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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2我到底做了什麽
    “說！你是不是故意來靠近我的1;148471591054062？是不是因為我周圍有冤魂，你幫他們伸冤來了？”許老板往後不斷退步，“一定是那些冤魂委托你來對付我的！”
    冤魂？我想起了之前進門的時候，許老板對我說不要靠近他，還說我是惡魔。這麽說，許老板一直在受著良心譴責，於是有了幻覺……不對，說不定並不是幻覺，而是真的有冤鬼在纏著他。可是之前為什麽我一個都沒有看到，還是說他說的冤鬼就是那隻黑氣鬼？
    “我沒有那麽厲害，你認識我這麽多年，我會不會驅鬼，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我企圖緩解許老板的情緒，“我這個半吊子是做不了什麽的，不然也不會老是氣到我爺爺不是？”
    “可是最近傳言，你們又開始做起了驅鬼舍的生意，難道不是你在驅鬼嗎？”
    許老板雖然精神渙散，但記憶倒是挺清楚的。
    “哪有。那是我爺爺，最近不是有點缺錢嗎？我爺爺就想著做點小小的驅鬼生意幫補家用而已。”我糊弄道，“我是一點忙都幫不上，更別提你說的什麽冤魂了。”
    “真是這樣？”許老板還是不信任我，“不行！我還是不能給你鬆綁！”
    “那你不相信我，總要相信你的妻子和女兒吧？”我開始轉向談判，“她們什麽都不會，而且還站在你這一邊，你再綁著她們就不厚道了吧？”
    許大媽和許曉蓮到這個時候總算回歸了一點精神，開始配合我了。
    “對。爸爸，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爸爸，這點不會有改變。”
    許曉蓮這孩子機靈，完全理解我的方法，正在按部就班的實施。反觀許大媽，她就沒有那麽明白了，但至少不添亂，乖乖閉嘴在旁邊看著，不過神情還是一如之前那樣緊張，這樣可就不利於計劃實施了。
    “真的嗎？”
    許老板開心地看向許曉蓮，準備說點什麽，眼角瞟到了害怕的許大媽，戒心又回來了。
    “我不信，你看你媽媽到現在還這麽害怕，她怎麽可能理解我？”
    “不是的。”許曉蓮趕緊解釋，“媽媽這是還沒有緩過來，她一定也跟我想的一樣，是嗎，媽媽？”
    許大媽接收到許曉蓮的暗示，連忙點頭，收起了一些恐懼，勉強擠出了笑臉，看著許老板，開口說道，“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的丈夫，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我能感覺到許大媽說這話的真心，她這話並不是在佯裝，而是她真的在看著她相處多年的丈夫，對她說出了她真實的想法。
    許是許老板也感受到了，動容了，眼淚不受控製地滑落，抱頭痛哭起來，“我不值得你們對我這麽好！我不值得！”
    “別說值不值得。不管是怎麽樣的你都改變不了，你是她們的親人，是曉蓮的爸爸，是大媽的丈夫！”我乘勝追擊，“你給她們鬆綁吧。”
    許老板終於鬆開了她們的繩子，伸手抱住他們，痛哭起來。
    “你們走吧。你們不該被我拖累！”許老板放開他們，“你們要揭發我，還是逃跑都可以，我不會對你們再做什麽了。原諒我之前對你們那麽凶，我隻是被你們發現了真相，一時害怕才對你們做了那樣的事情，讓你們昏迷不醒。我真的是一個不稱職的爸爸和丈夫。”
    “爸爸……”許曉蓮淚眼朦朧，“我們……”
    “走吧。”我提醒道，“在能走的時候，趕緊走。”
    許老板這會兒可能隻是突然良心發現，要是一會兒又開始換亂，怕許大媽和許曉蓮都走不了了。
    許大媽不知是害怕還是理解了我的意思，拉起留戀的許曉蓮快速地往門口跑去，很快就逃出了早餐店。我是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幫我叫警察，但至少有兩個人的性命是保住了。
    “許老板，接下來你打算如何處置我？”我開門見山，“我不是你的妻子和女兒，隻是路過，你為了自保，會殺了嗎？”
    “殺人……”許老板搖搖頭，“我一生也就犯一次錯誤了，現在導致的後果，就是妻離子散。我再殺了你，能恢複到我原本幸福的家庭嗎？”
    “我不明白。為什麽你隱藏了這麽久，現在突然暴露了？”
    這個確實是我的疑問，還偏偏是趕走黑氣鬼的時候，這一切太巧合了。
