的小林子!”
    這種呼喚夾雜著周遭的笑聲全部落入我耳中,我雙眼搜尋著聲音來源的方向,隻見黑衣大塊頭們一字排開讓出了一條大路,而聲音的主人正向我狂奔。沒有任何誇張,真的就是全力朝我跑來。
    雖然我的數學不好,但是看著他魁梧的身軀和那樣驚人的速度,我腦海裏已經能想象到被這種重力加速度1;148471591054062的人撲倒的我,不半死也得骨折。於是,我就在他快要和我親密接觸的時候,稍稍地往另外一邊大大地跳開了一步,完美地避開了他的“襲擊”,不幸的是,幾乎與我同個方位的爺爺接受了這麽一個富有感情且有一定分量的擁抱。
    “啊!我的一把老骨頭要散了!”
    爺爺的控訴,我充分理解。
    “小林子,你為什麽避開我?”
    控訴我的,不是別人,就是剛剛飛奔過來的魁梧先生。
    這魁梧先生凶神惡煞,額頭的刀疤格外槍眼,周身散發著他就是黑社會老大的氣息。這樣的人不避開,我絕對是傻。
    “小林子,你不記得我了嗎?”
    魁梧先生遮住自己額頭的刀疤,眼神不再那麽可怕了,甚至讓我覺得這張臉有點熟悉。我在腦海裏搜尋著這張臉,直到……
    “叔叔!”
    沒錯。這張臉跟我小時候看到的叔叔有百分之五十的相似。可小時候看到的叔叔明明是翩翩少年,溫和儒雅的。
    “我的小林子!總算記起我了!”
    叔叔一個熊抱,差點沒讓我喘過氣來。
    我極力掙開叔叔的擁抱,氣喘籲籲問道,“叔叔,你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麽?怎麽就成了個糙……這麽有魅力的老大?”
    “果然懂我的,隻有小林子。”叔叔是完全聽不出我的反話,用力拍著自己胸脯,“你看!男人就該是肌肉!就是力量!”
    我抽了抽嘴角,好想說肌肉也得看臉的。
    “你看看我這幫兄弟!”叔叔興奮地向我展示他的一眾小弟,“體格好!又能打!又有義氣!這才是男人!”
    大塊頭們又是齊刷刷一個鞠躬,“大哥過獎了!”
    “臭小子!”爺爺開腔了,“你消失這麽多年就混成了這個樣子嗎?”
    “老頭子,這不是挺帥的嗎?”叔叔豪氣大笑,“比我哥天天鼓搗驅鬼強多了!”
    果然叔叔也知道這個事情。我對叔叔的印象都停留在六歲前,他很疼我,什麽都順著我,我很喜歡這個叔叔,但在六歲那年,他突然就不見了。我記得當時我還哭了好久,一直就要找叔叔,爺爺都拿我沒有辦法。至於離開的理由,爺爺沒有說,我當時小也沒有問,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甚至都快不記得有這個叔叔的存在了。
    現在他以這種姿態出現在家裏,說實在的,我很吃驚。別看叔叔現在是老大,但可以想象在成為老大之前是多麽辛苦和危險。
    爺爺和叔叔倆人你一句我一句,都不示弱,嘴皮子功夫都厲害。雖然是這樣,但我看得出他們兩個很開心,嘴角都是上揚的,這是兩個男人對於久別重逢的表達方式。
    我靜靜看著他們拌嘴,仿佛時光回到了我小時候,叔叔因為沒有上學被爺爺臭罵,叔叔也不甘示弱地句句反駁。也許在那個時候,叔叔就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學習的好苗子,才會選擇自己去闖出一片天下。
    “好了。”我打斷了他們的吵鬧,“叔叔,你這次回來呆多久?你不會是犯法被通緝才回來的吧?”
    “哪能?”叔叔用力拍了拍心口,“叔叔我明人不做暗事。別看我額頭有疤就壞事做盡,我做的都是正義!”
    “那當然,還不看看是誰的叔叔!”我伸出拳頭跟叔叔的拳頭相碰,“這次回來是幫誰伸張正義的?”
    “為了我的小林子。”
    叔叔的回答著實讓我意外。我看向爺爺,爺爺靜靜點著頭。
    “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我反問,“怕我出事?”
    “這不是買個保險嗎?”叔叔攬我過肩膀,用力拍了幾下,“反正叔叔最近也沒事幹,回來看看我的小林子,這總可以吧?”