    “我也不知道。我明明把報紙燒了的。我隱姓埋名在這裏生活了這麽多年，我以為相安無事的。”許老板自暴自棄，“現在怎樣都好了，反正回不到從前了。”
    “你不是說你一直看到惡魔嗎？”
    我不肯罷休，至少要搞清楚整件事情，這些事情都發生得太沒有邏輯了。
    “是不是看到，我都不確定了。”許老板胡亂地搓揉著自己的腦袋，“我看到一直都是黑色的物體，很不清晰，但是一直在我身邊，陰魂不散。可能是我太過內疚了，看到幻覺也不一定，一直想著有一天他們會來找我償命。”
    是黑氣鬼！那就不是幻覺！
    可黑氣鬼應該不是他殺的那些冤鬼才對，為什麽纏著他？這說不通。
    “不過他們活該！”許老板突然暴走起來，站起來，大笑，“哈哈哈哈……誰讓他們虐待我？！以為把我養大就可以隨便支配我？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他們死得好，死得活該！”
    許老板性情大變，剛剛那個一蹶不振的狀態消失無蹤，開始變得癲狂，亂砸東西！
    “都死光！統統死光！死得好！”
    許老板嘶吼著，不斷的毀壞周圍的一切，麵目猙獰得如同惡鬼，這才是人類的可怕之處，比惡鬼更像惡鬼。這大概就是之前許大媽和許曉蓮看到的場景吧？怪不得他們會那麽害怕。
    “許老板，你鎮定一點！”
    我大叫著，想要讓許老板能回過神來，可於事無補。他開始朝我走來，手裏正拿著一塊尖銳的木棍，他這是要殺了我嗎？
    為什麽許老板的情緒會這麽飄忽不定？這不可能僅僅是暴露了一張新聞報道就能顯現出現的狀態，這一切都太說不明白了！
    “嘻嘻嘻……還不明白嗎……嘻嘻嘻……”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這個時候出來搗什麽亂？！
    “嘻嘻嘻……要不要我告訴你，這是怎麽一回事？”
    “不需要！我自己會搞清楚！”
    “其實呢，許老板本就是這樣的。嘻嘻嘻……”
    那個聲音的主人開始自說自話起來了，完全無視我的意願。
    “許老板因為常年的不安最終神經有點錯亂了，一會兒正常，一會兒發瘋。這種情況在殺人犯其實挺常見的，還有的人因為最後徹底瘋掉，還殺了自己的家人。許老板能堅持到現在，全家還相安無事，這已經很了不起的事情了。這一切多虧了……嘻嘻嘻……”
    “多虧了什麽？”我追問。
    “你不是不感興趣嗎？現在又這麽好奇，我偏不說了……嘻嘻嘻……”
    我咬牙，“你什麽意思，你玩我嗎？”
    “就是玩你，看你著急的樣子好好玩……嘻嘻嘻……”聲音依舊詭異地在我身邊響著，“那我還是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這一切多虧你所說的那個黑氣鬼。黑氣鬼呢，是冥界的暗黑使者。暗黑使者呢？就是為了平衡陰陽兩界的惡鬼比例而存在的。黑氣鬼會根據自己的意願選擇棲息的對象，通過吸取他們身上的暗黑氣息來給自己供給養分，當然供應的對象自然也會因為他的汲取而壽命提前告終，但相對的，他能給他們的好處就是，不回轉化成惡鬼。”
    “不會轉化成惡鬼？”我不解，“為了不讓許老板變成惡鬼，所以縮短他的壽命？”
    “因為他本來就該死吧？在成為殺人犯的時候，不管理由多麽充足，殺了人就是殺了人了，這個罪過是不會讓他好過的，也一定會讓他成為惡鬼最終被冥界或者你這種驅鬼師滅掉。但如果由黑氣鬼棲息在旁的話，至少能保他在世期間能安然無恙，也不會再因為愧疚而傷害無辜。而你趕跑黑氣鬼，無疑就是把一支定海神針給拔了，這才掀起了這一番腥風血雨。”
    “你說這是我的錯？”我不安了，“我明明是為了許老板好。”
    “為了他好？他有求過你嗎？嘻嘻嘻……最討厭你這種把自己當聖人一樣，覺得自己誰都救得了！到頭來什麽都沒有做對的！嘻嘻嘻……”
    “可是我沒有想到我一把黑氣鬼趕走，許老板就暴露了。”我愧疚，企圖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那報紙不是燒掉了嗎？”
    “報紙是因為有黑氣鬼的鎮壓才消失的，他一走自然就會出現。因為這就是陰陽兩界的定律，不管怎麽樣，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除非有外力強製解決，而黑氣鬼就是那個外力！”
    我低頭，心情無比沉重。我本該是為了許老板好的，可如今我卻成為了他們全家人的噩夢。
    “我到底做了什麽？”