    “可是叔叔不是不喜歡驅鬼……”
    “別看我不喜歡,但我還是懂一點的。”叔叔看向爺爺,“誰讓老頭子就是幹這行的。我不學點防身,很容易被纏上的。”
    “大小姐,請放心,我們一定護你周全!”
    兩排大塊頭又是一陣大吼,嚇了我一跳。
    “盡管使喚他們。”叔叔攬著我的手臂緊了緊,“隻要體力活別跟他們客氣。”
    話到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能再推脫了。
    之後,我、叔叔和爺爺吃了一頓久違的團圓飯,旁邊還站著一排排大漢,這樣的體驗,恐怕一生難得一回吧。
    飯後,叔叔有事處理便離開了,留下了四個黑衣大塊頭,說是讓他們保護我。隻是我走到哪,他們跟到哪裏,說真,好不習慣。
    本想要休息,卻被爺爺叫到了他的房間,他詢問了我今天去大媽那裏的情況,除了沐北的出現,我都如實說了。
    “好在我並沒有看錯。”爺爺拿過我給他的木牌,“能封印了這個小鬼,說明你的靈力正在慢慢增長了。”
    爺爺起身,走向對麵的牆壁,念了幾個我聽不懂的詞,牆壁變成了門,他推門而進,我尾隨其後。
    映入眼中,是掛滿木牌的房間。
    “每次你爸媽封印一個鬼怪便會將木牌掛在這裏。”爺爺給了我一條繩子,把木牌放回我手中,“你的第一塊木牌,自己親手掛上吧。”
    我聽從爺爺的指示,掛好了木牌,看著懸在空中的木牌,我五味雜陳。這就像是一種儀式一樣,在宣告著,我已經是一個驅鬼師了。
    再看看其他木牌,木牌上刻著各種各樣的文字,我仿佛看到了爸爸媽媽當年的努力、當年的成就和他們選擇的人生。
    我,從今天開始,繼承了他們的衣缽,延續著他們的精神。
    不知為何,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下來了。這時,密閉的空間竟輕輕吹來一陣溫柔的風,像是一雙溫暖的手撫摸過我的臉龐,訴說著安慰的話語。
    也許,這是爸媽為了我打氣呢。
    爺爺看著我的眼神滿滿是寵愛和欣慰。
    我擦幹眼淚,攙著爺爺走出了木牌屋。我相信,以後這裏會有更多由我掛上的木牌。
    在爺爺的房間坐下,倒了杯水,問出了我剛剛就想問的問題:“爺爺,把鬼封印成了木牌,他們就再也不會出來了嗎?”
    爺爺挑眉,“你能問出來,代表你是認為他們會逃出來的吧?”
    我點頭,“沐北封印了都能靠我解封,即是說沒有絕對的封印。”
    “對的。”爺爺喝了口水,“所以這個木牌屋的結界是最強的,是由我們所有祖先的靈力吟唱出的結界。就算是完全解封的沐北都不可能動這裏分毫。”
    聽到爺爺的解釋,我也就放心了。畢竟木牌屋的木牌數量多到驚人,要是都解封了,後果不堪設想。
    “隻有我們劉家人才能走進這個木牌屋,其他人等一旦踏入粉身碎骨,灰飛湮滅。”爺爺補充道。
    原來如此。
    “而掛在裏麵的木牌,也就是這些鬼,隨著時間的遷移,或多或少都會被淨化。由惡鬼轉成靈魂體,對世人沒有傷害。”爺爺進一步解釋道,“當然如果根據不可抗力,也有重新變回惡鬼的可能。所以不管如何,這個木牌屋都不能出事。”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我一定守護好!
    伺候爺爺歇息後,我出了房門,果然那四個大漢還杵在門口,為了不看到他們,我回了自己的房間。
    眼瞅著有些空閑,我拿出了高鬱風之前給我的卷軸開始學習,至少也要把僅有的爬行文字學了,這樣保護自己也多了點勝算。
    也不知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等我醒過來,叔叔的臉正放大在我眼前!
    “我的媽啊!!!!”
    由於驚嚇過度,我朝著那張臉實力扇了好幾巴掌。
    “小林子,你這樣對叔叔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叔叔捂著自己被我狂扇過發紅的臉,可憐巴巴問道。
    “我……”我哭笑不得,“對不起,叔叔!”
    “虧我還帶了樣好東西給你。”叔叔鬧別扭了,“不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